59災難
上回說到古風淳在心裡驚訝,如果浮雕裡面的內容是寫實的話,那這些祭司們豈不是有三四米高?這麼高的人,現實中能夠存在麼?
周鼎軒沒有回答葉涯的話,一動不動地看著那些祭祀的場面,臉色蒼白得可怕。過一會,他哆嗦著摸向石壁,輕輕地摩挲著這數千年前的古老遺跡。他喃喃自語地說道:「祭壇,這是祭壇……」
古風淳正在詫異周鼎軒的情緒變化的時候,葉涯忍不住說道:「這些浮雕究竟是說了什麼?怎麼那麼詭異可怖,簡直是人間末日一樣,你們過來看看這邊。」他非專業人士,對於這些東西,他的理解能力並沒有古風淳那麼靈活。他把甬道另一邊的石壁裡的浮雕內容給古風淳簡單地描述了一下,古風淳聽了一半就忍不住跑到另一邊重頭看了一遍,他的反應跟葉涯差不多,除了極度震撼之後,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直到好一會,他才喃喃地歎道:「天啊!我知道了,應該是這樣……」古風淳閉上了眼睛,思緒在腦海裡串聯著眼前的畫面。
「怎麼說?」葉涯問道
古風淳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說道:「畫面上記錄著這些人們遭受了巨大的自然災害,殘存的人們在用活人給信仰的神獻祭,祈求神靈的庇佑,估計這個獻祭的規格是最高的了,可是,我相信,這個畫面還不完整,事情遠遠沒那麼簡單的,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開,例如這些自然災害怎麼會是在一時間同時出現的;這些祭司們的體格為何如此駭俗,他們的面具為何與我們出土的那些青銅面具如此相似,他們之間是否存在什麼關聯等等,這些問題我都無法回答,必須得有新的資料提供才行。」
周鼎軒發完呆之後,也走過了這邊,一來到,他就完全被這駭人聽聞的場景所震懾住了。
葉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沒說話,可是周鼎軒卻指了指葉涯剛才生疑的那個四方形,他搖了搖頭問道:「風淳,你看那圖畫上的人頭頂上的方塊圖案是什麼來的?」周鼎軒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考古學家,這種明顯異常的東西很容易會讓他起疑。
古風淳也看到這個圖案,但是他卻沒有對這圖案有特別的注意,直到劉文升一說,他才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浮雕上方的那一個「○」,他自然明白,這個代表著太陽,可是那一個「?」,他總不可能說是月亮吧?
古風淳想了想,很糾結地說道:「這個方塊我目前找不到合理的解釋,我只知道,在甲骨文裡,『天』字就是用『?』來表示的。但是很明顯,這裡的浮雕比甲骨文出現的時期還早上很多年,而且地域文化也不同,不能夠直接套用進來。而且在圖畫中,沒必要特意畫出一個方塊來象徵天的,因為已經有那麼一輪太陽在了……」說到這裡的時候,古風淳頓了一頓,突然他心裡就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那時候的「天」不是現在意義上的「天」呢?如果那時候的天特指某一個天體,是不是就能夠解釋了這個方塊?想到這裡的時候,古風淳不禁一呆,然後他又啞然失笑,這樣天馬行空的想法,要是跟父親說了,說不定父親會氣得拍桌子的。不過細想開來,他又隱隱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幾分道理,只是一時間他找不到充分的證據來論證他的說法而已。
古風淳心裡在天馬行空地想著,葉涯和周鼎軒他表情怪異,兩人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風淳,你在想什麼呢?」
「哦哦,沒什麼。」古風淳被兩人打斷了思路,馬上回到了現實中來。
葉涯突然急聲問道:「劉師傅呢?」三人只顧著研究浮雕裡面的內容,忽略那個一直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劉文升。三人與他保持著不到二十米米的距離,怎麼突然一下子,劉文升像就憑空消失了一樣。
經葉涯一提醒,周鼎軒和古風淳才回過神來,他們回頭一看,劉文升原先躺著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劉師傅!」葉涯急忙跑出一段路,看看劉文升是不是已經甦醒過來,自己走到甬道的拐彎之處,這種視角無法觀察的死角,這甬道上數不勝數。可是當葉涯走近這些死角的時候,一點發現都沒有。
「葉涯,注意,這裡很不妥。」周鼎軒的精力從甬道兩壁的浮雕上轉移了回來,「這裡光線這麼充足,可是光源在哪裡?」周鼎軒終於留意到這個葉涯已經糾結了許久的問題上去了。
葉涯心裡還惦記著劉文升的下落,他搖了搖頭,對著周鼎軒說道:「周教授,我找過了,根本沒有光源,還有,在這裡,我們根本沒有影子,彷彿四周都有光線,我們的影子無法顯形。」葉涯一說完,古風淳和周鼎軒都吃了一驚,兩人才驚訝發現,還真如葉涯所說的,他們沒有影子。警惕性極高的葉涯醒過來後,已經將周圍的那些細微的異常之處都留意了。
「天!」周鼎軒喃喃地說道:「我們現在已經在隱城了!」周鼎軒急促地呼吸了一下,接著說道:「在隱城裡,有一條絕對光明的道路,不會留下任何陰影,只有,只有靈魂沒有印記的人才能在這裡存在。」
古風淳和葉涯聽到這話,都表示不理解。周鼎軒肅然道:「古書裡有記載,隱城裡有一條輪迴之路,只有通過這條道路,才能進入隱城的中央:祭壇,靈魂被印了烙印的人,都是罪人,他們不能在這裡出現。」
古風淳不解地問道:「什麼叫靈魂有印記的人?」古風淳更納悶的是,關於古書中記載隱城的內容,他明明和葉涯在謝海東的辦公室裡都有看過,怎麼就沒有周鼎軒所說的這些呢?想到這裡,他心裡就非常鬱悶,這究竟是w局故意封鎖消息,還是另有原因?古風淳突然覺得非常可怕,自己沒有弄清楚自己的目的就來涉險,簡直是拿性命來開玩笑。
「是瘣人。」周鼎軒的口裡說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名字。
「瘣人?!」葉涯一頭霧水,可是古風淳卻臉色一變。
「你知道瘣人?」周鼎軒一臉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