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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見龍在田 第150章 老虎女人 文 / 裌襖

    第150章老虎女人

    「道爺腳踩黑白兩道,縱橫平陽二十年,工商局稅務局都不用給面子,何況我白蒼牙呢?」白蒼牙仍是笑瞇瞇地說話,對陳無道指著他鼻子的手指視而不見。「只是他們不但是我的朋友,還是『金璧輝煌』的客人,希望道爺能給『金璧輝煌』幾分薄面。」

    「『金璧輝煌』了不起啊,跑到平陽來搞了道爺我兩年!得,道爺我怕死了,沒事還給你送倆錢花花!」陳無道的手指放下來,臉上的笑意卻更加猙獰。

    「道爺我的兄弟,只有道爺我打得!」一句話說得是斬釘截鐵,氣吞山河,王霸之氣充盈包房,並順著門縫側漏。

    此話既出,陳無道旁若無人地轉過身去,以四十五度仰角端詳著南面牆上的西洋畫,尼瑪大洋馬怎麼不穿衣服呢?

    香雞和耗子眼淚都下來了,這輩子,跟著道爺混,值了!十二個手持鐵尺的壯漢也很動容,仰視著道爺的目光真情流露……「啪!啪!啪!」

    靜謐的包房裡突然響起了單調的掌聲!

    這掌聲很悶,卻又很響,間距較長,恰如平地起春雷。

    奇怪的是,掌聲響過以後,包房內凝重肅穆的氣氛居然不翼而飛!

    陳無道的小弟們「唰!」地看向這個突兀的聲源。打擾了人家的禮拜,很沒修養的!

    陳無道卻是慢慢地轉過身來,冷眼盯著正在鼓掌的年輕人。而那年輕人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似乎還沉浸在自己鼓掌的韻律中無法自拔,沒抬頭,眼睛瞇縫著。

    「這位兄弟,貴姓?」陳無道慢條斯理地問道。不知道為什麼,背在後背的雙手不知不覺地放下來了,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但這時要是再背回去,未免動作太大。

    「道爺是吧?」於根順眼中厲芒一閃,臉上似笑非笑,「佩服啊!腳踩黑白兩道,縱橫平陽二十年!當然,這都是白蒼牙說,是真是假,我不知道,我也懶得知道。但道爺一腳踩掉兩個局長,我卻是親眼看到了!呃,兩個副局長。」

    「於爺,您是『金碧輝煌』的客人!『金璧輝煌』拼了命也要保護客人周全!」白蒼牙心下暗鬆一口氣,卻是畢恭畢敬地向於根順鞠了一躬。

    「白蒼牙,別給我來這些虛頭八腦的!」於根順懶得搭理白蒼牙,「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欠了人情,就要還!文強是一個,螞蚱是一個,陸晚是一個,不少了,我欠了沈錦臣三個人情。這樣吧,我替你捏死這個腳踩黑白兩道的傢伙,能還清了吧?」

    「於爺!」白蒼牙不敢說話了,他知道自己這點小心思,人家於爺根本就懶得計較!「於爺,您做主!」

    說話間,不可一世的青牛道爺就變成了一塊牛肉。牛肉擺在案板上,是切呢還是剁呢,全憑人家心意,更過分的是這學生娃還擔心牛肉的份量不太足……「混蛋!」「找死!」「尼瑪!」「神馬玩意兒!」十二個壯漢同時揚起了鐵尺,連香雞和耗子也都努力地站了起來,只要道爺一聲令下,瞬間就可以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娃撕碎!

    可他們的道爺偏偏沒有發令!

    「這位兄弟,留個名號!」陳無道臉色陰沉,傷疤抖擻,聲調陰狠。

    「小官,連副局長都不是,呵呵!」於根順謙虛地笑了。也可能是羞愧於自己的官太小。

    「腳踩黑道這個我就不方便說了,你們打打殺殺的,本來和我沒什麼關係,只要不破壞社會秩序,影響老百姓生活就好。反正沈錦臣不在家,隨便你了。哦,要在我離開『金碧輝煌』以後,否則我很沒面子!」

    「我這人就是好個面子,誰讓我沒面子,我就讓他裡子面子都沒有!」於根順臉上的笑容頓收,粗狂的聲音卻「隆隆!」如響雷之尾音。

    「腳踩白道我得給你說道說道,要不然我還是沒有面子。不知道這位道爺,都踩了誰啊?前公安局長熊長喜?前政法委書記謝鐵峰?前縣委書記孫繼宗?這三個混蛋這真夠丟人的!」於根順又笑了,能值得陳無道下腳的平陽重要人物,如數家珍。

    「陳無道靠的是謝鐵峰。」白蒼牙及時補白。既然臉已經揭下來了,白蒼牙怕過誰啊?於爺在場!

    「哦,人大主任,好歹也是正縣了。」於根順恍然大悟,對白蒼牙的提示表示滿意,「不過謝鐵峰已經不是政法委書記了,想罩著你,曲折了!再說了,你個下三濫對政法委書記可能有點用,對人大主任就沒啥用了,還罩著你幹嘛?我建議你啊,現在應該是踩踩顧大同!顧大同身兼政法委書記和公安局長,這是好事,比以前方便了不是?一個頂倆!」

    「於爺,這都是道上瞎傳的,兄弟就是混口飯吃啊,哈哈!」陳無道的臉色緩和了下來,雖然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

    陳無道的梯己小弟簡直是跌碎了眼鏡,這麼多年了,沒見過道爺給過誰這麼大面子……「終於知道我是於爺了?不過,我沒你這兄弟,也罩不起你!」於根順卻不肯給陳無道台階下,他冷冷地盯著陳無道臉上的傷疤。

    「腳踩黑白兩道你又不認了是吧?我才懶得追究你這點破事!全國都解放這麼多年了,那啥黨就是不怕黑社會!還真以為你是個什麼人物了?我告訴你,那啥黨認真起來,你什麼都不是!」

    陳無道沒有應聲,但臉上陰晴不定,好在包房內燈光柔和暗淡,看不出青白之色。

    「以前是謝鐵峰在背後頂你?那你知道謝鐵峰為什麼要頂你嗎?因為你帥?看著不太像!因為他能從你這兒拿到好處?我懶得知道,但一查一個准!當官的吃你這口,風險不要太大!對官面上的人來說,任何好處都比不上屁股底下的座位重要!有這麼個座位,什麼都有了。沒有這個座位,什麼都沒有了!」

    「我今天行行好,告訴你謝鐵峰為什麼要頂你!就是因為『金碧輝煌』的存在!『金碧輝煌』涉足平陽之前,他有沒有頂你?官面文章,無非是『制衡』二字!謝鐵峰容不得『金碧輝煌』坐大,你以為就憑你這幾條鐵尺,真的能抗住『金碧輝煌』這條過江龍?沈錦臣比你強了十倍!反過來說,沒有『金碧輝煌』,謝鐵峰豈能容得你陳無道猖狂!」

    「我真是閒的,給你講這些有的沒的!」於根順很煩躁地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悶了一玻璃杯老白干,足有三兩。包房公主立即又給滿上了。

    「於爺,您既然接下了這個梁子,就說明於爺夠義氣!我給於爺面子,這次就不找『金碧輝煌』的麻煩了!」陳無道不是個很計較的人,人家不當他是兄弟,他還是可以把人家當爺的。

    於根順只管冷眼看著陳無道,看你能說破個大天去!

    「於爺您是講道理的人,我兩個兄弟被他們打成這樣,我在兄弟面前很沒面子。出來混就活一個面子!腳踩黑白兩道那真是胡說八道,但我陳無道決不會虧了自己的兄弟!」陳無道脖子一梗,像極了一個倔強的青春期叛逆少年。

    「這個賬,我認了!你出個數!」於根順不動聲色地又悶了一杯。

    「於爺果然是個痛快人!每人一方,給他們治傷!我陳無道決不多要,也決不留一毛錢在自己手上!」陳無道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山響。

    「白蒼牙,去拿錢,過幾天還你!」於根順的眼睛瞇縫著,似乎已經失去了說話的**。

    「文強,去前台取兩方過來!孝敬於爺零花!」白蒼牙哪敢說借給於根順。

    幾分鐘後,文強拿著兩疊錢跑了回來。他看了看於爺和白爺的臉色,兩人都沒有伸手接的意思,就把錢放在了中間的一個茶几上。

    「帳清了!於爺夠痛快!今天的事情就此揭過,誰也不許尋仇報復!以後你們見到於爺,都給我鞠躬!聽到了沒有?」陳無道笑逐顏開地命令一眾小弟。拿到了錢就拿到了面子,雖然只是兩方而已,陳無道並不缺這點。

    雖然他至今也沒搞清楚於爺到底什麼來頭,於爺甚至連站起來都沒有過,但陳無道利索地決定退讓。

    當黑社會就要由黑社會的覺悟,和大有來頭的官面人物硬抗,我嫌命太長嗎?

    「於爺!」十二個鐵尺男果然齊刷刷地向於根順鞠躬,隨後跟著陳無道離開包房。香雞和耗子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後,倒也沒忘了拿上一疊錢。

    白蒼牙雖然覺得意猶未盡,但他哪裡敢說什麼,這個結局已經算是圓滿了。沈錦臣不在這幾天,白蒼牙才覺得,當家做主,表面上風光無限,背後實在是累得要死!總算是沒鬧出事來,要不然我怎麼給沈哥交代?

    一眾同學看著於根順的眼神都直了,心裡默默念叨,這貨不是人,這貨不是人……余文英看向於根順的眼神就更熱切些。當他說出父親和岳父的名頭時,陳無道不屑一顧,那一刻,余文英彷彿看到了何蕾在那個猥瑣的香雞胯下受辱,這一輩子完了!而於根順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輕而易舉化解了危機。

    而余文英出身官宦,又身在官場,聽到於根順隨口說出一個個如雷貫耳的名字,語氣上還多少帶著點不屑,心中的震撼又豈是盛賽斌等人能比的?

    此前,余文英只是覺得於根順是個混社會的罷了,身手好,吃得開。雖然有所敬畏,但也沒有特別的在意。而現在看來,於根順分明是官場中人,根基極深!

    那兩方,應該是兩萬吧?無論如何,這錢都要我來出!順子哥,同學情誼,天長日久!

    「那個道爺!就這麼走了?」就在陳無道離開包房的一剎那,於根順突然冷冷地開口了。

    陳無道身上一僵,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強笑道,「於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你的帳我已經清了,」於根順慢慢地將一杯酒吞掉,「現在該算算我的帳了吧?」

    「於爺什麼帳?」陳無道腦袋裡「嗡!」的一聲,一腳門外一腳門裡,卻是進不得也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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