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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12章 文 / 捉老鼠的狗

    第112章

    「這些都是什什麼花?」我蹲下來看著那朵朵紅艷的花瓣,支支簇擁在一起,形成紅火的一片……少女站在旁邊,表情有些怪異,我抬頭看她,發現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帶著笑容。「是紅牆杏……」少女的聲音帶著甜美又點點的孤寂,像是嘲諷又像是害怕。這裡很奇怪,像是被人巧妙的設計的一個時空,除了這幢房子外,外面的世界是一片的空白,走出去又走回來,不停的繞圈,好像世界就這麼大,我們繞了一周。

    這個少女是最奇怪的地方,她沒有半點的殺意,有時候很是開心有人可以陪她,她沒有名字,當我問她叫什麼的時候,她笑著發問我。「我就是我啊,什麼是名字?」就像是把一個人的一生切成好幾塊,她就是其中的一塊,無頭無尾……語堂的傷慢慢的好了,我們三個人住在這裡短短的幾天內,有時候想要用力量嘗試突破,但是心裡覺得哪裡怪怪的,決定留下來觀察觀察……如果說一進來就知道這裡是一個奇怪的世界,那麼語堂的怪就是漸漸的遞進……他看人的眼神,動作,話語……很小的細微的變化,我都可以很敏感的感覺到。

    我和他說話時,他看我的眼神也變化莫測,以前是深入湖水,現在倒像是烏雲後的繁星,有種閃耀的感覺……有時候心跳漏了一拍。心裡有種異樣感……還有一件事,我發現少女每天早上都不願走出房門,而是晚上的時候總是站在那片火紅的紅牆杏旁,呆呆的站著,表情看不清……我站在陽台上,看著這有些靈異的一幕,感到陰風陣陣。回頭看語堂,想要和他聊聊,發現他正躺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看的起勁。

    自從和他一個房間之後,我常常弄不懂他的一些行為。有些懊惱的爬上床,拿下他的書,直視看著他……「不要再看了!」「呵呵,這是一本關於黑魔法的書,外面的世界現在都快找不到了,凌,你還我……」「不要!你和我說說任務還好一些,紅牆杏紅牆杏……不是說『記憶裡的紅牆杏,等待著你的尋來。』嗎?」「凌……」語堂翻身壓在我身上,看著我……我不懂他要做什麼,只是覺得這個姿勢有些不對勁……可是他說……「凌,這本黑暗魔法書,是外面世界名為**之一,學習不得當的人很容易迷失自己……」我眼神一凜,「你什麼意思?」「這就是你要的答案不是嗎?」語堂的笑容很刺眼,我有種被人一直耍著的感覺。

    即使心裡有了答案又如何……「你什麼意思?」「凌,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要心軟,有些事有人逃避了,但是它是事實,逃避始終是沒有用的。」「……」我推開他,沉默……我承認,我呆在這裡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為那個少女,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因為她同樣在這裡呆了很久很久……孤獨了很久。那種一直一個人的感覺……相隔了千年的寂寞。

    誰又能懂……我不說話的看著少女給我夾菜,她笑著說下午要做草莓派,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我們出不去罷了。想要出去的話……算了,讓我再想一陣子吧……「凌,你喜歡吃甜的嗎?」「還行吧。」「那好!我下午啊,先要……然後……」看著少女開心的樣子,白天的她像是一朵白色百合,笑容溫暖真誠,有種打動人心的感覺。

    「凌……沒有時間了。」語堂突然開口,我停滯了一下,然後眼神黯淡的看著他,不願做出回答。少女坐在中間有些晃腦不明白的看著我們……「什麼沒有時間……你們要走嗎?」說完,少女的眼神一下子灰暗了下去,聲音也漸漸變小,眼眶裡閃動著可疑的水光……突然心中不忍。「再等等……」「凌。」語堂放下叉子,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著……「逃避,永遠是沒有用的。

    相信我,會好起來的……」相信他嗎?……我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看著語堂站起走到了樓梯邊,拿起了一個鋤頭就出了房門。少女的目光跟著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渾身顫抖,表情漸漸變得可怕起來,扭曲的一步步站起,跟著語堂走出了房間,嘴裡還低聲顫抖的囔著……「不要……不要……」我放下餐具,看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心裡還是不忍心,卻挖起別人丟棄的這段記憶……「啊!……」是語堂的聲音!我猛然的站起,飛奔出了房子,看到語堂正拿著鋤頭,鋤頭一頭埋在土裡,語堂摀住了自己的手臂,上面被少女狠狠的咬下了一塊……少女跌倒在地,嘴角上流著語堂的血,表情激動的扭曲,像一隻被踩住尾巴的貓……豎起了她全身的刺……這樣的她我不認識,但是我知道,這才是她。

    不忍心看到這一幕,但是語堂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手臂之後,接著一鋤頭下去,拋開了那一片片的紅牆杏。那些被翻開的泥土,那些嘈雜著紅色的花瓣,破碎的靈魂和空白……少女的尖叫聲不斷升高,她想要撲在語堂的身上,但是看起來好像起不來的樣子,尖叫聲裡隱隱的聽到……她是在叫著……不要!!……不要!!…………我閉上了眼睛,解開了少女身上的封印,她飛身撲了過去,整個身體撲倒花泥裡,張開雙手,像是護住了什麼寶貴的東西,惡狠狠的看著語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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