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淒迷,蒼白的月光灑遍整個彌嶺山脈,將彌嶺染上神秘的色彩。
彌嶺山脈跨度數百萬公里,連綿起伏的山脈如蛟龍過空般在空中挺立,山峰挺拔,巨人般聳入天際。森白的月光下,景象更尤為引人,高空俯瞰,青色的樹波此起彼伏,留下動聽的旋律,那是山谷風的對流而引起的,樹海伸出,更可聞它們呢喃低語。
只是一般人都不會覺得,如此仙境,竟然是天下修行之人的禁地。
位於彌嶺山脈中心一帶,那是一片荒蕪的山地,幾千年來寸草不生。據說,那是萬年前的滅世大戰所留下來的痕跡,本來整個彌嶺山脈是天下修行人的聖地,到處都是一片繁榮景象的,修道之人更是多如牛毛,門派林立,將整個彌嶺山盤踞。但是,由於那場滅世大戰,將整個彌嶺化為一片廢墟,寸草不生。各門各派遺留下來的道統便開始遷移,向彌嶺以東以南發展。
彌嶺經過幾千年的修養生息,終於再次呈現生機,呈現往日生機勃勃的氣象,除中心地帶外都是碧樹參天,綠意盎然。只是整個彌嶺已經成為傳說。
雖然彌嶺中心能找到一片空地,但所有的一切痕跡都已經煙消雲散。雖然也有人進出,但終究找不到原來大戰的中心場所。只留下那片荒蕪的土地,給世人留下解不開的謎題。
也有不少修行有成之人進山探索,關鍵就是中心那片空地,但是一般都沒有找到答案。而且,還有不少人進去後,都是有來無回。
是以,彌嶺,便成為整個修行之人的禁地。
夜色更深,彌嶺山林中一片霧白,只在月光的照射下留下參差班駁的樹影。
淡淡的雲彩下面落下一大片人影,仔細看去,便會發現他們清一色的青袍,只有其中一個漫步走了在前面,臉型修長,雙鬢花白,看起來近花甲之年,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並不是他很老,而是長年的勞心勞力造成的,只看他全身流露出的威嚴,便知道是他們的首領了。
「還沒找到陸歆羨那個畜生嗎?」首領淡漠而威嚴的聲音傳出。
「師叔,弟子慚愧,到現在還沒找到任師弟,不過,他有傷在身,接連一個月的逃竄,相信跑不了多遠,師弟們正在加緊搜查,一有消息就會馬上回報的。」後面一個弟子恭敬的回答道。看來他是大師兄,所以稱呼別人師弟。
「唔,以後不要叫他師弟,他已經不是你們的同門,沒有必要對他客氣,此次行動,務必成功,其於的勢力已經開始盯著我們了,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的。還有,你們看緊雲蕊那小丫頭,我擔心她會莽撞行事,有意外的話就不好向掌教交代了。」首領稍微沉默了下,指揮弟子道。
「弟子明白,請師叔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小師妹的。只是掌教新去,萬劍門不可一日無主,師叔為了萬劍門勞心勞力,不管從哪方面說,都有責任來帶好萬劍門。」大師兄大聲道。
「你們師兄弟幾個都大了,有機會好好跟小丫頭親近親近,掌教已經過世,作為師叔的我有義務替她選擇婚事,好讓卓家有後,也對得起師兄在天之靈。至於掌教之位,我現在已經是代理掌教,接手一事待此事完結之後再行商議。」首領皺了下眉頭:「何況你三師叔未歸,做什麼決定都不能瞞著他的。他也有一部分弟子,其中也不泛有為之輩,你把名單列出來,跟卓掌教弟子在一起,以後也都算是我的弟子了。」
「是,師叔。一切都聽從師叔吩咐。弟子也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師妹,不讓小師妹有任何差錯的。」那大師兄雙眼發亮,滿臉歡喜道。
話未落音,遠方已經傳來一片厲嘯,眾人看向遠處聲源方向,不多時,黑壓壓的人影已經蓋滿了大片天空,大片大片的人影嘩啦落下,在場便多了一大片人影,跟他們一樣都是青色勁裝。只看他們落下時不帶一點聲響,邊知道他們是怎樣訓練有素的。
他們齊齊向老者行禮,「掌教師叔!」然後便不再說話,快步走到大師兄面前問好,站在大師兄後面,動作如一。
「掌教,我們師兄弟們分成百個小組,沿著任師兄的蹤跡一路尋來,途中偶有任師兄的蹤跡,不過沒有任何實質性發現。」一個弟子稟告。在他們中有個年紀最小的少女,一直站在最後面,在聽到眾人大呼「掌教!」這聲稱呼後便低著頭,一臉的落寞,雖然掌教二字不是他自己封的,但是卻是眾師兄師姐推波助瀾而成就的,老者將一切情況看在眼裡。
老者常浩,是萬劍門的代掌教,原掌教由於在禁地面壁沉思時遭受襲擊死亡,一門無主,眾人頓時散作一盤,常浩在自己弟子以及大多數人的擁簇下出任代掌教,暫時接管萬劍門。
「你們還是叫我師叔吧。陸歆羨平時就是我最欣賞我徒弟,可這次犯下過錯是在罪無可恕,師叔不得不把他逐出師門,說起來也是作為師傅的我的過錯,你們要原諒師叔。雲蕊,陸歆羨是本門叛徒,害了掌教不說,還偷走師門舍利,你不要再對他抱任何希望了。以後師叔就是你的親人,師兄弟門也會好好照顧你的。」老者安慰少女道。
「我知道了,掌教。」雲蕊抬起了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眾人只覺眼前一亮,雲蕊飄逸的長髮直到背心,如玉白雪般的無暇的臉龐,彎月般的眉頭,最動人心弦的還是那雙眼睛,眼眶紅腫,顯然幾天都未合過眼,眾人心中暗暗痛惜,這都無損卓雲蕊的美貌,反而更讓人想去憐惜她。
「雲蕊,都說了不要叫我掌教了,你還是叫我師叔吧,師兄剛去……」
「雲蕊不敢,一切依照萬劍門規行事。我爹新去,萬劍門更需要一個帶領他們的人。如今天下也不平靜,各大勢力對萬劍門都虎視眈眈,有所少人看著都嘴讒,掌教應該知道這麼做是最好的選擇。」
卓雲蕊打斷老者的話,他的聲音雖小,卻擲地有聲。老者知道她心結未解,無奈地只好把眼睛轉向其餘小輩門,「你們召集其餘弟子吧,這麼長時間都搜索不到,看來只有一個原因了,陸歆羨這個叛徒已經進入大封魔陣了。」
眾人眼中都露出一絲茫然,大封魔陣?陸歆羨是怎麼進去的,不是說有進無出麼?明知道送死還要去?而且,這次是整個門派的人都進去,掌教到底在想什麼?要把自己的弟子都派去送死麼?當眾人迷惑的眼光觸及常浩那冷漠的延伸,心中不由自主的埋葬了這個念頭。常浩的嚴肅在整個萬劍門都是出了名的,更何況平時私底下也倒挺關心門下弟子的,還出了陸歆羨那樣出色的人才。
「是。」一個弟子挽手捏了個法決,只見白光一閃,飛劍出鞘,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聲沒入林中,良久,數百道人影刷刷落下,都是這次來追趕陸歆羨的萬劍門精英。
看著人已經到齊,常浩跨步向前,注視著眼前的大片弟子,這些都是萬劍門未來的精英,常浩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萬劍門弟子聽著,陸歆羨背叛師門,竊取師門前輩遺骨舍利,已墮魔道,作為萬劍弟子,你們有責任維護師門清譽,為師門清理門戶。你們聽到沒有?」老者高聲發言道。
「僅遵令諭!」眾弟子應聲齊諾。
「好!萬劍弟子聽我號令,所有萬劍弟子兵分兩路,一路以萬劍心法為體,踞周天無極方位,布「喚真陣」召喚封魔陣,修為耗盡者退下行功,餘者補上,務必支撐兩個時辰。另外一路隨你們大師兄鍾靈景候命,伺機進入大封魔陣,誅殺叛徒陸歆羨。」
一聲令下,所有弟子即刻分為兩路,一路散在空區邊緣佈陣,一路原地待命。數千負責布「喚真決」的弟子跨空而坐,將原本整個荒蕪的廢墟點綴得繁華起來,宛如棋盤上交錯縱橫的棋子,所有的棋子沿著一定的軌跡運轉,口中年年有詞,吐出的字節恍若洪鐘大呂,敲擊著虛空,震盪著整片廢墟。
不多久,在眾弟子「喚真決」的作用下,地底傳來一聲遠古初開似的怒吼。荒蕪空地冒出萬道金光,眾人見狀,立刻有部分人分離出來,約莫千人在空白的棋盤中落下,在彌嶺荒蕪之地圍成周天,急念心訣,將剛才的怒孔壓下去,顯然,剛才的動作觸動了彌嶺封魔陣中某個不可匹敵的存在。
只見剎那間,所有光芒像液體流動,又慢而快,漸漸組成一個圓形的穹蓋,覆在荒蕪空地,粼光閃閃,像極水中波紋。
轟隆隆……
一陣如同來自宇宙洪荒深處的聲音傳出,天空中回聲陣陣,超強的魔波一層層的從光芒中蕩漾而出,聲音刺入眾弟子入中,衝擊著他們的心神,一部分弟子當場承受不住,張口吐出鮮血,臉色發紫,但是沒有人說話,悄悄退出「喚真陣」,剩下的弟子馬上吟唱著心訣補上。
時間慢慢推移,眾弟子的聲音更加響亮了……
地面上結界處,高聳的大樹頹然低下樹幹,那壯實的樹幹像有生命般插入地底,枝幹盤結,組成一道牢不可破的樹牆。不僅如此,樹與樹相互纏繞在一起,向地面下沉,壓碎地面的岩石,地表的岩石被粗壯的樹幹成片成片的擠壓起來,散作隨石。枝條一直向下延伸,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