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臣平明顯被葉魅眾番深情自白給說動,抬頭看向妻咬強眼圈微紅,露出一個溫馨的笑容,看向楊同鑒,老人家哈哈大笑道:「好!不需要你用時間證明了,我支持你。其他人若想和你作對。我就站在你一邊。」
葉魅適時的給了郁嘉晴一個欣喜的笑容,恰如其分,楊文謹有些微的激動道:「丘平啊,你什麼時候見過女兒在男人面前如此的溫順?何況,在我們看來,小葉哪裡像才二十一,我看他比我家嘉晴都成熟多了。」
郁丘平看著葉魅忽然道:小葉,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在這之前,嘉晴有沒有讓你在年齡上撒謊?」
葉魅看了看郁嘉晴,郁丘平道:「你不要看她,你老實告訴我。」
葉魅只好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
葉魅猶豫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剛才沒有撒謊?」
葉魅苦笑道:「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剛才你一問我,我忽然就覺得,沒有任何撒謊的必要,所以就照實說了。」
郁丘平點了點頭,「坐啊,不要站著了,來,多吃點菜。」
「哦哦,好的。」葉魅立瑰惶恐的坐下來。楊文謹和楊同鑒對看一眼都笑了起來。
郁嘉睛則是長舒了一口氣,但心中卻怪怪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郁丘平臉上有了一些笑容,談笑幾句後,又問葉魅:小葉。你網才那個追身下棋的方法,是你自己特別練的嗎?你會不會正常的下法?」
葉魅道:「正常的下法我是會,不過,我這種下法是我的殺手銅,比較厲害。
「哦?那你的思維能力真是夠厲害了,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呢。」楊同鑒笑道。
葉魅笑道:「那也不是,只是練得多了,以前我是把所有覺得好的棋譜都背下來的。」
郁丘平訝然道:「那可不得了啊,年輕人還有這種耐心真是難得。」頓了頓,他又道:小葉,有件事我要問你,你務必要告訴我真話。」
葉魅苦笑道:「伯父不用問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你知道?」
「你是想問我剛才有沒有放水。」
郁丘平點頭道:「呵呵沒錯,那你有還是沒有?」見葉魅略微一猶豫,他立刻道:「照實說,難道我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嗎?」
葉魅抓了抓頭笑道:「是放了一點知…」
「一點還是很多?」
葉魅抬頭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很多。」
「好小子啊好小子,好!等下吃完飯我們再來一局,你不許讓我,看看你的真實水平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
楊同鑒這下不樂意了,「俟,說好是輪到我的,你怎麼插隊啊?」
「剛才那局小葉沒有認真,自然不能算。」
「怎麼不算,對弈了幾個小時,哪有說不算就不算的道理。」
楊文謹道:「唉,又來了,不就下個棋嘛,誰先誰後還不都一樣。」
葉魅見他們還是互不相讓,到是覺得這個女婿和老丈人之間的關係十分有趣,但也不能讓他們這樣爭下去,遂出言道:「沒關係的,我可以同時和你們下。」
「什麼?」楊同鑒以為自己聽錯,同時和兩個人下,對手是菜鳥就算了,對上他們兩人,就算是職業選手也很難贏。
郁丘平也是十分驚訝,「年輕人傲一點沒有問題,狂就不好了。」
葉魅笑道:「既然伯父和楊爺爺都想看小子的真正實力,那我當然不能再藏拙,否則就太過不敬。」
「好,走,我們現在就去。」楊同鑒風風火火的,飯也不想吃了,站起來就想走。
結果楊文謹眼睛一瞪不悅道:「都給我安心吃了飯才許走。」
她一話,兩個大老爺們就立刻不出聲了,開始專心吃飯,葉魅這才知道,真正的家長原來是郁嘉睛的老媽,這就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吃完晚飯,郁嘉睛拿出送給老爸和外公的禮物,分別是一條煙和一瓶酒,郁丘平和楊同鑒都急著下棋,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往旁邊一放就要拉著葉魅走,郁丘平眼尖,看到葉魅嘴角含笑,不由問道:小葉對送的這個東西有什麼話說?」
葉魅道:「嘉晴說幫我籌備禮物,讓我別管,沒想到就送了這個。」
「你!」郁嘉晴心中暗惱,這個死葉魅,自己為他考慮,不僅不用他出錢,還不用廢腦,哪知道他竟然還倒打一耙,「你有本事你倒是拿一件像樣的出來啊。」
葉魅笑瞇瞇的道:「我當然準備了好東西,還用你說麼。」說著去袋子中摸了摸,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郁丘平道:「伯尖,這是送給您的見面禮。」郁丘平打開一看,乖乖不得了,竟然是一個明代的鼻煙壺,精緻華美,上面還繪有宮女圖,色彩筆法都屬於一流,忍不住讚歎出聲,翻來覆去的查看了半天,方確定這絕對是明代的真品鼻煙壺。
葉魅給楊同鑒的也是個盒子,只不過這是一個扁扁的長條形盒子,打開來看,裡面是一套非常珍貴的郵票。楊同鑒大聲叫道:「怎麼會,怎麼會!竟然真的是《春秋》的絕版郵票,我找了好多年了。你怎麼會有的
葉魅笑道:「有些時候,有點錢還是蠻有用的
也沒有漏了楊文謹,給她的是一條薄如蟬翼的白色圍巾,素雅,輕軟,圍在脖子上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重量。但卻依舊溫暖,絕對是真品中的極品。
幾個人對自己收到的禮物都是讚不絕口,葉魅對郁嘉晴得意的道:「怎麼樣,服了吧?。
郁丘平歎道:「小葉,這得花不少錢吧?」
葉魅笑道:「伯父放心,對於我來說。這錢都是小事,能找到你們喜歡的東西才重要
郁嘉晴:雖然今天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到意外但在她的想像中,葉魅不可能對這次的事情上心,所以她才親自準備了禮物,哪裡知道葉魅送的勝她十倍,這得花多少心思才能弄到啊?
郁丘平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實話,這個玩意,我做夢都夢到過,沒想到不僅得見,還能擁有哈哈」對了小葉,你對古物鑒賞有沒有什麼造詣?」
葉魅微笑道:「略懂而已
楊同鑒大笑道:「你又是略懂,你略懂的東西我們現在可不敢輕視
時魅靦腆笑道:「這次是真的。」
弄得連郁嘉晴在內所有人都笑了起來,見葉魅被老爸和外公給興高采烈的拉了進去弈棋,葉魅滿臉的笑容,她忽然有些恍惚,若」這是真的就好了,,
「怎麼了?」一隻手攀上了她的肩頭,是媽媽楊文謹。
郁嘉晴微笑道:「沒怎麼呀
楊文謹笑道:小葉如此才華橫溢,卻沒有一點恃才傲物的情結,當真難得,若有他在你身邊。我就算是放心了。」
郁嘉睛嗔道:「這是什麼話啊,平時可都是我照顧他
楊文謹打了她一下笑道:「行了吧你,你能照顧好自己都不錯了
啪,落子的聲音連續響起,裡面已經開戰,郁嘉晴忙拉著楊文謹也走進房間。虧得上次有人送了老爸一副新的圍棋。加上他原來的正好兩幅,否則現在也沒法開台了。
葉魅將兩盤棋分擺自己兩個斜前方,手上的動作行雲流水,瀟灑好看,拈起棋子,落子,竟然有一種女子的輕柔優雅味道,但落子的一瞬間,又猛然間爆出一種一往無前的霸氣。
葉魅邊下邊道:「我的追身棋目的就是要用一種氣勢和凌厲的逼、強攻來迫使對手失誤,所以兩位前輩可不要和我比快
楊同鑒哼道:「好好下你的棋,恁多廢話
這一回郁嘉晴明顯看出葉魅的棋和之前完全不同,之前佈局的時候,都是四平八穩的落子,現在卻是緊緊的纏著外公和父親的落子,不讓他們輕鬆佈局,更經常展開一些小局部的糾纏戰,才開始沒多久,棋盤上的戰事就已經開始激烈起來。
雖然明明知道葉魅的快棋有一種催促逼迫的效果,但葉魅全力展開的時候,還是讓他們非常難受,那幾乎是每一步都在搶,什麼險他就搏什麼,簡直就像敢死隊一樣,和敢死隊不同的是,這個。敢死隊有個英明神武的指揮官,絕對不會讓他的隊員們隨便去堵槍眼胡亂犧牲,即使死也要死得有很大的價值。
才開始沒有多久,楊同鑒和郁丘平兩人的額頭都開始見汗了,可見他們心中的焦灼。
葉魅臉上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每一次落子,那啪的一聲彷彿都是打進對方的心理,讓人心中煩躁不安。而越是在那種糾纏不清的戰鬥時候,被這種近乎瘋狂的追身打一激,很容易就失去冷靜,不知不覺就跟著快起來,而一但進入葉魅的領域。失誤將會向有了一個缺口的大堤,缺口越來越多,最後連補都沒法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堤整個崩塌。
楊同鑒的大堤先就崩了,轟的一下。
楊同鑒雖然十分不願,卻也不得不搖頭道:「我認輸了,真是開了眼了
而這不過連中局都還沒有到,在佈局階段就輕鬆的把他給菜了。
這邊郁丘平還在堅持,但顯然也已經開始左支右絀,並不比楊同鑒好多少,由於葉魅已經可以全力對付他,所以他又堅持了十五分鐘,也敗下陣來,手中拿著一顆棋,看著棋盤愣愣呆。
楊同鑒拍了他的肩頭一下哈哈大笑道:「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高手了,我們兩個竟然變成了井底之蛙
郁丘平依舊一言不,說實話,他一向對自己的水平很有信心,甚至覺得如果去參賽,說不定還能幹掉那些職業選手拿到個什麼頭銜,哪知道竟然被一個小自己那麼多的年輕人給菜得毫無招架之力。
葉魅道:「伯父?不如我們去看看那件明代的鼻煙壺吧,我都還沒有太過仔細的鑒賞過。」
「哦,好。好。」郁丘平站起來,卻還有些心緒不寧,出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棋盤,忍不住問道:「小葉,你有沒有去評過自己的段數?」
葉魅笑道:「沒有,不過我在網上下贏過一個職業七段的高手,當時還被很多人說作弊。」
郁丘平和楊同鑒都是失聲叫出來:「你難道是夜?」
葉魅「啊?」的一聲,「你們怎備知道?」
郁丘平歎道:「玩圍棋的誰不知瞪和猛個月前。在向被譽為國年練基地的圍棋對戰網卜必叫做夜的無名之人,連續下贏了許多有段位的高手,後來惹出了職業七段的高小傑,哪知道竟然還是敗在他的手上,當時很多人都認為夜是一個用了外掛的黑客。因為他下棋實在太快,就像電腦一樣,這種下法哪裡可能贏七段的職業棋手,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你,哎呀,其實看你下棋的風格就應該早猜到了」。
葉魅笑道:「那時候有些鬱悶,就去網上下棋洩,管他是誰我都照殺不誤,誰知道弄出那麼大的事情來哈哈
「聽說後來很多人都在找你,還有網友想把你人肉出來,但那之後你就銷聲匿跡再沒有出現過,這件事才慢慢平息郁丘平似乎放開了很多,「連高小傑都不是你的對手,我還有什麼話說」
幾人一起出到客廳,在郁丘平的帶領下,來到最裡面的一間上了鎖的房間,門一開,兩邊特別訂做的架子上,擺滿了古董和一些捲起來的字畫畫卷,葉魅哇了一聲,忙走進去,像逛商場一樣,流連在各個商品之間,當然了,這些商品都是非賣品。
「這個應該是清代官窯燒出來的瓷枕頭,沒錯,這個花紋」葉魅帶著手套,小心翼翼的把玩一個個瓷器。一路走一路說。
郁丘平笑容就沒有停止過,顯然對自己的藏品頗為得意。不過對於葉魅的博聞強記以及鑒賞的水平也是頗為驚訝,「你怎麼什麼都會,你到底有沒有不會的東西?」
葉魅苦笑道:「碰巧而已,我不會的就多了。」
郁嘉睛對葉魅的瞭解也是少之又少,到今天她才知道,葉魅又是做菜又是圍棋又是鑒賞,對了,還有之前的服裝搭配,她現葉魅就像一幅畫,沒有將畫卷完全展開,就不知道他到底還有多少精彩沒有呈現出來。
郁丘平從最下面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盒子上還上了一把小鎖頭,打開鎖頭,取出一卷畫遞給葉魅道:「我就是想讓你幫我看看這幅畫,看看是不是真跡。」
葉魅慢慢將畫卷展開,眉頭就輕輕的蹙著,拿過放大鏡細細的看,看了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這是一幅山水畫,畫中巨峰巍然聳矗。山澗中瀑布直瀉而下,峻厚的山巒長著茂密的林木,岩石皴紋歷歷可辨,顯示出一種逼人的磅礡氣勢。山腳下霧氣迷濛,近處大石兀立,老樹挺生,溪水潺潺。山路上有旅人趕著馱隊走過,人畜雖皆畫得其小如蟻,但卻真實生動,使人彷彿能聽到驢蹄得得之聲一般。
郁丘平忍不住問:「怎麼樣?」
郁嘉晴道:「好厲害哦,只從畫上就能感受到一種磅礡的氣勢
葉魅點頭道:「當然,這是北宋名家范寬的《溪山行旅圖》。」
楊同鑒道:「那麼說這是真跡?」
葉魅皺眉道:「我有些吃不準。」心中卻在大笑,「拍絕世馬屁的機會來了。」
「哦?究竟怎麼回事?」
葉魅道:「無論從筆法,畫技,還是畫卷,我都覺得和《溪山行旅圖》沒有二至,但,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本來我懷疑是後世名家臨摹的,但臨摹范寬能到這種水平的,唯有清代的王什麼,好像叫王翼的畫家,不太記得了,他臨摹的倒是十分傳神,可他的作品總是故意留下幾處自己的痕跡,例如這些旅人他就喜歡做一個很小的改動,以表明是他畫的,所以這一幅我是實在有些搞不明白到底是不是真跡,伯父究竟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郁丘平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拍著葉魅的肩膀道:「多謝你給那兒高的評價。」
葉魅一頭霧水的樣子,撓頭道:「這個,,伯父,什麼高評價?。
郁丘平笑道:「這幅畫,其實是我臨摹出來的。」
葉魅張大嘴巴瞪圓了眼睛,一副驚得快顛掉的樣子,結結巴巴的道:「這,這,」
「不信?」郁丘平對葉魅的表情十分的滿意,似乎總算是報了剛才被打得慘敗的一箭之仇。
葉魅似乎是太過驚訝,以至於話都說不出來,低頭看著那幅畫,還是:「這,」這」的說不清一句話。
這種表情和樣子,比說十句讚美的話都要有用得多,郁丘平笑道:「我也是花了非常長的時間,才得到這一幅滿意的作品而已,說實話,再臨摹一次我可能未必做得到了,實在太過辛苦,而且耗費精神力
葉魅搖頭歎道:「這又哪是僅僅消耗一點精神力那麼簡單的。我實在無話可說了,真的,我沒想到當代竟然還有人能臨摹到這種水平,看來我那鼻煙壺是遇到明主了
郁丘平和楊同鑒都哈哈大笑起來,氣氛熱烈之極。郁嘉睛看著父母外公的開懷笑容,再看向葉魅,心中滿是感慨。這短短的半天時間葉魅就讓她彷彿坐雲霄飛車般,上下跌宮起伏,心情一會兒在雲端,一會兒又狂跌到大海裡,都不知道多少次,她的手心全部被冷汗打濕透。
但最終,葉魅可以說非常完美的完成了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