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邊的人開始用粗暴的方法準備開門,可是看他們瞎忙了好一會,連那支合金撬筆都彎了,還是沒辦法的樣子。他們好像是不信這個邪,換了一支撬筆再來了一笑,這會又打又踢的,甚至是拿著槍械對著那片地板亂射了一通。那裡的地板應該是合金製的,甚至可能是和大門一樣的厚重,所以這些傢伙在那弄了半天,還是沒有辦法。
那些人可不是什麼懂得禮貌的客人,越發粗暴地在那裡又打又踢又是拿槍亂轟。起頭的那個人制止了那些人的胡來,讓人拿出了一些東西,在那片地下安裝了起來。
「老法子,爆破!」連藍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面的那些人也確實是爆炸的老手了吧,很快就把炸藥安裝在了那地上,把長長的引線拉出了大門的一邊,他們所有人都躲在了大門的兩旁,甚至有人躲在了更遠一點的冰巖後面,分得很散,但是卻沒有放鬆戒備。
對面的人都躲好了之後,負責起爆的人按下了按鈕。一聲像是誰的肚皮被踢了一腳的低沉爆炸聲悶悶地傳了過來,這一下的爆炸比上一次輕微得多,我們也沒有感覺到震動。
爆炸揚起了一陣冰屑,殘留在大門裡面的一些冰碎這次被炸成了冰霧,蓋過了大門裡的情況。對面的人已經急不可耐,冰霧都還沒有散去,就急著扇著手,撥走大門前的冰霧鑽了進去。透過漸漸平息下來的冰霧,我看到了最先進去的人,狠狠地在地板上踩了一腳。祝指揮官先我一步笑著說了出來:「呵呵,看來他們還是沒有法子開門。」
就在我想笑著答上一句的時候,身上的岩石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震動。怎麼回事?爆炸的震動現在才傳過來嗎?不太像,我望了望四周,也沒有任何冰塊破裂的現像。
拿起望遠鏡,對面的人好像也在奇怪這陣震動,也一樣不清楚這陣震動的原因。身下再一次傳來了震動,感沉比上一次更大了一些。我的心裡湧現一陣不安,好像有危險的事將要發生。我並不是在擔心這陣震動,而是超感能力在告訴我,有一些古怪的事情在來臨。只是,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麼。
震動陸續傳來,而且一次比一次劇烈,四周的冰剌開始斷裂,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起來。當第六次劇烈的震動傳來之後,震動卻突然停了下來。我和藍宗、祝指揮官你眼望我眼,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在早先安排了隊員們離開危險的區域,要不然,在這劇震中斷裂的冰剌就會傷及隊員們了。
在我們以為震動停了下來的時候,毫無準備地,突然傳來一陣更為劇烈的巨震。連伏在巨岩上的我們都被震得上下跳動,剛剛才拿起望遠鏡想要看一下對面的情況,我就看到了一些令人難以相信是真的東西。
那巨大的防爆門兩邊的門柱裡,突然向前冒出了數道長長的白色長條,六道粗約水桶的方形長條,一直向著前面伸出,伸到大約一百來米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六道粗大的白色長條,古怪地伸出了大門之外一百來米的地方。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樣怪異的事情就在你的眼前發生?
停了下來的白色方形長條,在敵我雙方驚愕的眼神之下,慢慢地在條形的身上冒出了一個個紅點,這些紅點平均地在長條的身上以一定的距離亮了起來。我看著這些紅點慢慢地詭異地亮了起來,彷彿一隻隻惡魔之眼一樣讓我驚心不已,心中的不安到達了項點。我不由自主地低聲咆哮起來:「所有人爬下,臥倒!」
雖然都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大叫起來,但是一瞬間的條件反射讓所有的人都聽從了我的指示,紛紛從冰巖上撲了下來,各自找了地方躲了起來,不去看那些長條身上冒起來的紅點。
而我卻死死地盯著那些紅點,身體慢慢地向著岩石下面爬去。長條上的紅點突然全部消失了,緊接著,長條通體亮起了白光,不到三秒的時間,六道白色方形長條通體閃起的白光,已經耀眼得讓人不能直視。白光咻地一收,一陣悠長的「卡嚓卡嘰」聲音連續地響了起來,在那一剎那,我跳下了岩石,滾著閃到了岩石下面躲了起來。
一陣強烈無比的震動傳了過來,夾帶著強烈氣流的寒風從我們的頭項上衝了過去。彷彿世界未日一樣的情形,忽然湧起的強烈暴風在這片地區瘋狂地咆哮起來。剌耳的風鳴聲有如雷擊一樣,彷彿能剌穿你的耳朵,震天的剌耳巨響在所有人的耳邊尖叫著,那感覺就像一萬座艦炮齊嗚。我們所有人都痛苦地緊緊捂著耳朵,像是一鬆手,耳朵就會被烈風割去。我的頭盔一早就解了下來,一時間沒來得及戴上,一道烈風打在我的臉上,我就像是被裝甲機器人砸了一拳在臉上一樣難受,曲起身子,把頭緊緊地埋在了自己的懷裡。
瘋狂肆虐著的強烈暴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刻,這駭人的暴風就平息得無影無蹤,但是我們臉上的痛苦神色證明了,剛才的暴風是真實存在過的。身體承受能力稍差的隊員,眼耳口鼻都滲出了血水,更有一些隊員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我的臉上也有一些冰冷的濕濕地東西流了下來,伸手有臉上一抹,都不知道臉上的什麼地方被烈風刮傷了。我們所有人都十分狼狽,突如期來的變化讓我們都毫無準備。
藍宗把祝指揮官壓在身體下面,兩人搖頭晃腦地站了起來,臉上痛苦的神色還沒能散去,祝指揮官揉著自己的手手腿腿,顫著聲線無意識地說:「噢,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大部分的人,還處於暴風打擊之後的暈眩狀態,誰能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呢?
抹去臉上的血跡,晃著腦袋擺脫那巨響引起的暈眩感:「嗚噢,真可怕,簡直就像是世界未日一樣。」
扶著祝指揮官靠在冰巖上休息了幾分鐘,其他的人才慢慢地回復過來,耳邊到現在還在嗡嗡作響。所有的人都一副劫後餘生的慘烈,藍宗這人的塊頭較大,卻是我們當中臉色最白的一個,到現在還沒能說出一個字,雙眼無神地靠在冰巖上喘著氣。
好不容易,大家才回復了體力,都鼓起勇氣攀上橫臥的冰巖。一看見冰巖後的情況,所有的人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下巴都掉到了地上,雙眼發直目瞪口呆地瞪著眼前的景像。
長長的白色方形長條不見了,那片大門前面的冰林也消失了,變作了一片平整的空地。彷彿有人用巨大的掃把,打掃了一下這片冰林。冰林原本的山巖被巨風刮到了我們面前的地方,所有原來冰林中的巨石都被吹得堆在了原來冰林的四周。這些數以百計巨石的上面,還佈滿了尖尖的冰剌,這些冰剌是順著巨風的方向產生的。就像是一團暴風雪擊打在這些巨石身上,然後飛快地結成了這些冰剌,而冰剌圍著中間的空地,形狀就像一個佈滿尖剌的頭環。這些冰剌比原來的冰林裡的冰剌更為巨大,讓我們眼前的世界變得一片晶瑩透澈。這片地方和積雪都被強風吹走了,把這片地方徹底地變成了一片冰的世界。
「嗚噢冰雪之女神是不是曾經在這裡降臨過?」我用一句網上小說常見的說話道出了我的驚歎。
其他的人們都還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下,哪裡有人能回話。連一向最為冷靜的祝指揮官,都只懂得強大嘴巴,雙眼發直地瞪著,更不要說其他的人了。
好一會,祝指揮官才回復了一點思考的能力,艱澀地望著眼前這幾分鐘前還是一片冰林的空地:「天神在上,這裡到底是發生過什麼事?」
藍宗語氣恐慌地顫著聲說:「我們是不是都在做惡夢?」
眼前的這一切,確實就像只有在最恐怖的惡夢裡才會出現一樣。敵方的那些人馬都不見了,我甚至不敢想像他們的下場,處於劇烈暴風的中心爆發點,天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東西留在這個世界上。
藍宗驚恐地望著祝指揮官:「現在怎麼辦?」
祝指揮官也急劇地搖著頭:「我也不知道,誰會清楚發現這種事情啊?」
忽然,祝指揮官和藍宗齊齊地望著了我,我瞪了瞪眼,他們好像是把決定權交給了我。我找回掉在了地上的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起巨大的防爆門。門口的地方也被大量的冰霜蓋住了,但是還有一些縫隙可供人進去。剛才目睹了那讓人難以相信的過程,我確認了這裡絕對是鳳凰星人的一個據點,也許還是比較重要的據點,要不怎麼會有這麼具毀滅性的防禦手段?
身邊的藍宗和祝指揮官,都在定定地望著我,等待我的決定。放下望遠鏡,我轉頭對著祝指揮官:「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藍宗驚聲低叫起來:「可以嗎?不會有危險?你也看到啦,那些人連個影子都沒剩下!」
我搖了搖頭:「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們過於粗暴的開門方法引發了那裡的自動防禦系統,不過防禦的手段確實太具毀滅性了。」說到這裡,我也不由得一陣膽戰心驚。
現在的決定權在我的手上了,藍宗和祝指揮官也只能聽從我的決定。藍宗聚起隊員們,雖然大都數隊員還臉色發白,不過都能行動了。但是向著空地前進的時候,足足花掉了半個小時,才能踏足那片被「打掃」出來的空地。被巨風刮到邊上的巨石和冰剌阻礙了我們的前進,並且隊員們還沒有回復太多的體力,只能緩慢地小心翼翼地爬過去。
踏上了空地,所有人卻前所未有地高度戒備起來,雖然明知可能不會對安全性有什麼幫助,但是天性下的意識還是讓人緊緊地握著了手上的槍械。小心翼翼得就像我們是在地獄裡行走著一樣,怕一個萬一的不小心,就會引來深藏於地獄深處的惡魔。藍宗和祝指揮官的眼神裡全是沉重的擔憂,氣氛壓仰得沒有人能說話。
被巨風吹刮過的地面一片平整,除了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細小的冰剌,人一腳踏上去,就會「卡嚓」地碎裂掉。伴著這些腳步聲,我們所有的人都緊張著臉色蒼白,那一聲聲的「卡嚓」彷彿是在敲打著我們的心臟和神經。
好不容易才來到了大門之前,透過冰剌之間的縫隙,昏暗的光線讓人不怎麼能看清楚裡面。
「給我幾支冷光棒。」我向身邊的隊員討過幾支較粗的冷光棒,猛烈地搖了搖,冷光棒發出了淡黃色的光芒,舉腳就準備進去大門裡面。
「不不不,你不能就這樣進去。」祝指揮官趕緊拉著了我的身子,用力地把我拉了出來,彷彿慢了一步我就會被吞噬掉。
我掙開了祝指揮官的手,鎮靜地笑道:「不要緊,應該不會有事的。」說完轉身走向了冰剌間的縫隙,舉起了手上的冷光棒。藍宗也只得在祝指揮官急切的眼光和手勢下,讓隊員們跟在我的身後走了進來。
冰剌後的空間並不是很大,大門前**米的挖空山體,形成了一個半開放的空間。地面上的地板一如先前的猜測,果然是合金所製,蹲了下去輕輕地敲了一下地板,「匡匡」的聲音低沉厚實,厚度確實不小。
我們靜靜地站在大門的面前,昂著頭看著這扇高大的巨門,如山般沉重地聳於我們的面前,門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