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活的武祖真經
「武祖難道還能夠有兩個不成？當年縱橫九州與四方世界，堪稱蓋世高手。據說曾經獨『自殺』死兩三位異界祖神，乃是古往今來少有的逆天人物。」
吳明說完後仰頭喝下一杯美酒，他不相信蕭晨不知道武祖，當中定然有隱情，不過他卻也不好試探。
「武祖真經難道在燕都出現了？」蕭晨疑惑的看著吳明，如果真有如此經書的話，眼前這個心機深沉的傢伙，應該不會告訴他才對。
「自然，千真萬確。」吳明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這絕對是一重大事件，武祖真經出世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這可是祖神中的翹楚留下的真經啊，其價值是難以估量的！
「如此說來，燕都豈不是將變成一個風雲際會之地？」
「那是自然。」吳明微笑了起來，道：「很多修者都已經進入這座古都了，這幾人便是犬子邀來的小友，他們也想碰碰運氣。」說著他指了指吳小釋幾人。
「哦，你似乎一點也不怕消息外洩，就不怕引來強大的競爭對手嗎？」蕭晨自斟了一杯，而後望著吳明。
吳明似乎很鬱悶，用力將杯中之酒一口喝了下去，道：「我與那武祖真經無緣。」
「無緣，這是為何？」
提起原因，吳明有似乎很不甘，道：「說實話，我真有罵娘的衝動，我被那武祖真經鄙視了，或者說是狠狠奚落了一番。」
蕭晨一驚，道：「等等，你說什麼，武祖真經是活物？」
「不錯，是一團有意識的活物，朦朦朧朧，一道青光。」吳明用力捏著手中的酒杯，道：「它居嘲諷我根本不行，天資普通，沒有資格修煉武祖真經。」
吳明乃是天王中的最強者之一，被評價為五百年來最傑出的三五人之一，但是卻被一本真經如此輕視，確實讓他有抓狂的感覺。
「他給予我的評價是，五百年才能一見的資質，但離他的要求差遠了。」
說到這裡，心智如吳明，面對絕世瑰寶武祖真經的誘惑，也有一股罵娘的衝動，五百年才能一見的資質都被淘汰了，那古往今來有多少人能符合要求？他覺得這是一種刁難。
蕭晨聽完後，毫無同情心的大笑了起來。
旁邊，吳小釋幾人則咬牙切齒，這也太囂張了，竟然如此幸災樂禍，實在讓人忍不住想出手。
吳明古井無波，顯得非常鎮定從容，意味深長的道：「你肯定也難以被選中。武祖真經曾言道，我若是純武者，可以勉強傳我真義。而你修煉神通，自然也不是純武者，當然也沒有任何緣分。」
蕭晨大笑倒不是幸災樂禍，而是是因為知道武祖真經到底是什麼了。當年他比吳明還慘，被狠狠的鄙視與打擊過。二十年一見的體質，被評價為糟糕透頂。
沒錯，所謂的武祖真經，一定是那武之印記。
不過，蕭晨早已今非昔比，潛能無限開啟，如今如果再與武之印記重逢，肯定不會再得到昔日的評價了。
涅槃境界是一個分水嶺，邁過這一道門檻後，一切都可能會大變樣。
天賦絕頂者與資質普通者，在跨越過涅槃這道門檻後，也許更加超凡脫俗以及更加平庸。
但凡事都有例外。
也有過去表現一般者，在經歷涅槃後，其真正潛質也許才會浮出水面，就像是浴火重生一般，從此光芒萬丈，潛能無限。那將證明，他的真正潛力，過去被埋沒了。
而過去表現超凡者，或許涅槃過後，將會暗淡失色，將泯然眾人矣。那將證明，他從前的輝煌，不過是提前預支了潛能。
弱者沖天而起的例子不勝枚舉，大商帝國與羅馬帝國當年的所謂十大高手，現在已經不知道剩下幾人了，幾乎全部泯然眾人矣。
而當年不在十大高手之列的的楚行狂，掌握有命運雙生子神通，在經歷涅槃後，修為突飛猛進，除卻絕刀等一兩人外，他已將當年的「十大」遠遠甩在身後。
蕭晨自然也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過去被評價為二十年一見的資質，但在涅槃過後，他的真正潛力才慢慢浮現而出。
而強者更強的例子也很多，比如黃金獅子王、趙重陽等，那絕對是一路高歌猛進，始終籠罩著天賦絕頂的光環。
「武祖真經，它居然自己跑出來了，不知道誰又能夠得到它。」蕭晨自語。很顯然武戰魂應該是真經名義上的傳承者，這次不知道又有哪位人物被選中。
那團有意識的青光，就躲在燕都大地祖根中，它放出消息，引八方修者來此，想要選拔傳承者。
毫無疑問，會引來一場天大的風波。
這座賞花台不愧為天字一號，園林美景盡收眼底。
園林內飛瀑流泉，點綴在花木與亭台間，讓這份美景多了一分靈動，長橋臥波猶如白玉騰龍，更添加了一種神秀。
在這嚴寒冬季，亭閣間鬱鬱蔥蔥，百花鬥艷，靈泉汩汩，格外秀麗，因此吸引了很多遊人，是名副其實的天下勝景。
「蕭兄有用得到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縱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兄弟我也決不皺下眉頭。」吳明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說的很真誠，但是否發自內心，那就是鬼才知道了。
蕭晨頓時笑了起來，親手為他倒了一杯美酒，道：「你知道我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確有事相求，想讓你們煉器宗幫我修復幾件神兵。」
「哦，究竟是怎樣的神兵呢，我想被蕭兄看重的寶物一定非同凡響。」
「鏘」
光芒一閃，蕭晨將三把斷劍放在了玉桌上，道：「就是這幾把斷劍。」
吳明頓時倒吸冷氣，他怎麼會認不出眼前的戰劍呢？這可是能夠刺穿不滅皇天神鐘的可怕神兵，當年讓他吃盡了苦頭。
眼下，居然折斷了，實在不可思議。
吳小釋幾人也變色，他們以前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過，但是聽到的關於戰劍的傳聞實在太多了。
「很難想像他們是怎樣損毀的，我想縱然是半祖也沒有力量摧毀它們。」吳明皺起了眉頭，道：「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實在是這種神兵太過逆天，超出了我煉器宗的能力的極限，恐怕根本無修復成功的希望。」
「我想借煉器宗的寶典一觀可否？」蕭晨提出了這個要求，補充道：「我不看你們的修行法訣，只看煉器篇，請放心，我不會白看。」
「這個……」吳明面色有些難看。
「我是認真的，很想一觀。」說到這裡，蕭晨雖然顯得雲淡風輕，但卻自然流露出一股「勢」。
這是一股無形的勢，頓時讓吳小釋等幾名年輕男女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他們心中不禁駭然。
「好吧，我會向長老稟報的。」吳明心中詛咒，但不得不先答應了下來。
正在這時，多年不見的托蒂登上了賞花台，這個傢伙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一頭金色的長髮閃閃發光。
他一身酒氣，先是有點緊張的見禮，而後大著舌頭道：「剛剛……陪一位貴客多喝了幾杯，來遲了，我……認罰。」
說著他便自罰了三杯，很明顯這個傢伙喝醉了，三杯酒下肚，立刻拉著蕭晨的手不放了，口齒不清的道：「兄弟你說……我容易嗎？被金三億賣……賣了好幾次，現在這個三結巴又出世了。我……#@¥¥#@%！」
「放心吧，這次我跟他說一聲，不會為難你了。」蕭晨笑了起來，道：「其實你們兩個挺像的，都有一雙太花眼，都是如此的……丰神如玉。」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兩個傢伙了，最後只好評價成「風流人物」。
托蒂聽到這些，像是與遇到了知音一般，醉酒吐露心聲：「我有一個最大的心願，就是……把三結巴也賣上幾次！我……當年不就是跟別人說他是十三秒了嘛，可那也不是我先說出去的，是牛仁傳出來的，據說是事實。」
「你個大嘴巴。」諸葛胖子拍了怕他的肩膀，道：「三結巴是非常記仇的，以後注意點。」
天空中忽然飄起了雪花，落在蔥鬱的園林中，更顯一種意境。
而這時酒宴已經結束了，蕭晨與吳明破碎虛空，進入了修真界。
蕭晨想盡快修復戰劍，能否組成劍陣，關乎著他未來的戰力。
修真界，多仙山靈脈，到處都是秀麗山峰，飛行了也不知道多少萬里，才來到煉器宗。
巨大的神山，巍峨神秀，靈氣浩蕩，上面仙鶴飛舞，瑤草鋪地，似世外淨土一般。
吳明走入山門立刻有仙童迎了過來，看得出吳明在煉器宗中地位很高。而蕭晨則被一隻仙鶴載著，飛到一片翠竹林中的宮殿間，等候消息。
當煉器宗長老得到吳明的稟報，又仔細觀看了幾把斷劍後，全都露出震驚之色，他們乃是煉器的宗師，戰劍對他們來說自然如雷貫耳。
「相傳，共有四十九把這樣的戰劍，聚齊之後有逆天之力，如果落到我們煉器宗……」
吳明急忙提醒道：「長老，目前我們宗內沒有半祖，而對方可是能夠與半祖爭鋒的人物。還是想想怎麼才能夠將他打發走吧。」
蕭晨被請到了神山峰巔的宮殿中，四名徹地境界的皇級長老接見了他。
「此戰劍乃是逆天鑄就而成，想要接續而上，恐怕已經不可能了。」
「真的沒有一點希望？」蕭晨不想放棄。
「縱然強行接續而上，但是內部的劍陣也將化為烏有，戰劍將淪為一般神兵。」此種說法，與天外天等人的推測完全一致。
「真的回天無力了嗎？當初，既然能夠鑄就它，難道就不能修復嗎？」
「那是因為鑄造戰劍的人最起碼也是祖神，如此神物，我們豈能修復，除非祖神出手為之。」
蕭晨近乎絕望了，條件實在苛刻，他無能為力。
「咦，這是……先天之劍，非人力鍛造！」一名長老忽然驚呼，臉色變了又變。
「你在說什麼？」蕭晨一瞬不瞬的凝視著煉器宗的那名正在捧著斷劍觀看的長老。
「哦，沒什麼。」那個老人仙風道骨，此刻古井無波，將斷劍放在了茶几上。
蕭晨頓時漾出了笑意，有意外才好，如果真的徹底被判死刑，那麼圓滿的劍陣將永世無希望重現世間了。
「這位前輩，望不要隱瞞，還請告知。」
「我只是忽然覺得，此戰劍似乎乃是先天而成，並非人力鑄造。如此，才符合傳說。」那名長老神色從容，道：「大衍之數為五十，其用四十九，以五十代表天地萬物，而那不用的『一』表示天地未生前的一個變數。此種說法，被傳與戰劍有所關聯。既然有先天地而生的一，那麼這戰劍必然不是人力所鑄。如此，想要修復，那就更不可能了。」
「那好吧，告辭。」蕭晨站起，轉身就走。
吳明起身相送。
「不必了，我就此返回九州，這次多謝了。」
「不用謝，我們沒有幫上什麼忙，實在很慚愧。」吳明將蕭晨送出山門。
蕭晨直接破碎虛空離去。
當吳明重新走入宮殿中時，卻發現那幾名長老似乎非常激動。
「想不到啊……這個世間真的有那種東西。」
看到幾位長老如此失態的樣子，吳明知道這幾人最後關頭定然有重大發現。他急忙傳音道：「小心，那個傢伙可能有所懷疑，幾位長老縱然是有所發現，此刻也不要露出聲色，我怕他去而復返。」
四名長老急忙恢復了常態。他們開始秘密傳音交流。
吳明急切的問道：「幾位長老究竟有何驚人發現？」
「我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吳明感覺呼吸有些急促。
「永恆之光！」
「什麼？！」吳明感覺自己心跳加速，急忙傳音問道：「難道是我宗無上寶典最後一頁記載的永恆之光？那不是一種推測嗎，只是理論上的東西，真的存在世間？」
「當然，方纔那幾把斷裂的戰劍已經證實了。」說話的長老非常激動，秘密傳音道：「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何戰劍如此神異，那是能夠弒殺祖神的利器。原來，竟然有著震世的來歷。它們絕對是永恆之光鍛造而成的。」
「永恆之光，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吳明如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心中極度震驚的自語著：「那豈不是說一干祖神殞落在了同一個地方？！」
「我們一定要尋到永恆之光！」
「將九州與四方世界的各種史書看遍，一定能夠推測出永恆之光埋葬在何地。」
蕭晨確實如吳明所料那般，去而復返，他在暗中看到宮殿中幾人神色平靜，並沒有異常反應。
但是，他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隱藏在了這座神山上，他知道那名長老一定還有隱情沒有告訴他。
直到三日後，他才尋到一個機會。悄無聲息的摸進了那名長老的閉關所在，發現其正在埋頭翻查如山般的各種典籍。
當中，竟然很多是玉書、石刻碑等，有些文字根本不是這個文明時代的東西，像極了天外天與人外人所描述的————被毀滅的幾個時代的天書文字。
「這個老東西，果然發現了什麼。」
蕭晨突然發難，以二十七把戰劍隔絕了這片天地，將這名長老的閉關之所無聲無息的封印了。
而後蕭晨才走進去，身上的冥鐵戰衣閃爍著幽森冷冽的光芒，烏光點點。
「你……怎麼進來的？」
看到蕭晨闖入他的洞府，這名煉器宗的長老頓時心中劇跳，他知道壞事了。
「在偽神大劫時，我曾經殺過半祖，為很多強者送終，如今手上可謂沾滿了鮮血。今日，我不介意多殺一個徹底境界的修真皇者。」
蕭晨一步一步走進洞府，面若刀削，神色堅毅，黑髮無風自動，冥鐵戰衣烏光爍爍，手中的斷劍竟然有血光在閃現。
給這名長老帶來了強大的壓迫感。
直接而又簡單的震懾，非常具有威懾力。
如今蕭晨的名字早已傳遍了九州與四方世界。
二百年前，他為虛幻的半祖送終，一百五十多年前，大戰於禁忌之海，與夜叉半祖等人爭鋒。而不久前，他更是在西土將修羅半祖與骷髏君王殺的重傷，敗退而去。
可謂，凶名傳四界，震九州。
「你想怎樣？」在這個世上，沒有人不怕死，只不過有些人堅強，有些人軟弱而已。
「我這個人其實很隨和，如果別人不逼我，從來不會殺生。但今日不同，戰劍對於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蕭晨凝視著這名長老，道：「把你發現的秘密說出來，不然別怪我出手無情，讓你血濺五步。」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真的無能為力修復戰劍。」煉器宗的長老漸漸平靜了下來。
「好吧，既然你不說，我就殺了你，然後從你的靈魂中直接抽取記憶。」蕭晨說的很無情。
這名長老無疑是屬於很堅強的那一部分人，但是在這種境地下還是變了顏色。
「你……」他臉色一陣灰暗，神色變了又變，道：「好吧，我說。」
「不要妄想以假話欺騙我，因為我會向其他長老求證的，如果有所偏差，別怪我到時候不客氣。你們的煉器宗或許很強大，戰陣無數，但是我如果想偷襲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蕭晨神色冷峻。
「好吧，我實話實說。我們發現了永恆之光，戰劍是由它鑄造而成的。」長老無奈的說出了這則實情。
「什麼是永恆之光？」在這之前，蕭晨從來沒有聽說過，面露疑色。
「那是我們煉器宗至高無上的寶典，最後一頁記載的東西，是我們煉器宗的開派祖師推測出的一種神光，是屬於理論上的東西。只有一些最為古老的門派才有關於這種東西的推測與記載。」
「我要看你們的無上寶典最後一頁。」蕭晨直接提出了這個要求。
當蕭晨打開那本抄錄的副本寶典後，翻到了最後一頁，認真的觀看了起來。
當場，他就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神色。
先不要說永恆之光的各種匪夷所思的能力與奇效，單就說它的形成，實在太過駭人了。
最少需要十位祖神殞落在同一地點，神魂不滅，但意識潰散，完全是純粹的祖神靈魂交織在一起，燃燒而形成的神光，永遠不可熄滅，號稱永恆之光。
「這個世上……有這樣的地方嗎，十位以上的祖神……葬在了一起？！」
蕭晨真的被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