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雪與血，武神之始
呼，呼。
萬年雪山山巒交錯連綿起伏，這片永久冰封的凍土，一向被譽為生命的禁區。
海拔超過五千米的高度，常年溫度在零度以下，乾涸的凍土，傳聞，這裡最寒冷的地方，連飛過的鳥兒都能瞬間凍住，雖然真實性有待考究，不過萬里無雲的天空，垂直射下的陽光，除了刺眼之外，並沒有為這裡帶來一分溫暖。
「咯吱，咯吱。」
踩著厚厚的積雪，男子穿梭在這片幾乎可以觸摸到天際的雪原之中，男人身上並沒有穿著太多的衣服，只不過在胸口簡單的裹了一些獸皮而已，彷彿對他來說厚重的衣物只不過是一些累贅而已。一邊走，他甚至還伸了一個懶腰，讓自己精壯的身體肆無忌憚的暴露在日光之中。
「早晨了嗎？真的好快啊。」他雙眼之上纏了厚厚的一層布，也不知是瞎了，還是說他在依靠這樣來抵擋過於強烈的光線對眼睛的負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吐出，任憑呼吸在身前蒙成了一層晶霧。
「喝！」
大喝一聲，左足微微前踏一步，便是如此，似乎整個山巒都開始震顫起來。
「隆隆隆隆隆隆。」這寬闊的山脊，漸漸變得陰暗起來，隆隆的巨響愈發畢竟，寒氣已經如摧枯拉朽一般壓了過來。
雪崩！
男人的身後，鋪天蓋地的雪，如海嘯一般壓了下來，可以預見，數秒之後，這裡的一切，將被徹底的掩埋。
「靜如止水，天空心明，風為吾耳，吾眼，終為吾力。」喃喃吟唱著，聲音迴盪在這空曠的雪域之中，不知覺之間，這似乎自言自語的話語，竟然將雪崩那似乎天崩地裂一般的威勢完全壓了下去。
手動，憑空之中隨意抽扯，巨大的藍色大劍出現在空氣之中，如此毫不費力的舉著那柄甚至比他本人還大了許多的劍，男人一咬牙。
「斷蒼，割裂天地之力，斷！」
一擊揮下，拉扯起來的，是一陣無比強大的力量，波動式的擴散開來，擠壓著，席捲著，既然生生將那雪崩壓制得緩慢無比。
「呀！」嘶吼著，男子再次扯起巨劍猛地斬落下去，狂風掀起山脊的積雪，鋪天蓋地向著雪崩形成的天壁反轟了上去。
整個山脊的天空之上都被籠罩在一片陰沉之中，陰冷得如同下起了從未見過的暴風雪。
巨大的雪潮被壓制，就像海嘯一般，數十米高的雪壁立在那裡，猶如整個山脊都要被壓得崩塌一般的威勢，光是看去，都令人絕望無比。
哧！
猛地，從男子嘴角噴出一股熱血，直接灑在腳下的積雪之上，將那一抹積雪融下些許。
哧！再次嘔出一口鮮血，男子的一隻手軟綿綿的塌了下來，隨著他的撤手，方才被壓制住的半邊雪壁轟的倒塌下來，一半被摧毀，另一半也無法堅持太久，終於，男子跪倒在地上，那立於山脊之上，卻如同山巒一般的雪壁，終於得以宣洩下來。彷彿困獸找到了出路，無比瘋狂，夾雜著摧毀一切的氣勢，幾乎將整座山脊轟塌！
轟隆！
崩塌的聲音傳遍千里，猶如晴天裡的一道霹靂，籠罩天空，久久不散。
許久過後。
一切漸漸的安靜下來，崩塌的雪將整個山脊覆蓋，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偶有幾塊沒壓實的雪從兩側的山谷滾落，發出啪嗒啪嗒的微響。只剩下依然冰冷刺骨的風，呼呼吹著。
天空又恢復了晃眼的蔚藍，陽光刺得這片天都顯得有些泛白，這片新壓實的雪原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閃光的身影。
嗖嗖！
極速的掠過，方才壓實的雪被掀起一溜雪浪，造成這一切的主人東撲一下，西衝一下，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一頭巨大的灰色豹子，大概三米來的長度，看起來威勢非凡。再仔細一看，說是豹子卻有些微弱的不同。
灰得稍稍有些泛黑的毛皮之上，星星點點的斑駁著無數銀白色的花點，猶如點綴在灰黑色夜空之中的繁星，而它額頭正中央那塊星狀金色花瓣，延展著，順著皮毛一直延伸到脖頸的部位，顯得非常威風。
「撲哧撲哧！」粗重的鼻息捲起陣陣熱浪，吹起的雪漫過豹子的頭，它似乎對此還頗為自在，不時搖頭晃腦的，將周圍的雪吹得四散。
它伸出爪子開始刨，漸漸的，它的身影漸漸似乎化作一道殘影，根本無法捕捉到他的動作，飛快的，只能看到以它為中心，十米半徑內的積雪，被直接掀飛兩邊，隨著中央的積雪一次次的被挖出，圍繞著這道坑的積雪圈了起來，猶似一道小丘。
終於，豹子停下了動作，在他的爪下，伸出了一隻略顯發白的手臂，看到如此，豹子興奮的低吼一聲，一口咬了過去。
咬，卻不是咬向人，豹子一口叼住了人的毛皮衣服，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皮，被如此大力的撕扯拖拽，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一步步的後退，漸漸的，將人從雪中拽了出來。
方才引動這一切的男子，乾咳了兩聲，他的身板竟然如此堅硬，如此厚的積雪壓迫，竟然沒有死去。
「抱歉吶，最後還是要靠你來救我。」尷尬的開口笑道，聲音虛弱無比。
「呼呼。」豹子似乎聽得懂他說話，悶哼一聲，轉了他個屁股，竟是要走開。
「別，別走啊，我錯了，我會勤加修煉的，所以，先將我帶回去吧，我實在動不了了。」哀求著，可憐巴巴的對向豹子走動的方向，不過眼上蒙著的布顯然非常妨礙他的判斷力，一鼻子撞在了方才因為因為豹子的動作而擠壓出的一塊冰上，隨即痛呼一聲。
豹子搖了搖頭，走了回來，一口咬起男子的毛皮，隨意的將其甩到背上，一步一步向著山脊斷崖的方向走去。
「喂喂喂大哥，別這樣，咱繞點路行不？你看我現在經不起折騰啊，哎我說話您聽到沒啊？大哥？」
轟！
就地躍起！風呼呼拉扯著，幾乎將男子吹下豹子的脊背，要不是他死命抱著，恐怕真的要被摔下去。
在他們底下，是看不見低的萬丈斷崖。
「巴特！巴特！」疾風呼呼拉扯著，山谷之中的風比外面不知道猛烈了多少倍，都能看到每次呼嘯而過的疾風都夾雜著無數積雪，甚至石塊呼嘯而過，震得四周陣陣搖晃。
趴在豹子的背上，男子喊道：「巴特，現在可以扯掉眼布了吧！我這樣很麻煩啊！」
「嗷！」豹子吼了一聲，絲毫沒有緩下來的意思，不斷在斷崖兩邊飛速彈跳著，非常熟悉的找到落點，一點點突起便能支撐住它飛速的彈跳，顯然對這些地形都瞭如指掌。
「好！」男子大喊一聲，風咕咕灌入他的嘴巴，差點再次將他掀了下去。
「這裡的節奏，是到這裡了吧！」咧開嘴一笑，男子抓著豹子身後的毛皮，雙腳踏穩。
「我開始了！」
猛地一踏，他整個人彈了起來，向後飛去！
而他身下，是看不見底的黑暗深淵。
猛地伸手，將蒙在眼上的厚重布條一下子扯了下來，布條飄搖著，向下落去，散盡之後的男子，穩噹噹的立在一塊突起少許的石頭上，轉向前方飛竄不停的身影，微微一笑。
雷瑪！
扯掉布條之後，全貌一覽無餘，竟然是此前失蹤已久的雷瑪，此時的他，相比之前，少了很多焦躁，多了幾許沉穩，這半年多的時間來，他也不知經歷了多少事情，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憤怒，剩下的，只有如同水一般平靜。
「呼！」
睜開眼，漸漸恢復著視線，山谷背陰，光線有些暗淡，這樣剛好，長時間將眼睛放在黑暗之中，很快便看清了一切。
「喂喂！巴特！等等我！別跑那麼快！」
蹭的一聲，雷瑪竄了出去，雖然方纔還受傷，不過看起來，對他的動作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相對下來，他的速度甚至快要趕上前面那段灰色的身影。
一前一後的兩者，飛速的穿過了長長的峽谷，一躍而出，前方豁然開朗。
完全開闊的一片新天地，不再是之前的寒冷景象，被雪山環抱的這裡，竟然溫暖的讓人覺得幸福不已。
寬闊的草墊，美麗的鮮花，如寶石一般點綴在入口處的大湖。
置身其中，猶如置身仙境一般，讓人流連忘返。
只不過，相距山谷斷面的入口處，距離下方，竟然有近百米的距離。
而雷瑪，和那頭被他稱作巴特的豹子，就這樣，直挺挺的猛地從上面落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
落差一下變大，重力的牽引下，雷瑪直挺挺的往下方的湖中央栽了下去。
「撲哧！」豹子似乎很不屑的噴了一口鼻息，在空中輕鬆的扭轉身子，整個身體便竄到了緊貼落差的山壁之上，猛地伸出爪子。
但是即便它的爪子牢牢鑲嵌在石壁之中，看來岩石還是無法支持住它的重量。它便這樣，撕扯著岩石，向下滑去，閃爍著寒光的爪子和岩石摩擦著，居然迸出了一股股火星，帶著撕扯下來，牽起了一條閃耀的痕跡，非常炫目。
「噗通！」雷瑪直接栽倒了湖中，水柱暴起，四散開來，而巴特也順利的著陸，輕巧的一個翻身，恰好避開被水花漸到身體。
「啊！」雷瑪從池中緩緩爬出，吐了幾口水，咳嗽了幾聲。
「咳，咳，巴特，咳，你太狡猾了吧，每次都是只有我掉池子裡。」
巴特甩了甩頭，伸出爪子捋了捋額頭的毛皮，對向雷瑪，哼了一聲。
「喂，你還哼我！」雷瑪大笑著走了過去，他脫下了身上的毛皮，用力擰著，眼看差不多了，就地一甩，毛皮穩穩當當的落到了厚厚的草甸上。
他身上精健的肌肉比起以前，似乎並沒有多少不同，因為之前被積雪壓著的關係，竟然只是微微泛紅，由此便可以清楚的明白他現在的身體強度相較過往，的確有了一個天翻地覆的差別。
「不過還是家裡舒服啊，每次出去都懷疑能不能活著回來，還能躺在這塊舒服的毯子上的感覺，簡直棒極了！」
仰天躺下，雷瑪就地打了個滾兒，摩擦著草墊，顯得非常舒服。
「喂巴特，你說話嘛，你不說話一下子就變得好冷清，我都感覺我在自言自語啊。」百無聊賴的說著，雷瑪瞟向上方，這座坐落在萬年雪山最深處的山谷，四面環抱著雪山，陽光只有在午後才能照射進來，不過也許因為這樣，這裡才能保持生機盎然吧。
方才落下的湖實質上是一條暗河流出後匯聚而成的，流動的湖，也不知道底下的暗河通向哪裡。
不時的，可以看到一些小動物，從草地蔓延處探出個頭，微風壓低了長長的草，偶爾也會發現，他們有些甚至是成群結隊，好不自在。
「不過這裡還能保持和外面一樣，不，比外面漂亮了何止千倍啊，當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真的令我非常驚訝呢。」雷瑪笑道。
「第一次你到這裡的時候還有心情觀察四周嗎？吹牛也不考慮考慮。」
一道隆隆的粗重聲音響起，循聲望去，竟然是那頭巨大的豹子開口了，此時它耳朵不是忽閃一下，有氣無力的趴著，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啊，是嗎？哈哈哈。」雷瑪撓了撓後腦勺，笑道，「我都忘記我怎麼找到這裡的了，只是想給母親找一個合適的安葬之所而已，便到了這裡。」
「今天不去看你母親嗎？」
「今天？不，不去了，我又失敗了，沒臉去見她，我下次一定要成功擋下來，這樣才能挺直腰桿的去見她。」雷瑪坐了起來，垂下頭，稍微顯得有些落寂。
「你已經很拚命了，值得她驕傲。」巴特哼唧了一聲，「下次不用這麼拚命也行，以你現在的修為，要擋住十三峰的雪崩還是有些勉強，還是從二十六山脊再次進行修煉吧。」
「可是……」雷瑪咬了咬牙，拽緊了拳頭，說道，「時間……」
「不要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雙眼，武者的眼，需要隨時保持靜如止水，這樣才能在需要的時候發揮作用，否則，雙眼對於你來說，只不過是多餘的累贅而已。」豹子伸了個懶腰，整個身體抖動著，隨著顫動的節奏，整個地面都感到有些許振顫。
再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它開口道：「我一直教給你的，不要忘記。」
「我不會忘記的巴特，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
「說來聽聽吧。」
「如果我不能短時間內修成出去報仇的話，恐怕今生，我都無法報仇了，我只是這麼想的。」
「無聊的想法。」豹子巴特哼了一聲，「如果連十三峰都煉成，放眼整個大陸，不會有幾個人會是你的對手，之前那女孩曾經說過，整個大陸實力最強，只不過是相當於我們魔獸的第八階力量而已，而煉成十三峰，便需要第八階的力量。」
「可是……這樣可信嗎？來路不明的女人的話，而且你說的之前，是十年以前了吧。」雷瑪嘀咕著，他想不明白魔獸的腦子是什麼構造的，似乎對於這些壽命極長的傢伙來說，時間只不過是用來無限消磨的東西，所以幾十年對於它們來說，似乎也只是一瞬間的東西。
「而且你們的階層是根據……那個什麼來定下的？這樣不是很準確吧。」雷瑪撓了撓頭，想不起那個關鍵詞。
「食物鏈等級。」
「對！對啊！不就是吃得多少的等級嗎？我知道啊，這樣也能當做評判標準嗎？」雷瑪嘲笑道。
「我不認為一個比我強大的傢伙會和我說謊，因為這樣的謊言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豹子巴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繼續道，「而且食物鏈，是最真實力量的體現，這是自然母親從開始到現在，最為合理，最為準確的評判標準，強大與否，弱小與否，自然規律，弱肉強食，強者為上，弱者為下，所以明白嗎？食物鏈的等級，才是最為準確的力量評判標準，像你們人類設計出來的力量評判體系，雖然有些可笑，不過看在最基本的規律還是建立在食物鏈法則之上，所以我也就不在這裡多說什麼了。」
雷瑪撇了撇嘴，嘀咕著：「明明一直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生活著，還談外面的事情談的這麼津津有味，吹牛皮的本事不錯。」
彭！
一巴掌拍在了雷瑪後腦勺，直將他掀得滾出了十數米才停了下來，雷瑪捂著疼痛的後腦勺，大喊道：「喂喂喂，你這頭混蛋豹子，打傻了怎麼辦？」自知理虧的他，說起話來也沒了底氣。
「哼！」豹子巴特刮了刮爪子，哼道，「我們瞭解這個世界，並不用像你們那樣複雜，八階以上的魔獸，都能通過和自然元素的調和來感知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一切，像你這樣的小傢伙又怎麼能理解了？」
「噢？是這樣嗎？」雷瑪含著一根手指，傻乎乎的問道。
「這傻小子。」豹子巴特搖了搖頭，復問道，「明白了吧？靜下心來，呼吸著元素，先讓力量控制住你的身體，再讓你的身體控制住力量，如此循環，呼吸，我們慢慢來。」
正說著，豹子突然一個激靈聳直了身子，它渾身的毛皮一下子豎了起來，整個身子看起來擴大了一圈。
「怎麼了？巴特？」雷瑪站起了身子，環顧四周，卻沒發現一絲不妥之處，此時豹子巴特渾身氣勢暴漲，一圈一圈的氣息從它身上擴散開來，一**擴散著吹開了柔軟的草，蕩起了一陣陣波紋。
「巴特？」雷瑪喊道。
巴特嘴張開，露出森森的牙齒，雙眼瞪得直直的，對向入口的方向。
「有敵人嗎？是什麼樣的敵人？」雷瑪大喊一聲，見豹子沒反應，猛地奔向了斷崖，一個縱身，攀在了斷崖上，就這樣迅速向上攀登過去。
「呼！回來雷瑪！沒事的！沒有敵人！」豹子開口喝道，語氣不容置疑。
雷瑪一個踉蹌，腳下踏空，噗通的一下落入了湖中。
也不等雷瑪從湖中再次冒出頭，豹子隆隆的說道：「雷瑪，計劃改變，從明日開始，你開始進行十三峰的訓練，一個月，不，二十天，二十天內需要看到你的初步成果。」
「噗！」從水中探出頭來，吐了一口水，雷瑪罵道，「個死豹子，變卦比六月的天還快，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要怎麼趕啊！」
「我的老朋友加爾出了點事情，剛才給我訊息，讓我過去幫忙。」
「那還等什麼呢？」雷瑪驚道，「那還不快點起程啊！磨蹭什麼？」
豹子踩了踩腳下的草墊：「我不在的話你一個人修煉我太不放心了，在我離開之前，需要讓你在十三峰的修煉上達到一個突破，否則憑你的脾氣，恐怕會拼到死掉的吧。而且北部森林離這裡很遠，要穿過剛多帝國，最近有些不太平，大概得繞點路，二十天之後出發，看來也得走上幾十天的樣子，一切都急不得。」
「唔！」巴特前面說的都是事實，雷瑪無法辯駁，只能沮喪的低下頭來，說到底，還是自己實力不行，才讓巴特這麼操心，這頭豹子，完全無償的從開始便幫助自己，無論是從進入雪山之後救了自己，還是之後交給自己那麼多東西，他從來沒要過任何回報，似乎對它來說，這一切是理所應當的一般。不過就雷瑪的角度上來看，自己已經受了巴特太多恩惠，再也不能給它平添上負擔，也只是他目前唯一可以考慮的事情。
「好！」重重點了點頭，也沒問為什麼，雷瑪堅定的大喝一聲，從水中竄出，穩噹噹的落到了地上。
「氣勢不錯。」巴特咧了咧嘴，不過怎奈它無論想擺出如何的笑意，口中那兩排的森森如剃刀般的牙齒還是讓雷瑪看的心驚肉跳。
「以後你別笑了，每次笑都要嚇我個半死才行。」雷瑪調笑著，走到巴特身邊，說道，「好了，如果有任何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會全力以赴的，不要急著拒絕，先看了二十天後的成果再下結論吧。」
拍了拍胸口，雷瑪自信的笑道：「我會加油的。」
「嗷！」豹子沒有說話，只是嗷了一聲，埋下了腦袋，挪了挪身子，舒服的開始打起盹兒來。
「不說話了嗎？」雷瑪微微一笑，躺倒下去，靠在豹子身旁，蹭著它蓬鬆柔軟的毛皮，一陣陣溫暖無比的感覺襲來。
有些倦了。
雷瑪捏緊拳頭，稍稍探向天空，卡連不知道現在在哪兒呢？我要殺掉他的父親，他一定不會眼睜睜的這麼看著吧，雖然那時候說了那樣的話，可是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和他，還能做朋友嗎？
還有曦兒，她的眼睛已經治好了吧？最重要的時候沒有陪在她身邊，我真是太糟糕了。
還有拉達……那個野蠻的丫頭，不知道收斂了些沒有，看她的樣子，似乎對雨辰大哥有點意思，真期待他們的發展啊。
雨辰大哥，雨辰大哥。
雨辰如果知道了這個消息的話，一定不會幹坐著的吧，按照他的脾氣，恐怕……他恐怕會在我前一步將卡連的父親殺掉，那我不是報不了仇了？雖然我現在實力暴漲許多，可是從小到大，雨辰大哥都是先我們一步，不，是許多步的，真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強到什麼樣子了，他那個時候展現出的力量，不知道現在的我和他那個時候比起來，能不能超過一點點呢？
眼角不自覺的流下了淚水，雷瑪猛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卻無法抑制渾身快要宣洩而出的感情。
「好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