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利用與信任
歎息之線，名不虛傳，只有越過那條邊界的人，才能理解其中意味。
當雨辰等人穿過外圍扎姆雷塔戈壁，越過了那條有些焦黑的地理帶之後，終於踏入了真正的扎姆雷塔。
氣溫徒然增高十幾度，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雨辰等人清楚的發現，日照明顯增強了不少。
「這是什麼樣的地理現象，在那條歎息之線彼端，還是溫熱的感覺，這邊只不過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便已經成為了焦熱。甚至可以看到地面上騰騰冒起的熱氣，雨辰相信，如果在這裡打一枚雞蛋，也會瞬間被烤熟。
要命的地方，為了縮短時間，今日決定在傍晚出發，不過看起來這個舉動也不是很明智。
「托裡斯塔，還好嗎？」回頭對托裡斯塔駛了詢問的眼色，托裡斯塔踟躕了一下，說道：「非常糟糕，雨辰，我在這裡完全感受不到一絲水元素的存在，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我現在很不舒服。」
「雨辰。」團隊後面一人上前，仔細一看，原來是卡薩，此時他也老老實實穿上了沙漠長袍，整個人精氣內斂，顯然也在對抗著這酷熱。
「扎姆雷塔沙漠最少也有幾十萬米寬度，扎姆雷塔城雖說在另外一端之外，但是看現在這個情況，如果要保持每日五萬米的速度，我們恐怕會先渴死在沙漠之中。
坐下的高斯豪馬看起來也是頗為焦躁，不停踱著蹄子，地面的溫度對馬蹄造成了很大的負擔，卡薩一隻手輕輕安撫著坐騎，提議道：「要不我們全速前進吧，就算引起獸人的注意也是沒辦法的，就算是每日只行進五萬米，我不認為這樣就能避過獸人的眼線。」
「我知道，卡薩。」雨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我們先找一處背陰的地方吧，一路上我為你們說明一下第一步計劃，這一步很關鍵，出不得一點差錯，否則我們將會轉局勢為被動，再扭轉就太困難了。」
「好了大家。」凌天拍了拍手，一拉韁繩靠了過來，說道，「既然大家都相信雨辰，就照著他的話去做吧，像我們過去相信蘭斯一般相信他吧，我想他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凌天的話很好的穩定了軍心，雨辰對凌天的舉動表示讚許，他點了點頭笑道：「這只是開始而已，務必將這裡的一切坐下記錄，是很重要的情報，至於獸人，根據情報，在沙漠之中每隔十萬米便有一座哨站，雖然不知道佈置，但是這些哨站，便是我們此行補給的關鍵了。」
一面縱馬往前，向著不遠處一塊巨石馳了過去，其餘九人自然跟隨，直到來到石頭底下，大大的蔭涼一片，就連馬兒都發出了歡快的嘶鳴。
暫時下馬，瞅著蔭涼之外的熱氣騰騰，扎姆雷塔沙漠就算是傍晚也是如此燥熱，想來不會有太多異獸生存，這也為前行提供了些許方便，互有利弊，雖然話說起來這弊端還是更大一些。
喝了一口事先儲備的清水，詢問了一下，發現諸人的存水都已經下了三分之一。
「在兩日內，大家還是注意節省一下水源吧，開始這兩日是最辛苦的，待到第一輪計劃開始，我們便可以加快一些步伐了。」雨辰說著，掏出一枚水晶，也不顧其他人怪異的眼神，直接灌入能量。
「菲力，吩咐你的事情辦得如何？」
水晶另外一方馬上有了回應，一個男人的聲音急匆匆回應道：「大人，如您所料，米迦蘭調集的教典騎士團已經在扎菲卡方向集結，看來不日即將進入扎姆雷塔。
「對方的兵力構成如何？」雨辰繼續問道。
「超過兩千人的隊伍，是聖教最精銳的部隊之一。」
「辛苦了菲力，繼續盯著他們，向我匯報他們前行的方向。」
掛斷了水晶，雨辰說道：「前幾日放出去的假消息，國家方面自然不會派出自己的軍隊，主要還是瑪塔峰會的制約，再一個不能確定情報的真偽，不過聖教方面，既然有脫離國力存在的武力教典騎士團，在戰爭之前發動一次襲擊，刺探虛實也好，搶奪那所謂的寶物也好，對於在峰會上屢屢受挫的米迦蘭來說都是很好的選擇。
「喂雨辰，前幾日的消息我雖然知道是你放出去的，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那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托裡斯塔皺著眉頭，想得到雨辰的確認。
「假的。」雨辰乾脆的撒了個謊，牽扯太多自然不好，最近的謠言也引起了泰瑞斯陛下的猜疑，暗中也下命令讓雨辰等人順便查探一番，因為當初和雨辰一起看到的能量源如果真的是所謂的生命本源，那就非同小可了。
泰瑞斯大帝甚至希望，將那個能量源安裝在神造之器——天空之輪歐卡之上，解決能源補充問題。
當然這都被雨辰敷衍了下來，內部作戰是一回事，他並不希望泰瑞斯再派出部隊，擾亂自己的計劃。
雨辰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這次進入扎姆雷塔，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摧毀生命本源，無論代價，托裡斯塔，八大騎士，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真正意圖，否則等待著自己的，只有嘩變。
不要期望能講道理，不要期望旁人能瞭解自己的真實想法，戴上面具，利用一切可以利用之人，雨辰內心堅硬如鐵，在計劃完成之前，絕對不容許出一點差錯。
為了自己和大家所愛的世界，必須在因果階梯崩潰之前摧毀生命本源。
「好吧，大家聽我說，這次發出假消息，教典騎士團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我得到的情報，銀龍，惡魔，兩支最大的傭兵團也接到了委託，有神秘委託人出重金懸賞生命本源，其他暗中的組織也不清楚有多少，起碼這次扎姆雷塔，將會在真正大戰之前打一場小戰役，而目的，就是那虛假的生命本源。」
雨辰蹲下去，點了點地面，說道：「在這片大地上，攪亂局面的我們，靠著這些所謂勢力的突擊，穩步前進，在這些勢力調動起獸人的防禦機制之後，才有我們的可乘之機，否則，你們憑什麼認為，我們十人能夠與一個種族對抗。」
「可是雨辰，當初陛下的意思是，盡量收集情報，而不是打一場戰爭，你這樣做無疑會加速戰爭的進程，帶來一連串連鎖反應。」凌天皺著眉頭，作為之前八騎士的領導者，他自然也有足夠的戰略預見性，他知道雨辰的戰略可行性非常之高，但也擔心這樣做，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連鎖反應，如果對戰爭造成不利的影響，這就偏離了當時特戰隊的初衷了。
「要獲得情報，必須冒足夠的風險，風險越大，情報也就越有價值，雨辰你是這麼認為的吧。」一旁的托裡斯塔思索一會兒，對雨辰笑道，對於他來說，自然很滿意雨辰的決策，一直以來渴望建立功業的他，當然不希望自己像偵察兵一般到沙漠裡轉一圈就回家，要做，自然要做大的。
雨辰現在，無疑是要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自然合了他的口味，話語的意思也偏向了雨辰。
對於托裡斯塔的表態雨辰很滿意，他可是清清楚楚這位第八騎士大人的想法，雖然不知道托裡斯塔為什麼這麼渴望建立功業，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無論自己做什麼事情，這位騎士永遠都會站在自己統一戰線之上。
「沒錯！這次不單單要收集到足夠的地質情報，更重要的是獸人軍力配比，佈防情況，而且趁著這次混亂，我們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雨辰站起身，太陽已經有一半沒入了地平線外，天空顯現出一種深邃的紫色，有些妖嬈，而空氣也開始變得清涼，深深呼吸，直教人覺得舒暢無比，沙漠的氣溫升降速度極快無比，方纔還是焦熱難當，現在已經感覺有些寒冷了。
「我們出發吧。」起身，雨辰笑道，「根據情報來說，扎菲卡以西六萬米左右就有獸人的第一道哨卡線，按照教典騎士團的風格，自然會一路突進，為我們吸引大量的火力。」
「我們必須在他們吸引火力之後，才能突襲獸人哨站獲取補給，在此之前，我們可以先前行一段距離，兩天，兩天之後，我保證這座沙漠，就會亂成一片。」
「我的夥伴們。」雨辰背對著諸人，開口道，「願意相信我嗎？」
「說什麼呢雨辰。」托裡斯塔笑著走上去，一隻手搭上了雨辰的肩膀，說道，「就是因為相信你，才會隨你來到這裡的。」
托裡斯塔既做了表態，其他人自然不會甘於其後，紛紛起身表明了態度。
「因為承認了你，我們才會聚集在你身邊，放心做吧，就算是利用我們也好，我們都會無條件相信你的計劃！」那凌天說話雖然直白，但是雨辰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種強烈的信任感。
這是什麼都買不到的，絕對信任，能將背後交予自己的信任，讓雨辰心中有些酸苦。
「我一定會帶著大家，活著回到莫雷格，而在此之前，就讓我們在這沙漠之中，創下一番永恆不滅的傳說吧！」
雨辰高聲說道，眾人齊齊高舉手臂，氣氛高漲。
「對不起托裡斯塔，雖然利用了你，但是我一定會帶你活著回去的。」放下了手，雨辰心中思索著，「至於其他的諸位，我也只能盡力而為了，你們這麼相信我，卻可能死在這片遺忘之地，各安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