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星期天總算做到了正常睡眠,結果不知是不是疲倦到極點後的倦怠反應,肢體酥軟,頭腦混亂麻木,星期六還撐著寫了兩章,但星期天寫了一章,就產生了強烈的牴觸情緒,愣是在電腦前坐了一天。
長期支持小弟的朋友都知道,從上傳本書以來,除了不可抗的工作原因,我還沒有出現過一天不更新的情況。這個好習慣,我也會繼續保持下去,只是節前的繁重工作,讓我身心疲憊,晚上的碼字越發艱難,特別是近幾天的章節,小弟其實很不滿意,但是想起朋友們的熱情支持、——編輯的無私幫助,再怎麼艱難,小弟也硬撐著完成章節更新。
不過現在也到了極限了。
思前想後,小弟決定本周給自己稍微減壓,每天更新一章,算是一個過渡調適期,略微舒緩一下緊張。
下周仍然照原樣,一天兩更,等咬牙挺過去,到國慶節就好了,節後的工作,估計會有一段較長的空閒時間,就沒有這麼緊張了。
希望朋友們理解小弟的無奈之舉,這不是偷懶,實在是無法了,請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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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不是第一次來到伊斯克王國,格拉雷特公國作為其附庸公國,也是第二次前往。
只不過,那一次他是趁夜間星光黯淡,直接從空中飛過去,悄然潛入,而這一次,他是正大光明,坐著大車一路行來。
每到一個市鎮,他都會作短暫停留,然後向旅館老闆借用大堂,為附近居民看病,同時收購些藥材,製作藥丸出售。
凌風不是什麼聖手神醫,不過小鎮居民也多半沒有太大的病痛,真正難以治癒的病,不是湊錢請神殿牧師將下神恩,就是任其自生自滅,多數平民的病,主要還是氣血不調。
修真者別的不敢說,治療氣虛血虧、陰陽五行不調,那是手到擒來。
他給病人吃的藥丸,也不是完全對症,而是以調理身體、養氣補血為主,此外尚有安神寧息功效的理氣丹,通常是修真門派給初入門的弟子服用,功用是幫助弟子靜心平氣,有利於築基期弟子固本培元,那是一種輔助丹藥。
理氣丹雖說不是對症藥丸,但治療尋常陰陽違和的小毛病最使有效,因此漸漸的,他也在這一路之上,治好了不少病人,遠近之內,都流傳著一位流浪的藥劑師,所配的藥丸能治百病,而且態度和藹,收費低廉,一時之間,也算是小有名氣。
他行得很慢,隨著他的名氣逐漸傳開,來找他看病的人也不斷增多,既有本地的病患,也有長途跋涉,從週遭趕來的病人。
病人數量一多,病情也就越趨複雜,在多見的病症之外,也有些無法靠理氣丹治癒的疑難雜症出現。
碰到這種情況,凌風也沒有辦法為其治療,只能在診治之後,如實相告,不過他也不會讓對方全然絕望,除了勸告對方去神殿祈求神恩,便是給其較多份量的理氣丹,並傳給對方一段口訣,讓其每天潛心頌念一百遍。
凌風傳給病人的口訣是清心訣,顧名思義,頌念口訣,有清心寧神的效果,從客觀上可以稍微減緩一些重症病患的痛苦,而這,正是對患者最大的幫助。
每往前走一段路程,來找他看病的人就多上幾分,而他的行程也慢慢被人摸到規律,人還沒到下一站,預先就有大批的病人或家屬在當地旅館等候,造成的影響也越來越大。
所有這一切,都在凌風的預料之內,他所在的目的地,就正有一位權高位重的病人等待醫治,而他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名頭更高一些,風評更好一些,以傳到對方的耳朵裡。
只是,他沒有預料的是,由於清心訣的安慰效果,漸漸的,不只是病患會堅持不懈地頌念,就連身體健康的普通人,在勞累了一天以後,回到家也會念誦數遍,也能達到消減疲勞的效果。
於是清心訣的流傳範圍越來越廣,為他計劃最後的全面實行預先就奠定了基礎。
當然,這都是他現在所不知道的,因為在他的計劃中,草根階層實際上是最後一個動員階層。
在此之前,他的改造順序是:靈氣圈地構建--世俗政權的影響--神職人員的腐蝕,然後才是普羅大眾的地下推廣。
因為他的所作所為,實際上最後的效果會全面動搖神靈的基礎,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以前,他不敢將攤子鋪開,讓神殿過早認識到修真體系對神靈的侵蝕危害,從而掀起宗教迫害,引來對方瘋狂的鎮壓。
在這個類似於中世紀神權體系,所構築的魔法世界裡,草根階層是社會最底層,他們沒有話語權,甚至連信仰選擇權都沒有,在絕對的權力面前,他們只是俯首待宰的羔羊,過早地把他們引入到這個計劃中來,不但會對自己溫水煮青蛙的策略造成嚴重打擊,也是對普通民眾生命的漠視,這樣一來,實際上就是害了他們。
所以,凌風在周遊大陸的時候,沒有做一點點超出藥劑師範圍的舉動,更沒有任何傳教的行為。
儘管如此,他還是低估了神靈們對自己圈養羔羊的注視程度,依斯克王國境內,大地神教的神職系統,已經把凌風暗暗列入了他們的監視系統。
凌風在走到一半的時候,靈識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
當到達格拉雷特公國邊界,他們的監視舉動越加公開化,沒有一絲隱蔽,在凌風為病人看病的時候,他們公然就守在旁邊,目光冷冷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可以從他們身上,感覺到一種醇厚的氣息,這股氣息顯得勃然正大。
這些人的來頭也就不言而喻。
這一天,他來到格拉雷特公國的邊境小鎮魯拉鎮,剛剛進入小鎮,就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都伸著脖子在小鎮路口等著什麼,一看見身穿月白色藥劑師長袍的凌風,他們立刻熱切地圍了上來。
這樣的場景,凌風已經多次見到,如果不出意外,這些人大多是前來看病求藥的。
他微笑著沖眾人點點頭,來到旅館門口,旅館的老闆早已準備好了坐堂的桌椅,看來他的做法早已流傳開來,大家都熟悉了這套流程。
旅館的老闆猶疑不定地看著凌風身邊的白衣人,遲疑了一會兒,才情凌風在桌子後面坐下,為他送上一杯水,就躲進了旅館,再也不敢出面了。
凌風微微歎息了一聲,養聲對眾人說到:「今天我剛剛來到這裡,先看五十個病人,然後休息一晚,明天繼續為大家看病,有需要診治的請到桌前來。」
外面的人推推搡搡,畏懼地看著凌風身邊的兩個白衣人,徘徊不前。
那兩人長袍大地神殿的金色印記,清晰地表明了他們的身份,兩人神情冷漠,銳利的眼神,在旅館前面的人群身上掃來掃去,雖然沒有說一個字,卻沒有人敢於跨前一步。
凌風搖搖頭,這回麻煩了。
以前,他也是打著藥劑師的幌子,都無人干涉,結果出現這種情況,他很是吃驚。
大地神殿對於信徒的控制嚴密到這種程度,這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已經很嚴格地按照藥劑師的身份行事了,結果還是被無孔不入的教會人員給頂上。
不知道會對這次的行動計劃帶來怎樣的後果。
小鎮碎石路上,響起馬蹄的聲音,一輛馬車在前後四名騎士的護衛下,向著旅館駛來。
凌風抬眼一望,皺了皺眉頭。
那幾名騎士身上精美的甲冑正中,畫著大地神教的符號,他們所護衛的那輛馬車,自然也是大地神教的教會成員。
他暗自哀歎,真是傷腦筋啊,為什麼會這樣,莫非我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要結束?
馬車在旅館門前停下,等在外面的人都悄悄往後退,有些膽小的人已經偷偷溜走,這一切,都被凌風看在眼裡,更加堅定了他走上層路線的決心。
只是,先要渡過眼前的難關!
趕車的馬伕跳下座位,打開車門,一個身穿紫色法師袍的老人坐在車上,緩緩轉過頭來,和凌風視線相對。
凌風沒有迴避他的視線,兩人隔著七八米的距離,遙遙相望。
那人看上去頭髮花白,但皮膚還是如年輕人一樣紅潤,皺紋很淺,他的眼神並不鋒利,看起來還很是柔和,溫潤而不帶絲毫盛氣。
前行護衛的兩個教會騎士跳下馬來,等在馬車旁,靜候他的吩咐。
車中的老人轉回頭,目光直視前方,淡淡地說到:「請這位藥劑師先生,到這裡的教堂一會。」
「遵命!大人!」騎士單膝點地,向他行了一禮,然後起身,恭候一旁。
等到車伕關上車門,跳上馬車,和其餘的騎士一同,向著小鎮高高的教堂尖頂而去,才轉身向凌風走來。
凌風已經站起了身,把隨身的藥箱背上,對他微笑到:「你不用重複了,我跟你去。」
要想在別人的地盤做事,就要遵守對方的規矩,雖然他的目的是要顛覆對方的神權統治,但越是這樣,他越要表現出秩序遵守者的恭敬。
那名教會騎士沒有理會他的好意,仍然一絲不苟地重複了車上老人的命令,接著以無可挑剔地動作,半轉身,甲冑鏗鏘,等在一旁。
他的動作精幹練潔,贏得了圍觀的人群一陣陣的讚歎。
聽到人群的竊竊私語,他的表情越發高貴神聖,額頭上揚,面有得色。
凌風無奈地聳了聳肩,別人願意要耍帥,他也沒有辦法,漫步走到騎士的身旁,對他說:「請!」
那名騎士又是一個折身,向後半步:「請走前面!」
一句客氣的話在他口中說來,倒透著一絲高傲,似乎給了凌風極大的面子一樣。
既然這人不識相,凌風也不打算再跟他客氣,雖然這是一個神權社會,但持禮過度,也不符合他遊歷大陸的身份。
凌風微一頜首,當先走在了前面,身後甲冑聲響,騎士跨上了馬,緩緩跟在後面,一眼看來,就像是在押送犯人。
在搞什麼鬼,現在就把我當犯人看待了,這些愚蠢的大地神教神職人員,也太過分了!
凌風心頭一凜,這次的行動半途夭折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小鎮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聽聲音來的人不在少數,向著這裡疾馳而來。
凌風停下了腳步,和同樣向後觀望的教會騎士,看著來路。
十餘騎畫著獨角獸紋章的騎士快馬而來,身後煙塵滾滾,急匆匆奔到旅館門口,當先騎士一拉韁繩,胯下坐騎揚首急停,前蹄高高揚起,重重落在地上,沉重的鼻息清晰可聞。
「請問,藥劑師凌風來了沒有?」馬上的騎士顧不得擦一下額頭汗水,向著跨出門庭的旅館老闆急促問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轉到了凌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