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獅心河紅了
悉尼卡納托的後背一陣冷汗,當他聽到普林斯頓這四個字的時候,身體就在顫抖,然後等軍務大臣這幾個字緊隨其後飄過來的時候,他的心臟更是砰砰作響。
「普,普林斯頓。」悉尼卡納托說了一句,然後就推開房間的大門跑了出去。
此時此刻,院子裡已經站滿了近衛軍,全都是一水武裝到牙齒的戰部,這些傢伙手裡拿著精緻的山丘矮人造寶劍,身上穿著的也是山丘愛人造鎧甲。
一個個精神抖擻,面帶殺氣,往那一站,就有一股肅然破空而出。
跟他們一比,悉尼卡納托家的護衛們就顯得無地自容了,且不說他們在裝備上就比不過人家專業軍,就是在個人的素質上,單憑這麼一看,也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其實本來悉尼卡納托家的護衛沒這麼差,經過上午的事情之後,厲害的高手全都轉投到了野狼鎮,只剩下這些沒什麼能耐的歪瓜裂棗跟了回來。
不過,就是這些歪瓜裂棗,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能讓他們離開,因為眼下獅心城的情況實在是太混亂了,說是混亂,其實就是對於這些懷有異心的貴族來說。
「帝**務大臣,您,您這麼晚了來我卡納托家族,有什麼事。」悉尼卡納托的額頭上冒著汗水,他一臉恭敬的站在普林斯頓的面前,最開始囂張的氣焰已經完全消失。
普林斯頓對悉尼卡納托的表現很滿意,他點了點頭說道「布魯斯公爵大人有令,今天晚上要在獅心城內進行亂黨清掃工作,大人害怕有人會闖入您的家,所以就派我來這裡看看,順便留下點人手保護大人您的安全。」
「留,留下點人手?」悉尼頭上的汗水更多了,他一個踉蹌,身體險些栽倒。
普林斯頓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不過他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說道「是的,大人讓我留下一個連的人在這裡看守,防止大人出現意外的同時,也順便把大人府裡的不法分子清除乾淨,還請大人您行個方便啊。」
「好的,好的,就聽布魯斯公爵大人的,就聽帝**務大臣您的安排,那個誰,讓護衛們都去休息,把這裡交給帝國的近衛軍兄弟們就好了。」悉尼卡納托鬆了一口氣,他偷偷看了看普林斯頓,然後笑著吩咐管家,讓所有的護衛離開。
普林斯頓沖手下使了個顏色,之後就和善的沖悉尼卡納托笑了笑。
「您慢走,普林斯頓軍務大臣。」悉尼卡納托恭敬,宛如送神一般的將普林斯頓送離了家族的院子,一直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嚇死我了。」送走了普林斯頓之後,悉尼卡納托口中驚呼,轉過身看著院子裡百人的隊伍,他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
一聲不響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悉尼卡納托把管家叫了過來,他說道「立刻告訴大少爺,讓他放下手裡的一切趕快給我滾回家裡,他要是不回來,你就告訴他,從此以後他都不再是我卡納托家族的人了。」
「老爺這。」管家面色為難。
「連你也想造反了麼,趕緊給我去。」悉尼卡納托臉色一變,威嚴顯露無疑。
管家一個心驚,立刻推門跑了出去,看著管家離開的背影,悉尼卡納托歎息一聲,望著窗外黑暗的夜空搖了搖頭「這天啊,要變了,唉!」
……
獅心城,近衛軍的中央大營,帳篷裡,李向東臉色嚴肅,他的身邊站著兩員大將,分別是從悉尼卡納托家裡剛剛回來的近衛軍軍長普林斯頓,和獅心城的前任城主,現任野狼鎮駐獅心城總參謀長提那羅,艾倫斯。
「大人,這些畫紅圈的地方是已經清除的地方,按照您的吩咐,只把主事的人殺了,其他的家人,沒有亂動絲毫。」普林斯頓拿著一卷羊皮紙,上面畫滿了紅色的圈圈。
李向東點了點頭,把羊皮卷交給了旁邊的參謀長提那羅,艾倫斯。
提那羅在羊皮紙上看了很久,然後低著頭在上面畫了幾個碩大的黑圈。
他說道「這是關鍵的地方,我覺得,應該連根拔起,一個都不留。」
說到這,提那羅的眼睛轉到了李向東的身上,似乎是在徵求李向東的最終意思。
看著提那羅所畫的黑圈,李向東猶豫了,他本身就不是什麼凶殘的人,今晚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其實早已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就是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超出他的極限了。
「算了吧,為他們留下一絲血脈吧。」李向東輕聲說道,說完,他就起身走出了帳篷,只留下普林斯頓和提那羅兩個人。
「殺了吧,布魯斯不肯做的事情,就由我們替他來完成。」這時,一個讓普林斯頓心裡一喜的聲音響了起來。
普林斯頓回頭,從帳篷外面走進來的傢伙赫然就是格林,只見格林的臉色有些難看,身體也有些搖晃,走進來之後,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大人,您這是怎麼了。」普林斯頓臉上露出驚慌。
格林搖了搖頭,指著羊皮捲上面的黑圈,雙目泛著殺氣的說道「這些,交給你普林斯頓去做,找你信得過的人,一個也不要留下,辦不好,你就不用再回來了。」
「是,大人。」普林斯頓雙腿併攏,抬手行了一個軍禮,然後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離開。
只聽帳篷外一陣盔甲的碰撞,上百人的隊伍從這裡開拔而出,向著他們的目的地進發了。
對此,李向東全然不知,不僅是他,就是在歷史上,這一筆也完全沒有任何記載。
普林斯頓走後,格林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之後,他的身體就撲騰一聲栽倒在了地上,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此刻,帳篷裡就只剩下了提那羅一人,他立刻大叫,讓衛兵把格林抬到了床上,同時把李向東給找了回來。
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的格林,李向東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
「怎麼回事。」李向東低聲問道,他這話又像是在問格林,又像是在問其他人。
格林搖了搖頭,擺手讓其他人退下,然後看著李向東說道「咳咳,預言的內容快要實現了,這次事情之後,你就找個地方去修行吧,不到九級巔峰,就不要在出來了。」
「又是預言?」李向東臉色難看,低聲說道。
格林點了點頭,剛要繼續說什麼,可突然之間,一波水紋就赫然出現,接著,水紋之中,凱利的身影就從其中走了出來。
「這是。」凱利驚呼。
格林笑了笑,說道「那群黑暗中的傢伙,我幹掉了一個,讓他們跑掉了一個。」
「該死的東西,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凱利的聲音有些嘶啞,說完之後就直接消失。
看著病床上的格林,李向東/突然有一種無力感,這種感覺讓他心頭難忍,他坐在格林的身邊,默默不語,看起來是在保護格林,實際上,是在給他的內心找到一個正確的理由。
……
夜空依舊寧靜,但是夜空下的獅心城卻難以平靜,武裝的人馬還在街道上走動,雖然他們並沒有接到來自布魯斯大公爵的命令,但普林斯頓軍長就可以決定一切了。
「快,快,快。」
街道上,裝甲砰砰作響,往日裡威嚴的貴族家大門,被人用力撞開,慘叫聲一波接著一波,孩子的哭喊聲也在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
平民們的房子早已關的緊閉,男人們拿著武器坐在門前,守護著屋內吵鬧的孩子和驚慌的女人。
每一戶家庭從外表上看都是那樣的平靜,但實際上,每一戶家的人都顯得那樣的不安。
這個夜晚有些熟悉,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感覺卻如同在昨日一般。
有人說,天亮之後的獅心河一定是紅色的,有人說,獅心城的貴族又死了一大群,還有人說,死去的這些傢伙都是得罪了布魯斯公爵大人的。
羅拉公主登基在位,這本應該是舉國歡慶的時刻,但卻沒有一個平民的心裡感激到了真正的高興,因為在他們的世界裡,他們永遠都是社會最底層的人,永遠都享受不到,所謂上位者的快樂。
夜色漸漸褪去了,獅心城的吵鬧聲也漸漸停止了,街道上不再有四處走動的士兵了,太陽出來的剎那,孩子們全都安穩的睡去了。
整個夜晚,男人們都瞪大了眼睛沒有入睡,一直到太陽掛的高高,他們才終於推開了家門,走到了街道上。
新的一天開始了,但是卻始終有一種肅殺的味道瀰散在獅心城的上空,除了肅殺之外,更多的是一種血腥,他們在河風的吹拂下,擴散在整個獅心城。
「獅心河紅了,他又紅了。」
「天啊,昨晚到底又死了多少人。」
「管他死了多少人,反正都是貴族。」
沒錯,獅心河再次被鮮血染紅,一具具貴族的屍體被士兵們抬到了十分隱秘的地方,在這裡他們將永遠被埋於地下,永遠為守護者獅心城,貢獻出屬於他們自己的一份力量。
太陽的金色光芒傾灑在獅心城的上空,高高的城牆上,李向東的身影出現在了這裡,他看著被鮮血染紅的獅心河水默不作聲。
更遠的地方,一個身穿白色鎧甲的戰士悄悄出現,他的臉上儘是刀鋒之色,身上充滿了一股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殺機,他眺望著獅心城,看著獅心城上站著的李向東。
忽然,他的嘴動了,輕輕的發出了一聲低吟「三年了,咱們又見面了。」
(狀態不是很好,本來早就應該完成的,但是卻碼了很久很久,不過幸好,順利搞定,有點晚,但是卻算作昨天的,求紅票,求收藏!求你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