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叟做完這一切,將紙幡遞給了許英,又傳他如何使用此幡,許英得訣後拜謝。邵延靜靜觀看著這一切,古靈叟收取凶魂就是邵延先前看到那幾個開始向凶魂厲魄轉化的鬼hun,古靈叟又取出一個葫蘆,上面與紙幡一樣,畫滿了符菉,揭開蓋子,又從搭褳中抽出一把桃木劍,開始施法,隨著咒語和桃木劍的舞動,邵延看到此處幾隻凶魂一股腦被他收入葫蘆之中,做完了這一切,古靈叟將葫蘆香爐等一股腦收入搭褳之中,塞得鼓鼓囊囊,當然,這個搭褳不過是普通袋子,不是什麼儲物袋之類。
兩人收拾好東西,深一腳淺一腳離開,身影漸漸遠去,遠處傳來了雞鳴之聲,邵延第一次留墳地過夜,不想見到了這一幕,他親手傳出的種子已開花結果,雖然果實並不是他所願意見到,這個結果也讓他暗自警醒自己,就是自己無意之行,哪怕是懷著善意之舉,不一定是自己所能見到結果。
漸漸東方泛白,這些日子元神出遊,邵延也覺得興,還是先回火棗山再說,站起向來,一步邁出,大地山河如流光一樣後退,轉眼間已出現火棗山,邵延並未驚動任何人,元神歸體,從雲huang起來,散了洞口的封鎖,走出洞府,信步向山頂而去,弟子們已上了山頂,準備收取那一縷太陽初u的紫氣,見到邵延,紛紛施禮,邵延讓他們不用多禮,耳中聽到啾啾叫喚之聲,一道白影跑上山來,正是雪狐阿jia,它與火棗山眾人已經混熟,現不怕任何人了,看見邵延,討好叫了兩聲,邵延不覺莞爾一笑。
雪狐後面,雲仙兒追了上來,口中喊道:「阿jia,阿jia!」一抬頭看見邵延,立刻叫到:「掌門,你出關了!」
邵延點點頭,想起一事,問到:「你有沒有靈寶?」
「沒有,掌門是不是想送我一件?林韻柔那丫頭都有,我作為一個長老,沒有靈寶,好像很丟臉唉!」雲仙兒一喜,不客氣地向邵延討要靈寶。
邵延一笑:「你也是掌握兩大類法則的化神真人,不如自己去煉一件,也強過用別人所煉靈寶。」
「可是我不會煉靈寶,材料也沒有!」雲仙兒叫屈。
「煉靈寶和法寶差不多,不過是如何將法則和天地法則共鳴而已,也罷,你們早課結束,來我洞府前跟你們說說靈寶如何煉製。」大家答應。
邵延見眾人采過了紫氣,各自鍛煉,便漫步下山,坐於洞府前石凳之上,晨風徐來,先跑來的卻是雪狐阿jia,目前火棗山有兩隻靈獸,狼麒和雪狐阿jia,龍慕仙的離鸞卻是呆依蘭秘境,忙著看護照料靈藥。而悠閒的是阿jia,狼麒已妖丹成就,看雪狐自覺高它一輩,好像是長輩,不屑與之爭,阿jia得眾人喜愛,整個火棗山到處亂竄,火棗山靈果甚多,它不是跟狼麒後面討果子吃,就是和其他弟子玩耍,倒也過得無憂無慮。
邵延不知道的是,阿jia剛上山,到處亂竄,一不小心,竄入天罡地煞星斗陣中,差點玩完,幸虧眾人發現大陣b動,入陣之後才將它救出。經此一事,它再也不敢往星光處跑,雲仙兒強制將出入大陣方法印入它腦中,就是這樣,它一看到星光,就往後面縮。
邵延見雪狐阿jia先跑來,順手賞它一顆丹藥,這是以前所煉,不過是調理身體,略增修行的丹藥,阿jia一口吞下,然後粘人般邵延tui邊鑽來鑽去。
不一會,眾人來到,邵延看了一下,除杜笑顏和依蘭秘境中葛士賢及麥遲夫婦,其他人都。眾人坐定,邵延開始傳授靈寶如何煉製,當然,除了雲仙兒,其他人先是記下,畢竟靈寶煉製需化神以上實力,邵延講的並不複雜,這一講,大家都恍然大悟,原來靈寶關鍵於後一步,如何讓其中所蘊藏法則與天地共鳴,之後便是器劫。
修行有師門就是比散修強,大門派比小門派強,火棗山弟子雖不多,但每個人都清楚修行等級,每一層次與其他層次的區別,許多中小門派根本不清楚高層情況,有些門派修為高為結丹期,弟子修行到結丹期還有人指導,之上只能靠自己,天資和運氣好的,還有望突破,就是這樣,也會走了不少彎路,運氣差一些,可能終身無法突破,這也是邵延那次講道為什麼受歡迎的原因。
講完方法後,邵延便帶雲仙兒去庫房,那裡火棗山大量材料靈石都其中,邵延以前收集都放其中,邵延解開陣法和禁制。
映入眼簾先是幾根三丈到九丈長的赤銅柱,雲仙兒口張得老大:「掌門,這是赤銅,你這邊怎麼這麼多?」
「哦,那是當初建依蘭秘境時多下來的,從上古秘境廢墟中挖出來的,你想用這些東西?」邵延問到。
雲仙兒點點頭:「我取一根,用不了這麼多,還取一些其他材料,我還有一顆雙頭蛟珠子,可以煉製一件靈寶滅星鑒。」雲仙兒取了材料,去煉製她的靈寶。
幾日之後,滅星鑒成形,雲仙兒瞬移出了火棗山,渡劫台上渡過了靈寶的器劫,火棗山眾修觀劫峰上目睹了靈寶滅星鑒的誕生,那種調動天地威能跡象又一次加深了眾人心目中靈寶的印象,唯有邵延坐洞府前和鍾少嚴下棋,鍾少嚴突然對邵延說:「本尊,過兩日可能萬象門會來人?」
邵延奇道:「火棗山與萬象門有些不愉快,他們這次來有何目的?」
「從強大為那裡傳來的信息,萬象門這次卻是請本尊,不僅請了本尊,還請了其他數位化神修士,甚至還請到冰魄門的僅有一位化神真人,其他門派一直以為萬象門是大中型門派,現看來,它的實力可能會是第一,具體情況強大為也不清楚。」鍾少嚴淡淡地說。
「你什麼時候入化神?」邵延問。
由於鍾少嚴是邵延的分身,轉修魔道後進展也速,不過他的修為,特別是一些領悟多是奪取天魔粒子而得,邵延領悟也傳給他,但要與那些魔道體系磨合,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特別是純化這些氣息,並不像領悟法則,那是需要時間。
「大概還要一年半,看來趕不上洞天開闢之前了。」鍾少嚴說到。
「慢些就慢些,現火棗山並不像以前有危機感,你的魔門體系應該將之完整記載下來,畢竟火棗山只有你一個魔修,對這些弟子來說,也好有個深入瞭解機會,不至於遇到魔修吃大虧。」邵延說。
「也好,這階段修為增長漸停,借此一下,也是好事。」鍾少嚴想了一下,應允下來。
兩人又開始下起棋來,一邊閒聊,邵延問鍾少嚴:「你有沒有想收一個徒弟,繼承你的衣缽?」
「沒有想過,魔門心法,長期修下去,人必涼薄,雖然戰力較強,但也易出問題,我需修魔門之道,但本尊控制下,不會做出有損火棗山之事,但收的徒弟就難說了。」鍾少嚴下了一子,淡淡回答到。
「這倒也是,火棗山氣氛也不適合魔門,當今修真界倒是對魔門胃口,可惜了!」邵延也下了一子。
兩人一邊下一邊聊,渡劫台那邊靈寶b動傳來,邵延抬頭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說:「看來,雲仙兒靈寶煉成了。」
「本尊,雲仙兒對你心生情愫,你準備如何對待這場情劫?」鍾少嚴問到。
「萬象靈仙圖那個道人要我接受,我卻有另一種想法,我心只有大道,根本無i情,就是接受雲仙兒,對我來說,違背本心,對她來說,一個不愛她的人和她結成道侶,也不公平,先等洞天開闢後,我與她說清楚。」邵延淡淡地說。
「如果她依然情根深種,你將如何?」鍾少嚴又問。
「那就等!目前的我對大道理解是這樣,根本不會產生男女情愛,但大道到後面誰知道會出現什麼,就像我剛開始修道,以為大道無人情,後來卻發現大道根本不避人情,只是不受情緒影響本心,而不是心如死灰,也許有一天,我會愛上她。」邵延淡然地說。
「本尊啊,你還是那個無情之人,如果你永遠愛不上她呢?」鍾少嚴開玩笑地說。
「要是到那時,我的修為和她的修為都不知到哪個層次,她的想法說不定早就變了,何別為將來擔憂,《金剛經》說,未來之心不可得。」邵延也隨意回答。
鍾少嚴又下了一顆子,見盤中形勢不太好,便道:「本尊,你週身神現,腦中泥丸靈神是推算無雙,論下棋計算,我根本不是你對手。要做你對手,唯有同樣煉出泥丸靈神的你那個徒弟林韻柔,才能下得過你。」
「我可沒有調用泥丸靈神,下棋和推算未來一樣,未來之路可不止一條。」邵延下了一子,鍾少嚴一條大龍氣已不多,眼看就要被屠。
「本尊,你說未來之心不可得,但你又能推算未來,這不是矛盾嗎?」鍾少嚴見回天無力,便將棋盤一推,棄子不下。
「不矛盾,未來合理之路不是一條,必然實現的幾乎沒有,我如果意識沉入時空,就能見到未來時間之河,但卻是由自己心念選擇,每時每刻都出現分叉點,心念動處,便踏上不同的路,現不知自己下一刻心念,下一刻又不知未來心念,未來之心當然不可得。但人之心念,不過數種,凡人不過名利財氣之類,故大體方向可定。我心中只有大道,雖心念變化,然總體不離,未來可知。」邵延這一段話卻道出推算的實質,沒有完全準確的預言,卻能知未來大概。
鍾少嚴明白邵延所說,抬起頭來,卻岔開話題:「雲仙兒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