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嘗試寫了一個通宵,眼睛紅腫,先更新,明早統一回復,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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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身手這麼了得!」瑟克被攙扶回酒吧角落,莉米一臉平靜地對他說。
瑟克張了張嘴,還是保持了沉默。
娜娜扶他坐下,低聲說到:「大姐,我想瑟克這樣,一定有他的理由。至少,他對你是真心的。」
莉米看著她眉宇間隱藏的哀怨神色,心裡歎了口氣,什麼也沒有再說。
佩羅直到護衛加強對殿下的保護,才第一時間從懷裡掏出一雙薄皮手套,戴在手上。
他用長劍挑開刺客的衣物,確認裡面沒有毒蟲毒蛇之類,然後小心檢查他的身體。
在處心積慮的刺客身上,當然是檢查不到什麼線索的。
佩羅抓起此刻的左手,仔細察看了他左手小指,然後掏出一把匕首,剔除血肉。
「少爺,我建議我們馬上回家,您的計劃最好暫時中止。」他神色凝重地看著那節被剔去血肉的指骨,上面有一個墨黑的匕首圖案,深入骨殖。
「你是指這個圖案嗎?他怎麼做到將圖案可到手指骨上的?」化名葛瑞特的殿下也知道情況很嚴重,他的神色緊張中又帶著一點點興奮。
「少爺!他不是普通的刺客,而是刺客工會的人!您繼續留在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必須馬上回國……回家!」見殿下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佩羅壓低聲音加重了語氣。
刺客工會是一個地下工會組織,他們沒有公開的行會會所,誰也找不到他們,但是只要有人需要刺客服務,卻總有人會主動和他們聯繫,很多時候這樣的主動行為連謀划行刺的人都會感到恐怖。
因此,從來沒人敢認真去搜索刺客工會的據點,企圖把他們一網打盡的想法。
刺客工會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也會有失手的時候。
按照慣例,刺客失手之後,刺客工會將在安排兩次刺殺,如果三次行刺都讓被行刺者制止了,他們將不再繼續刺殺,放過目標。
但是,實際上刺客工會安排的兩次追加刺殺,每次派出的刺客都會比前一次強上一倍,連續躲過三次刺殺的,寥寥無幾。
刺客失手被護衛保鏢所殺也很尋常,對於這一點,刺客工會並不會組織報復。
這就像傭兵、冒險者一樣,如果在執行任務中死亡,除非僱主惡意欺騙了他們,不然誰都不會把仇記在僱主身上。
大家都是為了生活。
但有一條:絕對不准侮辱刺客的屍體,無論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不准拿他的屍體發洩出氣!
否則,他將面臨刺客工會不死不休的絕命追殺!
識別是否刺客工會派出的刺客,只需要刮乾淨他們的左手小指骨,上面有他們用密法刻印上去的刺客徽記。
那個殿下聽到佩羅催促他立刻回國,淡淡說到:「這裡遠離我國上千里,你能保證,我在回去的路上不會再次面對刺客?既然都會遭到刺殺,那我為什麼不繼續我的計劃,佩羅大叔,你知道的,公國目前的形式,我必須繼續我的計劃。」
佩羅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說到:「殿下一意如此,我也無法勸阻。不過,我們需要更強有力高手。」
那個殿下望向酒吧角落,微笑著說:「高手,這裡就有一位。」
他來到莉米她們那桌,禮貌地邀請她們一起到包間一談。
走過凌風身旁,他停下腳步,對凌風微一鞠躬:「凌風法師,不知道我能否榮幸地邀請您,到我們包間,大家交流一下。」
凌風瞟了一眼那幾個打賭輸了,卻又心有不甘的冒險者,行了個大陸通用禮節:「那就多謝了,恰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向葛瑞特少爺請教,正是求之不得。」
這位殿下與佩羅在包間小聲交談的時候,凌風就得知了他不是一位普通貴族子弟,既然是一位殿下,那就是某個國家的王子,而且看形勢,酒吧裡的冒險者都是他找來,幫他完成一項任務的,東主在此,想來那些冒險者也會收斂許多,不敢再隨便打自己的主意。
凌風的法師袍一看就是沒品階的學徒,他所在激流傭兵團在大戰之際,突然全體失蹤,說得難聽點就是逃兵。
因此儘管傭兵團留下的人都奮力作戰而死,但酒吧眾人,沒有誰是看得起他的。
那位殿下對凌風也不是十分重視,只是聽到他是神秘的激流傭兵團主要幹部之一,對他當時的經歷有些好奇,已是少年人心性發作,順便邀請,見他同意,便把注意力集中在瑟克的身上,思考等下如何招攬,隨口問凌風:「不知法師有什麼疑問時我幫得上忙的?」
「我想問的,就是帕斯特帝國和泰克帝國一戰的具體經過。」
「什麼?你不知道?」那位殿下一下停下腳步,愕然地望著凌風。
有人向他尋求情報,這一點都不足為奇,畢竟這裡的人都老於江湖,看出了他肯定是一個貴族子弟,家族的情報來源,自然要比酒吧的留言要準確得多。
讓他突然情緒波動的原因,是想不到凌風追問的情報,卻是他自己就曾親身參與的帝國大戰,這讓他怎麼也想不通。
因為一個接受了任務的傭兵團主要幹部,在臨戰前全部力氣失蹤,是件很怪異的事件,而且最後帕斯特帝國反敗為勝,很多人都自己理解為,他們是接受了帕斯特帝國秘密使命,前去執行一項機密任務。
凌風突然出現在遠離戰場上萬公里的南方,就夠讓人驚訝了,現在他還對戰事經過一無所知,這完全是顛覆了所有人的判斷。
那個殿下認真地察看著凌風的表情,確認他的確不是作偽,心中頓時極為失望。
儘管接受過專門的精英教育,初次上陣的年輕人,還是沒有學會完美地隱藏表情,雖然他很快就轉頭繼續前行,表情一如平常,但說話的口吻,卻顯露出一絲敷衍:「啊,由於戰爭發生的距離太遠,加上兩國的刻意隱瞞,戰爭的全過程,其實大陸各國都不是非常清楚。佩羅大叔好像知道得比較多,等下就由他給你簡單說一下吧。」
「那就麻煩佩羅大叔了。」凌風向他微鞠一躬,又向佩羅行了個禮,坦然地跟在他們身後,根本就沒有理會那幾個打賭輸了冒險者。
那幾個人看他和僱主攀上了交情,都知道不可能在對他下手了,既然凌風不主動要求他們實踐諾言,他們也樂得裝傻,悄悄退回座位,吆三喝四,直到凌風目不斜視地走進包間,才鬆了一口氣。
那個殿下的幾個護衛沒有跟著進去,他們守住了包間門口,還有一個護衛跟進了包間就直接來到窗口,面朝外擔任警戒。
有一點點專業的意思,但太草木皆兵了,這一套警戒措施做出來,誰都知道這裡有一個大人物了。
凌風心中作如是想,但這不管他的事,詢問戰爭經過,一方面是他確實感興趣,另一方面就是混吃混喝,找個掩護的靠山。
管他是不是殿下,我又不巴結他。
他心懷坦蕩,也就沒那麼多顧及,一進包間就自顧找了個座位,舒舒服服地坐下。
那位殿下和佩羅相對一視,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
這個魔法師單身出現在遙遠的大陸南方,想來是已經脫離了傭兵團,那他就應該是個徹頭徹尾的逃兵,其秉性應該說是人所不齒。
他面對邀請,馬上答應,這也看出他是個攀附權貴的小人。
說實話,那個殿下對邀請他包間一敘,實際上是後悔的。
可是現在看他表現自然,對殿下也沒有刻意的阿諛,完全是無所求的態度,倒讓佩羅等人拿捏不定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了。
「凌風法師,你不是激流傭兵團的人嗎,怎麼單身來到此處,不知道有什麼打算?」佩羅身為殿下的護衛長,對凌風充滿了不信任,單刀直入問到。
這個問題很複雜,其中有很多無法對外宣示的理由,凌風早就準備了一套說詞,從容不迫地說到:「大家都看得出來,我只是個魔法學徒,是在遊歷大陸,在路上偶然遇到了溫幽拉小姐,後來又匯合了激流傭兵團,大家比較談得來,便相伴而行,我也可以增長些知識,本來離開西地三城就會分手。
結果到了布倫城,正好遇到五城聯軍進攻,奎雷克一世強征傭兵入伍,就把我也算作激流傭兵團的成員,一起派到了沃特爾堡。
幸好溫幽拉小姐是荷伯神的女兒,借助神力的幫助,兩次打敗聯軍進攻,逼退了五城聯軍。
這時帕斯特帝國的援軍大批趕到,敵人也退卻了,戰事恢復平靜,我想這場戰爭我也幫不了什麼忙,就離開了沃特爾堡。這段時間一直行走在荒僻的野外,正打算在青石鎮稍事休整,就聽到了戰爭結束的消息,所以有些關心,想知道詳情。」
他這番話真真假假,從表露出來的資料看,都和他說的相符,但無論他怎麼表白,都證明他的確是在戰鬥中逃亡,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毫不掩飾的流露出鄙視。
凌風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要鄙視就鄙視到底好了,當下就站了起來:「剛才我跟隨各位進來,只是不想貿然和外面的冒險者發生衝突,現在他們都以為我和公子關係不錯,此時離去,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