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心不在焉地瞟了瑟克一眼,臉上浮出奇怪的笑容:「啊,讓我看看,你是瑟克,叛徒瑟克!你不用怕,我這次的目標不是你,當然,回去以後,關於你的行蹤,我也會如實上報,你不用擔心。」
瑟克坐在地上,牙齒發出得得聲響,竟是嚇得失去了抵抗意志。
「神律執法者?那是什麼東西?」凌風在他叫出自己一種修行者的時候,就心頭一沉,自己的秘密,終究還是暴露在魔法世界面前,以後的道路肯定更難行走。
「放肆!我們是執行神的意……」
一道寒光無聲無息出現在他面前,削向他的小腿。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凌風早已不是懵懂的無知少年,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為了讓對方分心,他還故意出言諷刺,以求激怒對手。
能讓瑟克怕成那樣,這個所謂的神律執法者絕對非同凡響,要想保命,就要收起仁慈之心,無所不用其極。
神律執法者身體一陣模糊,寒光穿過了他的雙腿,他的身體又變得清晰,安然無恙,連褲子都沒有劃破。
「哈哈哈哈,這就是你那柄會飛的長劍吧,據說還是一個神器!就是這個樣子麼?」神律執法者仰天狂笑,氣焰囂張之極。
凌風更不答話,二話不說,手上劍訣一捏,寒光圍著神律執法者上下翻飛,穿梭來回,腿、腰、腹、胸、背、腕、頸、頭,一寸寸試過去,他就不相信,對方全身會沒有一處弱點。
神律執法者雙臂挽在胸前,一動不動,任他飛劍盤旋繚繞。
「蠢貨!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是神律執法者,代表神靈來懲處瀆神者!隨便你怎麼砍,都殺不死我的!」
「是麼?」凌風右手劍訣控制飛劍,左手一翻,手中多出十幾張黃色的符咒,脫手而出,輕飄飄向著神律執法者飛去。
「哈哈哈哈,這就是你的攻擊手段?這樣慢的速度,還不如用你那冒牌的魔法更有效。」那人狂聲大笑。
符咒的飛行速度看似慢,實際快,很快就出現在他面前。
神律執法者在符咒臨身之前,依舊身子一陣模糊,任由符咒穿進虛幻的身體。
可是這次符咒沒有像飛劍一樣,穿透出去,而是彷彿感應到了什麼,就沾在他幻影一樣的身體裡,貼在各個要害之處。
「急急如律令!爆!」
轟轟轟!
一連串沉悶的爆炸聲,符咒在他腿彎、小腹、胸背、頭部等各個地方爆炸開來,他模糊的身體一陣抖動,重新真實浮現在眾人面前。
只見他身上皮甲衣衫被炸得千瘡百孔,身體被炸上半空,一下跌下山丘,重重地摔在地上。
瑟克眼珠都快要瞪出來了,他還從來沒見到神律執法者這麼狼狽過,在他的印象中,只要神律執法者來了,對方只有束手待斃的份,還沒有一個人能夠突破他們的「真實幻影」,傷害到他們哪怕一根頭髮絲。
相對而言,恩爾格特、莉米三姐妹,對這個從不現身人前的神律執法者沒有直觀地感受,只是覺得他竟然能夠不被飛劍所傷而驚訝。
「你……你這個瀆神者!我要殺了你!」神律執法者從地上爬起來,頭髮上沾滿灰塵,再也不復氣定神閒的神態,怒不可遏。
飛劍悄然凌空飛到他頭頂,直插下來。
神律執法者措手不及,只能狼狽地就地一滾,飛劍一刺不中,緊追在他身後,不離他身上要害。
可能是符咒爆炸,使得他無法再模糊身體,他連滾帶爬,雖然飛劍始終無法刺中他,但先手已失,他也無法擺脫飛劍的追趕。
「飛劍的滋味如何,還是像起初那麼有趣麼?」凌風繼續用話語刺激他到。
「混帳!氣死我了!」神律執法者突然左手返向背後,讓飛劍刺穿了他的手臂,身體也就勢轉了過來,手上多了一把透明的匕首。
「啊~」飛劍不比普通刀劍,上面帶著凌風附著的神靈力,順著傷口對他進一步產生傷害,痛得他狂呼大叫,臉上的肌肉都挪了位置。
他沒有想到只是掉以輕心了一下,就被逼到如此窘迫的處境,以神的執法者自居的他,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我一定要你死!」神律執法者面孔猙獰,揮舞著匕首,用眾人看不清的動作,對著再次襲來的飛劍一陣揮舞。
叮叮叮叮
飛劍和匕首之間發出連串碰撞聲,他竟然把飛劍的攻擊,全部接了下來。
「啊!神律鬥氣!」神律執法者身上冒起強烈的金光,等金光暗淡下來,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而且速度更加快捷,對著飛劍,反撲上去,手上的匕首反守為攻,每一次攻擊都帶出一縷金色的光芒,很快,連綿的金色絲線把他渾身都包圍起來,如果一團滾動的金色球體。
一聲輕響,凌風身體一頓,鮮血急噴而出。
寒光斷作兩截,掉落在塵埃之中,竟是被神律執法者硬生生砍作了兩段。
啊!莉米三姐妹驚呼一聲,迅速用手摀住嘴。
瑟克面色灰敗,身體也不再顫抖,呆呆地望著掉落在地上的飛劍,嘴裡喃喃說著:「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也不是神律執法者的對手,我們都完了!」
「呸!這就是你的神器!現在只是破爛垃圾!」神律執法者獰笑著向前逼近,手中的匕首金光內斂,在晶瑩的匕首內部形成一條金色的絲線。
「勝負還沒有定呢,你得意的太早了!」凌風一抹嘴角的血跡,雙拳一緊,傲身挺立。
「那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話音一落,神律執法者的身體從眾人面前消失,一陣旋風帶起地面的灰塵,向著凌風席捲而來。
凌風眼中神光一閃,索性閉上了眼睛,腳下畫地,口中自號歌訣:「太極之道,圓轉如一,無掛無礙,明如清溪,如封似閉,不悲不喜,混沌之開,九九歸一。」
「你唱的是什麼鬼叫!」神律執法者匕首對著他直刺而去,臨到身前又快速變向,劃向他的手臂。
他吃過一次虧,雖然心中惱怒至極,仍是出手謹慎。
眼看匕首就要劃破凌風的手臂,誰知眼前人影一空,匕首落在了空處。
「逃得倒快!」他啐罵了一聲,心中也是驚訝,他此刻的動作,按理說凌風已不可能捕捉得到,可是居然會刺了個空,實在邪門。
僥倖,這小子肯定是僥倖,否則沒有道理會刺不中,一定是他正好讓開了。
神律執法者愈加快速施展身法,身體就像失去了重量,一把匕首追著凌風前後左右,卻都一一落空。
「小子,你這是什麼乏術,竟然能躲開我的攻擊?」
凌風微微一笑:「無他,唯心靜耳!」
他的身體就如一絲柳絮,隨風搖擺,神律執法者的速度越快,帶起的風越大,他的身體越是輕靈,在匕首光影間飄灑自如,如若無物。
在他的靈識面前,只要眼前的敵人對他懷有敵意,就無法隱藏氣息,隱不隱身,都是枉然。
他雖然臉上笑容依舊,可心中駭然,這神律執法者的戰鬥力,不是他能抵抗的,要不是身體化為靈肉合一的境界,早就被捅了十七八個窟窿了,現在看似悠閒,但要是真的挨上一下,如何承受得起。
想到此處,凌風腳下微點,身形急速後退,在神律執法者回過神來之前,腳踏實地,擺出了另一幅迎敵姿勢。
喝!
凌風大喝一聲,嘴裡口訣不停,右足頓地,腳下飛奔,圍著神律執法者一陣奔跑,腳地塵土飛揚,揚起滾滾沙塵。
神律執法者給他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麼,自己因為輕敵吃了一個暗虧,雖然砍斷了對方的飛劍,但隱身對他毫無用處,凌風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竟然能夠躲開自己的攻擊,而且身體飄來飄去,根本抓他不到。
現在又做出這種怪像,難道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手段。
他的心態一變再變,由輕敵蔑視轉而氣急敗壞,又因刺殺不到而變得謹慎,見到凌風口中呼號,腳下黃沙漫漫,卻不肯近身,鬧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更不明白對方意圖,只好收緊門戶,小心提防。
凌風圍著他跑了十七八圈,忽然一下停住:「我們雙方都打對方不到,不如停戰,怎麼樣?」
神律執法者氣得差點要吐血,他還以為凌風要用什麼莫名其妙的法術,小心戒備,結果對方居然說出停戰的話來,合著鬧了半天,他都是在消遣自己!
「找死!」他再也不想跟這個混蛋多糾纏了,打不死他也要累死他,神的執法者,居然被瀆神者所戲弄,傳回去只會被人恥笑,今天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把這卑鄙無賴給幹掉。
他向前一衝,手中匕首直插凌風心口,決意要一下置他於死地!
金光一閃,凌風還是站在他面前。
神律執法者早知對方躲閃極快,也不多話,動作更快,可是刺來刺去,都是落空,而且奇怪的是,好像凌風這次並沒有閃躲,就那樣笑嘻嘻站在他面前。
見了鬼了!
這是不可能的,他就在我面前,閃開有可能,但不閃不避,卻又刺他不中,這是不可能的!
神律執法者乾脆也不隱身了,現出身形,更不快速上前,腳下緩緩向凌風走去。
凌風就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等他向自己走來。
神律執法者走了幾步,停下了,他發現雙方的距離開始是五步,現在還是五步,明明看到凌風站著不動,但自己走了起碼有十多步了,看著還是離他五步,這,這……
他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已經搞不清是自己走錯了方向,還是對方根本就不是人!
「打累了吧,我就說嘛,大家何必動刀動槍呢,和和氣氣多好。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們先走了,拜拜!」凌風向他揮揮手,衝著一臉白癡像的瑟克說到,「走不走,他說了,後面可還有人來,你不走我可先走了!」
恩爾格特圍著神律執法者走了兩圈,也是奇怪,望望已經開始飛奔的神律執法者,再望望施施然離開的凌風,撓了撓後腦勺,搖搖頭,也跟了上去。
瑟克的下巴早就合不攏了,他實在不明白,怎麼會出現這種怪異的場面。
不管是凌風把神律執法者打成肉醬,還是神律執法者將凌風捅成透明窟窿,他都能接受,可是現在神律執法者顯然是在原地踏步,而且是氣得臉紅脖子粗,但就是無法跨出圈子一步,這讓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快走啦,待會兒執法者來了,看你怎麼辦!」莉米嗔怪地拉了他一把,幾個人追在凌風後面,飛跑上去。
「喂!放我出來,你這個卑鄙的小人,有種我們單挑!」神律執法者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總是出不了圈子,欲哭無淚,氣喘吁吁蹲在地上,衝著凌風大喊。
「不礙事,不礙事的,那只是小道術,『咫尺天涯』嘛,你可是神的執法者,相信你一定有辦法出來的。我事情忙,就不多陪你了,你慢慢跑,跑它個十七八年,大概也就出來了!」凌風的聲音還是那麼溫和,一點沒有火氣,遠遠的傳來就像在對面說話一樣。
十七八年?
我,我吃什麼啊!
神律執法者翻身一倒,徹底暈了過去。
ps:本周精華加完,還有幾位沒有加到,下週一立即補上。對留言支持、建議的朋友表示感謝,此致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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