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臣服的銀焰使者（2）
互相交流意見，當繆焉說道托裡斯塔向她示意收斂動作，被她拒絕的時候，雨辰笑了。
果然這個女人是做大事的材料，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早就為之妥協，因為一般人的思想，沒有任何人可以與國家機器抗衡，這是常識。
而繆焉，敢擔當，有魄力，最重要的是，她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這點很重要，雨辰確認，可以將更多事交給繆焉，再鍛煉一段時間，科佈雷亞這條大梁，她也能夠以一己之力扛得起來了。
「你做的很好，對於這件事，絕對不能妥協，帝國需要的是一個平穩的帝國，但是四大家族並列，原本就已經違反了平衡的初衷，就現在的趨勢來說，讓科佈雷亞一個家族掌控整個國家的地下勢力，無疑是一種最佳的選擇，泰瑞斯大帝現在只是擔心，如果任由科佈雷亞一家做大，恐怕會引起內閣恐慌，所以現在，我們必須表態，做出一個態度來，讓帝國真正安心。」
說道重點，雨辰看著繆焉：「現在最關鍵的一步在於你們，如果願意放棄一些東西，換得承認，然後，便從地下走上地面；或者是，你們依然決定握著那些不該動的產業，繼續飲著毒酒來解除自己的飢渴？」
「我不同意你的意見，科佈雷亞做這些生意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整個地下世界的平衡都是維繫在這些『特殊產業』之上的，如果科佈雷亞不接手，自然有其他人會接手，到時候更是混亂不堪，這個世界的法則，弱肉強食，你不吃的，別人吃了，做大，然後再吃了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雨辰搖了搖頭：「你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繆焉，你以為帝國為什麼要讓四大家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吸取著自己的血液，用毒品殘害著自己人民的身體，用暴力恐嚇著無辜的平民？」
「第一點，帝國需要四大家族的情報網，在這樣的一個亂世之中，情報的作用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明白，每月從南部渠道獲得的情報，比那些軍部的白癡得到的多出何止百倍之多。」
「第二點，四大家族的模式，說白了，四大家族雖然看起來是一團整體，不過帝國可以在任何時候讓這個整體變為一灘散沙，四個組織的基本模式，家族教義，以教義束縛高層，再以高層束縛下屬，層層相扣，繆焉你想過這模式是建立在什麼樣的前提之下嗎？」
沒有等繆焉回答，雨辰繼續說道：「那就是帝國支持，換句話說，如果沒有了帝國支持，著整條家族網便會瞬間瓦解，你可以想像嗎？包括最高層到下線，都是一個個小組織構成的家族一旦分裂，能成什麼氣候？帝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又怎麼能容許你有反抗的機會。」
「你說的是帝都勢力，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地方勢力錯綜複雜，如果……」繆焉不甘心，繼續反駁，突然她想到了什麼，就那麼呆在當場。
「你懂我的意思，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第一步，征服扎姆雷塔，這只是一個開始，剛多帝國在清掃，清掃他統一大陸的最後一個障礙，一旦這次戰爭結束，五年之內，我擔保剛多大軍揮揮師南下，借口？多得是。」雨辰笑道，「一旦開戰，全民皆兵，地下勢力也只能回歸軍管制度，帝國是不可能在自己後方留下這麼大一個隱患的，作為四大家族，唯一的去路，就是自編軍隊，加入帝**方，而這樣的部隊，在戰場上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炮灰。」
「你好好想想吧，我相信憑你的聰明，不會分辨不出這些東西，繆焉，既然大家是朋友，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我現在之所以要引起帝國的注意，就是為了讓帝國更加堅定編製四大家族的決心，我想，如果順利，尼可洛家族一旦覆滅，那麼帝國就會出面干涉，然後編製民兵部隊了。」
「你！」繆焉一下子驚得站了起來，她指著雨辰的面龐，顯得非常難以置信，「你怎麼能出賣我們呢？」
「出賣從何談起。」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一側響起，卻是拉達發話了。
「如果不是辰，帝國遲早也會下手，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區別，到時候，你們依然無法逃脫被清洗的命運。」拉達也站了起來，此時的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威嚴無比的氣勢，那王者才有的氣質。
拉達上前一步，走到雨辰身邊，與雨辰並列在一起，對著繆焉說道：「說實話，四大家族的生死本與我們沒有什麼干係，我們既然連帝國的封賞都不放在眼裡，怎麼可能看上地下勢力的權勢，一方面是因為琳達的關係，另一方面，是因為我們當你是朋友，才決定幫助你們。」
拉達話語氣勢十足，頗為大義凜然，叫人無法辯駁。
聽到拉達的話，繆焉低下頭，手也順勢放了下來，眼神飄忽不定，顯然在思索著利弊。
「好了，繆焉，剛才我說過，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我們才有談下去的可能，如果不相信，我願意將家主的位置交到你手上，這段時間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我想，沒有人會反對你坐上這個位置，就算有，我也會為你鋪平道路。」
雨辰拍了拍繆焉的肩膀，顯得很自然：「這樣吧，你先帶我們去見那個人，然後，再自己想想吧，我給你兩天的時間決定，當你決定之後，再告訴我吧。」
「不用了，我相信。」繆焉突然抬起頭，乾脆利落說道，「我沒有任何理由懷疑我的朋友，在這勾心鬥角的家族之中，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大家的依靠，你已經救過大家一次，我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資格懷疑你，具體事宜稍後再說吧，我想，你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個傢伙了。」
也不廢話，逕直轉到前方，開始引路，雨辰兩人隨即跟著繆焉的步伐上了樓，兩層，三層。
幽暗的通道陰寒異常，但是走在上面都會讓人不自覺打寒戰，雨辰與拉達相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讀出的意味。
不知道在這裡，究竟埋藏了多少冤魂，又有多少人，被迫害在其中。
「我不喜歡這樣的地方，但也不會否定它的存在。」前方的繆焉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在這裡死去的每一個人，都有著骯髒的過去，這裡簽下的每一份協議，都是為了活下更多的人。」
「但罪惡畢竟是罪惡，無論多麼大義凌然，你懂我的意思嗎？」雨辰說道。
點了點頭，繆焉推開了一扇門，對兩人說道：「他就在裡面，四肢因為藥物而暫時性肌肉麻痺，神智還算清楚，他……一直在等待著你，他拒絕與我交談，如果再晚幾天，我想這些藥物就會徹底摧毀他的身體，讓他變成一個廢人。」
「我知道了，讓我和拉達與他談吧，你在樓下等我們就可以了。」說完，雨辰推門而入。
潔白的房間，一塵不染，與走廊的陰暗不同，這裡的采光非常好，陽光順著窗撒入房間，鍍上了一層偏金的顏色。
「你來了？」看到走入房間的雨辰，賈米爾笑了笑，他精神看起來好了不少，躺在床上，雖然不能動彈，但是那雙特別的銀色眼睛神采十足。
「我來了，賈米爾。」雨辰搬了一把凳子，坐到賈米爾身邊，拉達面無表情隨在他身後，甚至不想看賈米爾的臉。
不過賈米爾還是略顯艱澀地開口說道：「拉達殿下，請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與拉雯陛下無關，她給我的命令真的只有跟隨在你身邊這一條。」
「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叛徒先生。」拉達顯得很不耐煩。
「我只是不想讓你們之間生出什麼誤會而已，雖然她曾經那樣對你，但是後來的拉雯小姐，明白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最起碼，從你們的目的一致便可以看出來。」賈米爾乾笑了一聲，略帶詢問的語氣說道，「能不能聽聽我的故事呢？雨辰，拉達。」
「我來這裡，原本就是聽故事的。」
賈米爾隨即笑了，他開口道：「之前有些事情我騙了你，我並不是獨自在森林之中碰到漫世虐孽加爾的，而是我真正的老師，將我介紹到它身邊的。」
我是一個鄉下人，我不在西雅城內長大，而是相對偏遠的一個小村，小時候，一直很嚮往西雅的生活，在西雅便是高貴者，而對於平民的我們，能夠看到西雅便已經是最大的福澤。
精靈一族原來也是有系統階級的，這是我的老師告訴我的，他以一個賜福，從我卑微的父母手中換到了我的命，他開始教我力量，直到成年。
我成年之後，他將我帶出了幻森，一個無名小子在幻森之內無論如何打拼，都只能是普通的平民，就算實力再強也得不到承認，這是為什麼？我的老師告訴我，這是因為皇權在作祟，女王陛下想要無上的權利，所以只能任用親信，長此下去，精靈族必將衰敗，我的老師是一名很有遠見的人，他將我帶出幻森，將我介紹給加爾，讓我得到了銀焰，而在老師的幫助下，我也成功在幻森外闖出了一番名堂！
雨辰接過話頭：「我很好奇，你的老師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精靈長老會大長老……安杜恩雷·切格薩爾，就是我真正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