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的早上,正用早餐的時候,小月提醒我,我不在家的時候,瘦狼打過幾次電話來。唉喲,忘了給他打個電話了。不過我打過去給瘦狼的時候,卻沒有人接電話,可能是不在家了吧,不知道他找我會有什麼事。算了,遲點再打電話給他。
正在我準備出門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這次是誰啊?接通了電話一看,又是藍輕雲,這一大早的,怎麼藍輕雲這兩天都一大早打電話過來的。
電話的可視影像裡,藍輕雲臉色並不怎麼好,沉著臉只是說了一句說話:「神話找你,先過來我這,我再帶你過去。」
我忽地愣了一下,神話?找我幹嘛?看藍輕雲的臉色,不像是什麼好事。我疑惑地問道:「神話?他大老忙的,找我幹嘛?」
藍輕雲依然板著臉,毫無笑容:「我不知道,不過要讓神話放下管理事務的時間,抽空也要見你,我想也不會只是小事。先過來我這裡再說,我等你。」
看著藍輕雲凝重的臉色,我也不禁皺起了眉頭,會是什麼事?藍輕雲也不多言,就把電話斷了,望著變黑了的視像畫面,心裡也不禁有點忐忑不安。藍輕雲這人不會無端端擺起這麼一張臉,肯定有事發生了。看他那臉色,肯定不算是好事。
我很快就找著了藍輕雲,他板著臉把我帶到了第一次和神話見面的那裡。進入了電梯之後,我受不了這樣沉重的氣氛,實在是忍不住盯著藍輕雲問了起來:「我說,能不能先說說啊,神話他找我有什麼事?」
藍輕雲沉重地搖了搖頭,用低沉的語氣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神話在今天凌晨的時候,很不對勁。我當時剛好在連上神話的網絡裡處理事務,神話當時的狀態好像出了些問題。好像一種有如地震般的憤怒感覺,不過神話沒有和我說什麼,只是讓我在天亮之後,把你找來,他有點事要見你。我不知道神話出了什麼事,我從來就沒有見過神話像這一次的暴怒,就連在18年前,得知你父母失了蹤的時候,也沒有像這一次強烈。如果神話出了什麼事,這將是我們非常嚴重的損失,如果可以,幫我照看一下神話,你才是他最為親近的人,雖然他不常能見到你。」
神話的暴怒?會是因為什麼事?是和騎士有關嗎?還是因為其他的事?一時間,我的心裡同時湧起了太多的疑問,讓我的思緒紛亂起來,理不出一個頭緒來。看著藍輕雲的臉色這樣的沉重,我也無法保持輕鬆的心境,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間巨大房子一樣的電梯裡,雖然坐在非常舒服的沙發上,可是我卻感到坐立不安,如坐針氈。電梯很快就停了下來,藍輕雲和我站到了門前,大門慢慢地打開,我再次來到了這個首次和神話見面的地方。
這一次,這個巨大的房間裡,符浪先生不在其中,那種幻像也沒有被啟動。這個房間裡一片單純的雪白色,空蕩蕩和上一次一樣,只有房間的正中間放著四張沙發。一個身穿白衣白褲的黑髮男子背著手背對著我們,雖然只見過神話的虛擬形象一次,但我還是可以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神話。
藍輕雲示意我坐在其中一座沙發上面,低著頭退了出去,只留下我和神話單獨相處。神話會有什麼事?連藍輕雲也不能在旁聽著,只可以讓我知道?
神話在藍輕雲退了出去之後,慢慢地轉了過來,臉色也不知是怎麼弄的,泛著一片蒼白的顏色。一雙眼睛和上次看到的一樣,完全的空洞無物,卻深邃得能容納得下一個宇宙。
神話慢慢地坐在了沙發上,我們之間相距三米左右的樣子,而神話的臉色冰冷得毫無生氣,這身形象在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氛。神話的臉上確實是無比的冰冷,可是我卻敏感地察覺到神話在壓仰著什麼,神話的瞳孔只得一個圓圈,沒有瞳仁,但是卻不時閃著陣陣的寒光。
神話坐在我的面前,許久也不曾開口說話,我也不便先開口,只是靜靜地望著神話。就在這種壓仰的氣氛當中,我和神話呆在這裡久久沒有出聲。神話也沒有望著我,只是盯著面前的地板,由虛擬影像組成的神話身影不時微微地晃一下,不怎麼穩定的樣子。這和上一次看到神話時不太一樣,上一次來見神話的時候沒有這種現像。彷彿神話也不能控制這片虛影一樣,讓我感受到神話身上傳來的一陣陣駭人的寒意。
直至我再也受不了這種沉重壓仰的氣氛,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我們之間的平靜,我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空間裡微微迴盪:「聽藍輕雲說,你要見我?是為了什麼事?」
在我打破了平靜之後,神話緩慢地抬起了臉來,靜靜地望著我,良久,聲線顫動著歎道:「唉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說這一件事。但是我考慮了很久,才決定,你有知道的權利。這件事,你是總得知道的。」
面對著神話這樣的語氣,雖然我已經滿腹疑問,可我還是語氣平靜地望著神話說道:「既然是這樣,你就說話,我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了。」能讓神話擺出這樣為難的樣子,我想,事情一定不會簡單,也打定了接受讓人震驚的事情的心理準備。
神話慢慢地閃上了眼睛,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說:「該怎麼說起來呢?我想還是從事情的源頭開始說吧。」
神話張開眼睛,定定地望著我,我也收拾起心神,全神貫注地準備聽神話一一道來。
望著我好一會,神話才下定了決心,語氣沉重地緩慢說了起來:「上一段時間,我把狂暴冰原和強化改造人技術的事情,接到了我的手上來研究。冰原裡的東西,和騎士有很密切的關係。所以,我想研究明白,冰原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的資料要比藍輕雲他們更齊全,計算能力也足於分析這些事情。」
神話頓了一下,再一次閉上了眼睛,虛影的閃爍現像變得有些嚴重,顯示著神話的心情起伏過大,無法控制著這道虛影。良久,神話才睜開了眼睛,盡力平靜地說:「冰原裡的東西,在我的分析下,應該是鳳凰星人在地球上的第一個基地,按那裡的防禦系統的威力來計算,鳳凰星人的科技水平,要比我們現在高出很多。而且,我還研究出了一點有用的東西,我找到了可能是開門的方法。」
可以找開那裡的大門?雖然我的心裡震驚起來,可是在神話的面前我不怎麼敢出聲,只是靜靜地望著神話,等待他繼續說出下文。
神話繼續說道:「很早的時候,企業中的一個潛伏間諜曾經意圖盜走一個代號為『鑰匙』的發掘品。在研究過冰原的情報後,我才發現,我們的那個『鑰匙』裡,還藏著一個感應式的機件,只是這個東西的作用還沒有人能弄時白,技術結構不是我們能弄明白的,所以就丟空了下來。現在看來,騎士是一早就知道『key』在我的手上,但是他不想開口問我要。如果沒有分析錯,這應該是可以用來打開冰原大門的東西。」
不等我提出疑問,神話緊接著語氣變得嚴厲起來說道:「而因為這個緣故,我對騎士的強化改造人技術起了興趣,因為他的那種技術,是為了狂暴冰原而啟動的。我不得不對強化改造人的技術全面的分析起來,而因為這麼一研究,讓我計算出一個讓我讓我無比震怒的結果!」神話說到最後,已經變得放聲怒吼起來,神色激動得無法自控,身體的虛影也更為劇烈的閃爍起來。
我的心跳也隨著神話蘊含巨大怒氣的語氣,而變得加快了起來,手心冒著陣陣汗水。但是我知道最重要的事情,神話還沒有說出來,強自鎮靜地望著神話,等待他把迷底揭開。
慢慢把滔天的怒意壓下,神話回復了一點點鎮靜:「和基因改造有關的技術,因為你父母的緣故,我所知的要比別人多一點,因為你本身就是一個基因強化人。你父母留給你的因子激活系統也藏在我這裡,在這一方面的資料,我要比別人更齊全。在對騎士的強化改造人技術展開全面的研究和分析之後,加上底下的研究小組發上來的報告,我得出了一個結果。而從這個讓我不能相信的結果裡,我再進一步推算,得到了一個讓我簡直憤怒得無法自控的結果。」神話的語氣就像蘊藏著烈焰的怒意,高聲怒叫著。
我再也無法壓仰我心裡強烈的疑惑,開口問了起來:「什麼結果?」
神話站了起來,盯著我的臉上良久,才終於下定了決定要說出來:「騎士的並不完善的強化改造人技術,其實,就是基因強化人技術的一部分。」
在我還沒有想通問題之前,神話繼續說道:「而在這個結果的基礎上,我推算出來的結果是:你父母你父母」神話說了幾次,顫抖著的聲線,也無法把說話說完,而我聽到了和我父母有關,心都已經被吊到了喉嚨上,著急地盯著神話的嘴巴,等著他把下文說完。
神話壓下心中的怒意,顫抖著把接下來的說話說了出來:「已經死在騎士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