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歷三七零一二年,七月十日,背負布倫城所有人希望的激流傭兵團趕到了沃特爾堡,距離五城邦聯盟的最後通牒還有兩天。
「施密特團長,非常感謝你們的及時救援,我代表沃特爾堡的五百守軍,和三千屯民向您表達最真摯的謝意!」沃特爾堡守備大隊的指揮官,布魯齊特雖然不是很看得起用兵團的戰力,但值此緊急時候,哪怕多一名戰鬥人員也是好的。
何況人家明知這一戰凶多吉少,仍然跋山涉水前來救援,就憑這,布魯齊特也感到非常欽佩。
「布魯奇特隊長,我們都是帕斯特帝國的子民,為了保衛我們的領土,我們願意隨時奉獻生命!」施密特向他行了一個戰士的禮節。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帕斯特帝國的子民……」布魯奇特眼睛有些濕潤。
「帝國快速增援部隊,激流傭兵團全體成員,隨時聽後您的調遣。」
「好好好,非常好,都是很棒的戰士……那個,施密特團長,我沒有眼花吧,那位少年魔法師先生,他的背後怎麼還背著一把劍,難道他不是魔法師?」布魯奇特揉著眼睛,遠遠地瞪視著身背三尺龍泉的凌風。
「啊,您說的那位是我們團裡的凌風法師,他的的確確是一名魔法師,不過他的體力可比一般的法師強多了,配備一把長劍,也是為了增加稍許的近戰自保能力。對了,布魯奇特隊長,請問,我們是駐紮在堡壘裡,還是在堡外紮營?」施密特打著哈哈,把話題岔開。
「瞧我這記性,不好意思,人一高興就容易忘事。施密特團長,防衛的安排,我是這樣考慮的,請到具體的防禦準備,布魯齊特立刻精神抖擻,拉著施密特,來到沃特爾堡中央的塔樓,從上方能夠鳥瞰周邊的詳細地形。
「請看南面,色烏拉河距離沃特爾堡五百米,從西向東流過,河對面就是屯民谷地。在谷地正中央,就是我們要保衛的水壩,而且壩頂也是溝通沃特爾堡和谷地的橋樑,不容破壞。
再來看西北方向,連綿的烏都斯山一直延伸到河這面,臨河山壁陡峭寬闊,敵人無法從上游偷渡過去。
所以我們要防守的主要是北邊到東邊這一個區域。」負責解說的是一位高階軍官,形象斯文,名叫蓋爾。布魯奇特沒有介紹他的職位,施密特估計他是一位參謀人員。
站在沃特爾堡塔樓頂部,施密特可以明顯地看出地形變化。
由於山地作用的原因,在色烏拉河南面,地形由南向北呈緩坡狀,扼守沃特爾堡高地,十分便於居高臨下防禦作戰。
因此,敵方的進攻方向,多半會採用從東向西,沿著色烏拉河的方向,攻擊沃特爾堡。
單獨面對一個方向的攻擊,防守方兵力少的窘況就得到很大的改善,面對不太寬的進攻正面,沃特爾堡甚至可以採用梯隊換人的防守方法,節約人力。
看來當初選擇建堡的人很有眼光,如果有足夠的人手防禦,沃特爾堡實在是很難被攻破,不愧為帕斯特帝國北面第一防線。
「這麼看來,就是面對三千敵軍進攻,沃特爾堡的防禦應該也沒有太大問題。只是……」施密特沉吟地看著色烏拉河的下游。
「啊哈!老弟,你也看出來了?」布魯奇特驚奇地一揚眉毛,重重地在護牆邊捶了一拳。
「水壩建成之後,上游的蓄水可以通過水渠進行灌溉,但是下游的水面原本就比較寬闊,現在由於水源不足,河面更是低淺,敵人涉水就可以通過。幸虧南岸比較高,要想攀爬也不是那麼容易。不過,這終歸是個軟肋,一旦被敵人利用偷襲,越過包圍谷地的山峰,就可以衝進毫無防禦的谷地屯民。」
「沒有這麼嚴重。敵軍不可能大批越過色烏拉河,這樣他們的重型裝備都沒法運過來,輕兵攻擊,我們只要在谷地山峰有一個哨所,就可以卡死他們的攻擊路線,還能隨時調集部隊,從上向下反擊。布魯奇特隊長就是限於手頭兵力不足,無法面面俱到。現在你們來了,我們的壓力就減輕多了。」那位參謀樣的軍官笑笑說到。
「那麼就讓我們守衛谷地山峰吧!」施密特知道布魯齊特早有安排,也不推辭,主動請纓。
「好樣的,我就知道你們都是好樣的!」布魯奇特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不過施密特團長,你們是從山那面過來的,也知道可供攀爬的地方有限。所以,山上用不了太多的防守兵力。您看,是否分出一部分力量充實沃特爾堡,畢竟這裡才是敵人進攻的重點。」參謀軍官蓋爾說到。
布魯奇特輕咳了一聲,盯著流向遠方的色烏拉河,沒有說話。
這是要把激流傭兵團分拆使用,而且和可能會把主力調集到沃特爾堡,而讓一小半人把手山頭。
打贏了,充當後備人員的激流傭兵團沒有功勞,右翼山頭被突破了,是由於傭兵團防守不力,無關沃特爾堡守備隊的責任。
總之,這一場戰鬥,不管輸贏,激流傭兵團捨生忘死之外,得不到丁點好處。
「沒有問題!山地防守用不著長槍大隊,而且他們基本上以前都有從軍的經歷,作為後備補充正是合宜,我把它和長弓中隊都調集到沃特爾堡,另外牧師溫幽拉小姐也在堡內幫助救治傷員,聽候大人的調遣。」施密特毫不猶豫。
「好樣的,你們都是好樣的!」布魯奇特緊握著他的手,很有些感動的樣子。
「大人過譽了,我們都是帕斯特人,在這個時刻,無論什麼犧牲,我們都願意承受。」
「是啊是啊,委屈你們了。」布魯奇特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既然是這樣,我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施密特團長能否答應。」蓋爾說到。
「只要是合理的,都沒有問題。」見對方還是這麼咄咄逼人,施密特也感到有些氣憤,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
「啊,這樣就挺好了,非常不錯,……」
蓋爾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一步,行了個騎士禮節:「閣下的心胸寬廣,在下十分欽佩。我最後的不情之請是這樣的,聽說你們是匆忙組建起來的,從隊員到隊長級別的幹部都沒有實戰經驗,為了充分地融入我軍,希望施密特團長能把你們的臨時軍官抽走,以便……」
「不用多少了,長槍大隊、長弓中隊的所有隊長我都帶走,隊伍你們可以重新編組。我們那裡還有些需要安排一下的,就此告辭了!」施密特點了點頭,昂首而去。
「那個,這樣是不是太過火了,畢竟別人是來幫我們的。」看著施密特消失在塔樓樓梯口的背影,布魯奇特有些不忍。
「大人,這些傭兵都是烏合之眾,如果沒有我們的人擔任各級軍官,在戰鬥時很容易因為慌亂而崩潰,剝奪他們的指揮權雖然很殘忍,但這也是無可奈何。只有在戰鬥之後,給與他們一定的補償吧。」
「好吧,好吧,你看著辦吧。我也有些累了,重新編組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凌風背上的龍泉寶劍是真正的中國式寶劍,同時,也是一把飛劍。
看過威廉的重擊,他經過洗毛伐髓的身體,可沒有信心能夠抵擋,煉製一柄飛劍,也就迫在眉睫。
只是,製器是個很費材料也很費時間的系統工程,聽說傭兵團第二天就要開赴沃特爾堡,凌風來不及多做試驗,只好就地選擇了須彌空間裡,數量最多,質量最次的鐵精來煉製飛劍。
飛劍長三尺,兩指寬,劍身猶如一汪流水,抽出之後,只能看見一條流動的銀光,寒氣凌人。
寶劍鋒利異常,斷石分金,易如反掌,無愧於寶劍之名。
劍體系採用製煉的方式煉製而成,這也是凌風勉強可以運用的製器方法,限於能力,劍中沒有設置任何法陣,全靠靈力驅動,目視指揮,以靈識控制,在一百米內能夠準確地攻擊對手,超過一百米,以凌風極差的空間視角,僅能做到歪歪扭扭當頭一劍。
至於劍法,凌風有學過這種東東嗎?
簡單說起來,這把飛劍是把真正的「飛劍」,也就說,它僅僅是把「能夠飛起來砍人的劍」而已。
即便如此,凌風還是愛不釋手。
這是他煉製的一件法器,賣相看起來還這麼好,欣喜之餘,為其取名為「寒光」。
威廉等人想要借來觀看的時候,他也會守在一旁,一幅生怕被人掉包的樣子,緊張西西,毫無神明的自覺。
傭兵們在沃特爾堡守備隊指引下,忙忙碌碌,他則站在一旁,昂首望天,悠閒自在。
凌風在傭兵團的地位超然,處理日常事務不關他的事,興致來了就指手畫腳幾下,閒餘時間就忙著修真,沒人來打攪,自由自在。
喬和溫幽拉站在他旁邊,他們兩人現在也沒事做,搬運物資、安營紮寨這些粗活累活葉輪不到他們,此刻也變成了閒人。
「溫幽拉小姐,麻煩您過來一下。」遠遠地,藍絲向溫幽藍招手叫到,臉色很不好看。
施密特黑著一張臉,木然地望著我特爾堡的堡頂,漢森死死抱著暴跳如雷的威廉,比阿特麗絲嘴巴一張一合,義憤填膺的樣子,和藍絲說著什麼。
「可能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喬看著來到施密特他們中間,聽到施密特說了幾句之後,立刻優雅氣質蕩然無存的溫幽拉,對凌風說到。
「參戰沃特爾堡就是最大的壞消息!最壞也不過如此了。」凌風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便他們怎麼鬧,只要最後能夠保護他們核心兄弟們的安全就行。
其他的,能幫就幫,不能幫以保命為主,凌風可沒有大無畏的情操。
也就是盡力而為吧。
「那是,打仗最沒有賺頭,帕斯特帝國窮得都要當褲子了,打贏了我們也得不到什麼報酬。」喬也不是帕斯特人,誰打贏都無所謂。
他的家人因戰禍波及,家破人亡,妹妹失散不知去向,對於軍隊充滿惡感,要不是兄弟感情,他早就一走了之了。
「看看吧,打得贏就打,打不應就跑唄。」凌風輕鬆地說,毫無心理負擔。
「那也要跑得掉吧。」喬有些不滿。
「所以啊,我還要煉製一些防身的法寶才是,怎麼還不紮營,慢死了,官僚主義害死人啊!」
喬眼睛一亮:「法寶?!什麼是法寶?是不是神器?我……我可以在旁觀看嗎?」他鼻息粗重,如果再伸出舌頭,那就和凌風原來養的那只沙皮一模一樣了。
「離我遠點,不要說我認識你!」凌風把他的腦袋推開,「要看隨便,反正你也學不會。到時候我會為大家都準備一件法寶防身,只希望五城聯軍不要來太快。」
事實上,他的期望並不準確。
五城聯軍的先頭部隊,就躲藏在西北面的山丘裡,立兵勒馬,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