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暗沼，澤拉布的占卜師（4）
此時在飯店內，執法隊長官表現得非常頭疼，他半蹲下來，扶著克拉克的肩膀，無奈道：「就算你是城主，也不能這麼搞吧，毀壞公物，造成私人損失，你今年的工資看來別想領到了，還有城主補貼，待會兒有人會給你開一份清單的。」
那隊長咧開了嘴：「對了，既然你是城主，我們也不便將你拘留，畢竟面子上過不去嘛。」
眼見克拉克一個勁點頭，那隊長得意的說道：「那從明天開始，一周時間，全城的衛生工作就交給你了，怎麼，別這麼看著我，不就是掃大街嘛，對於偉大的死靈法師克拉克先生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活兒吧。」
……克拉克的情況有些悲劇，但就是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卻像星星之火一般，雖然不起眼，但也能燎燃偌大的草原。
雨辰不知道，在不遠的將來，他會將性命托付在此人身上，如果他能未卜先知的話，事情就不會是這樣的發展了。
歷史的車輪不會後退，雨辰自然也沒有時間考慮未知的將來，現在周圍的環境詭異無比，但他卻沒辦法恢復清醒的狀態，畢竟現在還被另一個人抗在肩上。
光線也太暗了一些，這股腐枝的味道，不是在山洞之中，那麼就是在雨林或暗沼中了。一面思索著，雨辰沒有睜眼，僅僅是根據光線和氣味來判斷，可能有些不妥之處，也**不離了。
又覺得兩人似乎登上一艘小舟，隨意搖晃了幾下，蒙斯克大賢坐定，將雨辰平放到前方的條凳之上。
「走吧。」蒙斯克大賢發話，小舟搖搖晃晃開始往前擺渡，雨辰感覺著背後那陣冰冷的潮濕，一面聽著周圍的水聲，心情平靜了一些。
兩邊不時傳來各種各樣怪異的嘶吼，突然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跳到雨辰懷中，嚇得雨辰差點爆起，卻聞得那蒙斯克大賢驅趕，那毛茸茸之物才離開，又聽見對方說話，才安下心來。
「喂，瓦史托德，最近小毛猿又多了些啊。」
「沒辦法蒙斯克，每十年一次的繁衍季節，說回來整片大陸也只有這暗沼密林能看到這些小傢伙了。」頓了頓，那被稱呼為瓦史托德的傢伙開口道，「上次我申請的經費……」
「院裡說正在辦，但是你也知道，去年虧損得厲害，學院的財政出了那麼大的問題……」
「他們造的孽我懶得管，這三十年來我不知渡了多少學生，看著這些稚嫩的臉，我會想，他們之中究竟有幾人，能夠明白被安排來到這裡的含義呢？話說回來，你這個後門走得還真不錯啊，幽靈平原的評語你也給評了，暗沼的評語是不是也要幫他搞定呢？」話說之間頗有些不忿，用潮濕的船槳捅了捅雨辰的身子，彷彿好受了一些。
雨辰也忍著，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不過這樣越發讓對方感到不屑了：「哼，最後一輪試煉的過程居然睡得跟死豬似的，我很擔心這片大陸的未來。」
「好了好了。」似乎怕對方再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情，蒙斯克大賢也只好陪了一張笑臉，一面說道：「大家都知道瓦史托德你為了保護這片沼澤，三十年都沒有離開半步，學院的那群老傢伙和我提起你的時候，沒有一個不豎著大拇指讚歎一聲的。」
「讚歎有個屁用，倒是給我些實際的東西，現在到好，保護區規劃遲遲不落下，還要在這片沼澤東部邊緣搞什麼野外生存培訓基地？幫我傳個話，別怪我沒說在前面，到時候要是真落實了，學員們面對的可不是野外生存那麼簡單的東西，我會親自給他們上課，預留好九成的傷亡名額吧。」
「嘛，嘛，脾氣不要這麼暴嘛。」蒙斯克大賢顯然對這名叫做瓦史托德的男人非常忌憚，連忙道，「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阻止的，我相信老傢伙們也不是這個意思，主要還是米迦蘭的施壓……」
「我們是哈蘭人，不是那所謂的米迦蘭，該死的，早知道我當年就該將那老小子的頭留下，現在倒好，哈蘭這幾年改變方略，到有四次是和米迦蘭脫不開關係，該死的國家，該死的聖教！」
一開口，滔滔不絕，蒙斯克大賢充當了很好的聽眾，偶爾符合幾句，順便檢查雨辰的狀態，發現沒有異狀，想來對方也是這個意思，蒙斯克知道對方在這裡，實在憋得太久了。
有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在此，自然要不厭其煩的嘮叨幾句，總好過每天對著一群猴子犯嘀咕來的強。
兩人抱著這樣的心思，卻不知道躺在船中的雨辰早就聽了個心驚肉跳，現在雨辰被迫將神識收進識海，如果不這麼做，雨辰相信只需要瞬間，他人就會察覺到自己的甦醒了。
「該死的，今天可是給了我太多驚喜，叫我怎麼消化得乾淨，黑暗教父柴門林，唯一一個見過教皇真面目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差點殺死教皇的男人，聖教懸賞五十億金幣的罪犯，居然在哈蘭的這片沼澤裡做一名普通的撐船人，該死，他每年都要引渡不知多少大陸的學員，任誰都不會想到他的真實身份，居然就是大陸歷史上最值錢的罪犯了，高明，真是高明，不過看蒙斯克大賢的表現來說，似乎知曉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也不知道哈蘭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秘密，想來也不會多，畢竟哈蘭最近和米迦蘭的合作也過度頻繁了一些，特別是那十萬平方千米的租界，米迦蘭可真是大手筆呢。」雨辰似乎覺得好像要觸摸到什麼危險的東西，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也罷，先在這識海之中一陣，做好下一步的打算吧，我有一種直覺，蒙斯克這個傢伙，值得好好利用一番呢。」
五個小時之後，雨辰順利轉醒，醒來的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簡陋的床上，四周昏暗的燈光，破開的天花板甚至可以隱隱看到上方的一片黑暗。
「真是一個令人不舒服的地方呢。」搖了搖頭，雨辰從床上起身，順著活動了一下四肢，便往外走去。
「你醒了啊。」剛到門口，遙遙看到一堆篝火，篝火那邊的人自然是蒙斯克大賢和那瓦史托德了，蒙斯克大賢感官敏銳，很快發現了雨辰，招呼著讓他過去。
自然遵從，一面揉著腦袋，裝作頭痛，一面走過去，嘴裡說道：「這是哪裡啊，蒙斯克大賢。」
「哼哼，你小子運氣好，要不是我的話，你現在已經在執法隊的黑牢裡吃牢飯了。」蒙斯克大賢得以的說道，「可真想不到你這小子酒品這麼差，那才喝多少，就瘋成那個樣子。」
雨辰一臉茫然：「我只記得和克拉克大師喝了幾杯，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蒙斯克大賢看到了什麼嗎？」
「從沒喝過酒吧小子。」瓦史托德插嘴道，一面遞過來一串香氣四溢的燒烤，雨辰瞅瞅，是從未見過的動物，但也沒遲疑，一把接過，一口咬下，滿口香氣四溢，激得他大呼過癮。
「怎麼樣，這裡的東西比幽靈平原的石頭好多了吧。」眼見雨辰大大方方的接過，毫不猶豫的吃下，瓦史托德哈哈大笑起來，來他這裡的學員，經過了幽靈平原的騙術，十有**都不敢再吃來歷不明的東西，即使有，大多都是怕得罪自己，戰戰兢兢，好不爽快，心中自然對雨辰評價提高了不少。
「好小子，你這次可是有口福了，這蛇蛙可是常人吃不到的美味，整片大陸也只有這片暗沼有，可是稀有生物呢。」蒙斯克大賢也接過瓦史托德遞過的食物，咬了一大口，一面讚美，一面對雨辰說道。
「稀有生物。」雨辰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那我還是不要吃了，這位先生，既然是稀有生物，更不應該捕食，維護生態平衡是我們每個人的責任。」話說得大義凌然，雨辰完全是投其所好，方才聽聞對方的語氣，似乎對生物的保護有偏執的信念，再加上對方隱秘的身份，雨辰相信，拉攏這樣一個角色，對於自己，只有好處。
「小子不錯，倒是知道要保護生態平衡。」瓦史托德哈哈大笑，一面對著蒙斯克笑道，「你從哪找的這麼個小子，真的不錯，將來大有可為啊。」
「別，別看我，我可是好說歹說他都不跟我混的。」聽瓦史托德的話，蒙斯克面上一窘，雨辰說什麼也不聽自己安排，於他來說實在是一件面子上過不去的事情，卻又無法反駁，只能依著他的意思。
不過瓦史托德沒繼續在這問題上說下去，反而對雨辰道：「好了，要知道，人類也是生物鎖鏈之中的一環，在這片沼澤之中，蛇蛙並沒有天敵，如果任憑他們發展下去，其他生物的生存環境自然會受到危害，我也是補了那個位置而已。」
雨辰皺緊眉頭，一臉的不可思議狀，瓦史托德擺了擺手，又說道：「你想想看吧，憑你的聰明……」
「我的確不明白，怎麼說呢，我還是覺得不應該捕食稀有生物，無論什麼理由也罷。」不過雨辰表現得好像沒有從哪個問題裡繞出來一般，依然揪著不放，這讓瓦史托德有些無奈了。
湊到蒙斯克身邊，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他一直都這樣？」
「一根筋，沒辦法，你以為我為什麼拉不攏他呢。」
「怪不得，不過即便是這樣，還是個不錯的小子。」瓦史托德賊賊一笑，卻見雨辰已經將才吃了一口的美味埋進地裡，雙手合十似乎再做禱告，一陣陣肉痛。
這死小子，這玩意兒在市面上可是能炒到一百金幣一隻的美味，居然給我埋了，暴殄天物啊。
心中想著，嘴裡卻是說道：「小子說的有道理，我會盡量少捕食這些東西的，不過填飽肚子不算過分吧，就我一個人。」
「這樣吧。」雨辰皺著眉頭，一面說道，「我每隔一段時間送一些物資過來給您吧，要什麼都行，沒錢我去打工也行，這片暗沼的環境看來在大陸也是絕無僅有的，保護這裡的生態平衡人人有責。」
這話真說道瓦史托德的心坎裡去了，長時間在這裡據守，都是因為這個理由而已，越看這小子越順眼，心中居然起了收這小子為徒的想法了。
不過想法歸想法，他自然知道接近自己的人，危險比好處要大得多，壓下了這個想法，眼見雨辰強忍著飢餓那窘迫的樣子，露出了會心的笑意：「走吧，不在這吃了，大叔帶你去吃好東西。」
「可不能是什麼保護動物之類的東西了。」雨辰說道。
「那是自然，暗沼原本是要你們這些學生自己探索的，你一個人摸到那個地方也不知要過幾天，反正你實力已經到了這個水平，自然不用再參加什麼試煉之類的多餘活動了，是吧蒙斯克？」一面給蒙斯克使了個眼神，蒙斯克當即會意，連忙說道：「沒錯沒錯，原本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矇混過關，反正威震天你已經是武帝級別水平，在大陸上其實也能排上名號了，自然不用參加這些多餘的試煉，直接到目的地吧。」
「武帝！」那瓦史托德剛想喝一口水，聽到蒙斯克的話語直接噴了出來，滿臉的難以置信，「蒙斯克，你在開玩笑嗎？」
「不是玩笑。」蒙斯克正了正顏色，一面用細若無物的聲音說道，「他就是西爾托歷史上最年輕的武帝了。」
「十六歲。」瓦史托德嚥了口唾沫，一面用眼角的餘光瞅了瞅一臉茫然的雨辰，壓低聲音道，「我想收下這個徒弟了。」
「是嗎？我還想將他介紹給格蘭特那老傢伙呢。」
「別，那老傢伙懂個屁，頂了個天大的名號，全都是虛名，哪有我這般。」瓦史托德抖了抖身板，嘖嘖一聲。
「得了吧你這個老自戀狂，也罷，既然你開口了，格蘭特那邊我去周旋，不過這小子強得很，不要操之過急，免得適得其反。」
瓦史托德點頭表示明白，方才回頭招呼雨辰道：「那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威震天。」
又坐上了瓦史托德那艘破破爛爛的小木舟，待到坐穩，蒙斯克對雨辰道：「抓緊嘍，要加速了。」
「加速是？」
話還沒說完，雨辰只覺得整張臉都被風撕扯得變了模樣，連忙閉口，運起了力量，這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饒是如此，上衣也已經被灌注而來的風吹了個支離破碎，定下神來，只覺得周圍景色陣陣飛退，整條小舟都被包裹在一層暗藍色的光幕之中，甚至脫離了水面。
漸漸的，當兩邊的樹木在眼中連成一線，雨辰面露驚訝，看著站在船尾的那個男人，心中暗暗打量起來。
「武帝的巔峰嗎？實在不敢想像，即便是武帝的巔峰，要做出這般動作還是略顯吃力了一些，起碼我不能。」暗暗思索著，再看那瓦史托德一臉的輕鬆，心中似乎有了一絲明悟。
「是了，他在隱瞞自己的力量，如果只是武帝的話，自然不會引起聖教的注意，但是如果是一名武神的話！他……恐怕已經是武神境界了！」
但又有所疑惑：「只是看他的力量，的確是藍鬥氣巔峰凝聚成華，鬥氣是生物力場的具象化體現，做不得假……莫非，真有秘法，可以隱瞞表象呢？」
目光頓時深沉如水：「好傢伙，果然是哈蘭，一切奇跡都可能出現的地方，瓦史托德，或者說是柴門林，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呢？真想現在就挖出來啊。」
一瞬間起了歹念，雨辰隱藏的很好，瞬間的殺意也只讓人覺得是驚訝，眼見瓦史托德甚至輕鬆的對自己擺了擺手示意放心，連忙強打了一無奈的表情應付過去。
「也罷，有的是機會，卻不知道要帶我去哪兒，只是這麼一會兒，起碼已經行進了萬米，這片沼澤比想像的還要大許多呢。」抬頭看著頭頂蒼天的巨木，密密麻麻遮蔽天際，透過的空隙的月華徐徐灑下，偶爾掃過面龐，才讓雨辰瞭解到，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又行了一陣，前方豁然開朗，寬闊的湖面延展開來，茂密的樹木在這裡戛然而止，露出了一片環狀的天幕。
卻見那大湖中心，一座大大的島嶼，燈火通明，熱鬧繁盛，一座宏偉的城市展現在諸人面前。
「歡迎來到月光之都，澤拉布！」
瓦史托德平穩的將船隻停靠在港口，隨著兩名「熟客」下船的雨辰，首先感到了一陣溫暖之意。
不同於暗沼的陰冷，而是一種如春風一般的溫暖。
「不錯吧，整個人工島底部篆刻著的十三萬道符文，能將地底深處的熱量傳導散發到整個城市，這座城市也有春日之城的稱呼呢。」瓦史托德一面介紹，儼然一副當地人的派頭，而蒙斯克大賢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好了，快給威震天安排一下，新成員必須經過的流程。」
「流程？」雨辰疑惑道。
「嗯，每一個新學員來暗沼澤拉布的目的，其實都是入城手續，這點也不隱瞞你什麼了，入城手續很簡單，就是讓占卜師給你佔一卦而已，看看你未來的樣子，以此來激勵你們這些新生，或者努力奮進，或者努力改變呢。」
「說白了還是騙術嗎？心裡暗示什麼的大概……」
「別搞錯了威震天小子。」瓦史托德走上前來，一臉嚴肅，「不是心裡暗示，是真正的占卜未來，至於原理，和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還是問你的專屬占卜師吧，他會告訴你許多有用的東西，記得，結束之後來城中心廣場，我和蒙斯克在那裡等你的好消息。」說完，對旁邊突然出現的一名藍色長袍怪人點了點頭，那怪人走上前來，先對雨辰鞠躬，然後說道：「威震天先生，你的資料已經確認，請隨我來吧。」
雨辰雖然疑惑，但也不推辭，便看看也沒什麼損失，抱著這樣的念頭，隨著那長袍怪人往另一個方向行進。
「首先讓我為您說明一下吧，月光之城澤拉布，過去這裡只是一座孤島而已，但就是這座孤島，是大陸占星師的聖地，每年，大量的占星師聚集於此，通過圓頂天幕觀察星象變化，預測未來。」
「後來，有一部分佔星師出資，開始在這座島上建立村落，漸漸的，經過數百年發展，終於有了現在的規模。」
那長袍怪人笑了笑：「現在，澤拉布已經不僅僅是占星師的聖地，而是泛大陸所有占卜師的聖地，無論教派，無論方法，無論信仰，在這裡，只有對未來的追求和敬仰。」
「現在。」那長袍怪人伸出一隻枯槁的手，指著前方一道晶瑩剔透的矮門，說道，「請威震天先生穿過那道未來之門吧，根據那道門的判斷，我們才能決定接下去接受什麼樣的占卜才是最為準確的。」
雨辰點點頭，也不廢話，按照那長袍怪人的指示，穿過了那道門。
緊接著，只見那晶瑩剔透的門徒然發出熾白的光芒，隨即，那光芒褪去，居然凝成了如深淵一般的黑暗。
「這是？」不但是雨辰，連那一直喜怒無形的長袍怪客都忍不住驚歎了一聲，連忙走上前去，左手持起一柄畫滿符文的小刀，朝著右手手腕一割。
鮮血噴湧而出，雨辰一驚，便要搶上前去問個究竟，卻聽那長袍怪客一陣呵斥。
「便站在那裡，雙重命格之人，現在才要為你指引道路！」雙手塗滿鮮血，對傷害滿不在乎的樣子，左右一塗。
鮮血淋漓而下，雨辰驚訝的發現，被塗在那門上的鮮血開始扭曲，聚在一起，旋即浮成了一枚說不出意味的符號。
「噢！噢！原來如此！」那長袍怪客顯得很興奮的樣子，這狂熱的表現讓雨辰暗自提防，莫非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
不自覺的就有這種想法，他決定，如果對方道出自己的身份，自己就算被圍攻，也要將其擊殺。
絕對不能讓自己的一切努力白費，便說對方發狂攻擊自己，自己被迫防衛也說得過去，畢竟任誰來看，這滿手鮮血的怪人衝過來，都會想要反抗的吧。
不過此人接下來的動作，到讓雨辰從提防變為了好奇，只見那長袍怪客雙手在空中一劃拉，一道道鮮血篆刻的文字突然出現在虛空之中。
「黑暗之光，光明的墮落者，星辰隕落，旭日昇起，天理循環。」
低喃著這些文字，雨辰瞇起了雙眼，咀嚼著其中的意味。
又見那長袍怪客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枚水晶，緊接著，那鮮紅色的文字一道道飛入水晶之中，迅捷無比，雨辰也驚訝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那怪客手上的傷痕，居然拿止住了流血。
那長袍怪客對著雨辰恭恭敬敬的鞠躬，隨即說道：「請您拿著這些占文，到大占星塔去吧，在頂端，自然有為您揭示未來之人。」
「大占星塔，便是那座高塔嗎？」雨辰一指遠方那座高塔，端坐城中核心位置，如白玉雕琢一般的塔身，使得它在這座原本就是高塔林立的城市之中都顯得那麼醒目。
那長袍怪客只是點了點頭，也不接話，再一鞠躬，便如他不知從何而來一般，突兀的消失在當場。
只留著手拽一枚鮮紅色水晶的雨辰，獨自思索。
大占星塔，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雨辰非常在意剛才那段文字的意思，文字之中蘊含的玄妙意義無論怎麼看，雨辰都覺得與自己有莫大的關聯，也不遲疑，便往那大占星塔趕了過去。
澤拉布的街道並不算複雜，圓環狀鋪陳開的街道，兩條交錯的主幹道將城市分割成四塊，那占星塔便坐落在十字正中，彷彿恆心一般，主宰著城市的運轉。
來到塔前，那塔比想像之中的還要雄偉一些，更令雨辰在意的是，那潔白如玉的他身上篆滿了如繁星一般藍色光點，或大或小，或明或暗，分別被一條條熾白的線條鏈接在一起，構成一幅幅星圖。
「星座記錄法，我真是越來越期待了，這塔中之人。」雨辰微微一笑，便往塔中走去。
門口兩名身著銀色鎧甲的士兵檢查了一下雨辰的水晶，便示意其進入，緊接著，便有一名女郎走上前來，相信這樣的女子無論在什麼地方出現，都會引起眾人圍觀。
不過這樣的絕色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雨辰，雨辰只是說明了來意，甚至沒有多看一眼，全神都注意在了那枚紅色水晶之上。
「威震天先生請隨我來吧。」看對方並沒有注意自己，那女郎捂著嘴笑了笑，多看了雨辰兩眼，卻發現對方似乎真的對自己沒興趣的樣子，方才悻悻作罷，公式化的開口，似乎是為了報復對方，身形一閃，便往樓上竄了上去。
這女子步法非常奇怪，看起來並不迅速，卻帶著她如同鬼魅一般前進，雨辰不以為意，以他的實力尾隨而上自然沒什麼問題，三步並作兩步尾隨而上，速度甚至比女子還要高出一籌了。
兩人便這樣賭氣一般的一追一逐，沿著環狀的階梯盤旋而上，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接近了頂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