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希望破滅？異變的力量
雨辰自是不會知曉黃昏之中的人早已算盡一切，在他的立場上來說，能借拉斐爾之力讓自己得到突破，才是重中之重。
千百回合一閃即逝，兩人一個瘋狂進攻，一個完美的防禦，拉斐爾吃準了雨辰，倒是一次都沒有主動攻擊，顯然，剛才因為雨辰的話語而得到突破，也讓他決定不傷害眼前這名武鬥天才。
於是乎，整個戰局也變得有些微妙了，眾人所見，似乎雨辰憑藉著無色的鬥氣完全壓制住了拉斐爾，讓拉斐爾無出手的機會，人人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為他們心中的神——威震天，加油鼓勁。
「真夠硬的，這屏障完全不是我目前的力量能夠轟穿的，得快點想個辦法才是。」雨辰越攻越驚，雖然他的拳壓封鎖了周圍的空間，但是卻始終無法突破那層屏障，別說突破了，甚至說雨辰想在那金黃色的屏障之上留下任何漣漪都彷彿遙不可及。
他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
雨辰畢竟不是超人，從一開始便全力施展修為，再加上強行融合天地兩拳所造成的身體負擔，他現在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如果在這樣下去，不用對方出手，自己先要被累垮！
「黃金鬥氣即為天地，無限的用天地間的元素作為補充，照這樣來看，我得找個新的突破口了。」雨辰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大喝一聲：「且看這一招如何？」
再次出拳，攻向對方的屏障，眼看似乎沒有變化，實際上，雨辰改變了攻擊的對象。
一個個肉眼可辨的黑色漩渦在拉斐爾四周出現，隨著漩渦的擺動，拉斐爾整個身形都彷彿被拉長了許多。
「如果不能傷害到你！那就轟碎你所處的空間！」雨辰雙手併攏，七八道漩渦一併砸向中央部分，整個空間都被轟得劇烈顫抖。
「來吧，就讓我見識一下，被完全隔斷元素的你，能夠怎樣來繼續施展自己的力量。」
雨辰算盤打得很好，他準備直接抽乾拉斐爾周圍的元素，讓他無元素可調用，試圖以此來阻止那鬥氣之盾的繼續運轉。不過就算是雨辰自己，對這個辦法也是惴著一顆心，總覺得對方不可能被如此拖垮。
武神武神，既為神，那麼對付凡人的功法還有用嗎？
果然！拉斐爾給出了一張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答卷，就算周圍空間都被撕扯出一道斷帶，但他依然保持著不動如山之態，強大無比的鬥氣之盾激盪出陣陣波紋，雨辰所破滅的空間，竟被他飛快的填不上了。
他這是在創造元素！難道這就是武神的秘密嗎？
越看下去，雨辰覺得自己似乎要抓到關鍵，他不打算再這麼等下去，只有親身感受，才能獲得結果。
終於，他做出了決定。
飛身來到那磅礡的鬥氣之盾一側，雨辰撤去了全身的力量，直接一肩撞了上去！
然後。
雨辰發現自己回到了識海空間。
他知道，這是自我保護機制起了作用，劇烈的衝擊很可能會傷到大腦，為了避免精神受損，雨辰養成了受到無法承受的衝擊，自動將精神收縮回歸識海的習慣。
就是這一撞，雨辰感受到了很多，似乎是法則，似乎是力量的本質，一點點理清這些雜亂交織的線索，雨辰精神高度集中，思維飛速運轉，試圖將一切穿插在一起。
他對力量的理解早已經達到極致，否則也不可能發表出無色鬥氣一說，就這個層面上來說，他的確高於拉斐爾一籌了。
拉斐爾的優勢是什麼？
是經驗！
端坐哈蘭武鬥院院長長達數十年的拉斐爾，其積累的經驗絕非雨辰短短數年的打拼所能比擬的，無論從招式的極致化，還是對元素層面的理解，拉斐爾都高出雨辰太多太多。
所以，當這種積累的量一旦發生質變，所帶來的好處自然無窮無盡，就在剛才，拉斐爾已經完全掌控了屬於自己的法則，創造出了自己最強的力量。
雨辰所見識過洛薩的力量，那是極致的速度，雨辰曾經認為洛薩能割裂空間，但仔細回味之後，卻又發現有些不同的地方了。
撕裂空間，雨辰曾經近距離觀察過他人的施法，安杜恩雷，法師之王之所以能成為法師之王，不但是因為他對魔法無與倫比的控制，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他的身體素質，和安杜恩雷進行過正面交鋒的雨辰清楚，如果單單憑**力量進行搏擊，自己甚至還比這名「文弱」的法師略遜一籌，這就是差距。
可就是這麼強的安度恩雷，卻因為無休止的撕裂空間，最終將自己的身體拖到了崩潰的邊緣。
於是雨辰從另一個角度來理解，如果洛薩能夠操控空間的話，對敵也不會那麼周折複雜，如雨辰所想，空間之力的確是大自然最為強大而不可破的力量，如果洛薩真的能夠掌控空間，只需要簡單的將空間隔斷，那麼任何非神級的對手，都會即刻斃命。但是單從雨辰在瑪塔搜集到的情報來看，這位人類武力值最高的強者，似乎更願意用手中的長槍來解決問題。
如果說洛薩的力量不是空間，那麼那無疑就是自然元素了，雨辰能找到一個突破口，還得從另一個自己的出現說起，辰的出現，讓雨辰摸到了神的門檻，也能夠理解了神尊的原理，如果說武神祇是一個載體，那麼傳說之中的神尊，才是將武神之軀的力量完全發揮的存在。
另一個雨辰曾經分析過，武神最強的地方，是能將自己化為元素，自然界之中元素無窮無盡，只要在天地之間，武神就是不死不滅的狀態，雨辰也以此判斷，洛薩之所以能如此之快，大概就是將自己轉化為了最精純的風元素所致，從過去第一次直面觀看洛薩出手時，察覺到那種穿透的不協調感，更讓雨辰堅定了信心。
可是雨辰知道理論，卻無法將其轉化為現實，正如另一個自己曾經說過的，「實踐，永遠比理論來的困難，半年之前的煉金工廠之戰，讓雨辰理解到了鬥氣的盡頭，從而達到無色鬥氣之境，可是在此之後，他卻清清楚楚的感到一道無形的牆壁攔在自己身前，那是無法逾越的屏障。
「元素是什麼呢？」
雨辰不清楚，因為他迄今為止，除了屬於自身的精神元素之外，就無法感受到任何元素，一開始還不以為意，畢竟大陸武者之中，無屬性鬥氣者佔據了大半，雨辰也不覺得自己的鬥氣無法融入元素有何不妥。
直到他到達了無色之境，他才發現了無屬性，對他造成的阻礙。
難道無法感知自然元素的我，無法再進一步嗎？好不甘心！
巨大的不甘侵蝕著雨辰的內心，越往深處想，雨辰越覺得不可能實現。
他決定問個究竟。
難得在這個時候沉入識海，更容易保持止水之境，身體的損傷還在可控制範圍之內，而識海的時間，是比外界快了何止千萬倍。
也就是打了一個時間差，好在拉斐爾並不會主動進攻，這也為雨辰爭取了足夠的時間。
步入止水之境，將自己的意識與識海完全融合，與自然完全融合，融合，終於歸為一體。
最終。
雨辰來到了這個地方。
巍峨的高塔直穿雲霄，中央光芒萬丈之物，無盡的威嚴散發而出。
至高存在，蓋亞。
「果然，在生命本源完全被磨滅之前，我依然能夠自由進出這個空間。」
雨辰很長時間內都沒有選擇進入蓋亞空間，是因為一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恐懼在接觸次世界之後被擴大了無數倍，他會選擇盡量避免和蓋亞接觸，因為他總覺得，有某種不知名的怪物，就會穿透這層薄薄的空間，最終吞噬自己。
只是一種感覺，卻讓他無法接近，這就是蓋亞目前給雨辰的唯一印象。
「你不必這麼害怕我的。」突然，一道悵然若失的聲音從虛空之中遙遙傳下。
聽到這聲音之後，雨辰更是心驚，四周張望，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你既然是外來者，和我本在一條不相交之線上，既無接觸，自然不必怕我。」那聲音似乎是歎息，卻充滿了誘惑之意。
雨辰逐漸冷靜下來，該來的終究要來，與其在未來不明所以的情況下突然碰撞，不如提前做好準備，畢竟雨辰還無法判斷，對方究竟是敵是友。
「你便是蓋亞創生的生命？至高生命體，次世界的造物主？」拋出一連串的稱謂，雨辰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回應，他表明自己的態度：我對你並不是一無所知。
那聲音先是輕輕一笑，隨即說道：「我只是一名引導者罷了，將你們外來者引入正途，是我的使命所在。」
居然避開了這個話題，只是，他並沒有否認呢。
雨辰稍加思索，並沒有深究，而是順著那聲音的意思問道：「何為正途？」
「規則即正途，讓你們融入世界，維持世界的平衡，便是我的意義所在。」
雨辰哼了一聲：「如果我們不能融入世界，又會如何？」
「我只是為了維護世界的平衡而已，蓋亞存在的意義，就是如此。」
「那如何融入這個世界呢？」問題再次被迴避讓雨辰感到頗為惱火，再次發問，他決定，如果這次還得不到結果，就算大鬧一番也罷，總算不能白來一趟。
好在那聲音的主人似乎察覺到了雨辰的意圖，連忙安撫道：「請放心，這並不是太複雜的事情，只需要與世界法則同步，就能夠融入這個世界，在你之前的兩人，分別知曉了屬於自己的力量真諦。」
「那麼說，煞氣和魔法也是一樣嗎？」雨辰沉下了一張臉，顯然對這個解釋非常不滿。
魔的力量是什麼？
是煞氣。
可是就算是魔，想來也沒有接觸到煞氣的頂點。
而作為虛來說，雨辰除了知道虛有非常強大的精神力魔法之外，根本一無所知。
清楚雨辰想法的那聲音顯然對這個念頭感到好笑，輕笑幾聲之後，才開口道：「你所看到的他們，只是殘存的碎片而已，比起巔峰之時，何止雲泥之別，在他們縱橫的那個年代裡，舉手開山，覆手填海，無所不能。」
「你能看到他們？」雨辰一驚，感到些許不妥了。
「他們既然已經融入這個世界，我自然能夠搜索到他們的因果，只是他們自己不自知罷了，始終以為自己外來者的身份超脫因果，否則也不會落得靈魂碎裂的下場，不過你放心，霸王之人並沒有發現你的真實身份，我給他的引導僅僅是威震天的範疇，而不是雨辰的存在。」
雨辰更是驚訝，原本擔心的事情被一語點破，那霸王之人，難道是泰瑞斯嗎？
「你說的霸王之人，難道是泰瑞斯？」
「自然是他，霸王之人主宰大陸，而王道之人終會將其毀滅，世間因果循環，環環相扣，豈是你我能夠理解的呢？」
那聲音愉快的笑了起來，顯然非常享受和雨辰的對話。
「王道之人？」
「你的因果已經不足，我無法回答你更多的問題，不過因為是你的話，我可以特別為你開導一次。」
「因果又不足了？每次都是這個結果，到底怎麼才能得到更多的因果呢？」
「嘛，誰知道呢？總有一日，你會理解他存在的意義。」那聲音嘿嘿一笑，「當你真正融入這個世界之後，才能體會到因果的妙用，參與其中，總比當個看客為好。」
頓了頓，那聲音繼續說道：「你很特別，你的靈魂太過自負，也太過完美，這就是你無法感知自然元素的原因，而你唯一能感受到的元素，只有來自於你本身的力量，理解這句話的話，你便能真正融入這個世界，而我，也會很開心。」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至高生命體！」
「也許，我只是想看到你的結局而已。」輕笑成串，雨辰發現自己在瞬間之後又出現在了自己的識海空間之中。
「該死，他居然已經能夠讓蓋亞強行將我送出，看來正如次世界之王所說的，他的力量日漸完滿，雖然不知道他真實的目的，但我總覺得要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呢。」
雨辰苦笑一聲，剛才在蓋亞之中，至高生命體已經給了他答案。
無法感知元素？他早已經感知到了那屬於他的元素。
如果精神力也是元素的一環，那麼當我將自己和精神力融為一體的時刻，那大概就是最終的境界了。
雨辰曾經想過讓精神魔法和鬥氣融合，那是在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當然釋放了這樣的力量，可是隨即他便發現自己的身體機能出現了崩潰的跡象，連忙將其停止，送算是救回了一條性命。
自此之後，他便不敢將鬥氣與魔法融合，因為無論是虛還是魔，都曾經警告過他，鬥氣和魔法是兩種完全相反的力量，既然相反，自然不能融合在一起。
「或許，我能夠踏入那個境界也說不定。」雨辰微微一笑，時間過得太久，本能這種東西，自然而然會讓認定的事實成為現實，而那，只不過是雨辰所認定的事實而已。
「如果武神是將兩者融合在一起的話，那所謂的神尊……」
雨辰猛然睜開了雙眼。
自己正往後飛回，時間緩慢得讓他自己都感覺一絲不耐煩，他甚至看到自己的鮮血在空中凝成一股，還未及散去。
這是兩個空間的時間差，雨辰需要時間補回，不過在此之前。
雨辰下了決心。
與其害怕那個存在而選擇逃避，倒不如直面應戰來得直截了當，正如他曾經給另一個自己的答案，生命，還是感情，他會選擇感情。
「我會獲得力量，然後回到他們身邊，完成屬於我的承諾！」
「就算會因此面對那個至高的怪物，也在所不惜！」
猛然瞪眼而視，精神元素環繞著他的軀體盤旋而上，瞬間將他包裹在其中。
緊接著的，在此激盪起的鬥氣，第一次，和雨辰的魔法，完全融合在一起。
整個空間發生了肉眼無法分辨的崩解，以雨辰目視之處，一切的一切，似乎被捲入了一個從未有人能夠解除的漩渦，整個空間被扭曲，又被拉伸，隨著雨辰的意願做出改變。
「破！」雨辰單手一指，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瞬間出現在拉斐爾身邊，隨即。
拉斐爾原本近乎無敵的鬥氣之盾，瞬間土崩瓦解。
「哈哈！」
「哈哈哈哈！」
雨辰終於忍不住發出了狂笑，如此的暢快，從未有過的暢快感，那種掌握天地，主宰生死的感覺，這還是第一次。
當他穩穩落地之後，再次揚起了手，在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驕傲的笑容。
「承認你的失敗吧，拉斐爾，我們的力量，已經不在一個層面上了，然後，泰瑞斯，等待我的制裁吧！」
猛一發力！
只是。
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的力量？」雨辰難以置信看著自己的手，逐漸顫抖。
不但是元素，甚至連鬥氣，都沒有在他身前泛起任何漣漪。
「我的力量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