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定寶來了,看何小天坐在大堂裡翹著二郎腿抽煙,他驚訝得不行。
「你不要這種表情。」何小天皮笑肉不笑道,「我會好好感謝你的。」何小天把感謝兩個字咬得特別重,以示自己的不滿。
湯定寶陪著笑臉說,他也是無奈,那種情況,當然得第一時間開溜了!
「你不用等我了,我等個人。」何小天說。
湯定寶巴不得呢,立刻走得比兔子都要快,何小天那個鬱悶。
等了半小時,袁畫心出來了!看見何小天臉上有點痛苦,她問:「要不要上醫院看看?」
「不用。」何小天說。
「那,送你回家吧!」
豐田跑車這麼名貴的車,何小天還是第一次坐。說出來丟人,在此之前何小天連轎車都沒坐過。
「到底怎麼回事?」開著車,袁畫心忽然問,何小天把被抓進去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後,袁畫心笑道,「你那朋友很逗,為什麼你不把他供出來?」
「義氣吧,能護一個算一個。」何小天也笑,由於緊張,笑得有點硬邦邦,他對這個女人有種特別的感覺,愛情的感覺。
「呵,還真有你這樣的人。」袁畫心覺得何小天好傻,這世界哪有什麼義氣?所以她接著說道,「你這樣會吃虧的。」
「吃點小虧沒什麼,人不吃虧就不可愛了!」
袁畫心一愣:「我怎麼覺得可愛這個詞用在你身上怪怪的?」
「男人也可以可愛嘛,呵呵!」
跑車空間比較狹小,座位與座位間距離無限接近,所以何小天很明顯嗅到袁畫心身上傳來的味道,那種味道很獨特,帶點玫瑰花香,不經不覺就能讓人陶醉。可惜這種味道非常短暫,因為很快就到了住處。何小天心裡那個恨,為毛自己不是住十多公里外的郊外?
「河灘街,是這裡嗎?」車停下已經有十幾秒了,看何小天還沒有下車跡象,袁畫心只能提醒她,她不討厭這個男人,就是覺得她傻。
「哦,對,是這裡。」何小天尷尬地打開車門走下去,然後回身道,「謝謝你!」
「趕緊回家吧。」袁畫心飛快翻出一張名片遞給何小天,「這是我的名片,覺得有什麼不舒服了,可以找我。」
袁畫心走了,何小天看著車尾燈消失的方向整整好幾分鐘才轉身往家裡走。走到樓下,看見一個女人站在黑暗處,他被嚇了一跳。當看清楚那個女人的模樣時,他被嚇得更厲害了,這個女人竟然是段韻婷。
段韻婷在自己家樓下做什麼?何小天的思維繫統已經啟動,在思考答案,而且一面倒的往邪惡方向思考……
「何小天你怎麼這麼晚回家?」段韻婷用溫柔的聲音說。
段韻婷的溫柔令何小天吃驚,受寵若驚,可想而知平常的段韻婷對他是那麼的凶。吃驚之餘,想起辦公室的事情,何小天心裡冒起了一股怒火,不是因為被炒魷魚。而是因為看清楚了段韻婷的真面目,所以他的口吻很冷:「我什麼時間回家用不著你管吧?」
熱臉貼了冷屁股,何小天以為段韻婷會發飆,她只是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這樣的表情令何小天突然發現自己過份了,語氣軟了:「找我有事?」
「我害到你被炒魷魚了!」段韻婷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何小天,「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名片,華尊的人事經理,你可以去他那裡應聘。」
「我自己會找工作,現在很晚了,你回家吧!」說完,何小天往樓道裡走。
段韻婷歎了口氣,她害了何小天,一定要幫回他,否則良心不安。於是,她追上了何小天,在何小天關上家門之前雙手推住了,看見裡面好混亂,她忽然想到主意,一個可以留下來的主意,「你家怎麼那麼亂?」
何小天乾巴巴的回答道:「亂什麼,男人都這樣。」
「我幫你收拾一下要嗎?」
何小天回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鋪,他曾無數次幻想能和段韻婷在上面翻雲覆雨。現在段韻婷就站在外面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自己要讓她進來嗎?
有時候人的行為不受自己控制,連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但你卻做了點什麼,那屬於一個情不自禁的情緒。何小天剛剛就情不自禁讓開了,讓段韻婷走進了他凌亂不堪的房子。
段韻婷並沒有騙何小天,果然幫何小天收拾房子。雖然何小天很希望段韻婷是騙自己,用收拾房子的名義進來收拾自己,或者被自己收拾。反正他覺得應該發生一些男女間該發生的事情。
何小天坐在床上從背後看段韻婷,看這個夢中的女神。段韻婷拿著一個大袋子一件件把房子內沒用的廢物放進去,遞手、彎腰、蹲下,每個動作都那麼性感、嫵媚,散發著無限魅力。
何小天看傻了,有一種叫衝動的情緒在腦裡作怪,不停慫恿他撲上去。而很多時候他的意志都是不堅定的,但這一次卻堅定到他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
何小天點了根煙抽著,在聽段韻婷嘮叨。撿到煙盒時,她會說煙抽多了不好;撿到方便面桶子時,她會說方便面沒營養盡量少點吃;撿到髒襪子時,她會說多買幾雙襪子勤點洗。
很奇怪,何小天彷彿蠻喜歡聽段韻婷嘮叨,他感覺到好溫馨,有個人在身邊嘮嘮叨叨才是正常生活,他想了想,覺得以前過的生活都不正常。關鍵是,段韻婷這種嘮叨與她平常在辦公室裡趾高氣揚的嘮叨大不一般,她現在的是溫柔版本,令何小天怦然心動的溫柔版本。
終於,段韻婷撿著撿著撿到一個用過的避孕套袋子:「這個……?」
「不是我的。」何小天矢口否認。事實上真不是他的,是湯定寶,湯定寶借他的房子風流快活過一天,他根本不知道原來湯定寶做了這種事情。
張韻婷哦了聲。看段韻婷持懷疑態度,何小天覺得冤枉,不得不再次申明道:「真不是我的。」
「是你的也很正常啦,不用不好意思。」
「我沒有女朋友怎麼會是我的?」
「你沒女朋友嗎?哦,那……要不……我當你女朋友吧?」
何小天覺得自己的聽覺出現了問題。段韻婷平常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怎麼突然間那麼大轉變?當自己的女朋友,會不會是個陷阱?可是,何小天不覺得自己一窮二白的有什麼東西給她騙。
很快的,段韻婷把房子收拾好了,拿掃把掃了一遍,然後拿地拖拖了起來。拖地需要彎腰,一彎腰就很容易春光外露。現在段韻婷就這樣,她拖到何小天面前時何小天從她領口處看進去,紅色胸包裹裡是那般的惹人犯罪,他的某部份立刻衝動了起來……
一分鐘後,何小天衝進浴室打開花灑衝自己的臉,他需要冷靜。他實在想不明白段韻婷想怎麼樣,舉動太奇怪了,他覺得這不可能。可是,段韻婷卻真真切切出現在他家,他並非做夢。
段韻婷剛剛說那句話,他真想問問,到底段韻婷說真的還是隨口說說?
想好了,何小天立刻衝出浴室,衝到段韻婷面前鼓起勇氣道:「段韻婷,你剛剛說要當我女朋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