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志平用僅餘的一邊手臂接過了我遞過去的突擊槍,訝道:「那你呢?」
我揮了揮手上的實體劍,道:「有這個就夠了,你自己調整一下開火設定。」因為機體武器應用,需要機載系統設定相應的開火設定,所以不同的武器會有不同的設定。
我手上的突擊槍屬於通用型號,開火設定兼容性很高,志平的機體應該很快就可以適應。我撿起了被我打飛了的機體留下來的一支光束槍,察看了一下,還能使用,萬能的泰麗斯自動尋找適全的開火設定。因為不是本企業產的武器,泰麗斯花了一點功夫才完成了開火設定的調整。我揮了揮左手上的這支粗大的光束槍,得意地對志平說道:「這不,敵人還給我留下了一支槍呢。」
志平的機體很快就調整了機體的狀態,把斷臂那邊的機件關閉了,斷口處也就再噴著火星和電漿了。少了一個對手的巴哥早前被打得很狼狽,此時在我打掉了個敵人之後,也就得以全力作戰。為了掩護志平的機體,巴哥的機體身上也被打中了幾槍,機體的身上冒出了好幾個白印子。巴哥一邊跳著躍著閃避著對方的追擊,一邊氣急敗壞地對我和志平說:「你們兩個,別在那扯蛋了,還不過來幫我。」
志平斷了一臂,卻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抬槍對著追擊巴哥的敵機狂掃了一番,打得那部淺紅色的二足機體身上火星亂閃,也因而讓巴哥鬆了一口氣。我看著志平的狀態好像沒什麼大礙,也就放心了,舉著撿起來的光束槍狂奔過去。三部機體打一個,那部機體也知道不太妙,飛快地後跳幾下轉頭逃了出去。想跑?志平猛地轉了過去,突擊槍連連發射,封住了淺紅色機體逃跑的道路。
我瞥了一眼凱南和麻香的戰況,凱南對上了一部同樣是四腳系重型機體的敵機,正你來我往地打得不亦樂乎,熱火朝天,他們兩部都是四足系重型機體,火力兇猛,拆樓的本事是一流的,兩個重型機體打得身邊的高樓大廈不時閃起一篷火光。麻香的一支重機槍,倒也追著一部二足系中型機體來打,看樣子麻香應該很安全。
被志平封住了退路的淺紅色機體,一急之下,竟然狂噴著尾焰升上半空。真是的,你不知道在空中沒有人可以和我打的嗎?還要飛上去。「黃泉」的背後「彭」地一聲,噴出了大篷大篷的白色發光粒子,帶著長長的一道白光,**控著機體直撲了上去。淺紅色的敵方機體倒也知曉情況,腳尖在大樓的樓項一點,跳向了另一座大樓,腳尖再點,又換了一個方向跳了出去。這淺紅色的機體活像一隻猴子,靈活自由地在各大樓之間跳來跳去,跳動的方向倒也難以猜測,居然被他跳著跳著逃出了一段距離。
不過在我的眼中,速度再快也沒有我的快,瞄著那淺紅色敵機的下一個落腳點,一道光束打了出去。借助背後的噴射推進器強大的動力,「黃泉」現在乾脆就是飛了起來,光束槍的準頭也不會差。光束打在了淺紅色機體意圖落腳的大樓樓項,「轟」地被打掉了大半的樓體,淺紅色機體的腳尖才剛剛伸到,一個踏空,機體直直地撞在了大樓身上。「咚」,就像一枚超重型的導彈打在了大樓身上一樣,這棟大樓的樓項猛烈地炸了起來。淺紅色的敵機反應很快,機體一掙,向後快速倒飛了出去。尾隨而至的志平和巴哥的槍彈打失了,卻是沒有想到這機體的反應這麼快,子彈都打在了大樓上。
可是淺紅色的機體還不敢落回地面,志平和巴哥在等著呢,不過空中浮著也不是辦法,我的滯空能力接近飛行,而且在空中面對我,可能還慘過在地面上面對志平和巴哥呢。
沒弄清楚這狀況的淺紅色敵方機體,居然兇惡地向我飛了過來,向著我的「黃泉」狂射了一通子彈。我繞著他轉了小半圈,子彈根本就沒有摸上我半縷影子,全都只是在我身後飛過。淺紅色的機體也發了狠,挑上了一棟大樓的樓項停了下來,地面上的志平和巴哥也知道我在對付淺紅色的機體,倒也沒有浮上空中來。停在樓項的淺紅色機體,肩載著的導彈發射架噴出了幾枚粗大的導彈。一看這幾枚粗大的導彈帶著大片熾白的尾焰向我飛來,我就清楚這幾枚是重型導彈。看這些導彈的飛行速度並不算快,也知道是追尾性能量優的型號。這種裝甲機器人用的重型導彈,最多也只能裝備十幾二十枚,威力當然不會小。
一時間沒有辦法張開光罩,我帶著這幾枚重型導彈在高樓之間飛了起來,想利用高樓的樓身擺脫這些重型導彈。不過這幾枚導彈的追尾性確實了得,沒有一枚導彈打在樓身,左移右挪地還是追了過來。混蛋,不要追得這麼緊,我不由得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操控著「黃泉」在身後噴出了大片灑落的假目標彈。不過這幾枚粘著不放的導彈居然不理這些假目標彈,死死地咬住我不放。
你***,給追得火起的我,全速向上飛了上去。導彈一擺飛向,直直地在我的腳下追了上來。筆直地朝著夜空的飛了上去,光罩飛快地啟動起來,不依靠光罩也不行了,這幾枚導彈還真是粘身。
光罩在「黃泉」的身邊張了開來,當光罩一啟動完成,我就停下了急升的機體。剛一停下來,一枚導彈就打在了「黃泉」的腳下,不過全罩式保護的光罩連腳底也沒有放過,導彈只是打在了光罩身上。重型導彈在腳下炸了起來,巨大的火光在雲安城的上空閃現,我的機體也被腳下的爆炸震得向上彈了上去,餘下的三枚重型導彈相繼撲到,就像是一節節接力的火箭一樣,將我的機體沖得一跳一跳地向上再飛上了不少。光罩的能量讀數也在重型導彈的爆炸下,大幅大幅地往下掉,在生生挨過了四枚重型導彈的襲擊後,能量讀數也掉了一大半。好險啊,看來還是不要太托大的好。
藉著腳下導彈爆炸閃起來的煙霧火光,我浮在了半空中,光罩的能量讀數飛快地補了上來。煙霧慢慢地散了開去,我看到了下面的那部該死的淺紅色機體。志平和巴哥已經跳了上空中,將那部淺紅色機體逼了下地面,正被志平和巴哥合力打得無法還手。你也算打得我夠狼狽了,不還給你一點顏色,我還能領隊嗎?
趁著光罩還在起作用,**控著機體全速落向地面,向著那可惡的淺紅色機體狠狠地撞過去。沒有看到過我這種戰鬥方式的淺紅色機體,即時被我重重地撞個正著,巨大的彈力將我的機體折彈了出去。在彈出去的半空中,我還沒有給衝撞的力度震暈,一扭機體身向,浮在半空轉身面向了被我撞中的淺紅色機體,我撞中的地方是那部機體的肩頭,把那具重型導彈發射架撞碎了。被迎面撞中的淺紅色機體本來正噴射移動著的,一撞之下,機體的方向大失,機體打著轉甩了出去,撞在了一棟大樓的樓角邊上,撞穿大樓的樓角。知機的志平和巴哥拾步趕了上去,兩人合力一通亂掃,打得淺紅色的機體混身火星亂射,帶著滿身的煙火掙扎著一頭栽了下去。被志平和巴哥狠掃了一通的機體混身冒起了火頭,卻就是沒有爆炸,只是全身慢慢地燒了起來。
回身望著凱南和麻香,和凱南對打中的那部四腳機體,見機不妙,居然一轉身就逃,我們都離得稍遠,無法追趕。氣得凱南在通訊裡大呼小叫,一對光彈機槍更是不計彈藥地向著逃去的機體身影亂射。
和麻香纏戰中的那部機體,轉身想逃卻被麻香一步趕上,重機槍對著那機體的身後狠打,重機槍的火力強悍,那部機體被打得混身亂顫,卻硬是沒有倒下,拖著一身的彈痕和傷痕一顫一顫地逃了出去。麻香哪裡見過這樣逃跑的敵人,也被氣得不住猛射著子彈,那機體逃得遠了,只能打在了他逃去的路上。
「王八蛋,打了這麼久居然一轉身就逃,你***真是孬種!」凱南氣呼呼地對著逃走了的四腳系敵機怒罵道。
麻香沒有罵人,不過一張臉已經被氣得通紅了,恨恨地盯了一眼逃去的身影,停下機槍的掃射。我望了一下四周,已經沒什麼敵人,這片城區的戰火慢慢地微弱起來,戰鬥已經打了將近一個小時了。
看到戰況慢慢地弱了下來,我不禁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察看一下隊員們的機體狀況,身上都帶著大大小小的傷痕了。志平當然是最為慘烈的,一邊手臂都被打斷了,還拿著我的突擊槍在戰鬥。巴哥身上的裝甲已經出現了裂痕,在掩護志平的時候被打得太慘了。凱南的傷勢稍輕,只是被打出混身的白印子,右邊肩胛的裝甲被打飛了一大塊。裝甲的性能再強,被打得多或是強力的武器打擊,還是會碎裂的。只有我和麻香的機體較為完整,不過我的機體身上被光束槍打中的,那個彈痕大得多。麻香僅僅只是被打裂了一塊裝甲板,和身上多出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彈痕。
看著巴哥的臉色有點蒼白,我道:「巴哥,你沒事吧,你臉色很白。」
巴哥微微一笑,有點中氣不足地道:「我會有什麼事,現在不是活生生地在這嗎?只是剛才打得有點過頭了,喘口氣就行了。」
志平也知道剛才巴哥已經很努力地在為志平掩護了,感激地對巴哥道:「謝啦,巴哥,我欠你的。」
巴哥不耐煩地說:「滾!你有完沒完?還欠我的?咱們不是一隊的嗎?」
正在志平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指揮部的指示傳了過來:「r2,戰鬥已經進入收尾狀態,你們可以退下來休整了,我們會安排你們回機體中心去維修。」
「好的,我們馬上就回來!」我應了一句,才發現我從剛才戰鬥到現在,身上也冒出了一層大汗,連番野蠻粗暴的衝撞式戰鬥,也讓我消耗了大量的體力。
「兄弟們,走了,回去啦。」拖著混身是傷的機體,我們慢慢地退了回去陣地上,這一片城區在我們這麼高密度的機體大戰中,已經接近被夷為平地了。放眼望去都是倒塌的高樓大廈,硝煙滾滾,炮火橫飛,活像是另一個錫安廢城。
在退回陣地的路上,我們也遇上了其他退回來的已方機體,相比之下,我們這一隊的機體算是較為完整得多了,起碼不會像他們那樣,個個都一身重傷的樣子,當然,除了志平的機體。
我都沒有去數我們到底擊敗了多少架敵方的裝甲機器人,屈著手指頭數了幾次也數不明白,有的是我擊毀的,有的是和已方機體合力的,乾脆就不去數了。
撤回了陣地上,裝甲機器人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其他的地面部隊開始大量地開進城區裡面去,巷戰才是這場戰爭的主旋律,我們裝甲機器人其實還只能算是配角。在裝甲機器人的強大戰鬥力之下,掃清g級目標,便於地面部隊的前進,而且我們和敵人的裝甲機器人都大打了一場,雙方的機體損耗應該也差不多了,不會再有太多能威脅到地面部隊的目標出現,而且,我們還有巨型炮台呢。
回到了陣地中休整的時候,我們離開了機體,等待指揮部的下一步安排。在臨時搭起的休息帳蓬裡,我們混在其他的小隊隊員中,呆坐在椅子上,拿過一支放在邊頭上的水喝了起來。混戰了這麼久,大家都有點疲累了,所以都只是默默地休息著,沒什麼人說話。帳蓬裡的其他鋼鐵傭兵臉上了都盡顯疲態,就算是有人說話,也是低低聲說的。
喝掉了整支水,補充一下體內流失的水分,志平一邊喝著水,一邊笑著對我說道:「隊長,你在剛才的那種打法,完全都沒有身為上位傭兵的風格,簡直就是流珉無賴的打法。」
我一瞪眼,道:「我要什麼風格?能打人就行了,管那麼多幹嘛。」
巴哥牛飲一般喝著水,也笑著說:「不過也只有你才能想得出,這種簡直就是野牛一樣的戰鬥方法,我說隊長,你的機體那一套護盾可真的是嚇人,能讓你這麼撞人都沒事,腦殼有沒有撞到壞掉了?」
我微微用力踢了一下巴哥,微怒地說:「去你的,什麼野牛,你的腦殼才被撞壞了!」
凱南也插了一嘴進來:「錯了,不是野牛,而是像一隻被放進了超級市場裡的犀牛,到處橫衝直撞還外帶撞傷人。」
連麻香都一起沒心沒肺地哄笑了起來,讓我非常鬱悶,我想出來的打法有這麼無賴嗎?
戰況早就和我們無關了,我們當時就被送回了機體中心修理,雲安城的戰鬥一直打了兩天,後面再把投入的裝甲機器人部隊,雙方都只派出很少的一部分,再也沒有那晚那樣激烈的裝甲機器人戰鬥場面,陷入巷戰中的雲安城吞噬了我們雙方大量的地面部隊。直到騎士在雲安城裡的戰鬥力被我們打得七七八八了,我方才收兵撤了出去,這應該可以把騎士氣得亂跳吧。我們本來就不打算要奪回雲安城,僅僅只是磨掉你在這裡的戰鬥力,等騎士再集起兵力,我們又會再來一次。
到第二天的凌晨時分,我們才搭乘「虎頭蜂」回到了機體中心,稍作報告之後就回了家中,一頭紮在床上睡死過去。
我睡醒之後,藍輕雲那傢伙秉承一向的作風,總是在我一大早睡醒的時候打電話過來,告訴我神話那邊有了新的進展,讓我過去一下。剛剛睡醒就被叫了過去,我一反常態沒有生氣,神話的消息對我也很重要,事關騎士的新進展,我當然也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