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舞龍釣魚
正月十五鬧月宵，很熟悉的詞語，也是正月過後的大節日。
正月十五還沒到，張家村家家戶戶門前就掛上大紅燈籠。從晚上開到天亮，有錢的就在門前掛多幾個，一般人家都掛著兩個燈籠。張牛家也是這樣，老早就拉好電線掛上燈泡，罩上燈籠。
月宵的晚上。村裡的壯小伙就會抬起板龍。前面敲著鑼鼓。放著鞭炮聲中正式出征。
板龍在前。後面跟著一大群村民一起到大王村，空地上舉行舞龍。前年是舞龍地方是張家村，今年輪到王家村，一年輪流一次。雖然路有點遠，不過對經常步行的村民感覺還是和平時差不多。不酸不累。
張牛牽著小妹手就出門。父母說是和大伯他們一起來叫張牛先去瞧瞧。既然是和大伯他們一起。先去也就沒啥問題。
在帶著小妹的時候，隔壁家的文嬸也帶文文出來。說是大家一起去路上有個伴。一路可以看見各村都往王家村那方向去。除了路上村民多。還瞧見幾條布龍都是一群老年人舉著，布龍很輕也不需要花啥力氣。
到的時候。在會堂邊的一處廢棄的平房頂是選了處位置。還在樓下搬上幾塊水泥磚，可以當做凳子來用。坐上面看下面還是比較清楚。
在張牛坐在那上面沒多久。平房上人也多起來，位置一下子也就占光，本來還想給大伯他們一起留個位置，現在看來。要拜拜了。
天黑下來的時候，村上拉的電燈啥的都點開。還在每處位置上點上一堆柴火。雄雄大火。給人帶來不少的熱量，也增添不少的氣氛。
今年板龍一共有五條。六條的布龍。看來是非常熱鬧。板龍需要在王家村裡環繞一番才能到達會堂也都是老規矩。小巷裡現在都已經擠滿人。舞板龍年年都會因為年輕人火氣大。到最後都要動上武力。像啥掉進水溝或者是拔龍速度沒跟上撲道都是很正常，要是那年沒出現就有點不是那麼正常了。
最先到達的是東方村板龍。三十來節。在房頂的張牛都會數上一番。看那村的板龍最長。節數最多。東方村的板龍今年全身的紙張都塗成黃色，寓意著黃色真命天龍。張牛記得自己村好像是啥九爪神龍也是塗成金色的。
最讓張牛感到好笑的是，不知道是那村的布龍，布龍中間的蠟燭沒放好。不小心就將整節的龍燒起來。大家不得停下來上去撲火。火熄滅後就剩下一節竹條還在那。
五條板龍到的時候。整個會堂頓時達到高潮不管老的還是小的都在熱鬧歡呼，群龍聚首。會堂外的空地上也點上鞭炮。放上煙花。
坐在旁邊的小妹拍著雙手「哥哥你看，那煙花和咱們家前幾天放的真像」
坐在那的張牛「呵呵，你眼光還真不錯。看著是感覺有點像」
五龍聚首後，接著就將要進行搶龍珠一人舉著木棍。棍上面頂著個紅色的繡球。五條龍將會一起圍繞在龍珠周圍。由頂頭那幫舞龍頭的傢伙們一起掙搶。
每年也就這個搶龍珠是是熱鬧的。打架啥的也是發生最多的。罵口角已經是最平常的事。
播放著高音喇叭。打著鑼鼓。看著眼前掙搶龍珠，每年也就這個時候最熱鬧。爭鬥過程中有不少的「龍肉」也就是糊上紙給扯破。這也是少數在搶龍珠之後還有個更重要的活動——撕「龍肉」。
「龍肉」（紙張）每年舞龍的最後個環節那時村民都會蜂擁而上撕下龍肉帶回家丟進豬圈，這樣會帶來龍氣。一年四季都會平平安安。
在房頂的張牛也瞧見自家的老媽也在人群裡。看那架勢恨不得多撕點龍肉下來，人多到最後大家都是一小塊的龍肉。
撕掉龍肉後，板龍也就剩下骨架。各村的人也都散去。龍珠也安排到下個村落。坐磚頭上坐久站起身的張牛。腿腳都開始發麻。
正月十五過去，日子也都恢復到正常，幹啥的還得繼續幹啥。張牛也回到自己的開心小築，還把家裡的那頭母豬和豬崽也趕到開心小築那去。
「金剛」那窩現在也算熱鬧。兩頭母豬加上一窩的豬崽。明顯還空蕩的豬棚都給擠實。野豬崽對於和它們長的很像的家豬崽，很快鬧在一起畢竟是同個豬爸生的，那血緣在感覺熟悉。
看的張牛直搖頭。加上這伙家豬崽。小院還都給它們鬧翻天啊，看來是要準備在毛頭山那邊建間豬舍。將家豬和野豬崽都養到那邊去。順便放養在山上，讓它們不至於吃了睡。醒來繼續吃。
回來的張牛也給看雞捨的人包上三百塊的小紅包，希望他們繼續用心管理這雞捨，要想人家專心還得給他們點甜頭。還好都是一個村。
看雞捨的人沒想到新的一年還能還分到紅包。都是十分感謝。
春雪也慢慢熔化。張牛也忙著將冬天凍壞的果樹補栽新的上去。不得打電話給錢胖子。叫他晚點送點過來。在話筒裡說是過幾天再送過來。果苗圓剛放假，沒啥工人。張牛聽後哈哈大笑。放假也比一般人還長。
在電話過後五天，錢胖子還有酒樓兩位老闆拎著一袋子的禮物說是遲來的拜年，聽的張牛暈呼呼，打的是啥名堂啊。
在請進屋後。端上茶水。「正月忙著事都沒時間到你這來可別見怪啊。」剛坐下的張牛就聽見王老闆的聲音。
「你們不會是有事跑來找我幫忙的吧。要不你們三個可是很難得會湊在一起「張牛嘿嘿一笑。
「瞧你說啥話，沒事雜就不能來呢。不過話說回來事還真有點」錢胖子說道。
「沒錯吧，錢胖子都招認了。你們還不出來說說。」張牛問道。
「胖子你也真是的難道就不會晚點說嘛。」
「這事嘛還是關於你那神仙鴨問題，不知道今年那個能養多點。」王老闆開口道。
「你們三個就是為這事？」張牛對他們的話很是懷疑。
「是啊，難道你以為有啥事啊。難道提著東西來還要很重要的事嗎？王老闆反問道。
張牛感覺自己在亂猜測人。汗一個。在張牛心納悶的時候錢錢胖子將話題扯到村上去。「小張，你村裡是不是有啥親戚在省城當官啊」
張牛聽著就一糊塗這都講到那門字事情上「沒啊。縣城親戚倒有不少。不過省城親戚而且是當官的那真沒聽說過。要不村上一早就傳開。」
錢胖子嘿嘿一笑爆出個大消息「你知道不，昨天我那有人定了單大貨。比你在我那買的還大單，最重要的是就要送到你們張家村。」
「你這話不是真的吧，」張牛晃著腦袋。
「騙你幹啥呢。要不是買果苗說在你這村。幹嘛和你說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錢胖子似乎有點不滿。
聽著話一直不插口的王老闆「別急要是就他一個的話。也沒啥事，可是我那昨天酒樓也有個年輕人打著官腔來著。」
「我們三個晚上通話才清楚所以才今天一早趕來問問你。」周老闆也說道。
張牛摸著下巴。「這事就有點奇了。村上沒聽說誰要種果樹，更別提扯遠的當官啥的。難道有人開始針對來著。」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估計有人要在這村落戶了。」錢胖子說出大致的意思。
「錢胖子說的不錯。開始還以為你小子又托人買啥樹，後來細想才知道你這山也都種滿。那來的空地」周老闆抿口開水。
算了不想了。村裡種樹養鴨關自己啥事啊。著急那麼多幹什麼呢，張牛很快就這將忘在腦後「人家愛嘛就幹啥，你們著急那麼多幹什麼啊。有生意做不就可以了啊」
「還是你想的清楚。要不是那打著官腔的青年說漏嘴。還以為你惹上啥事」王老闆講道。
「那還得謝謝你們大老遠跑來告訴我這事。」張牛點點頭。
「那就好，年輕人就要看的開，倒是我們著急一把。」錢胖子站起身拍拍大腿。「坐著也怪累的，去你那釣魚。」
初春魚不好釣都窩在坑底。錢胖子他們出去後，張牛用高壓鍋悶出一籃子的小蕃薯。
左手拎著蕃薯籃。右手拿著一把一米不到帶著左輪的軍車來到鴨棚那。「來。用這個釣不錯。這會的魚最喜歡吃」
「熟蕃薯啊，比我這手裡的麵團好」王老闆晃著手裡的麵團。
錢胖子拿著米袋在往水裡撒小米。先餵食它們。晚點就能好釣，或者會有大魚前來。上回一網拉掉兩千斤的魚。張牛估計著塘裡最少還千把多斤的魚。
「小張，你。」看著張牛在上蕃薯的周老闆問道。
張牛點點頭。「是啊。軍車嘛。就是拿來釣塘底魚。不過不怎麼好用」
軍車是農家村最常用的釣魚工具。一個竹竿一米長不到。在握手的地方往上點，就會裝上個銀白色的圓形小輪子，裡面纏繞上魚線。用的時候要退出線。軍車都是釣塘底的鯉魚或者是活在水底的大魚。鉤上的蕃薯的張牛，退出魚線。拿著蕃薯都往水塘中心扔過去。地上的魚線也隨知而出，「撲通」蕃薯沉到水裡。
將「軍車」往泥土一插也就算完事。在魚桿前頭有一串的小叮噹。魚拉走的時候就會鈴鈴直響。坐在搬來的椅子上看錢胖子他們在那垂釣。
上次大敗而歸的錢胖子這次帶來倒是一根烏黑色的竹竿，張牛一瞧就知道這是土製的那種。韌性啥的都比鋼管的那種要好。張牛自己家都還有幾根土製的。村裡的大山野生的細毛竹滿山都是。只要粗細合適就可以砍回家。用小火從頭到尾熏上一遍，還要搽上一種山草藥。提高韌性。不會在提魚的時候「啪」的一聲折斷。
撒些小米粒後的錢胖子，甩魚餌。坐在大凳子上。等著大魚上鉤的模樣。看著張牛就有點好笑。人家釣魚為瞭解愁消磨時間。可他嘛提著一空肚子在奮鬥。
浮在水面魚漂往下一沉。在凳子上的錢胖子等不急就提起魚桿。瞧的張牛他們呵呵大笑。「老錢。你也太心急吧。」
「剛才看花眼以為給拉走了」。錢胖子趕忙給自己裝上個借口。埋頭上餌。
錢胖子這邊上空，那邊王老闆已經提起一條半斤來重的鯽魚。張牛仔細一看還是一條東北鯽魚「老王。你這次有口福這可不是土鯽魚。而是東北鯽魚」
「難道有區別的嗎」王老闆不解的問道。
張牛抓起桶裡的鯽魚「你瞧。土鯽魚是全身白色，而且個頭小。這個東北鯽魚是全身烏黑。個頭比也鯽魚大。應該是買魚苗的時候混進幾條。你還運氣還不錯。這魚肉比土鯽魚還少刺。」
「聽你說的。還真有點你說的樣子。」
剛回到軍車前就聽見鈴鈴的聲音響起。我靠。也算上勾了啊。興奮的張牛抓起軍車就搖動輪子邊的手柄。放出魚線讓上鉤的大魚游上幾圈。張牛這水塘沒像勝明那在路邊，怕給人網了去，在水裡面扔上不少的毛竹。在村外很多的魚塘都是這樣。
輪上的魚線也快放的差不多，該收線了。轉動著手柄，一收一放。握著軍車感覺這次上鉤的魚不小。看著那繃直的魚線就清楚這魚不是小傢伙。
張牛慢悠悠搖著手柄，看著的周老闆乾瞪眼。這傢伙難道就不能早點收魚線嗎。
收魚就就要慢慢來。著急的話就怕剛咬勾的魚，掙脫出去，那真是竹籃打水—場空。
看著離眼前越近的魚。也算可以看清楚本想是條鯉魚，誰知道卻是一條深魚，瞧的張牛琢磨著，不會又是當初混進來的吧，瞧這個頭少說也有十斤吧。汗。看來吃了不少小魚小蝦。
魚剛到岸邊，周老闆就拿著網兜伸進水裡將深魚撈上去。到岸的深魚還在亂蹦亂條。魚角那尖牙，讓大家知道這傢伙靠啥長這麼大。
「小張，這深魚吃了你這水塘不少魚苗吧！」錢胖子在那喊道。
「是啊。沒干塘過不就知道裡面還剩下多少，不過今天也奇怪，深魚都是肉食，吃到蕃薯還真是怪了。」
「那不簡單啊。沒小魚吃嘛。」王老闆給出答案。
一上午就張牛這釣著大魚，錢胖子最可笑釣上一條小蝦。看的錢胖子一楞一楞的看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