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追隨?」我和神話對望一眼,眉頭都打起了結來,騎士的目的竟然是想要追隨早已不知道去了哪裡的鳳凰星人?我們連鳳凰星人的下落都不知道,騎士竟然是想要去追隨鳳凰星人?
炎黃點著頭,道:「騎士其實對鳳凰星人的那個組織並不是太在意,而是對鳳凰星人的下落更著緊。鳳凰星人的下落早就沒有人知道,所以騎士很在意收集鳳凰星人的一切殘留資料,所以才讓騎士找到了狂暴冰原裡去。我們應該都已經知道,狂暴冰原裡的東西確實是鳳凰星人留下來的,只不過到底留下了什麼,不要說我們了,就連騎士也並不清楚。不過已經陷於瘋狂的騎士已經不會在意裡面的東西,可不可以讓騎士找到鳳凰星人了,那裡是鳳凰星人留下來最大的資料,如果裡面的東西不能讓騎士完成他的意願,我怕他會真的瘋掉。」
神話的眉頭緊緊地扭結起來,板著臉沉聲道:「這也未免太不著邊了吧,騎士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炎黃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的情報資料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你記得騎士一再強調過他已經『清醒』這件事嗎?我懷疑是騎士找到了一些我們沒有掌握過的資料,很可能是比較深入的鳳凰星人的資料。更可能是騎士在被製造出來的時候,早就有潛藏下來的核心設定,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神話抿著嘴不說話,我微微地皺著眉頭,對炎黃道:「也就是說,騎士很有可能就是鳳凰星人留下來棋子?以便完成某種目的,甚至是滅絕人類,讓ai類生命取而代之?」
神話和炎黃齊齊望向了我,炎黃憂慮地眉頭微皺,道:「我不知道,不過很有可能。不過我比較傾向騎士接觸到某些資料之後,才產生了這一種變化的。因為如你們所知,我、天使及騎士都是在鳳凰星人製造出來的,為什麼我沒有產生這一種變化呢?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一直沒有合理的解釋。所以,應該是我們還沒有看到全部的事實,有些東西還是在騎士的掌握之中。」
神話語氣沉重地說:「看來一切的關鍵,還是那些不知去向的鳳凰星人。真奇怪,為什麼當初鳳凰星人會來到地球,在成立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地下組織之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騎士是鳳凰星人留下來的棋子,那麼當初也就不必要做那麼多的事,以至引發了後來的戰爭,幾乎就把地球給毀掉了。再說,以鳳凰星人的科技水平,完全可以做到把這個世界完全毀滅,又何必搞這麼多事?」
炎黃苦笑一聲,道:「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資料不足,我也沒有辦法想出個之所以然來。鳳凰星人走得很急的樣子,所以才有這麼多沒來得及消除的痕跡留了下來。我們這些年來發掘出來的東西,都足於讓我們消化一百多年了。我相信,你的手上也擁有不少鳳凰星人的殘留科技資料吧。因為你的境內是鳳凰星人相當活躍的地方,大部分的資料都是在你和騎士的境內,正因為如此,騎士才不得不對你的地方下手。」
我默默地聽著,心裡的思潮如浪濤湧起,那個該死卻又神秘萬分的鳳凰星人,我們到現在連他們是什麼樣子的都不知道,可我們目前的局面卻又和鳳凰星人緊密地連在一起。這讓我不由得狠狠地詛咒起那批多管閒事的鳳凰星人,搞什麼跑到地球轉了一圈又跑掉了,連現在是生是死,在宇宙的哪一個角落裡呆著都不知道。我甚至可以說,鳳凰星人是間接殺死我父母的幫兇,也不為過。想到這裡,我不由得連這個鳳凰星人都恨上了幾分。
神話淡淡地整了整衣擺,端正身子靠在沙發上,平靜地說:「鳳凰星人的下落我們是無從得知了,現在著眼的是騎士的情況。現在我們和騎士已經是正式的決裂了,你也聽到了騎士的說話了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和騎士之間已經再無調解的可能,不是我不意願和平,而是騎士的行為已經嚴重地損害了我的立場。雖然我很不想要這一個決定」神話說到這裡,望了望我,而我卻只是靜靜地聽著神話的言語,臉上毫無表情,神話微微低頭,道:「不過如果我們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已經無需我們來作出決定了,騎士早就為我們作出了決定。如果他要戰爭,那麼就給他!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神話咬牙切齒,擲地有聲地說道。
炎黃苦笑起來,道:「我本來也以為騎士只不過是為了興趣,才去大量搜集鳳凰星人的資料,不料卻引出了騎士曾經制訂過『人類滅絕計劃』這種想法。再後來,我以為他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誰知卻又弄出了鳳凰星人這件事來。當初我的猜測是太過樂觀了,現在,我們好像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吧?」
神話冷冷地斜斜望著天花板,道:「總之,我對當初的協議還是在乎的,我能任由騎士去破壞我的宗旨。騎士現在是越來起危險了,他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還是核彈的那種。我不能保證他沒有在暗中進行『人類滅絕計劃』的可能性,萬一狂暴冰原裡的東西並不是唯一的,而又讓騎士找到了另外的東西,我可無法想像騎士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趁著他還在我們可以控制的範圍裡,必須消滅他。時間每拖多一天,事情的變數就多一分。」
炎黃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和你連手的話,我就不太擔心這件事。我是怕萬一天使倒向了騎士那一邊,那就真的是慘了。」炎黃說到這裡,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深深的無奈和懼意。
神話的眉頭再次緊緊地扭結起來,道:「天使的態度實在是搖擺不定,我居然都不知道,天使和騎士的關係會這麼好,天使今天都在為騎士辯護的呢。你的擔心並不是沒有可能,所以我們還得提防天使。如果天使不保持中立,支持我們的機會,你看有多大?」
炎黃猛烈地搖著頭,道:「天使支持我們的機率只有8%,相信你的結果也是相同的,所以我們應該是沒有可能期待天使支持我們了。」
神話點了點頭,道:「不過戰區主要是在我和騎士的境內,你們兩個只要不起衝突,應該不會爆發戰爭。如果真有這麼樂觀,所引起的後果會輕微很多,至少不會波及全球。」
我皺起了眉頭,炎黃控制的境土是島盟國,境內幾乎沒有一片大一點的大陸,全是大大小小的各個島嶼組成的盟眾國,實在不是很適合於防守的角色。而且我更擔心的是瘦狼剛好就在炎黃的sn裡擔當傭兵的,萬一連瘦狼那裡都爆發了戰爭,瘦狼豈不是很危險?
懷著這種不安的感覺,擔憂地對炎黃說道:「你的境內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島嶼組成的,會不會不好防備天使?按實力來說,好像天使的企業規模要比你的大很多,我實在是有點擔心。」
炎黃和神話同時笑了笑,神話替炎黃解說道:「這個你就少替他擔心了,我們當初是為了平衡各方的實力,才劃分出現在這樣的國境來的。雖然明眼上看來,天使的紅葉企業要比炎黃的sn規模大得多,而瑪德聯盟國又要比島盟國的國土大,不過這不代表兩方的實力水平。你也知道,炎黃的國土大都是島嶼,所以炎黃的實力主要是表現在海軍實力上的。純以海戰技術和實力來說,炎黃是我們四人中最為強大的,即時是我,在我擁有了多艘新下水的『企業號』系列戰艦,也不能和炎黃相提並論。」
我這才想起來,sn企業中,最為出名的就是擁有最出色的水陸兩用型裝甲機器人和mt製造技術;以及超卓的戰艦製造的水平,相信海戰水平也不會差多哪裡去。不過我卻更奇怪了,以神話現在擁有多艘「企業號」系列戰略潛水航母,居然還自認海戰比不上炎黃,我不由得神色古怪地望著神話和炎黃。
「不會吧,『企業一號』的戰鬥能力我可是見識過的,強悍得嚇人,你都已經下水了幾艘之多,還自認比不上他?」我不由得湧起了疑問,想當初,「企業一號」給我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而且,我的「沉默」還是在那裡被擊毀的,印象更是想忘都忘不了。
神話搖了搖頭,道:「那是你不知道,那種戰艦的技術源頭,是由炎黃交給我的的。他沒有那個能力去建造這樣巨大的戰艦,所以才把資料交給了我,由我來建造。如果日後有必要,炎黃可以在我這裡接管過去,反正精於海戰和島戰的人材都在他那裡,也算是讓『企業號』系列發揮全部的性能吧。」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了,原來「企業號」系列戰艦的技術資料源頭就是炎黃,看來炎黃還是可以依靠的,連這麼恐怖的技術資料都可以交給神話,由神話來製造。
「你是不是早就已經察覺到騎士有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才把這些技術資料交給神話,以便我們現在增加實力?」想到了巨大的「企業一號」的建造時間長達十年,我就不自主地想到了這方面來。
炎黃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和神話當時只不過是為了防止第二次資源大戰那種情況的發生,為了保證有維護和平的實力,才把這種戰艦的建造提上了日程。不過實在後來確實也是發現了騎士的不對勁,才又增加了第二批次的建造計劃。當時我和神話都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算是我們的幸運吧。超碼現在我們在海戰方面,擁有絕對的實力,如果戰鬥是在近海城市發生的,我們更是可以得到更大的戰鬥能力。」
神話感歎地說道:「這大概是,你父母在天之靈在保佑我們吧,『企業號』的發動機技術,是你父母的成果。」
我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得沉重起來,臉上剛剛泛起的絲絲生氣,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的神情馬上就凝結了起來。神話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說話,望著我崩了起來的臉,神話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對不起。」
我望向神話,艱難地笑了一下,搖著頭道:「沒關係,我還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脆弱,我很清醒,也很冷靜。我非常清楚明白我們現在的處境,神話,雖然你一直想把決定的權利交給我,不過現在看來,我們已經不用再作出什麼決定了。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就靠你們了,我一個人無法作出什麼力量的貢獻。總之,不要太在意當初的那個協定了。已經變了質的協定,沒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心情沉重得喘氣都困難,但是我卻慢慢地想到了更多的事情。如果說這個世界已經無可避免地將要爆發巨大的戰爭,無論我們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當初由四個超級ai定立的協議,到今天已經是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世界將要變成什麼樣子,將要靠我們的努力了。
神話直直地盯著我的臉,臉上驚愕的神色,像是很意外我可以說出這麼一番話,倒過來開解起神話來。我也明白了神話的痛苦,太過看重自己的責任和角色,是神話痛苦的來源。從神話的身上,我也感覺到了一種不好的想法,過份的執著,原來除了可以作為奮鬥的動力之外,還可以成為一種負擔,當神話把這份執著貫徹到最極致的地步,就變成了一種痛苦。
炎黃站了起來,鬆了一口氣,道:「好啦,今天的見面就到這吧,我得回去了。雖然被騎士從中打擾了一下,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能過來和你們見面。也許日後有機會,你們可以去我那裡作客。很高興能再一次見到你,守護者。」炎黃的最後一句話是望著我說的,伸出手來要和我握手。
伸手去和炎黃緊緊地握著,我苦澀地笑了笑,炎黃把我稱呼成了守護者,是把我提到了和我父母相等的地位。不過現時這個稱號好像已經變成了一份沉重的記憶,我又哪裡能高興得起來。
炎黃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無論事情變化到了何種地步,在我的心目中,你也是一個擁有你父母相同氣質的人,你和你父母在我心中,都擁有相同的敬意。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無論騎士的做法是否已經傷害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始終都不會改變這一種想法。振作一點,你父母可是很堅強的人哦。」
我還是苦澀地笑了笑,無力地說道:「謝謝。」
炎黃望向了神話,道:「目前騎士已經表露了強烈的敵意,必須得多加小心。」
神話點著頭,道:「早就有所準備了,這個你可以放心,你自己也得小心一點天使,對於天使,我也不是很放心她。」
炎黃望著神話點了點頭,身上開始冒起了白光,整個人一被白光包了起來,就憑空消失了。這個空蕩蕩的空間,就只有我和神話還站在這裡了。
我在想著炎黃的說道,心裡有了一個計較,抬頭望著神話說道:「我想再去一次冰原,當然,帶著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