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莊嚴的軍禮敬了一分多鐘,我實在是有點點的感動。這十數日的相處下來,我發現他們這些人都是些很有趣的人。即使是身處逆境裡,他們也仍然能保持著開朗的心境。他們勇敢,堅毅,很有天份,是一群非常稱職的戰士。我一一細細地看著他們每個人的臉,我想要記下他們的臉。老實說,這十數天的訓練很緊張,我連熟悉他們的時間都不多。最了熊人他們幾個,其他的人我還不是很熟悉,但是並不妨礙我對他們的印象。他們被沙師仁迫害的事,也一直都沒有對我說。
傭兵小隊慢慢地散去,我的心情複雜起來。他們給我的生活帶來了一點變化,一直以來,我的生活都沒有什麼驚喜的意外,平淡如水。除了出任務時的剌激,我並不想我的生活也有什麼我不能控制的起伏。如小月所說的一樣,我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自私到把自已封閉在自我世界裡,不想去接觸外物。但是在現實的生活,誰又可以完全不去接觸外物呢。人總是那樣的自私的,我也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罷了。
我悠悠然的晃著身子,總算是一身的輕鬆了。摸出香煙,剛轉身,還沒有點著煙的時候。我就看見了,海皇那輛極度彪悍的越野車,拖著老大的一道塵尾,向著我疾馳而來。
「吱吱」怪叫著的越野車猛地剎車,海皇卻又偏要賣弄他的駕駛技術,車子「吱」地甩尾,車尾轉了半圈向著我擺來。
車尾在我身邊只有幾尺的地方停下,驚險無比。但是我動也沒動,連眼睛也沒抬一下。自顧自地點著了嘴上的煙,才伸手把越野車帶過來的塵土扇開。
海皇閃亮的車子實在是讓我羨慕,一輛由金屬製成的交通工具造得如此具有機械美感,實在是讓我很想也擁有一部。偏偏這車子是特別製造的,有錢也買不到,(靠,有得買也買不起啊!)海皇這傢伙是不是在挑起我的火頭,明知我很喜歡這輛車子,還要在我面前賣弄。
海皇大大咧咧地從車子裡伸出半邊身子,笑得很難看(至少在我眼中是很難看)地對我說:「有空嗎?上車,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白了海皇一眼,伸手按在車門上的橫桿上,一閃身就躍上了車裡。圓桶形的座椅非常舒服。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居然拍起好大的一篷灰塵。我故意把灰塵落到車上,海皇也沒理會我。
我沒好氣地對海皇道:「剛把你交下來的那隊人訓練完,有空得不得了,你是不是又想給我找個什麼事幹干?」
海皇看了我一眼,奇道:「你沒有看今天的郵箱嗎?已經有任務下達了。」
這下子輪到我呆住了,道:「不會吧,這麼快就出任務了嗎?不是說讓我們出狂暴冰原上的任務嗎?現在冰原上的風暴還沒停吧?我今天起床就來這裡了,沒時間看郵件,也沒有想到有任務郵件下達啊。」
海皇邊開車邊說:「誰說一定要出冰原上的任務的?除了冰原就不能出其他地方的任務了嗎?」
我道:「我和誰去啊?什麼樣的任務?」
海皇道:「還能有誰?就你們這一隊人咯。哦,對了,還有一個新成員加入你們這一隊。至於是什麼任務,等一下人齊了再說。」越野車猛地轉了一個彎,我注意到車是往會議室那裡開去的。
新成員?那我們這一組就有五個人了,那不就是正式編製的作戰小隊的編制嗎?我們本來只是混編製式的啊?把我們升作正式的作戰小隊了嗎?
我奇道:「新成員?不會是把我們升作正式作戰小隊吧?什麼樣的任務要擴編成員啊?」
海皇道:「並不是因為任務而要擴編你們的,而是進行一種新的小隊機體配備制式,和任務無關。」
我道:「那就是說,我們還不是正式編製的作戰小隊咯。」
海皇道:「你很想升作武裝機體作戰隊嗎?可以啊。嗯,我看看,志平和凱南是b級的傭兵,麻香是特編的,但是也可算作是a級的,你也是a級的。不過新來的那個是s級的,如果你和麻香隨便一個升上s級,就可以成為正式的武裝機體作戰隊了。」
啊?新來的那傢伙是s級的傭兵?那就少見了,混編的作戰小隊裡很少有s級的傭兵,不知為什麼我們攤上了這麼好的事。因為要成為一個s級的傭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要能按照傭兵評級標準完成任務指數後,還要經由傭兵事務委員會確認資格才可以升上s級傭兵的。傭兵事務委員會要對提交了升級申請的傭兵發出一些試練,不能通過試練的傭兵要從a級傭兵的標準重新完成任務指數,試練的難度也不低,這就造成了s級以上的傭兵極少,s++級的傭兵在傭兵界裡和神話傳說差不多了。
我輕快地吹了一下口哨,道:「s級的哦,那就是說,我這個隊長的位置,可以交給他了咯?」
海皇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嫉妒了啊?」
我差點沒一腳踢過去,但是在車裡一時無法實現,只好作罷,氣道:「去死吧,我像是那種人嗎?」
海皇呵呵一笑,道:「放心吧,你還是隊長,他仍然歸你管。不過說實在的,那傢伙是個不錯的傢伙。我見過的人裡,除了你這個變態之外,他就算是個很強的人了。」
我啐了一句過去:「你才變態!」又問道:「既然這麼好的傢伙,為什麼要放到我們這裡來,不是浪費嗎?哎,他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樣的人?」
車子「吱」地急剎,我一時沒留意,身子往前猛地一俯,差點把頭砸在車架上。急忙伸手抵住,怒然看著海皇。
海皇卻沒有理會我的怒意,伸手指著前面,道:「你想知道啊,那,那不就是他咯。」
我抬頭一看,光顧著說話,我們已經來到了會議室前。這裡是一般傭兵開會的地方,只是一棟兩層的圓形建築物。志平、凱南和麻香已經在大門前等著我們了,但是他們身邊有一個明顯比他們要高出一個頭的男子,但是一時間我沒看清楚他的樣子。
我和海皇下了車,志平就撲向我身上,高興地叫著:「老大來了,等你好久了啦。」只有二十歲的志平還很天真活潑,不過我也受不了一個男人摟著我的脖子。我皺著眉頭拉開志平的手,道:「我說志平啊,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老是這麼調皮,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成為一人傭兵的。」
凱南笑道說:「沒辦法啊,志平這傢伙就是這樣子,我也說過他好多次了,總是不肯改。」
志平得意地說:「這是青春的表現,你們都老了,才會受不了我。」
我眉頭一跳,靠,這不是在說我們是老頭子了嗎?剛要發怒,海皇就伸手過來攔住,道:「好啦好啦,一見面就要吵。先辦正事要緊。」
我對著志平狠狠地瞪了一眼,志平伸了一下舌頭,躲到海皇身邊,我的眼光卻看到了麻香的背影。
齊腰的長髮散漫地披在背後,麻香細小的身軀在我們這些人當中顯得無比的小巧。麻香今天穿著非常奇特,一身貼身的灰黑色皮衣和皮褲,將青春的氣息完全的顯露出來。想不到麻香穿著這樣的冬裝,還真是有點意外。這和一向的麻香真是有點不一樣,讓人眼前一亮。
志平和凱南躲在一邊竊竊私語,眼睛不時看著我和麻香,不住的點頭。我眼睛向上翻了翻,這兩個傢伙,一定是在說些我和麻香的是非了,真拿他們沒辦法。
新來的那個高大的青年,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臉上有一絲的好奇,正有眼光觀察我們。他身上穿著的衣服也很奇特,像是一種古式的服裝。背心狀的灰色皮革上衣下是粗麻長衫,褲子也是一種很懷舊的藍色布長褲,連腳下的高筒靴子也是的獸皮做的。高大健壯的身材,肌肉在衣服下有點鼓起,但是並不形響身材的平均。略顯蒼桑的臉上有些黝黑,眼神裡流露出一種淡然於世的成熟。但是他的身上有一種我不是很明白的氣息,像是略帶絲絲危險的味道,但不是那種帶著血腥味的氣息,反而有點像是武者所擁有的氣魄。
海皇揚手叫那個青年走到他身邊,介紹道:「他是s級傭兵,是新編入你們這個作戰小組的新成員,他叫巴哥。」
「八哥?」我和志平、凱南同時叫了起來,我們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我笑著說:「八哥?怎麼聽著像是種鳥兒的名字一樣?」
麻香一呶嘴,道:「是巴哥,這是少數民族的名字,別少見多怪的樣子,丟臉死了。」
巴哥朗聲笑道:「沒關係,我的名字確實是怪了一點,不過沒辦法,這是我父母起的,我也沒辦法。」
海皇道:「接下來就由你來詳細的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巴哥道:「你們好,我是泰沙族人,巴哥在我族語言中,是勇氣的意思。我今年才25歲,請多多指教。」
「哦,對了,剛才聽海皇說,你是s級的傭兵吧?才25歲?你這不是在損我嘛?我也才20歲啊!」志平嚷了起來。凱南也說道:「25歲就能混到s級傭兵?我咧,好酷哦!這麼說,以後你就是我們的隊長了?」
海皇馬上就插嘴說了:「不會,以後你們的隊長還是鄺風,由於一些特別的原因,他不適合當隊長。」
巴哥道:「說來慚愧,我對機體駕駛和戰鬥還算在行。我從前多作獨行俠的行動,所以不擅長領隊出動。」巴哥的語氣一點也沒有在乎是不是隊長,心胸廣闊啊。
海皇揚了揚手,道:「行了,我們進去再說。」
我們向著會議室走去,好奇心起的志平纏著巴哥說這說那的。
「巴哥,你說你是泰沙族的,是不是那個全族都是獵人的泰沙族啊?」
「是啊,我們一族人丁稀少,到現在好像也還不過50000人的樣子,不過你聽說過我族的名字嗎?」
志平得意地說:「哪能不知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泰沙族是天生的獵人。不是專指獵殺動物的獵人,而是泰沙族裡的人都是非常出色的賞金獵人,而且還是出色的傭兵,出色的戰士。聽說在成名的殺手裡,也有不少人是泰沙族的呢。你們這一族真是一個傳說啊。」
哇,我也沒聽過泰沙族,不過聽志平這麼說,我對泰沙族也有點興趣了,不禁側耳細聽起志平和巴哥的對話。
巴哥笑了笑,道:「這也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泰沙族一族確實有很多人從事傭兵、賞金獵人、情報販子、殺手等這結職業。因為我們泰沙族從小時候就是住在深山裡的,與世隔絕。我們的聚居地沒法種什麼糧食,只能靠打獵和捉魚來生活。泰沙族的人很小就學會了獵人的技巧,我們一族中還流傳著一些非常獨特的武技,並不外傳。大部份20歲以上的族人都是相當高明的獵人。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我族族人**後離開了聚居地來到城市裡生活後,憑著高超的獵人身手,從事這些職業確實是有些優勢。」
哦,原來如此。多麼神奇的一個民族啊。想像一下,這些獵人長年在和野獸的搏鬥中生活下來,自然能鍛煉出一身過硬的本領。而且這種生活比一般的士兵訓練效果來得更好,一般的士兵訓練只能訓練他們的體魄,並不能鍛煉他們的感官。獵人在長期和野獸的對峙死拼下,能大大提高他們對危險的感知。也難怪巴哥可以以25歲的年齡就可以成為s級的傭兵了,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凱南歎道:「原來是這樣啊,為什麼我不是泰沙族族人呢。」
我抬起腳就往凱南的屁股踢去,凱南怪叫著閃身避開,我叫道:「你不是想做泰沙族族人嗎?我馬上就可以幫你投胎過去做。」
凱南搖著手,道:「那就算了,那就算了。」
我們來到一個細小的會議室,剛好能容納十來個人的地方。海皇指著會議室裡的圓桌說:「坐吧。」
我們各自找位置坐了下來,但是志平和凱南一味在搗亂,非常把我的位置逼到和麻香坐在一起,巴哥就坐在我的身邊。
海皇也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搓著手道:「巴哥的加入,是想試驗新的作戰小隊機體配備制式,你們這一組人裡,志平是駕駛mc機體的。企業想試驗一下五人作戰小隊裡配備兩部mc機體的作戰效率。所以巴哥也會以駕駛mc機體的配備加入你們。」
志平搶著叫道:「哦,你也是mc機體的?真好,我們是一對了。」
巴哥笑道:「是的,我駕駛的是mc結構第二版的機體。」
志平聽了,有點意外,嚷道:「mc結構第二版機體?那我的不就是第一版的了嗎?太不公平啦。為什麼我沒有。」
海皇道:「第二版的mc機體確實是有了不少的提升,裝甲用的是凱南拿到的新式裝甲,裝甲抗打擊能力不再像第一版的那樣脆弱。mc是企業新出品的機體結構,有別於我們一向駕駛的裝甲機器人,現在只有四種型號。企業是楊試驗一下各種不同的形號搭配在同一個小組裡的實戰效率。四個型號的mc各有特長,像志平駕駛的是有狙擊特長的「豺狼」型號,巴哥駕駛的是格鬥特長的「俠客」型號。另外兩個型號分別是火力控制的「武夫」型號,和防守特長的「劍士」型號。別嘟嘴啦,你的第一版mc可以升級的。」最後一句是對著在一邊很不滿意的志平說的。
志平聽了,馬上就笑了起來,小孩子,就是容易哄。
我摸著下巴,道:「mc我也駕駛過,『俠客』型號是哪個?」
海皇答道:「就是你駕駛過的那一種咯。」
哦,是那部有實體劍的mc啊。我咧嘴笑了,對巴哥說道:「那部mc有點野性不馴,像匹烈馬。有點難對付,不過習慣了就不怕了。」
巴哥點了點頭,道:「確實,我第一次駕駛它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它太強悍了,裝甲弱一點也不影響它的性能。」
海皇揮了揮手,道:「好了,現在談回任務吧。」
海皇在會議桌上的控制面板上按了幾下,面前的圓桌中間浮起了用點陣投影技術造出來的一幅立體城市模型。
我奇道:「不會吧?我們的任務是在城市中的?不是說過不能在民眾居住的城市裡發生機器人戰事嗎?」
海皇搖了搖頭,嚴肅地說:「這不是城市面上,你看清楚一點。」
我們都把把頭伸到虛擬的立體模型前,模型做得很真實,除了這個城市全是灰色色調的之外。我才看清楚,確實,這個城市的模型確實不是民眾居住的城市,而是一個廢城,一個由第一次資源大戰中留下來的廢城。
「這是錫安廢城!」我們都同聲說道,大家的聲調裡都有點震驚。
錫安廢城,是人類從第一資源大戰中重生的第一個站點。據記載,在錫安廢城裡首先聚集起在第一次資源大戰中倖存下來的人類。人們把原本不叫錫安的這個城市改叫錫安的意義就在這裡,第一批重生的人類就是從這裡出發去重建世界的。但是後來由於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人們放棄了那個城市。現在這個錫安廢城是個空無一人的死寂之地,而且還藏著一些不明的危險在內。
「我們要去錫安廢城嗎?」凱南茫茫然地問道。
「不錯,據我們的情報顯示,帝國企業將會在那裡尋找一個古兵器,並將他再啟動。但是我們的情報無法弄明白那個古兵器是什麼,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你們也知道,錫安廢城是無勢力地帶,我們和帝國企業都不能佔據那裡。畢竟錫安廢城也是個重要的,具歷史意義的地方。出於敬重這個地方,我們和帝國企業都從來沒有涉足那裡。」海皇又在桌上的控制面板上按了幾下,模型變得細小了一點,顯示出速個廢城的地形。
海皇道:「現在我們得到的情報是,明天1500的時候,帝國企業的一支部隊將會去錫安廢城,將古兵器發掘出來,並且加以再啟動。不清楚古兵器的具體資料,不知道古兵器的具體位置。所以我們只能等他們展開行動的時候,才伏擊他們。企業的指示是,我們不需要把古兵器帶回,只要毀掉它就夠了。」
明天?我轉頭看了看麻香。麻香的眉頭緊緊地扭了起來,鼓起了嘴,很不高興的樣子。麻香的機體最快也要明天才可以完工啊,趕不趕得上出任務啊?
我向海皇問道:「明天就要出動了,但是麻香的機體還在趕工中,明天不知道能不能完工啊。」
海皇擺了擺手,道:「這個不用擔心,我會讓他們準時把機體準備好的,倒是你的機體有點讓我意外。」
我指著我說道:「我的機體?」
海皇把拳頭伸到我面前,惡狠狠地握緊,惡聲惡氣地說:「給我老實道來,你的機體從哪來的?**,專有型機體,比特製型機體更強更好。你那機體一擺到機體存放倉庫,其他的機體都失色不少,連我的『火俠』也比不上去。全身上下,連螺絲釘在內,所有的東西都是特製的,我才剛回來就看到這麼恐怖的機體。你給我說,從哪裡型來的?你不給我老老實實地說出來,我、我、我就收回、、、、、、。」海皇想要說收回摩托車的承諾,但就是沒說出來。
「哇!專有型機體?」所有人都尖叫起來,包括巴哥在內。志平更是尖叫起來:「呀、、、、、、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專有型機體啊,只有一部的機體啊,限定駕駛員的機體啊。我要瘋掉了。」凱南更是誇張地昏了過去,很假就是了。
「呵呵呵呵!」我得意地誇張而又囂張地笑了起來,這下子,最酷的那個還是我。我悠悠然地說道:「一邊晾快去吧,我是不會說的,讓你心思思,憋死你。哈哈哈哈。」我非常開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