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只在眼前
許仙緊緊地摟住了他的妻子，他聽到了她心中所想，一字不漏。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緊緊地抱住她，抱住自己的幸福。
他總是讓她擔心，讓她受苦，讓她哭泣……他不是一個好丈夫！
這個柔軟的身子，卻要經受起巨大的打擊，他當真是天地間最大的罪人。
他把頭埋在她的柔髮間，呼吸卻在不停地顫抖。
「讓你受苦了……」許仙輕吻著她的鬢角。
她搖著頭：「不苦，只要你能回來，什麼都不苦。」
許仙轉過臉，細細地端詳著她，然後歎了口氣：「你流淚了。」
俏臉微微一紅，她抽出手抹去了眼淚：「人家擔心你嘛。」
用餘光看到小青已經知趣地退了出去，他輕笑起來，吻了吻她秀挺的鼻子：「以後別再哭了。」
「如果你以後健健康康的，什麼事都沒有，我就不會哭了。」她嘟起小嘴：「你以為是誰害我哭的。」
許仙東張西望起來：「誰？誰那麼大膽害我親愛的老婆哭？叫他站出來，我揍他一頓！」
她「噗嗤」一笑，揮手在他肩上輕打了一下：「油嘴滑舌的，以前的你才沒有這麼貧嘴。」
「那你喜歡以前的我呢還是現在的我？」許仙抱緊了她。
「誰……誰說我喜歡你了……」她臉上一紅，嗔道。
「誰說？全天下的人都在說啊。娘子，你嫁給了我，連寶寶都有了，難道還想賴不成？」許仙瞪大了眼睛，一副很天真的樣子。
白素貞輕撫著微凸的肚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可不想生出來的孩子像你一般的不正經。」
「……」許仙突然有些緊張兮兮地問道：「娘子啊，孩子出生以後，你不會只愛他不愛我吧？」
「當然只愛他不愛你了，他一定乖乖的，哪像他爹……」話沒說完，她的小嘴就被封住。許仙毫不客氣地在她唇上放肆了一番，然後得意地道：「我怎麼了？」
白素貞臉紅紅地把頭偏過一邊：「沒一點正經。」
「你不喜歡嗎？」見她沒回答，許仙道：「那我就變正經點好了。」他說著竭力做出嚴肅的樣子，挺胸凸肚，雙手老老實實地擺在她的腰上：「這樣會帥一點嗎？」
白素貞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我知道我早晚有一天會被你氣死的。」
許仙「正經」的樣子保持不到一刻鐘就宣告解散，他嬉皮笑臉地湊過去，將她死死摟在懷裡：「我哪捨得你死呢，你不是說過『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嗎？」
白素貞頓時面紅過耳，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懷抱：「為、為什麼會知道……」
「你說得那麼大聲，我一聽之下，感動得稀里嘩啦，所以就馬不停蹄地還魂回來了。」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你說我哪捨得讓你受到傷害呢，你死了，我也只好嗚呼哀哉地陪你去了，省得你在靈界沒人陪，寂寞無聊啊。」
「如果我死了，我不要你陪，我要你在世上好好地活著……」白素貞不知為何傷感起來了。
「傻瓜，你怎麼會死呢，我們都不會死的。別忘了我們共享著生命，所以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的。」許仙輕吻著她的小耳珠，用極溫柔的語調道。
白素貞紅著臉想要躲開，卻被他摟得更緊了：「萬一……」
「沒有萬一，我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也不會再讓別人傷害我。我有能力保護你……」他凝視著她，兩人的鼻尖抵在一起：「相信我。」
「嗯……」她被他看得有些意亂情迷，茫然地應了一聲，她低下頭去，避開了他灼灼的眼光。
許仙伸出手，憐愛地替她理了理微亂的髮髻，最後把手停在她柔滑的面頰上，摩挲良久，笑了起來：「送你一個東西，你一定喜歡的。」
「是什麼？」白素貞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你猜呢？」許仙存心想吊吊她的胃口。
「我不猜，」她自動在他懷裡搜索著，卻什麼也沒找著，不由得賭氣瞪著他：「到底是什麼？」
許仙攤開手，一件月亮型的雪白飾物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裡，向四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這、這是……」白素貞驚喜交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喜歡嗎？」許仙狡猾地眨了眨眼睛，明知她喜歡，他仍要一問。
「為什麼會在相公這裡？」白素貞輕輕捧起攬月，漆黑如珍珠的眸子裡映出了攬月的淡光。
「這個嘛……不告訴你。」許仙明智地迴避了這個話題：「只要你喜歡就行了。」
「……」她知道這傢伙的嘴比死鴨子還硬，這麼問一定問不出什麼來的，反正總有一天，她會讓他自己說出來，所以她也不點破：「隨你好了。」
氣氛有點僵，許仙不由得苦笑起來，他果然是自討苦吃，沒事幹把攬月拿出來幹什麼。不過當時，他只想著用什麼辦法可以令她開心，想也沒想就把攬月掏出來做替罪羊了，結果卻害苦了自己。
「娘子？」許仙歪著頭研究著她的表情。
「幹嗎？」白素貞白了他一眼，卻並沒有太生氣的表情。
「你沒有生氣吧？」許仙小心地問道。
「我生氣了。」白素貞瞪著他，嘴角邊卻浮起了一絲微笑。
「唔……讓你揍一頓消氣吧。」許仙很是大方地拍著胸口。
白素貞真的揍了他一下，不過第二下就明顯輕了很多，第三下的時候被許仙撈住小手，吻了一下：「好痛啊，你還真打。」
白素貞毫不客氣地在他臉上捏了一下：「當然了。」
就算真的狠揍他一頓，許仙也會甘之如飴，更別說她根本就沒有用力。許仙開心地將她擁入懷中，不管她的抗議，就開始解她的衣衫。
她紅著臉，卻又躲不開，只好任他剝下自己的外衣，然後將她放在床上。
「你……你……」她的臉是滾燙的。
「你什麼？」許仙吻了吻她的櫻唇，然後拉過被子給她蓋上，眼裡嘴角滿是笑意。
「沒什麼……」她羞澀地閉上眼睛，不敢看他。
「睡吧，我知道你累了，我得處理一些必須面對的問題了。」許仙柔聲道。
白素貞聞言又張開了眼睛：「月……月梅她只是受了法海的蠱惑，我想她並不是有意的。」
許仙笑了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欣賞：「我知道，我會酌情處理的，你放心好了。」
「嗯……」白素貞知道他答應自己的事就絕不會更改，於是放下心來。
「安心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離開。」許仙握住她的手，輕聲道。
白素貞閉上眼，露出安詳的微笑，彷彿天塌下來，也有許仙替她頂著一般。
是的，天塌下來，許仙也會頂著，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