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接觸，深淵之主
這白色的怪物雨辰平生聞所未聞，就算是被攻擊了，也不能理解這力量的原理。
所以他也只好通過不斷的猜測，來分辨對方的源頭。
靠近深淵的這裡，很可能與深淵之物有所牽扯，這樣的概率很高，雨辰順著這個方向思索著，每每回頭，便會看到怪物出現在自己的身後，手忙腳亂的一番力量爆散之後，又沒了對方的蹤跡。
不是實體，也不是通過精神法力製造的幻覺，唯一的解釋，只能認為這怪物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樣想不是毫無根據，因為與次世界怪物格瑞姆巴托的較量，讓雨辰明白了次世界的含義，在這個世界之中，無時不刻可以接通的通道，穿梭於兩個世界之中毫無阻隔。
打起十二分精神，雨辰決定用各種力量嘗試對對方發起攻擊。
武帝級別的鬥氣，是雨辰威勢最強的力量，雨辰決定先使用鬥氣發起攻擊，他可不能一味被動挨打，在這幾分鐘的追逐與逃離之中，他漸漸摸索到了對方行動的規律，一面在複雜多變的地形之中快速行進著，一面避開可能會阻攔自己動作的建築體。
當然，雨辰也得選擇，他不可能一時興起將這座煉金工廠給拆了，這裡是唯一可知通往深淵深處的線索，四面懸空，被無數粗壯的橫樑鑲嵌在四面的石壁之中，看似牢固，其實雨辰明白，這樣的建築最是脆弱不堪一擊。
「得找個合適的角度。」雨辰一面思索著，有意識的將那怪物往比較開闊的平台處勾引，而那怪物，也似乎是認準了雨辰，緊追不捨，絲毫沒有鬆懈的跡象。
「就是這裡！」奔上一座往外延展的高台，這裡地勢相比於建築內部來說，寬敞了不少，雨辰一個緊急迴避，身體往後方一撤，而就在他前方，那慘白的怪物猛然出現，如果雨辰繼續往前，絕對會撞個正著。
「知道你的行動方法，事情就好辦多了。」雨辰哈哈一笑，雙拳同時灌出，夾雜著無匹的鬥氣爆發開來，整個地下世界，隨之震動。
莎莎莎莎，雨辰將力量拿捏得精確無比，鬥氣也在接觸到怪物的於瞬間再次爆發，四周的空氣被撕扯，暴風擴散開來，隨即，中央力量爆發之處猛然往裡凹陷下去，生生在空中撕扯出一道肉眼可見的漩渦，將一切噴吐之物重新往裡撕扯，填充。
半邊平台都被轟得凹陷下去，這一拳雨辰毫無保留，他相信，就算是強如當日在競技場相對的加米羅德拉，也絕對要被這一拳打得支離破碎。
只是他的面上沒有泛起任何喜悅之色，直接回頭就跑，沒有半分猶豫。
「鬥氣沒有任何作用嗎？還是說他做出了迴避呢？如果是第一個可能性還好，但如果是第二項，事情就棘手了，總之，先試一遍再說。」
雨辰沒命的在煉金工廠的外圍狂奔，這個時刻生死攸關，他也沒考慮過進入煉金工廠內部查探一番，他對內部構造並不瞭解，稍有差錯可能會讓這座建築完全崩潰。
就算剛才，他將那怪物引到比較空曠之處發動攻擊，但力量波動之下，四周的石壁還是出現了些許鬆動的跡象，這也是他不得不選擇再次改換位置的理由。
有的時候，太過強大的力量，反而會成為一種累贅，雨辰此時的情況便是最好的應正。
同樣奔上了另一座高台，這次那怪物似乎是嘗試到了利害，即便雨辰停下了腳步，卻也沒有急於發動進攻。
「在這裡的話，似乎可以嘗試一下那個……」雨辰心念一動，既然對方沒有急於發動進攻的話，擁有一定智慧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看來剛才那一擊，還是讓那怪物有所忌憚，只是雨辰知道，那怪物絕對不是忌憚鬥氣，因為就在剛才，鬥氣完全爆發的一刻，那怪物依然存留在當場，沒有消失得意圖，直到二次爆發之後，才消失得無影。
「莫非，他是怕我拆了這塊區域？剛才的一下，要是直接轟在主鏈接軸之上，絕對能讓這座工廠的一半掉入深淵之中，只是別說是他，我也不敢拆了這裡呢。」雨辰無奈的自言自語，猛的一個激靈，往上竄起，只見一雙慘白的手臂猛的在剛才所站立之處探出，鬼氣森森，直教人不寒而慄。
「好傢伙，差點著了你的道。」雨辰一面說著，在空中直接扭轉過身子，如他所見，在他上方，一枚沒有面貌的慘白色頭顱浮現出來，緊接著，一雙手從那頭顱兩邊探出，順勢抓了下來。
要知道，此時雨辰懸在半空之中，身形下墜，按常規來說，是不可能再次逃脫，那怪物似乎也是認準了這一點，攻勢更比之前猛烈了許多，一雙慘白的鬼臂揮舞著，朝雨辰碾了過來。
「著！」雨辰大喝一聲，猛的一股白光從他胸口噴薄而出，正撞上那怪物的手臂。
只是這一擊似乎落空，雨辰穩穩當當落地，那懸在頭上的怪物也沒了蹤跡。
但看雨辰，滿臉的笑容，這一下顯然已經起到了作用。
「能將精神印記留在你身上的話，你也就不再可怕了，讓我好好剝去你的外皮，看看你的真相吧。」一面輕描淡寫的說著，順手打出一束凝聚的鬥氣，直接掃到前方的一塊空地之上。
在一瞬間，那裡的空間產生了些許波動，雨辰似乎聽到了某種……近似於慘叫的悶響。
「至少知道了你的真面目，我也就不再恐懼。」雨辰哈哈一笑，猛的，兩束凝練的煞氣噴薄而出，直接射入另一邊的建築之中，直接將那塊建築蝕出了一道大窟窿。
類似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雨辰更是笑容滿面。
就在剛才，他打入精神的印記，瞬間轉移到了建築外表之上，小小的一塊不起眼的地面，卻實實在在存留著他的精神力，憑雨辰的聰明，自然能夠理解，這怪物究竟靠什麼，在自己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怪物，就是煉金工廠的本身。
或者說是寄存於工廠建築之中的一種特殊的存在，而雨辰只需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他也能夠理解為什麼剛才一擊之後，那怪物會有所猶豫，如果煉金工廠被摧毀，那怪物也就不復存在。
雨辰決定，先將怪物逼出實體，才能做下一步的決定，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說，雨辰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不再留手，抓住對方的蹤跡之後，雨辰可不會明白客氣兩字該怎麼寫，直接甩出無數道激烈的集束力量，他的得意絕技，亂射，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一聲聲爆響，伴隨著的，是越來越淒厲的慘叫，終於，那怪物漸漸被逼出了身形，雨辰更是直接躍了過去。
「抓住你了！」渾身灌注著濃烈的煞氣，雨辰直接一抓攬上了怪物的身軀。
第一次，似乎是觸感的感覺，雨辰拖著那怪物的身軀，猛力一拔，直接將怪物從地面拽出。
「心靈震爆！」一擊得手，更是蛇形攀上，精神力與煞氣完美融合，心靈震爆猛然在那怪物身上爆發開來。
不斷的扭曲，又恢復，再次扭曲，恢復，逐一循環而下，自然再也無法動彈。
做完這一切動作之後，雨辰更是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一面喘著粗氣，一切動作需要極高的精確性和協調性，再加上雨辰在之前就被抽取了大量的體力，這一番下來更是損大過耗，累得站不起來了。
「讓我們看看吧，這究竟是怎樣的存在。」那慘白的怪物已經完全被控制，心靈震爆扭曲時空，怪物也只能在被隔斷出的那部分空間之中進行輪迴般得循環動作，這個情況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雨辰也不急，勉強佔了起來，走到怪物身邊。
冊一看，那怪物渾然一體，由上至下，慘白一團，從輪廓來看，更像是一名穿著袍子的女性角色。
但雨辰更湊近一些，就發現了端倪。
他看到了，無數張扭曲又伸展開的面孔，面色驚懼，慘白無比。
這怪物居然是由無數慘白的細小面孔所組成的。
越看越覺得毛骨悚然，有心而發的絲絲涼意讓雨辰忍不住後退了數步。
「深淵裡的怪物，莫不是都如這般扭曲而恐怖，即便他們的出現是一個錯誤，莫非連存在都只能注定是一個悲劇嗎？」
「也不盡然。」
雨辰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竄了起來，驚懼的環顧四周，這聲音並不是從那慘白的怪物身上發出，更像是直接刻在雨辰心底，由心底而生出的共鳴。
「你是誰？」雨辰只能問出這樣沒水準的問題，他明白，能直接穿透自己的靈魂屏障而直接與自己對話，這樣級別的力量，絕對已經不能用常人來理解。
或許虛可以做到，但也注定會遭到諸多阻礙。
而這個聲音的主人，卻實實在在無視了雨辰的精神屏障，直擊於內心的話語，更多的，像是一種絕對力量的壓制。
「比我強太多了，這樣的存在，莫非是蓋亞所創生的那個生命嗎？」雨辰只是思索，卻沒想到，連內心的想法都被讀了去。
「想不到，你竟然是外來者，既然你知道至高生命的存在，也是有緣之人，不過你錯了，我並不是至高生物，相比於他的強大，我只不過如微塵般不值一提而已。」
雨辰聽到這句話，原本驚懼的心卻沒來由的平靜下來，他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正在用莫大的精神法力安撫自己心理的顫動，以此來維持自己冷靜的判斷。
「該死，完全被掌控了，這是何等強大的存在。」雨辰苦笑著搖了搖頭，乾脆豁出去，不理對方的力量究竟多麼驚世駭俗，究竟多麼無可匹敵，只是冷靜的分析，開始與其對話。
「既然你知道那生物的存在，至高生命體，這是你們對他的稱呼嗎？如此也沒錯，他的確是這個世界的頂端存在，一切靈魂的起點與終點，是因果的產物，代表著天道。」
「天道？不不不，至高生命體即便是絕強無比，但也是輪迴中之物，超脫不開，天道，天本無道，何來的天道，所謂的天道，也只不過是凡人的故步自封而已。」
雨辰聽到這裡，連忙拱手，稱了一聲受教，對方的智慧超出了自己想像態度，對方對天道的理解，也深得雨辰所想，心念一道，自然而然將對方當做是可以和善交談的長者一般的角色，語言自然恭敬起來。
「你既尊重我，我自然會尊重你，你我並無衝突，但有一事我得問個明白。」那聲音再次在心中響起，這次卻帶了些許笑意，「格瑞姆巴托的法法，是被你幹掉的嗎？」
雨辰一驚，轉念一想，卻明白了更多事情，他驚訝的對著前方空無一物的空間，大聲喊道：「原來你是次世界之物，你的力量我聞所未聞，你的見識也遠遠超過了自封高貴的格瑞姆巴托，你難道是第一個……」
「哈哈，早聽聞這個時代的英雄雨辰力量卓絕，見識不凡，今日一見，果然讓我驚喜連連，不過我也沒想到的是，聽聞你在西部荒野被近神者所殺，沒想到，這是你一人的智慧。」
「過獎，你力量絕強無比，可以自由搜索我的記憶，我沒有辦法，只是我得提醒你一點，知道得越多，危險也越多。」
「我是第一個次世界的存在，在這個世界僅次於至高生命體，即便是外來者，也不能奈我如何，今日查看你記憶，也是一時興趣所致，原本是月圓之際，開放木紋大陣，吸引能量，卻沒想到你闖入其中。」
「那兩名士兵，也是你的力量幻化所致，既然你精神法力強到如此地步，製造出兩尊幻覺也在情理之中，而這個白色的怪物，相比就是吸取力量的關鍵所在了。」
「集合六百個次世界無上主宰的造物，征服女神赤沙，我們要將她製造成為可以與至高之物對抗的存在。」
「只是你們沒想過，這麼做實在是非常愚蠢嗎？即使能夠無限吸取力量，但是當你吸取了足夠力量的時候，至高存在之物必定能夠獲得更強的力量，這並不是此消彼長的問題，說到底，至高存在和這怪物也只不過是兩條不想交的平行線而已。」雨辰此時更是肆無忌憚，直接出言譏諷。
「你倒是有膽識，只不過我對你的評價得再降低幾分了，雨辰，你即使是外來者，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不能主宰自己命運的可憐之人，你的力量太弱，弱到連殺死的價值都沒有，不過也好，既然你今日來到這裡，那也是緣分，就讓你的力量成為赤沙的一部分，也算是完成了你在這個世界的價值，如果融合你的話，赤沙就有了可以和至高存在之物對抗的資本，畢竟你們外來者……」
那聲音沒有繼續說話，雨辰於此，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只是嘴上卻不依不饒，似乎決意要和對方劃清界限一般：「你話是這麼說，不是你不想殺我，只是你殺不掉我吧，你然你是第一個次世界，那麼我可以理解為什麼會存在那麼多殘缺不全的次世界存在了，除了格瑞姆巴托，還有西佛尼斯，甚至是沒有智慧的格萊爾，那些或許可以成為次世界的次世界，是你所創造出來的世界，可以這麼理解吧。」
「你倒是看得通透，但這又如何？你今日就要成為次世界的一塊磚瓦，知道這些，只會讓你死的更快而已。」
雨辰哈哈大笑，反駁道：「死？我從來沒考慮過會死在你們這樣畸形的存在手中，如果是至高生命體的話，可能還會讓我懼怕，但你不行，因為從始至終，你也只不過是一串可悲的因果而已，這從你和至高存在所創造之物的差別就可以看得出來，他能製造你，而你卻只能製造如這木偶娃娃般得赤沙，和那不堪一擊的諾西尼斯而已。」雨辰說話之間，已經從虛空之中抽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死亡呼吸，這柄已經被淬煉程凝紫色的利器，立在空中，泛著神秘的光輝。
那聲音聽聞雨辰如此說，不氣反笑：「即便是外來者，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凡人的智慧而已，你們的智慧，又怎麼能理解征服女神赤沙的真正力量呢？」
應徵著那聲音的話語，此時，整座煉金工廠都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無數鬼哭狼嚎的嘶鳴從四周被奏響，如潮水一般朝著雨辰壓迫過去，單是氣勢之威，已經遠遠超過之前那慘白色的怪物。
「征服女神赤沙？這木偶娃娃，不是剛才被我捕捉的這個白色怪物，而是這建築的本身吧，將征服女神偽裝成煉金工廠的模樣，吸收著從煉金實驗室之中傳導下來的能量，你們次世界存在比我想像的有能力，但是，你們終究只是次級世界的產物，你們命格之中無法抹去的，是被這個世界的法則牢牢束縛在其中！」
雨辰高聲喊道：「即使你能抽乾我的體力，卻無法殺掉我，因為我是外來者，次世界的力量必須遵循世界的法則，格瑞姆巴托曾經想抹殺我而失敗，就是最好的證據。」
言罷，雨辰一劍斬下，撕裂了時間，一切趨於平靜。
「阿克夏之劍，讓你看看，斬斷因果之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