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皇族

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 危機悄然而至 文 / 高月

    第十五章危機悄然而至

    這是一張很小的通緝令,是繡衣衛河內營發出,通緝令上很含糊其詞,沒有說什麼罪名,只是通緝一夥危險人物,其中有兩個年輕女人,一個為黑皮膚,一個為白皮膚,告訴線索者賞銀五百兩,下面蓋有繡衣衛河內營的紅色大印。

    對外,這份通緝令沒有任何意義,和東海郡的運銀船沒有任何關係,但無晉卻知道,這就是在抓捕他們,他們無法描述男人的特徵,便描述出了女人的特徵。

    遠處,幾名繡衣衛緹騎目光像鷹一般地注視著這邊,無晉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了,他暗暗慶幸沒有把陳瑛和虞海瀾帶下船來。

    回到船艙,陳瑛和虞海瀾正在說話,見他表情雖然輕鬆,但眼睛裡有一種掩飾不住憂慮,兩人都看出來了,便好奇地問他:「無晉,出什麼事了?」

    無晉盤腿坐下,拈過一個包子狠狠咬了一口,口中含糊不清說:「沒事,申國舅怕我們旅途無聊,在和我們玩遊戲呢!」

    「有人在追我們嗎?」

    她們聽懂了無晉話語中的意思,兩人面面相覷,陳瑛急又追問:「會嚴重到什麼程度?」

    無晉沉吟一下,便微微笑道:「他們的搜查只限於岸上,在黃河中他們沒有辦法,我們會在進洛京前上岸,索性就不進洛京,看他們怎麼辦?」

    他見虞海瀾一直低頭不語,便問她:「虞師姐的意見呢?」

    虞海瀾的心中一樣充滿了擔憂,她心思細膩,想得比無晉還周全,「既然他們在黃河沿岸追捕我們,那為什麼我們不上岸走陸路進京,無晉,你看怎麼樣?」

    「對啊!」陳瑛也反應過來,「師姐說得對,既然他們已經猜到我們在黃河內,為什麼我們不離開黃河走陸路?」

    無晉搖搖頭,苦笑了一下,「關鍵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是否只在黃河沿岸追捕,他們動用了豫州境內的繡衣衛,我懷疑每一個關卡都有他們的人,要麼我們翻山越嶺,但我覺得那樣會一樣的危險,相反,只要我們的船不靠岸,他們就無從抓捕,我計劃到偃師縣時,我們再在從荒郊野外上岸,我覺得這樣更有把握。」

    陳瑛還想再說,虞海瀾卻拉了她一把,「聽無晉的。」

    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句話虞海瀾理解得比較透徹。

    「起船了!」

    隨著洪啟雄的一聲高喊,大船緩緩離開了河陰縣,繼續向西而去,而就在大船剛剛離開,幾名繡衣衛緹騎催動馬匹,如一陣狂風般向西風馳電掣而去,十幾隻繡衣衛信鴿也揮動翅膀,飛向四面方,河陰縣發現目標的情報,霎時間以最快的速度傳向豫州各地,也傳向洛京。

    當天晚上,繡衣衛將軍邵景便從開封縣趕到了河陰縣,在簡單聽取報告後,他便率三百人連夜向西追去。

    五天後,大船駛入了偃師縣境內,此時他們已經離開了黃河,在洛水上行駛,這裡離洛京已不足百里,這一路他們依然十分順利,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發生。

    一大早,吃過早飯,陳瑛和虞海瀾回房間用牛乳洗了臉,這種牛乳加黃瓜的美容方法她們已經堅持了近半個月,效果已經感受到了,虞海瀾的皮膚更加白嫩細膩,而陳瑛臉上的黑色素也明顯減少了,已經漸漸向白的方面轉變,這令兩人都十分欣喜,不過今天晚上他們就要下船上岸,這是她們最後一次使用牛乳洗臉。

    「瑛妹,無晉怎麼沒有敲艙壁?」

    虞海瀾有些奇怪,每天這個時候無晉總要敲一敲艙壁,讓她們過去聽美容講座,今天怎麼沒有動靜?

    「我去看看!」

    陳瑛用毛巾將臉上的水擦淨了,快步向隔壁無晉的船艙走出去。

    「無晉,開開門!」

    「無晉,在船艙嗎?」

    虞海瀾放下了毛巾,屏住呼吸聆聽,她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無晉,你怎麼了?無晉!」

    隔壁忽然傳來了陳瑛的驚叫聲,虞海瀾心中一驚,疾速向隔壁奔去,艙門開著,只見無晉躺在地上,面如金紙,陳瑛抱住他脖子,拚命搖晃,「無晉,你醒醒!」

    「不要動!」

    虞海瀾發現無晉眉眼間有一股黑氣,這是中毒的症狀,她急忙扶起無晉對陳瑛喊道:「快去拿我藥箱來!快去!」

    陳瑛心中惶恐之極,一陣風似的奔去,虞海瀾也一樣心慌意亂,『別急!別急!』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找到無晉的脈搏,脈搏很微弱,嘴唇已經有點發紫。

    「瑛妹,快一點!」

    「來了!」

    砰地一聲,門被撞開了,陳瑛拿著藥箱衝進來,她將藥箱放下,腿都嚇軟了,臉上惶恐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虞海瀾迅速打開藥箱,從裡面找出一支黑色的藥水瓶,用拇指挑開蓋子,對陳瑛急道:「快把他嘴掰開,快!」

    陳瑛顫抖著手將無晉的嘴掰開了,虞海瀾將藥水全部灌進無晉口中,只聞到藥水腥臭無比,聞之欲嘔,只片刻,無晉忽然坐起身劇烈地嘔吐起來。

    虞海瀾心中驀地一鬆,只要他還有反應就行,她又吩咐陳瑛,「去拿清水來!」

    這時,她已經冷靜下來了,開始迅速而有效地搶救無晉,兩人給無晉灌下一肚子清水,虞海瀾又拿一瓶藥水給他灌下去,這次只灌半瓶,無晉再一次劇烈嘔吐,如此三次後,無晉幾乎膽汁都吐出來。

    虞海瀾這才給無晉餵下了解毒藥,她開始收拾艙內的髒物。

    「師姐,他到底怎麼回事?」陳瑛顫抖著聲音問。

    「他是中毒了!」

    虞海瀾咬了一下嘴唇,眼中憂慮重重,「毒性很烈,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他會……不會……」陳瑛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應該不會死!我們發現得及時,大部分毒藥已經被他吐出來了,只是我不知道這種毒藥還會有什麼別的後果?」

    「一定是船員中有人下毒!」陳瑛的拳頭捏緊了,她騰地站起身,快步向艙外走去。

    「瑛妹,你去哪裡?」

    「我去找他們算帳去?」

    陳瑛跑下舷梯了,虞海瀾把髒物都扔進了河中,這才在無晉身旁坐下,摸了摸他的額頭,額頭滾燙,無晉開始發燒了。

    但虞海瀾心中卻又鬆了一點點,這說明她的解毒藥開始見效,她取出一盒銀針,解開了無晉的上衣,卻見他穿著蛟魚皮潛水服,虞海瀾知道,這是無晉準備潛水上岸的準備,可偏偏在這時,他中了毒。

    她慢慢將無晉的潛水服褪到腰間,讓他赤著上身,又細心地將他頭抬起,枕在自己腿上,用銀針刺入了他身上關鍵的幾個穴道,這是為了激發他自身的潛力,和體內毒素抗爭。

    底艙內,二十名船員站成一排,趙船東暴跳如雷,指著他們大罵,「是誰幹的好事?說!是誰幹的?是誰在砸我的牌子,以後我趙吉還能在這一行混嗎?」

    所有的船員都低下頭,沒有人敢吭聲,趙船東霍地回頭,盯住了自己擔任廚子的婆娘,惡狠狠問:「難道是你嗎?今天是你送的早飯!」

    他的婆娘嚇得跪下來,雙手合掌哀求,「老爺,不是我,我怎麼能幹這種事,給貴客下毒,老爺,我跟你二十年了。」

    陳瑛站在一旁,怨毒的目光一個一個向船員們掃去,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甄小棋臉上,今天雖然不是他送的早飯,但他此時臉色蒼白,兩腿在發抖,陳瑛一步上前,將他揪了出來,用水刺指著他的眼睛,「一定是你!」

    甄小棋嚇得渾身發抖,「不……不是我,我和無晉關係最好。」

    「放屁!」

    陳瑛見他手中捏著一樣東西,她的水刺閃電般向他的手腕刺去,甄小棋一聲大叫,手掌本能地張開,一團紙滾落下來,正好落在趙船東腳邊,趙船東撿起來打開,見竟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你怎麼會有一千兩銀子?」

    趙船東走上前盯住了他,「小子,你不是只有五百兩銀子嗎?怎麼又多出五百兩來?」

    甄小棋嚇得跪倒在地,哭著解釋:「這銀子的存的,真的不是我,如果是我在早飯下毒,那夫人怎麼會沒事?真的不是我!」

    眾人都覺得他說得有幾分道理,既然三人都吃了早飯,要中毒應該一起中毒,不會只有無晉一人,陳瑛的腦海裡卻如一道亮光閃過,「我知道了,是你在牛奶中下毒!因為我和師姐沒喝,所有只有無晉一個人中毒,是不是?」

    趙船東的婆娘也叫了起來,「牛奶是他擠的,他讓我送一大瓶上去。」

    「你這個混蛋!」

    趙船東和船員們都憤怒了,圍住他拳打腳踢,甄小棋終於承認,他放聲大哭,「是我幹的,我一時鬼迷心竅啊!」

    「我殺了你!」陳瑛尖叫一聲,猛地用水刺向他心臟刺去,忽然又想到還要問他口供,手一偏,水刺偏過了心臟部位,刺穿了甄小棋的肩窩,他大叫一聲,暈死過去。

    趙船東嚇一大跳,船上可不能出人命,他連忙向陳瑛作揖,又把甄小棋的銀票奉上,「夫人,請手下容情,我一定會無晉公子一個交代。」

    陳瑛一把將銀票撕得粉碎,冷冷道:「無晉若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所有的人一個都活不成!」

    她放心不下無晉,轉身上樓去了,她一走,趙船東心痛地看了一眼滿地的銀票碎屑,一千兩的銀票啊!他瞥了一眼昏死過去的甄小棋,惡狠狠道:「快給他止血,不能讓他死掉!」

    偃師縣是進京城的最後一道水陸關卡,黃昏時分,繡衣衛已經在這裡布下了天羅地,無論是他們走陸路,還是走水路,都將被攔截住,邵景已經向申國舅立下了軍令狀,若他此次失敗,就對他革職拿問。

    邵景今年三十五六歲,影武士出身,身材魁梧高大,他不僅武藝高強,而且精明能幹、心狠手黑,深受申國舅的器重,去年得到申國舅推薦,升為繡衣衛左將軍,是繡衣衛的第三號人物,整個豫州的繡衣衛都是他的管轄範圍。

    這一次,他也是整個攔截行動的總指揮,他先在黃河口攔截失敗,又調頭趕赴清河軍營,最後又沿著黃河急追,不惜動員了豫州境內所有的繡衣衛,經過一個多月的較量,現在終於到了最後決勝關頭。

    偃師縣碼頭上,邵景在數十名手下的簇擁下,注視著洛水水面上的情況,他在繡衣衛十年,經歷了無數險惡之戰,從未有過敗績,但今天他仍然信心十足,相信自己絕不會失敗。

    「邵將軍,那姓甄的小子會不會失手?」一名手下軍官憂心地問。

    「不會!」

    邵景冷冷一笑,「那小子很油滑,不到最後關頭,他絕不會動手,不管那個無晉再怎麼精明,他也絕對想不到自己身邊會出現內鬼,應該說這是老天的安排,注定我會笑到最後。」

    「那如果銀票不在他身上呢?」

    邵景回頭看了這個多疑的手下一眼,淡淡一笑,「我剛剛接到國舅的消息,東海郡的戶曹主事已經抵達洛京,根據東宮的情報,這批銀票不在這個戶曹主事手中,那肯定就在這個無晉的手中,申國舅有令,他必須要親眼看到銀票,才記我們的功勞!」

    旁邊另一名手下笑道:「聽說此人才十七歲,一個毛頭小子,讓他拿銀票,是蘇翰貞最大的失策。」

    「不!如果你這樣想就大錯特錯。」

    邵景瘦長的臉上變得十分嚴肅,「事實上,這是蘇翰貞最明智的決策,若不是他們內部有人見利出賣,這一次我就敗在他手上了。」

    說到這,他有一點得意地笑了起來,「不過比起太子派出的梅花衛,咱們還是強一點,梅花衛那幫蠢貨還在滎陽等著接應呢!」

    眾人都笑起來,這時,一名緹騎奔上前,單膝跪下稟報:「稟報將軍,目標已經出現,距離偃師碼頭只有十里。」

    邵景看一眼天色,已經是黃昏時分,他便點點頭,「好!告訴吳縣令,可以開始。」

    無晉雖然脫離生命危險,但仍然高燒不退,身體時冷時熱,一直處於昏迷之中,虞海瀾雖然想盡辦法,但她手上缺幾種關鍵的藥,一時也束手無策,陳瑛一咬牙道:「要不,我們一起上岸,把無晉也帶上岸!」

    虞海瀾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敢讓他碰水,無晉身體下水肯定會有變化,我對他這個毒瞭解不深,就不知道是向好的方面變化,還是會惡化,我不敢冒這個險,最好等他醒來,問問他體內究竟是寒還是熱,我才能決定能否下水。」

    「要不……你告訴我,缺什麼藥,我上岸去找!」

    趙船東正好進來,聽見陳瑛要上岸,嚇了一大跳,連連擺手,「現在可千萬別上岸,聽說黃河兩岸都是衙役,水上也有巡檢司,聽說在搜查逃犯!」

    虞海瀾一愣,「搜查什麼逃犯?」

    「聽說是一名江洋大盜,今天下午從偃師縣牢脫逃,現在在全縣搜鋪,每艘船都要靠岸登記,我們是排在第七十四號,估計要等一會了。」

    陳瑛心中疑惑,又慢慢坐下,她又連忙問:「那個混蛋怎麼樣了,交代了嗎?」

    趙船東搖搖頭,神色黯然,「他已經斷氣了!」

    「死了!」陳瑛愕然,她下手有分寸,那傢伙應該死不了才對,怎麼會死了?

    趙船東歎息一聲,「他聽說自己的銀票被撕碎,便一聲不吭,怎麼問他都不交代,剛才有船員發現他嚼舌自盡,哎!他幾年來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把他的五百兩銀子看得比性命還重,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受不了這個打擊。」

    陳瑛毫不憐憫,她恨恨道:「那是他活該!要不是我師姐搶救及時,無晉就死在他手上。」

    虞海瀾搖搖頭,從無晉的皮囊中取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趙船東,「這個給他的家人吧!」

    趙船東上來,就是想要一點撫恤,他接過銀票感謝幾句,又吩咐她們不要出艙,也不用下船,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便下樓去了。

    「師姐,你為什麼這樣心好,他可是差點害死無晉啊!」

    「算了,人都死了就饒他吧!」

    虞海瀾心中充滿擔憂,她又摸了摸無晉的額頭,她頓時嚇一跳,入手滾燙,又瞬間又變得冰冷無比,陳瑛見她神情不對,便急問:「師姐,問題嚴重了嗎?」

    虞海瀾點點頭,「他現在好像快到一個臨界點。」

    陳瑛騰地站了起來,「還是我上岸去弄藥!」

    虞海瀾想一想,也只能這樣,陳瑛水性極好,一個人上岸應該不會被發現,她點點頭,立刻寫下幾味藥給她。

    陳瑛用油紙將藥方包好,塞進腰間的貼身皮囊中,回船艙換了她的黑色緊身潛水服,直接從三層如乳燕歸林一般跳進了洛水中,不見蹤影。

    幾百艘準備進京的船隻都被攔截住,眾船隻在河面上排成了三排,一艘一艘地輪流靠近碼頭接受登記,河道巡檢司說得很清楚,只上岸登記,不登船檢查,更不會搜查,而且前面船隻登記後便走了,確實沒有搜查,大家都放心了,便耐心地排隊等候登記。

    邵景背著手站在碼頭上不遠處,冷冷地注視著一艘艘船上碼頭登記,他之所以不在河中動手,是擔心無晉在最後關頭把銀票投進洛水,申國舅有令,必須看到銀票才能記他的功勞。

    一名手下快步走上前,低聲稟報,「將軍,目標船排在第七十四號。」

    「好!通知弟兄們,準備動手!」

    邵景得意地笑了,他彷彿看見一百萬兩銀子在向他招手。

    由於所謂的登記只是走走過場,船隻靠岸馬上就駛離,因此排隊很快,一艘駛上去後,後面的船在五十步外等候,前面船登記完畢,巡檢司士兵會揮動旗幟,通知下一艘船上前。

    很快,便輪到了六十餘號,前面還有十幾艘,無晉他們的船在後面耐心等待著,趙船東負責掌舵,他的有些心神不寧,甄小棋自殺了,這對他的影響很大,他在想怎麼向甄小棋的家人交代,更擔心他的家人會報官。

    前面一艘船已經駛上去了,可他還在沉思之中,一名船員提醒他,「船東,該上去了!」

    趙船東一下子驚醒,他連忙調準方向,正要吩咐後面船員撐篙,就在這時,刷的一聲,一艘車船速度極快,一下子便插在他們前面。

    「混蛋!」

    趙船東氣得大罵,他的船員紛紛跑到船頭大罵,但前面的船睬都不睬他們,旁邊巡檢司看見了也不管,說明這是一艘偃師本地船,只有本地船才會這麼囂張,不守規矩,他們無可奈何,只得忍下這口氣,行船在外,最好不要和本地船發生矛盾,搞不好會引禍上身。

    船一艘艘前進,本來該到他們,現在他們只能等候在五十步線外,眼睜睜地看著插隊船上去。

    這艘車船確實是本地船,船上是偃師縣的一個姓楊的大戶,帶著兩個小妾剛從鞏縣回來,正好遇到檢查登記,排到三百多號,他是本地大戶,哪裡會老老實實在後面排隊,便上前尋找機會,正好趙船東走神一下,沒有及時跟上,他便抓住機會,一下子插隊成功,這樣,他變成了七十四號。

    七十四號車船慢慢靠上碼頭,楊大戶可不用登記,他是直接下船回家,他帶著兩個小妾從船上走了下來,還和一名衙役笑瞇瞇地揮了揮手,可就在這時,他前面忽然湧出來三百多名繡衣衛緹騎,他們人人端弩,毫不留情地射擊,箭如密雨,霎時間便楊大戶和他兩個小妾被亂箭射死,甲板上的十幾名船員也紛紛被射倒,連揮旗的巡檢司士兵也被射倒落水,慘叫聲響徹碼頭,碼頭上頓時一片大亂。

    三百多名繡衣衛緹騎衝上車船,將剩下幾名船員全部殺死,雷厲風行,毫不留情,開始衝進船艙搜查銀票。

    排隊的船隻也開始亂了,他們目睹慘劇發生,嚇得魂不附體,紛紛調頭逃離隊伍,趙船東反應最快,他大喊大叫,「快走!快撐篙!」

    幾名船員撐動長篙調頭,帆布拉了起來,他的船第一個駛離了排隊區,後面的數百艘船也紛紛逃離,巡檢司的小船攔不住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升起帆,駛進了洛水……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