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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9章 文 / 捉老鼠的狗

    第9章()

    廣場中央是一個大大的噴泉,上面是一個騎士的圖案,那騎士拿著寶劍,騎著健馬,直指天空,一副指指引前方的樣子。那透明的水珠在嘈雜的人聲中不斷的飛向天空,就像是那熱鬧的場景一次次的將它們推向高處。廣場上已經圍滿了人,我拉著蘇逸根本就擠不進去,緋牽著我的另一隻手。看在大家眼裡就是一副妻賢子孝的模樣。但是他們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卻是比身為女性的緋要多。

    這種感覺讓我想起了在地球的那些日子。我摸摸自己的臉,想著如何可以隱藏自己的模樣,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蘇逸這小傢伙總是能聰明的找到最好的位子,我們來到了一個人很少的陽台,那是一家酒吧的樓上,雖然是有點遠,但是還是可以清楚的看清廣場發生的事情。陽台上佈滿了叫不出名字的紫色小花,直直的垂下,安靜的向下生長著,但是並沒有人欣賞。

    蘇逸的觀察力向來就是很強的。但是我開始有些後悔帶他過來看熱鬧了。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看所謂的死刑,也就是砍頭,那種直面的,血淋淋的場景,並不是一個錯過高考的男孩應該面對的。何況是還不到我大腿的蘇逸。我後悔了,我抱著蘇逸想要離開那裡,結果他的手卻死死的抓著欄杆,說什麼也不放手。巫師對於他來說,總是存在著莫名的吸引力。

    我扳著臉打了一下他的屁股,不管他倔強的表情,就是想要帶他離開。蘇逸想要得到自己的東西時,就會有他的堅持。他的堅持根本就不像是這個年紀段孩子該有的。「你放不放?」我反問,聲音裡帶上了不滿。蘇逸可能是有些怕我,但是他選擇了不看我,這樣他就可以堅持的和我對著幹。「爸爸……」本以為他還是叫了我,才發現聲音不對,這並不是蘇逸的聲音。

    我轉頭看向了離我不遠處的一對母子,母親抱著手裡的孩子,那孩子的樣子比蘇逸還要小一些。我鬆開了手,蘇逸也好奇的回頭看我。我看著那女人的眼淚不動了。那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女人眼角流著淚水,但是表情卻是僵硬,但是紅了整個眼眶的樣子無聲的讓人很心疼。她懷裡的孩子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只是張著手臂伸向欄杆外,廣場中央的位置。

    當我吃驚的和那個女人對視的時候,我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那女人的表情看起來很是恐懼,她牢牢的抓住了自己懷裡的孩子,警惕的看著我。我知道那孩子口中叫的「爸爸」是指誰,如果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發現了巫師的親屬,自然是有一筆豐厚的獎金可以拿。但是我並不想那麼做。我只是淡淡的回頭,當作什麼也沒有聽到。那女人的視線還在我身上遊走,我只是接著無神的不知道看著哪裡。

    當我意識到的時候,發現蘇逸的目光正直直的看著那對母子不放。我知道,這孩子也知道了那對母子的身份。他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智慧和洞察力。我回神看向廣場,人們已經空出一塊地給了犯人。我看見一個個從那個銀色的牢房裡被拖出來的人,有男人,有老人……一共是五個巫師。其中一個獨眼,一個看起來和死了沒差別。最小的那個是一個仟細的少年,瘦的骨頭分明,但是仔細看可以發現他並沒有穿下半身的褲子。

    他被壓上台的時候,有很多人在他的大腿上摸了一把。我可以想像他被抓進去的時候都受到了哪些待遇。我想要別開眼睛,告訴自己這根本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但是目光像是被鎖定……看著哪些人被強行的壓在地上,頭按進了刑架,等著半空中那巨重的刀把落下來的一瞬間。我甚至忘記摀住蘇逸的眼睛……在人聲轟動的時刻,眼真真的看著那老頭的人頭就這麼瞬間從刑架上滾下……血還在空中漂浮……一切都像是靜止。

    那是一個死人。一個活生生被殺死的人。不同的是,死掉的是巫師,而人類則是在台下歡呼著……人們沒有看見……他們流著相同顏色的血液。染紅了我的全部視線。接下來我就混混沌沌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著那孩子大叫「爸爸!」並不是蘇逸,那女人突然吼出的悲鳴聲……還有失去懷中那孩子的溫度……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蘇逸以極快的速度踏著周圍的牆壁飛奔到了廣場的中央……一腳踢飛了那個即將砍斷繩索的高大男人……這動作連續的不到幾秒鐘,誰也沒有從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孩的景象中反應過來……而我感覺到的,就是身子突然失去重力……慢慢的向下倒去的……我看著那些紫色的花朵慢慢的後退,看著那陽台上的人們露出驚恐的表情……緋在一旁伸手要拉我的動作,和她臉上的不知所措和害怕……觸摸不到緋的手指……我慢慢的往下墜落。

    天空是點點的紫色浮動。然後就跌進了一個懷抱裡,手臂重重的壓在他的胸口,他悶的發出痛苦的聲音,我也嚇得尖叫了一下。兩個人一起跌在了地上。我還沒有從天旋地轉中反應過來,我揉揉自己的額頭,腳剛才好像也撞到了哪裡,腳腕一陣的疼痛感,讓我忍不住的發出聲音,「啊……疼……」「蘇墨!!!」緋在二樓大叫我的名字,我抬頭發現陽光直射眼睛,反射性的又低頭,就撞進了一雙熾炎般的火紅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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