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學院國度——哈蘭
「是了！當初的夢魘試煉！我曾經看到過同樣的空間，同樣的空間……莫非……」猛然回頭，雨辰盯著不遠處那張熟悉的面龐，冷冷開口道：「另一個我，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完美的身形，略帶寂寥的神色，不是另一個雨辰又是誰？
「你終於看到了我，那就意味著你的身體和靈魂已經修復完畢。」另一個雨辰淡淡說著，單手一招，一柄碧綠色的鋒銳出現在手中，雨辰一眼便認出，那是死亡呼吸。
「幹掉我的分身吧，另一個我，幹掉他，走出去，這柄劍自然會歸還給你，如果你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我也只能認為你沒有繼續生存下去的資格，我會將你抹殺。」
一揮劍，蕩起的陣陣波紋，將半個空間都染回了綠色。
「殺了我，或者死，任選一項吧。」
另一個自己面無表情，而這一切變故雖然還在雨辰的預料當中，但還是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試探性的問道：「能不能不要搞得這麼隆重呢？」
看著另一個自己不說話，雨辰也只得歎了一口氣。
「再怎麼說，這裡還是我的識海，就算你的精神力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我終究才是這裡的神。」雙手一攤，雨辰聳聳肩，說道，「首先，讓他們來與你玩一玩吧。」
一陣模糊的扭曲，雨辰的身體漸漸遁入這潔白一片的空間之中，隨即，數個黑色漩渦出現在空中，一群長相一模一樣的傢伙從其中衝了出來。
居然是一群雷戈薩！這是怎麼回事？
「雷戈薩？看來你的確摸到了那個階段的門檻，讓我試試看威力如何。」辰淡淡說著，手指虛空一點，輕輕說道，「不過既然你召喚出雷戈薩……那麼我也得為你準備一些合適的對手……洛薩！」
雙手一扯，那碧綠色的空間撕開一道漆黑的口子，隨即從裡面飛出數名金光燦燦的聲影，皆是高大威猛，俊逸不凡，自然是洛薩無疑，更妙的是每一名洛薩手中都抓著一柄鮮紅色的長槍，氣勢磅礡，到似朗基努斯的真品了。
這麼說似乎也有些不恰當，在識海之中，那些洛薩表現出來的威勢，與真人基本無二，原本就比雷戈薩更為強大一些，現在威勢一放出，雖然數量不比對方，卻反而將對方壓了一頭似的。
「我們曾經討論過的結果，武神階段只是一個起點。」空間之中泛泛響起了聲音，雨辰此時看來已經和識海融合一體，識海即是他，他既是識海的狀態，聲音迴響，到似真神一般隱隱帶著威勢。
「而安杜恩雷的出現，也讓我瞭解到，魔法與鬥氣殊途同歸的句點，安杜恩雷無疑是大賢的巔峰，還未觸及那傳說之中的神尊門檻，而洛薩如此，在武神的道路上，想必還能再進一步，兩者的氣勢是那麼相似，都是認知了法則之後，再延展出自己的一套發展思路來，就如他們，所謂的大賢亦或是武神都已經不重要，所存在的，只是不斷超越自己的探索而已。」
一面說起來，雨辰笑道：「這識海之中，便是最好的試驗場，在這裡，沒有時間空間的區別，有的只是模擬的力量，我們便打上一場，或許能得出一些好玩的結論也說不定。」
辰只是點點頭，沒有接話，與雨辰分開之後，留在這片識海之中的，也只是之前的一部分靈魂碎片而已，最初的目的只是方便尋找雨辰的蹤跡，在確認雨辰無礙之後，他便決定給雨辰來一次試煉，順便將自己的一些感悟通過這樣的模擬死鬥傳達給對方而已。
不過雨辰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現在更是用另一種方式避免與自己戰鬥，反而改為切磋了。
雖然場面上還是順著自己的意思，辰也不好說什麼，這樣的情況還是基於當初在瑪塔峰會之上與那黑暗主教米羅的戰鬥而得出的結論。
識海之中，可以製造出一個真正的世界，便在米羅的識海之中，雨辰看到的一切，包括地獄景，三十三重天，甚至是那傳說之中的光明主神喀沁琉斯，六十六翼通天徹地的威勢，不似幻象。
「當初我得出的結論，想必你在我識海之內也看得透徹，卻不知道你的想法，說來說去，一直以來，還是我比較吃虧呢。」雨辰哈哈一笑，指揮著那群『雷戈薩』衝向了辰和他製造出的『洛薩』。
辰點了點頭，輕輕一指，那幾名洛薩也揮舞著長槍衝上前去，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與真實的洛薩簡直是一模一樣。
兩方一纏鬥到一起，迸出的通天威力，幾乎要將天幕都捅破，而發號施令完畢的辰，也不再做其他動作，反而是朝上飛去，越飛越高。
隨著辰的動作，彷彿天際都被拉長了一般，越飛往高出，原本看似觸手可及的天幕變得無窮無盡，最後，在下方戰鬥的洛薩等人，全成為一點，就連那碰撞爆出的萬丈光芒，也似星星之火一般，無甚可談的了。
「這原本就是一個無限的空間，人的內心原本就是無限的，有限的只不過是自我留下的限制而已。」辰開口，便對著天空說道。
「你倒好，不是死鬥，現在到成了講學。」雨辰賊賊笑著，卻見前方潔白的空間一陣閃爍，隨著一陣扭曲過後，身形再次出現在空間之中，踏著虛空走近另一個自己，滿是調笑之意。
「也罷，在你的識海之中威脅你，的確不能起到什麼作用，便待下面的戰鬥一了，我們再說那鬥氣參悟之事，先說這識海。」
「這是自然。」雨辰笑的和奸商無二，雙眼瞇成一條縫隙，閃爍著狡黠的意味，「等你這句話好久了，沒了智印，很多事情都參悟不來呢。」
「你其實是想打探你那小妹妹和小女朋友的事情吧，剛才卻一直沒說。」辰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提醒過你，太過接近反而會帶給對方傷害。」
「我知道，所以我才沒有返回剛多，甚至沒有打聽他們的消息，因為任何動作都可能暴露我的真實身份，我知道情報的雙面性。」
「你知道就好，反正這份精神印記也堅持不了多久，這也算是我們短期內最後的談話了。」辰淡淡說道，「雷戈薩已經將智印交給了曦兒，我在智印之中埋下了本源的火種和我的一部分精神印記，看著曦兒完成了靈魂契約，那本源的力量也會順著智印融入她的身體，過不了太久，她的雙眼就會復明。」
雨辰嘖了嘖嘴巴，欲張口，卻被另一個自己堵了回去。
「不用道謝，一切都是為了你不暴露身份而考慮而已，反正如果不治好她的眼睛，你到哈蘭以後一定會著手研發對抗冥火吞噬的方法，到最後暴露出來也是預料之內，我這也算是提前杜絕這個隱患。」
「但我還是要說聲謝謝，至少讓我代替曦兒謝謝你。」
似乎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辰說道：「當初在米羅的識海之內，他曾經創造出了光明主神喀沁琉斯，通過觀察，我很驚訝的發現，就算是在那空間之中，所謂的光明主神充其量威力也就是和大賢初階級別，或者武帝巔峰差不多的威力，照理來說心靈的空間一切都是按照想像開佈置，他便是那裡的神，為什麼會被你反制，最後甚至落了一個被清洗思維的下場呢？」
辰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就提出了一個假設，如果說，識海內的力量構架，實際是和一個人自身對力量的構築密不可分，就算你在識海之中創造出了光明主神，你的境界也只達到了那個水平，自然不可能再讓他變得更強一些，至於什麼移山填海，一拳打出虛空盡碎天地崩塌之類的說法，更是完全不可能實現，說到底，識海空間還是以個人力量作為構築而泛生的世界，個人對於力量的認知，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除此無他。」
「所以你才能反制米羅，甚至反制安杜恩雷，因為當時你對力量的理解融匯貫通，已經不弱於他，理解是一回事，釋放又是另一回事，識海提供了一個平台，讓**無法支持的力量在無盡的精神領域內得到模擬，這就是基本原理了。」
「所以我現在還是輸你一籌。」雨辰聳聳肩，卻見下方的戰鬥已經結束，空間之中站著五名完好的身影，皆是長槍在手，自然是洛薩無疑，辰製造的洛薩居然一人不敗的完敗了雨辰製造的雷戈薩，充分證明了兩人對於力量理解的差距。
「能模擬出老師的力量，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雨辰苦笑道。
「極限？這個世界，並沒有所謂的極限，雖然我一直在追求極限，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辰慢慢說道，「極限，只是人給自己設下的圈套而已。」
「但是也得考慮諸多情況，譬如精神領域的牢固程度，和**的協調性，各個方面都需要均衡，否則也只能落得個**崩潰的下場。」雨辰如是說。
辰點點頭：「在這點上，你到也認知明瞭，當初你沒有將魔法與鬥氣融合就可以看得出你的見地，現在我要告訴你的很重要一點，實質上是關於魔法與鬥氣的……共通點。」
辰在空中畫了一個圈，雙手一推，兩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便被製造了出來。
一人揮手便甩出幾個魔法，另一人鬥氣灌注，藍汪汪的鬥氣凝萃到了極點。
雨辰粗略估計了一下，如果在現實之中，一人的力量如同那三人魔導一個級別，另一人也和八人騎士之中的卡薩差不多，是武帝的初階力量。
「現在，我將魔法與鬥氣融合在一起。」辰淡淡說著，一招手，被製造出的兩人身形一疊，一晃眼之後，場中變成了一個人。
「看好了。」辰淡淡說著，打了個響指，之間藍色的鬥氣夾雜著陣陣如水般透明的氣息在那人身上湧出。
「靈能力場，也就是魔法師用以引導自然元素的力場，是識海的泛生產物，我將他具象化，方便你看得清楚一些。」辰說著，雙手一合。
只見那藍色的鬥氣與那所謂的靈能力場結合之後，先是如同化學反應一般，迅速萎靡下去。
僅僅是一瞬間，又再次脹大，原本平穩的鬥氣開始變得紊亂，隨即狂暴。
巨大的氣息爆散開來，這壓迫力甚至是這空間的主人雨辰都覺得一陣陣窒息。
好在這氣息並沒有堅持太久便急速散去，雨辰定眼一看，那爆發出一瞬間巨大力量的本體，迅速乾枯了下去，最後就像沙子塑造的雕像，一觸之下即化為了粉塵，消逝得無影無蹤。
「就是這樣。」也不顧雨辰看得心驚肉跳，辰自顧自說了起來，「因為本能力場與靈能力場融合所產生的衝突，兩者抵消，身體也無法維持生物形態，這是不可逆的局面。」
「果然……這兩種力量的逆反性，的確無法同時作用嗎？」雨辰踟躕了一下，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連忙說道，「不對啊！按照你這麼說來，我同時擁有魔法和鬥氣，即便不釋放，在體內的想沖也足以讓我失去生物狀態，可是我現在卻好好……」
「精神系法術的特殊性，靈質提取的是你識海本身的力量，而識海本身的強度來自於生物力場的強度，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也是你的幸運。」辰說道，「既然靈能力場作用的範圍在識海之內，自然不會與你體外泛生的生物力場相互衝突，就是這個情況了。」
「原來如此，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我施法積累了什麼負面因素正開始作用了呢。」雨辰不自覺摸了摸額頭，驚魂未定道。
「如果要作用的話，早就開始了，我現在只擔心煞氣，因為煞氣屬於我也不能完全理解的層面，就算出現任何問題都在預料之中。」
「這麼嚇唬人可不好。」
辰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回到剛才那個問題，這是我最近在我的識海之中發現的有趣現象，便給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