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密室之擇
那影像似乎對雨辰的直白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禮貌的說道：「尊敬的智者，我想你是誤會了，既然你來到了這裡，便證明了你有足夠的實力瞭解到這裡的一切，我只是一個引路者而已，我會引導你獲得你想要的東西，並不會向你索取什麼。」
「既然強調了這句話，就證明思維程式之中還有一個循環點，那麼這句話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引導只是一個重複循環的過程，並不一定是正途所在。」另一個辰的思想迴盪在識海之中，似乎是在和雨辰溝通，又似乎是在做著講解。
「好吧，那給我選項，我要看看我可以從這裡得到什麼。」
那影像點了點頭，謙卑的開始指引雨辰來到房間的一端，說道：「這裡是人類智慧的傳承之所，人類最後文明的火種，我在世的時候已經有預料到這一點，所以為了作為警示，我留下了自己的一部分記憶，現在您可以選擇觀看我的記憶，或者也可以跳過記憶直接做出選擇。」
「直接跳過吧，我對你的記憶沒有任何興趣。」另一個辰直白地開口，這讓雨辰一驚，正常情況之下，還是要先聽完對方想說的話，才是禮貌的做法，另一個自己此時不知為何卻完全像一個野蠻人，難道知識的吸引力真的讓他忘記了自己的立場嗎？
不過看起來那全息影像兵沒有為雨辰無禮的言語做出什麼不滿的動作，依然優雅地點頭，鞠躬，完全一副貴族管家做派。
「好的，遵從您的意見，您可以選擇進入任意一道門選擇您所需要的東西，請記住，您的權責權只有一次，一經選擇，不可更改。」
那全息影像再次鞠躬，隨即往左邊指道：「左邊封存著的，是安徹魯斯帝國最高的武力造物，亞門納爾之光，如果你看過我的記憶，應該可以明白它那無上的威力與威懾性，如果你選擇了這一道門，請記住我的話，威懾其實比征服更為可靠。」
隨著他的話語，在手指所示的地方果然出現了一道古樸的大門。
「來了！」另外一個雨辰近乎狂熱的心中吶喊一聲，看起來非常興奮，這讓雨辰很擔心，因為對方都點名了曾經在記憶之中展示了它的威力和用法，現在的情況，根本沒看記憶便選擇，導致現在連那所謂的亞門納爾之光是什麼玩意兒都不清楚。
飛機？大炮？火箭？甚至核彈？開什麼玩笑，到底是什麼東西，真的很好奇啊。
雨辰在心中吶喊著。
「看來凡人的生活的確將你的判斷力消磨得一乾二淨，感情的確只是拖累的屏障而已。」另一個自己淡淡在心中說著，隨即將精神放出，對著那圖像說道：「那麼，開始展示接下來的選項吧，你不可能只準備了一種讓我挑選吧。」
「接下來請看這裡。」那影像也沒有廢話，轉身徑直往前走了數步，停下，前方旋即出現了第二道門，「這裡，儲存著安徹魯斯最高科技產物，永恆之風，如果你看過我的記憶，應該能夠體會到它那無與倫比的妙用。如果你選擇了這一道門，請記住我說的話，智慧遠勝蠻力。」
好了，上次起碼還知道是個武器，這次連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了，永恆之風，聽起來很強大的樣子啊！
一遍遍詛咒著另一個自己方纔的決定，雨辰覺得鬱悶無比。
沒等雨辰有什麼發話，那影像再次移動步伐，一個轉身，畢恭畢敬地說道：「親愛的智者，如果前兩樣都無法打動你堅定的心，那我便將這件無上之物交與你手上，這便是安徹魯斯永恆的造物，人類文明的火種與終結者，我已經預言了它的可怕，你站在這裡，便意味著我的預言已經實現，但恰恰是這樣也才能體現他無上的力量，他可以改變文明進程，創造一切，甚至毀滅一切，他的名字叫做無盡之種，無盡的能量源泉。」
沒有拐彎抹角，那道影像嚴肅地說道：「如果你選擇了這一扇門，我將給你一個艱辛的試煉，如果你通過了試煉，也就意味著你真正擁有了掌控它的資格，有了掌控未來的資格。」
雨辰整個人都被震驚了，無論如何，第三項才是最終選擇，既然來到了這裡，更要拚一拚，無盡之種，也就是生命本源在這裡的稱呼嗎？果然，無盡，無盡，配得這個詞語。
而說完這一切，那影像默默閉上了雙眼，似是不打算繼續介紹下去，看來，選項也就到此結束了。
「另一個我，快，選擇這一項吧，一直以來，我都追逐著這枚希望的種子，既然它現在就擺在我面前，我怎麼能拒絕，如果成功，曦兒的眼睛也有救了。」
「我拒絕。」乾脆利落拒絕了雨辰的提議，另一個雨辰冷冰冰說道，「你太讓我失望了，另一個我，感情，居然讓你失去了最後僅存的一點判斷力，這個選項是陷阱，連這都無法分辨的你，看來也已經退化到凡人的境界了。」
「為什麼？你難道就這麼草率的確定他說的是假的嗎？凡事還是要認證以後才能……」
「不必了，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要這些中的任何東西，只不過是一個區區的人工智能，又怎能阻止我獲得這裡的一切呢？」
一步上前，雨辰輕蔑地看著那全息影像，淡淡開口說道：「好了，在此之前，我要提出一個問題。」
「請說，智者。」
「我能夠選擇你，作為答案嗎？」
「這個選項與邏輯不符。」那影像不鹹不淡回答道。
「原來如此。」點了點頭，另一個雨辰隨即說道，「那麼，我選擇的就是你了。」
「請問，您確認您的選擇為最終選擇嗎？」
「確認。」
隨著一陣陣能量流轉，房間光線忽明忽暗，那影像也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再過了一會兒，隨著波動停止，那影像再次清晰，就像一個真人站在雨辰面前。
「確認一下我的權限。」另一個雨辰淡淡開口道。
「您好，您的權限級別已經確認，尊敬的主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嗎？」
「立即撤除這裡的光學偽裝。」
「明白，請稍等，這需要數分鐘的調試時間。」那影像旋即消失，而整個空間的圖像，都開始紛紛亂亂，扭曲又拉直，最後形成一片混亂。
「我們一開始高估了它，我曾經以為它也是人工智能，想不到這只不過是一段比較複雜的邏輯程序而已。」雨辰驚訝的看著外界發生的一切，終於理解了端倪的他，做出了這樣的感歎。
「看來你還有哪怕是一丁點的判斷力。」另一個雨辰說道，「從開始進入這裡，我便發現了不同，待一會兒你就知道，你所期待的那所謂的『無盡之種』是什麼東西了。」
「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這一切的。」雨辰對此感到很好奇。
另一個自己說道：「從我手穿過他身體那一下開始，這種刻意的表述法，只是在掩飾自己不是人工智能的小手段而已，只需要一道簡單的程序便能達成這一點。」
「從一開始的選項，沒有提出選項的數目，卻附加了一個條件，我想，如果選擇了這個條件，就會陷入一個邏輯鏈之中，選擇面也會隨之縮緊。當然，這裡是一個選項，如果這道邏輯只是鏈式的，那麼在這裡，我顯然會失去至少一半重要的選項。但恰好的是，他選擇了模凌兩可的選擇邏輯，也就是那句話：『或者也可以跳過記憶直接做出選擇。』這也在無形之中向我透露了作為它，作為它的製造者的邏輯方式。」
「我得出的結論就是，無論接受與否，所得到的選項都會一致化，不過如果接受了他的記憶，在程序邏輯上恐怕會生成一道死循環，這也就無法獲得更多的東西了，我從一開始，就只準備接收這裡所有的東西，當那影像出現，並自稱引導者，我便知道我應該選擇什麼了。」
雨辰聽著鬱悶無比：「所以你就賭了？賭這不足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另一個雨辰說道：「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因為在最後這程序終於露出了致命的破綻，一段程序居然會在我的問題之下做出不確認也不反對這樣白癡的選擇，答案便是默認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這個文明的程序發展太過低端，想像一下，這個文明之中唯一一個人工智能，就是之前被你毀掉的那個，還是因為一些邏輯漏洞才得以泛生出來。相比於真正製造了完美人工智能的我，不在一個層面之上。」
絕對的狂妄，就算雨辰知道另一個自己甚至連狂妄這種感情都不可能擁有，但還是有這種想法。
他突然想，如果真的讓另外一個自己擁有了一個他滿意的身體，這個世界會不會再次被他認為是低劣的存在，而實行毀滅清洗呢？
便在雨辰胡斯亂想期間，整個房間的光學偽裝，被直接撤除。
四周恢復了黑暗一片，隨即中央部分光芒大作，一道清晰的人影從中透了出來，全息影像再度回歸，對雨辰畢恭畢敬說道：「已經完成，等待您的下一步指示。」
「我需要檢查用光線。」描述詳盡，是因為怕那程序無法判斷完滿，或許便會按照意思，再次干涉光學折射，製造出一個人工日光也說不定。
終於，一道道燈光順著四周的縫隙射入房間，整個密室，終於在雨辰面前露出了它的真正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