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位面神獸
「你倒是有點眼光，但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那怪物聲如雷鳴，說不出的得意洋洋。
「不能將你怎麼樣，只是能將後面那個東西……」雨辰微微一笑，只見他身後如燃起了熊熊烈焰，瞬間將撕開的裂隙包裹在其中。
只見那火焰附著之後，頓時化為粘稠的泥漿一般，死死封住虛空亂流的外洩。
「唔……」怪物聲音悠長，顯然對雨辰的力量還是感到驚訝，「你居然能封住空間破裂，這份力量著實是及強的了。」不慌不忙，一條碩大無匹的硬肢刺破了地面，硬肢尖端頓時光芒四溢，一道強大而熾白的能量束隨即劃破天空，將那雨辰剛剛修補的空間裂隙再撕開了一道縫隙。
那原本因為禁錮而壓在一團的力量，就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宣洩的缺口，大肆外溢，天崩地裂，山河傾倒，雨辰身後已經化為混沌一片，黑壓壓的雲朵包裹了空間，紫電四溢，狂暴的虛空能量如同一頭飢渴的巨獸，朝著雨辰的方向噬了過去。
「是嗎？因為我的力量較強，虛空能量會以我為引，果然是質量為引，法則無論放在什麼地方，終究是無可改變，那麼這樣。」雨辰一面說著，往前飛馳而去，直面那深淵惡魔，絲毫沒有停頓。
「哼，想將這能量引到我身上？」一面充尖銳的硬肢之中噴吐出一束束力量，繼續將缺口撕大，一面在身前組織起菱形防護網，這一次防護網之上散發著強大的波動，就算是雨辰也不可能在直面的對抗之中佔到便宜。
「既然我有信心將這能量引出來，我自然有信心將它擋下，位面神獸穿梭於未免之中，他的血肉之中也有能夠讓他不受虛空亂流影響的元素了，我既然吞噬了位面神獸，**之中自然也融合了他的力量……」
只是還沒等那深淵怪物得意太久，雨辰如鬼魅般的身形，逕直穿過了散發著強大波動的屏障，出現在它身前。
「有意思。」雨辰咧開了嘴，一隻手摁上對方堅如剛鐵的軀殼，一面說道，「我倒是想看看，能夠輕鬆穿越於無限位面的位面神獸，身體究竟強到什麼樣的程度。」
一掌落下。
貫穿。
一道漆黑的漩渦隨著雨辰掌心落下，頓時浮現在巨獸身體的另一側，接下來的事情，只剩下了血肉橫飛和一陣陣如地獄般的哀號。
全然不顧粘稠的鮮血染了滿身，雨辰呸了一口，雙眼迸發出激情的火焰，纏掌而上，一道道漆黑的漩渦在雨辰的攻擊落下之後，便浮現子啊巨獸的另一側，將其血肉撕扯而出，侵吞了個乾乾淨淨，呈現出壓倒性的局面，雨辰撤回了手，渾身金光燦爛，單臂一擰，一股從未有人見過的青金色龍捲風出現在當場，那深淵巨獸的身子登時如風中飄零的落葉，被扯了個七零八落。
那原本被他當做仰仗的力場，在雨辰的力量之下，便如孩童的把戲一般可笑。
不對，如果只有這等力量的話，絕不可能……」雨辰雙目微瞇，心頭莫名的不安，因為原本還想有一番苦戰，卻沒想到一擊擊輕易得手，就算是他，也會懷疑這勝利是否來得太過輕鬆了一些。
果然，就在他一面徘徊於這個問題，一面將那怪物露在地表之外的最後一截身子全數撕了個乾淨，只發現，地下埋著的那截軀體，露出泛白的血肉，卻兀自脈動著，往外散發著強大的力量。
這完全不是一個將死之物能夠釋放出的力量。
「哼，原來如此。」瞇著眼看了半晌，雨辰總算是知道了些端倪，正欲繼續發作，卻不曾想天空迅速陰暗下來，一股莫名的壓力頓時出現在他正上的方向。
一抬頭，雨辰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天空已經化為了一片漆黑之色，緊接著，強大得壓力鋪天蓋地而來，周圍的空氣頓時化為狂暴，朝四面散去。
那是一座大山一般的巨肢，從天而降。
瞬間失聲。
再過了不久，劇烈的勁風扯起尖銳的嘶鳴，朝著四面八方飛濺而去，大地生生震出了無數寬大的溝壑，而中央之所在，雨辰所站立之處，已經消失在大地之上。
便由一個反向鋪展開，深不見底的一條齊整的溝壑，出現在大地之上，暴風四溢，煙塵紛飛，甚至將虛空亂流的風頭都蓋了去。
也就是這樣，原本雨辰作為修補虛空裂縫的力量也因為這一擊之下被撕成碎片，巨大的黑洞出現在天空之中，狂暴無匹的虛空亂流更是沒了界限，發瘋一般的往外傾瀉而出。
誠如現在的景像一般，如果說之前雷鳴爆彈引發的地震被稱作末日的話，此時便是宇宙終結的混沌景色，沒有任何生靈能在這樣狂暴的能量撕扯之中存活。
除非他的力量，比這虛空爆炸之力更為強大。
「或者他是雨辰。」至高存在不斷環繞著阿克夏階梯，揭下了一道道散著幽光的楔子，每取走一處，阿克夏階梯都會出現一定程度的傾斜，好在這樣偏轉的角度並不統一，結果到了最後，整座阿克夏階梯從原本的直上直下，變為了螺旋狀盤旋而上。
「我花了三百年才將阿克夏裂隙封印，就是為了不讓未免神獸知曉中央空間的變化，那個蠢材，怎麼不好，非要將那頭圈養的怪獸吞噬，甚至想先我一步，將未免連接在一起，不知天高地厚。」
至高存在一摔衣袖，惡狠狠道：「如果這樣的設想能夠實現，那我也不用這麼多年都畏畏縮縮，位面神獸是他的寵物，也是凌駕與這個世界的究極存在，你就盡情的後悔吧，該死的異種怪物。」
也許，正如至高存在所說的，這從深淵之中逃脫的魔物，在雨辰的一次次緊逼之下，已經趨於瘋狂。
也因為這樣，深淵魔物也不得不露出他的真實面目。
融合了所謂的位面神獸，能讓他的軀體凌駕於空間法則，空間的撕扯力已經不能對他的軀體造成任何威脅，一條條巨大無匹的，呈現著鋼鐵色澤的硬肢破土而出，如一朵盛開的花朵，層層疊疊往天空翻滾而去，肢體密密麻麻，層層疊疊鋪開，不斷有規律的做出擺動，任憑誰看到，都難免頭皮發麻。
而雨辰，早已經退開了萬米之遙，遠遠看著那怪物一寸寸破土而出，進而在大地上耀武揚威。
「這傢伙，是不是大的有點過分了。」雨辰嘖了嘖嘴巴，苦笑著說道。
誠如雨辰的言語，即便已經退出了萬米之遙，那怪物似乎猶自是出現在眼前一般，那巨大的身軀，已經壓垮了山脈，貫穿了天空，最後鋪展而開，露出中央那一枚血盆大口。
那是一道深淵，一道看不見底的死亡深淵。
一排排數也數不清的密集剃刀般的牙齒分分合合，不斷爆出震耳欲聾的嘎崩巨響，那一條條如山巒般巨大的硬肢之上，陣陣讓雨辰也不得不提起精神的能量波動，讓他震驚無比。
但即便是如此。
即便是那巨大黑洞範圍已經遍佈了半個天空。
即便那狂暴的力量已經延伸到肉眼無法分辨的遠方。
雨辰依然沒有動。
因為他聽到了，冥冥之中的那個聲音，讓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因為他聽到了，那充滿威嚴感的巨大聲響。
「人類，收斂你的力量，如果你不希望自己也被吞噬的話，就退開吧。」
隨即戛然而止。
雨辰並沒有拒絕這樣的話語，因為他曾經看到過某個存在，因為剛剛和他說話的聲音，從本質上，與『他』是那麼的相像。
「或許，我能看到一齣好戲也說不定了。」
乾脆原地坐下，雨辰靜靜等待著，這件事情落幕的那一刻。
就在現在。
雨辰兩眼一花，原本因為虛空能量撕扯而華為一片混沌的天空之中，似乎又被扯開了一道口子。
緊接著，一枚簡直無法用人類的語言形容的爪子，撕破了世界，往下墜來。
這樣的場面非常奇怪，因為雨辰明明白白的看到那巨大的爪子從天而降，就算是他所處的地方也沒能倖免。
但這個世界並沒有因為這一爪而造成任何改變。
就好像是在大地上投了一個巨大的影像，光有樣子，卻沒有任何殺傷力可言。
但雨辰很快否定了自己的這種看法，因為就呈現在他眼前的，那不可思議的景象。
原本如花朵綻放，觸肢連成的滾滾浪潮，瞬間被蒸發得乾乾淨淨。
連渣子都沒有剩下。
瞬間的反差讓雨辰都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有一種錯覺，方纔那鋪天蓋地，尚自在耀武揚威的怪物，也許也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中一般。
似乎只是做了一場噩夢，僅僅是天空之中仍舊在釋放著狂暴力量的黑色巨洞，和已經被狂暴力量扭曲的世界，才向雨辰證明著，剛才的一切，並非做夢。
正當雨辰想做出點表示的時候，讓他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一枚巨大的頭顱頂破了天空，那頭顱隱隱約約，甚至有些透明，但雨辰卻不得不承認，那巨大頭顱之中釋放出的力量，讓他感到恐懼。
那是世界也無法承受的力量。
雨辰突然想起了一個可惡的傢伙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所謂神之階段，只不過是一道門檻而已。」
終於相信了這句話，所謂的神之階段，什麼武神，大賢，都只不過是那道門檻，讓人得以窺視神之領域的門檻而已。
雨辰滿臉興奮，看著從天空之中探下的那枚頭顱，那顆頭有點像巨龍，卻充滿了光華的感覺，似乎用智慧生物來形容，更為貼切一些。
正考慮是否用精神力與對方做一次交流，但很快雨辰便否定了這樣的想法，既然對方讓他收斂力量，就說明了對方的力量並不是主觀意識能夠控制的，雨辰有八成能夠肯定，對方的力量大概能篩選力量的源泉，並加以抹殺，如果自己貿然釋放出精神力，或許還沒有接觸到對方，就被當做是敵人而遭到抹殺。
雨辰實在提不起興趣，和這樣的怪物分個高下，起碼現在沒有。
歸根結底，像雨辰這樣的傢伙，和戰鬥狂人的稱號，是一點邊都擦不上的。
於是這樣屏住呼吸，雨辰看著那怪物仰頭，隨即一口咬下。
被撕裂的空間，居然被那怪物一口吞噬得乾乾淨淨，又見那怪物低頭深吸了一口氣，依然沒有半點風被扯動的痕跡，但雨辰卻著實看到了，原本四散在空間之中的虛空能量，居然被這一下一股腦的吸入了哪怪物的身體之中。
最後恢復平靜。
末了，那怪物才微微搖了搖巨大的腦袋，雨辰看其表情，似乎頗為滿意。
「我在虛空夾縫之中失去方向，已經過了三百年，人類，是你的出現，才能讓我重歸世界，你有什麼願望，我可以為你實現。」
「喂喂，這發展實在是……」雨辰頓時有些發愣，這原本只有小說之中才會發生的情節，居然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身上，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了。
不過像雨辰這樣的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對於這等存在許下的諾言，也沒有什麼興趣，正如自己不會幫一個螞蟻實現他的**一般，雨辰並不覺得這怪物要幫自己實現願望的話語之中，有幾分誠懇。
那或許是在虛空夾縫之中憋了太久，想找點樂子一般的想法，雨辰努了努嘴，並不感冒。
「那就勞煩你守護好你的位面，我們的腳下絕不能崩壞，否則你就等著這個世界陷入無盡的黑暗期吧。」一面跺了跺腳下的地面，「你不會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吧？」
反問一句，卻讓那巨大的存在感到有些意外，低沉著聲音說道：「守護世界核心和外圍位面的平衡原本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從虛空之海中逃脫，發現我的孩子已經歸於塵埃，更是不能鬆懈，現在我九成身軀已經在中央裂隙之中維持位面的平衡，一旦了卻了這裡的事情後，我便會回歸。」
「那就好了，請你快回家吧，再見。」雨辰揮了揮手，逕直轉身離去，只留下那頭巨大的存在愣在當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不愧是我曾經選中的傢伙，王道的傳承者，面對送到手中的世界，居然眉毛都不抖一下就送還給了位面神獸，真有一套。」端坐天空盯著雨辰動向的至高存在，也因為雨辰的一番話而大笑起來，雖然他覺得雨辰是一個十足十的白癡，但能給自己的老對頭吃癟，不得不說雨辰實在是太過有種。
「不過也好，就憑雨辰現在的力量，絕對無法承受位面神獸所帶來的因果，一旦接受了對方的幫助，死亡的幾率甚至超過了九成，好險好險，不過位面神獸一向不牽扯凡世，只維持世界運轉平衡，是出名的沉默寡言，這次卻主動和人類搭話，實在是開天闢地頭一遭了。」
雨辰離去，的確讓位面神獸吃癟不已，直到雨辰從地平線消失，那位面神獸似乎尚未因此而晃過神來，依然搖晃著那枚撐破了天空的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不需要我的幫助呢？如果是他，巴不得我開口說話呢。」一面搖晃著腦袋，我一面說道，「奇怪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不過再想也得不到結果，長時間出現在外圍位面，讓他的精神有些疲憊，一埋頭，那巨大的腦袋瞬間便消失不見。
於此，事情大致已經告一段落。
只是這件事情，卻被另外一人全數瞧在了眼中。
那是另一個可以連接蓋亞之人。
端坐於諸神之黃昏的絕代霸主……泰瑞斯。
雙拳緊握，怒髮衝冠，雙眼散著一道道燦爛的金光，泰瑞斯此時全身力量鼓脹，這是旁人從未見過的狀況。
「他死了，再也無人能夠阻擋我，他在我身上設下的禁制，為了防止我力量膨脹過快而無法承受，現在，終於得到了解除。」
泰瑞斯微微抬起了一隻手，雙目瞪圓，強大的金色力量燃燒成火焰，順著他的手臂轟然傾瀉而出，但很快的，只聞得一聲慘叫撕破天際，泰瑞斯的手臂赫然從中央裂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頓時如脫韁野馬往外奔騰而出，四散開去，很快充斥了整個空間。
「精神……精神麻醉……」泰瑞斯咬著牙關，額頭青筋異常的股了起來，可怖異常。
「陛下！」泰瑞斯身後，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走出虛空，連忙跑到他身邊，單手一張，一股灰白色的氣息瞬間籠罩住泰瑞斯的手臂，另一隻手在泰瑞斯背後輕推，另一束灰白色的氣息盤旋而上，縈繞在泰瑞斯額頭，瞬間撫平了他狂暴的心緒。
待到白氣散去，泰瑞斯的力量也不再暴走，只是那隻手，從中裂開一道巨大的傷口，兀自在往外傾吐著汩汩鮮血。
「多虧你了，亞瑟。」泰瑞斯面色蒼白，眼窩深深下陷，顯得異常萎靡。
「陛下，這是我存在的價值。」亞瑟面色焦慮，看著泰瑞斯的眼睛，誠懇的說道，「陛下的**還未能達到承受得了著力量的地步，需要靜心養氣，待到時機成熟……微臣自會找到合適的宿主，侵佔其靈魂之所，待到那時，空出的這副不滅之軀，自然就歸陛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