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世界的力量
只是止水的要義，就是不可強求。
雨辰現在背道而馳，非要將自己逼入止水之境，倒是適得其反了。
良久之後，依然不得其法，雨辰愈發煩躁，整個空間內的景像在他眼中，也是那麼讓人不耐。
不願，不忿，不甘。
最後只能將自己迷失於意識的海洋之中。
漸漸沒了方向。
又忙抓回自己，提出水面，將自己從意識之海中剝除，回到現實。
行了幾次，依然不得法，只能作罷。
「沒有精神力魔法，完全不能讓自己的心境平和下來呢。」雨辰覺得很憂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是輕度的自我催眠也完全起不到任何鎮定的作用，但若要將自己深度催眠，雨辰又擔心會適得其反了。
「環境，環境，對了，還有一個辦法。」雨辰思索良久，突然想起現在還在相位空間之中，一直以來將內世界的用途擺在了訓練之上，卻幾乎忘了那裡的環境是能夠隨意模擬的。」
「試試看吧，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一面想著，雨辰喚出了莉莉絲。
「莉莉絲，為我開放內置空間，模擬一個環境。」
「請問主人需要模擬什麼樣的環境。」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加，莉莉絲也漸漸刪除了繁瑣的身份驗證程序，只要是雨辰說過的話，都能做出備份，下一次詢問也能夠免去驗證，方便得很。
偶爾有閒暇的時候，雨辰也想過，或許莉莉絲的程序，也在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加而不斷做出進步，雖然還不能明白其中的原理，但總歸沒有壞處。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了，回歸正題，雨辰喚出莉莉絲，然後命令其將自己送入內置空間，未設定環境模擬的內置空間本質上和相位空間沒有什麼區別，潔白一片連接天地，沒有界限之分。
「莉莉絲，能夠為我嘗試模擬一下蓋亞空間嗎？」
「請稍等，搜索名詞，蓋亞空間搜索中……」
「雨辰點點頭，也不催促，而是靜靜坐下來等待著結果，一面再次嘗試將自己的精神融入止水之境，卻依然落得失敗的下場。
良久之後，雨辰抬頭，莉莉絲也恰好做出了判斷。
「您好，蓋亞空間專有名詞為一，無法做出準確模擬。」
「無法做出準確模擬的意思就是說，依然能夠模擬嗎？」雨辰匆匆問道。
「我能根據您的經驗製造出相應仿真的空間模擬，這需要調取您的一部分記憶，請問是否繼續。」
「繼續。」雨辰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就是現在嗎？」
「抽取完畢，現在開始為您模擬蓋亞空間，請稍後。」
雨辰有些發愣，原本還以為那會是複雜而危險的過程，事實上他也準備好了發生危險的準備，就算是可能會出現的記憶缺失都被他做好了備份。
「這系統，真是了不得呢，了不得，就算是真正的莉莉絲，也不可能有這等能力了。」雨辰不禁讚歎連連。
隨著一股股能量流的散開，從雨辰腳下為起點，逐漸出現了充滿著不可思議能量的根狀物，延伸往前。
潔白的空間沒有任何區別，一如之前的情況，沒有變化，只是雨辰驚訝的看到，在離他不遠之處，一道瑩瑩的光球，逐漸增強。
終於，當那熾白的顏色讓雨辰無法直視，又是一股威嚴而偉大的氣息撲面而來，雨辰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發生在自己面前的情況。
「真的……製造了一個蓋亞空間？這種能量！難道是實體化的結果？」
雨辰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如果這真的是蓋亞空間的話，那相位水晶究竟算是什麼？鑲嵌在這個世界之中的造物主？諾西尼斯的製造者？
當這一連串頭銜越累越多，雨辰不由得猛錘了自己的腦袋一拳，終於將無干的思想給排除，當務之急，大步上前，雙手徑直摁上了那光芒奪目之所在。
隨即一步踏入。
四周溫暖如此，就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雨辰雙眼漸澀，似乎就要睡著一般，在半夢半醒之間勉強維持著自己的心神，不斷提醒自己，不要被這意識同化。
這感覺他知道，這是真正的蓋亞，真正的偉大意識之間，不過和過去感知的蓋亞略有不同的是，這裡並沒有至高存在的聲音，而整個蓋亞意識給雨辰的感覺，好像看到了一個初生的嬰孩一般。
純真的自然和可愛，叫人忍不住想要撫摸一陣，或是將他抱在懷中。
雖然對於一個無形的空間來說，這樣的形容有些奇怪，但是雨辰的的確確是如此的想法了。
不過感覺歸感覺，雨辰可不會忘了他這樣做的目的，既然感覺相同，那自然會有很多類似之處了。
一面張開雙手，不斷感知著能量的流動，察覺到大部分的如鬥氣無二的能量波動，知道這是生物力場的緣故，大量電離子在生物力場的強制牽引之下互相碰撞，從而吸引更多離子對撞，釋放出大量的能量。
「原來如此，基本構造和煞氣並沒有太大差別，只是其中卻比煞氣豐滿了不少，對於煞氣來說，如鬥氣般的生物力場已經達到了六成以上，可是在蓋亞身上，這樣的力場僅僅為可憐的百分之一而已了。」雨辰感覺很欣喜，又很欣慰能夠站在這裡，每過一秒，對他來說似乎是度過了數月時光一般，總有數不完的未知需要得到解答。
雨辰好像一個熟練的畫家，不斷兩力量梳理成條條框框，然後將其剝離，分割成一幅幅獨特的畫面，又揉為整體，面上或興奮，或喜悅，或失落，或沮喪，多變不一。
「是了，真棒，這力量果然是如我所想呢，嘖嘖。」雨辰一面讚歎著，一面從那裹成一團的力量之中抽出潔白的一縷，纏繞在手中，那力量就像調皮的孩子，翻上跳下，又順著雨辰的手臂回到了那球狀的能量集合體之中。
「自然元素的集合體，原來是這個樣子呢，水風火雷，亦或是大地，都是能量的直觀表述而已，將這些能量互相糅合在一起，最後所得到的，原來就是光嗎？不對，如果這是光的話，那麼這又是什麼？」
一面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雨辰又兩手一翻，從那能量球體之中抽出一股漆黑的氣息，那黑色似乎將空間隔斷一般，懾人心魄，充滿了狂暴的意味。
「這力量的本身，應該是負能量的極致，然後這般。」雨辰一面說著，又將方纔那潔白的氣息誘出，那氣息歡快的從能量球中溢出，隨即和狂暴的黑色氣息交纏在一起，隨即融合。
只是兩者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劇烈的反應，相反卻是水乳交融的輕鬆融合到了一起，消失不見。
「就是這個！」雨辰眼中精光一閃，單手猛的抓出，眼前空無一物的虛空隨即劇烈的震顫起來，一條無形的能量束被抓握在雨辰手中，猛然掙扎卻不得逃脫，那能量束似乎有無盡的力量，分秒之後便吞噬了雨辰的手掌，雨辰見狀連忙匆匆收回了自己的手，好在並沒有受到太多傷害，眼前的空間也隨即被撫平，沒了痕跡。
再次抓出，雨辰卻發現，剛才那股無形的力量早已真正化為了無形，再也抓不住任何痕跡。
「果然，是這樣呢，正能量，所謂的實體，構成這個世界的物質，便是表面實體的存在，負能量，無形體的存在，維持這個世界運轉的力量，引力，作用力，等等等等，然後……將兩者融合，便是世界的存在。」
雨辰喜笑顏開，單手一舉，一股股強大無比的力量被他從眼前的能量球中被剝離開，整個空間一陣陣顫抖，終於恢復平靜。
直到最後，呈現在雨辰面前的，只剩下了一枚氣息構成的六邊形晶體，晶體形狀規則無比，不斷從六個邊角頂點往外輻射狀蔓延出一股股令人心悸的能量。
這邊是蓋亞能量最後的屏障，只要解讀了這個能量，雨辰就能真正掌握住蓋亞的存在。
這也得益於雨辰之前搏命般的行為，鬥氣力場和其他能量相融合，原本沒有被分開的可能，各種能量摻雜在一起複雜無比，如果讓雨辰直接進入蓋亞空間，反倒是無從下手了，不過現在，走出第一步之後，可謂是一頭順，頭頭順，真正分離起來也是輕鬆異常了。
「這是！」
雨辰又檢驗了一番，突然驚醒，這力量的本質他熟悉無比，原本就是他最得意的力量之一，只是改變了個形態，卻釋放出了令人驚訝的力量。
「心的力量，就是來自靈魂的力量，組成這個世界的存在，除了本質之外，真正的核心，原來還是心啊。」
不自覺的，雨辰突覺得自己雙眼有些濕潤，這是感動，開心，喜悅，各種各樣的感覺五味陳雜，瞬間將他的腦袋塞滿。
想大哭，想大笑，想痛快的釋放，又想一人獨處，安靜閒逸。
然後，雨辰睜開了雙眼。
他又回到了相位空間之中，看著堆積成山的物資，面上泛起了一抹非常特別的笑容。
似乎是溫暖自心的笑意，又似乎是淡淡的哀愁。
「將心背負，才能獲得力量，王的力量，神的力量，最終只能讓人孤獨，孤獨的是內心，而收穫的，是這個世界。」
一張手，捧起一股淡綠的光芒，那光芒漸漸凝實，強大的生命力噴薄而出。
「我回來了，可是，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