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窮凶極惡的石像
站在溪灘邊上，張牛一字不漏的將勝明叔說的話全都聽進耳裡。當然提出不少的疑問，這些疑問全是關於這這山上寺廟部分的。
鄉下村民喜歡祭拜佛像來保佑全家平平安安，身體健康之類，即使是現在，過年那會都要到村外田畈上的小寺廟祈求一下，燒上一些專門的香蠟燭之類的東西上去，表示自己的誠意，當然還要帶上貢品，這是拜佛必須的。
張牛的老媽逢過初一十五的，都要買上一些肉食和蔬菜在家裡祭拜，無非是保佑家裡人平安，每次聽到老媽的嘮叨話，而有時燒上香蠟，還會喊張牛過來祭拜，弄的張牛對那些祭拜之類特別的害怕。
村裡有些上了年紀的老大媽都信佛，而且還專門的吃素的，說是消除過去的罪孽，在家裡就差天天禱告了。
現在見到村民對這出水的鎮山老虎那麼的熱情，不難想像當初在遠處山上的寺廟香火有多輝煌，造成現在上了年紀的人都記起這頭黃銅做的老虎。
在張牛瞭解這些事情時，水下的銅老虎終於讓岸上的運沙車拉了上來。上岸的銅老虎側身的躺在地上，銅體的身上全都是淤泥，那些是粘上去的，一時半會掉落不下來。
老虎一上岸，堤壩上的運沙車停了下來，下車的中年人正在解開剛才綁上的雙股繩，老虎都到了岸上，不用司機做再多的忙活。
這堤壩上的司機一停下車來，堤壩下面的村民全都跑了過去，不時還要歡呼幾下，以表達內心的激動，消失了二十年的祭拜神物給拉上來，這個在誰的心中都會高興不已。
不光下面村民在興奮，剛才開著挖沙船過來的人，同樣乘坐竹筏到岸上了觀看這銅老虎，因為是毗鄰之村，因而這個銅老虎對他們來說同樣不陌生。
現在拖上岸的銅老虎，終於顯示出完成的輪廓，猙獰的虎頭，帶著人類的眼睛遙看天際般，顯得活靈活現，恐怕放在山上一般人還誤以為是山中老虎，畢竟是黃銅打造。外表看上去顏色如同真老虎那般樣子，以假亂真在山林或許還真沒有啥問題。
「勝明叔，這水裡撈出來的銅老虎，打算怎麼辦呢。」既然銅老虎從水下淤泥裡找出來，那肯定不會幹放著，肯定要有用處才行。
勝明沒有作出回答，呆呆的看著溪面冥思著，歎息的說道：「這個不太清楚，不過這銅老虎肯定不會出售，今天在這裡找到這個銅老虎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附近的村落，到時肯定會有許多人過來看這銅老虎，估計到時村里長輩會坐在一塊商討具體怎麼辦。」說道這，勝明頓了頓「其實按照大致想法，他們肯定會在這附再次尋找另外丟失的三尊石像。」
這些不知道內情的或許還真猜不出來，畢竟這銅老虎是個人打撈出來，理應是個人擁有物品，這物品要是換個樣子，估計沒什麼人會說閒話，可是現在這是銅老虎，並非是其它的東西，所以銅老虎不是一個人能決定得了。
當初這銅老虎是附近幾個村捐出家裡的黃銅，再經過幾個村的鐵匠師傅，還有無數的村民一起打造出來，這個銅老虎就成為了附近村落的財產了，絕不是個人能佔有，這銅老虎沒什麼價值，可是在村民的心中卻佔了很大的份量。
望著波瀾平靜的溪面，張牛覺得村裡人這次能尋到這座銅老虎。那是踩到狗屎運了，要是還能在這附近找到另外的石像，還真是老天開眼了，打死都不相信還有那麼好的運氣。
「咱們這段溪面，要想找出剩餘的石像，我想沒什麼可能性了。」
勝明搖搖頭，一臉期盼的望向溪面：「這事恐怕難說，既然能在這裡發現這座銅老虎，再發現剩餘幾樣的石像，這可能也不小。」
勝明心中還是十分期待能在附近一段的溪面上發現石像的蹤跡，當然能一次全部發現那就更好，銅老虎和石像齊全了，說不定各村出資共同修建寺廟。
張牛見勝明期待的樣子，沒有再去說這溪面找不到石像的話題，生怕不小心又說錯話，有些事情放在心裡就可以，不用說出來。
拖上岸的銅老虎，很快就讓村民們一起搬上車，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張牛的幫忙，看似這銅老虎重，那是在淤泥裡的緣故，到了岸上憑著裡多力氣大，足以弄上車。
當初發現這銅老虎的村民，在村民的讚揚下，小小的高興了一把，畢竟這是失蹤已久的物品，現在能有重見天日的一天，這是他們一直所盼望的。
現在這銅老虎肯定是運回村裡，下午這消息肯定能傳到附近的村落裡，現在這八卦流傳太厲害了，即使是綠豆芝麻的小事情。都能迅速的傳開，途中還會變幻下內容，到最後肯定是一個自己都不會相信的內容。
張牛並沒有跟著回村，在這溪面見過了這銅老虎，再多看沒有任何的意思了，所以張牛同勝明叔告別後，慢悠悠的沿著堤壩上回來。
勝明早就爬上大貨車跟著一起回村裡，那運沙車上面空間大，即使剛才在這裡的村民全擠上去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有車能坐回去，還打算走路回去的絕對算是大白癡，所以剛才在堤壩上面的村民，基本上全都上車會村裡，等下在村裡又要熱鬧了。
這樣在外面一走，張牛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沒有了早上出來那會的難過，畢竟在村外隨便一走，碰上了平時難見的事情，這算是一個挺好的收穫。
沿著來時的山路，張牛很快拐進了松樹林，走進開心小築。
「媽，村裡找到了你們以前常去祭拜的石像的銅老虎。」
回到開心小築，張牛覺得這事要和老媽說說，老媽同勝明他們年紀差不多，應該知道這事情，所以跑進廚房來。
曉月正忙著打掃廚房，聽到張牛這一說，笑道：「你又在哄你媽開心了，那東西沒了那麼多年，怎麼能說找到了，你媽清楚的很呢。」對這，曉月還是不怎麼相信。
剛才說起這銅老虎，曉月不禁想起當年那麼多的村民在附近的溪流進尋找石像和老虎，都沒有任何的影子，如今自己都老了，怎麼還能找的到。
「真的，我剛才堤壩那裡回來，見到一隻猙獰虎頭的銅老虎拉上來。我還過去幫過忙呢。」張牛又說道，心裡知道這樣的事，通常都不怎麼相信。
好比是突然有一天，有人上來說，你親戚死了，你獲得一筆數額巨大的遺產一樣，估計當時都會以為這傢伙是騙子來著。
曉月見到張牛臉上鄭重其事的樣子：「你真沒有騙你媽？在堤壩那裡真的找到了那隻銅老虎？」雖然還是懷疑，不過心裡有了幾分相信。
「估計中午全村的人都會知道這事情了。」張牛點點頭「這銅老虎現在都給運回村裡了，你可以回村看看。」
曉月臉上再難掩飾住喜悅；「行。那我回村裡看看去，這可是件大事情。」解開身上圍著的圍裙，走出房門外。
張牛跟著來到外面，老媽已經拖出一輛自行車，朝村裡騎去。
「回村看看也好，畢竟這個有些睹物思念的意義。」張牛看著老媽緩緩騎著自行車出門口。
這自行陳還是上次在市霸那裡拿來的，現在都成為進村的工具了。
好在這裡下去都修建了水泥路，騎自行車還是蠻舒服的，晃晃悠悠就能到村裡。
走了老媽，中午的飯菜還是有人燒的，要不然中午還要餓肚子，等無能燒好飯菜之後，曉月同蘇明才從村裡回來。
剛進廚房就喊開了「沒想到，咱們村還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媽，怎麼樣，村裡找到銅老虎，我沒騙你們吧。」見到老媽臉上的笑容，當然是很高興能再次見到老虎了，這點是不用懷疑，明眼都可以看的出來。
「你小子要是知道村裡要打撈銅老虎，你怎麼不知道喊你媽一起過去看。」老媽笑罵道。
這下輪到張牛鬱悶了，這事自己都不知道，要不是鬼使神差的走到堤壩那裡。難能知道村裡在打撈物品。
「媽，你這話就不對看，你兒子那可是意外的路過那裡，要不那能知道這事，要不你問老爸好了，他可是一直在村裡，應該知道些風吹草動。」
曉月聽兒子一說，這話還真是說對了，兒子是意外路過才得知這事情，可是蘇明不是都在村裡嗎，難道這樣的事情都不知道？
蘇明一聽壞，瞪了眼兒子，忙說道：「昨天本來要說的，這不在文家喝多了點，回來上床就睡了。」秉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蘇明趕緊解釋。
「哼，難怪回來不見你提起，下次還敢在外喝酒，看我怎麼收拾你。」曉月插著腰，不滿的說道，原來是睡過頭不說了。
張牛還真沒有看過老媽這副樣子，看來這女人生氣了都不簡單。
坐在旁邊的胖子，早就悶頭笑了起來，在張牛回來後，胖子就聽說了村裡在溪水裡打撈出銅老虎的事情，那會都快到中午了，所以並沒有急著下去看老虎，而是打算吃過中飯再過去看銅老虎不遲。
「我保證下次不會了。」蘇明趕緊求饒道，誰讓他昨天貪杯了，回來又忘了喝養生酒調養身體，這才會將村裡打算重物的事，忘的一乾二淨。
「爸，村裡打算怎麼辦？」扒拉著飯粒的張牛問道。
村民送回銅老虎，那應該有商議出來的辦法了。爸媽在村裡或許知道這事要咋辦。
「暫時不清楚了，村長他們還在商量之中，估計下午就會有結果了。」蘇明接過盛好的飯：「對了，你們下午要是去看銅老虎，要到祠堂才那裡去看才行，早上運回來的銅老虎現在放在祠堂外面。」
銅老虎雖然不值錢，畢竟是幾個村共同打造出來，當然要放在村中央的祠堂裡，放在那裡根本不用擔心會有人會偷出來，那裡附近可住著不少人，平時眼睛都是雪亮的，特別是對陌生人特別的關注。
「知道了。」張牛繼續扒拉碗裡的飯粒，心中卻在想，這銅老虎的事情也要商議那麼久？要是其它三尊石像都找出來，不知道又要商議到什麼時候。
「爸，當初三尊石像是什麼來頭，值得你們跑那麼遠去祭拜。」本來在溪灘邊上，張牛就想問勝明來著，不過怕說錯話，於是就放在心裡，現在在家可要好好問問。
張牛這一問，張會長，胖子都停了下來，都想知道這石像是啥原因值得大家去祭拜。
蘇明放下手中的碗筷，笑道：「其實三尊的石像沒啥來頭，也就是幾塊天然形成的古怪的石頭，我們平時都喊大凶石，因為這三尊石像屬於天生的兇惡的臉龐，小孩子初次見到都要嚇上一跳，記得那會香火旺盛的時候，來往的山路上全是村民。」說著說著，蘇明彷彿回到上山拜石像的情景。
「既然面貌兇惡的石像，怎麼你們還會去祭拜。」張會長聽完蘇明說的話，忍不住問道，這事實在是太怪了。
「不是附近的村落的人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含義。」張會長的話，將蘇明從長遠的記憶河流里拉了出來。「面貌兇惡的人在我們這邊是鎮壓一切，不瞞你們說，即使是大人看了還是要變色，所以不知道從啥時候起，附近將這石像當做保護神，驅除身邊一切危險，唱大戲的時候，都要從山上抬下來用來驅走一切污穢之物。」
要是這樣的話，這三尊石像未免太厲害了，唱大戲還要抬下石像還真有點當官的威風，現在唱大戲估計不會再用到這兇惡的石像了。
「那山上有和尚嗎？」胖子笑呵呵的問道。
蘇明哈哈笑起來,並擺擺手：「山上是一處半凹進去的山洞，就是放在那裡，那裡需要和尚，那石像旁邊有一汪清水潭，裡面的水我們那時叫做仙水，喝了延年益壽。」
「仙水？這不是瞎說嘛？」張牛聽到這，大笑起來：「說是山泉水這還差不多。」
「現在那裡都不復存在了，那汪甜甜的清水，再也喝不到了。」說到這，蘇明還是有些傷感，畢竟這是兒時的記憶。
「你們鄉下，不知名的東西還真多，特別是這些鄉俗，恐怕誰都沒有你們瞭解。」張會長抿了數口的養生酒，對這鄉下風情的故事最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