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沿著金幕向南而去,一直飛行了一千多里,發現前方有數道遁光前方落下,邵延神識掃過,前方百里處,已聚集了二十幾名修士,腳下雲光加速,一會便到,往下望去,大喜,一棵銀白色好似鐵樹就金幕邊上三丈左右,整個樹高約二人,枝葉似鳳尾,樹幹似芭蕉干,羽狀葉片如銀針,樹頂一花似要開放。
沙洲邊緣,二十多名修士盯著銀鐵樹,好像等待什麼。邵延落下雲光,眾人之中,卻見到一位熟人,是天瀾宗的隱塵,邵延拱手打招呼,隱塵一見,也非常高興,拱手回禮:「邵道友也來此等銀鐵六十來一開花?」
「六十年一開花?我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邵延奇道。
「道友不知道?怎麼也到此?」隱塵一愣。
「我門下一個弟子被墨綠刺荊樹的樹刺扎中,醫仙胡不歸說只能用銀鐵樹葉或花才能解毒,我才來到此處,想法取其枝葉或花。」邵延也不隱瞞。
「原來如此,聽說墨綠刺荊樹樹刺羅剎修士手中,你弟子惹上了羅剎修士,比較麻煩,既然醫仙說,肯定有效。銀鐵樹葉可不是那麼好取,就是化神修士也不敢深入到樹邊。不過,現也許是一個機會。」隱塵道。
「什麼機會?」
「今天這麼多修士來此,可不是為了賞花,雖說銀鐵花六十年開一次花,但也不會讓我隱塵來此觀看。銀鐵樹開花一剎那,會吸收大量辛金之氣,會引起金幕波動,會拋出大量辛金雪花,你看今天來的修士,都是等那一瞬,來搶辛金。你看看,每個人位置都占好,劃好了地盤。」
邵延聽隱塵一說,再一看,果然,修士們並未聚集一起,而是每個人都相隔丈餘,估計就是所謂地盤,再看看到場修士,沒有一個結丹期以下的。立刻明白了,苦笑道:「我可不是為辛金而來,那麼金幕波動不是難靠近銀鐵樹?」
「不錯,花開瞬間,是不能靠近,不過等一二個時辰後,波動平息,周圍辛金氣息波動會降低到一個低,平時一般元嬰修士只能靠近三四十丈,而之後,二個多時辰,卻能深入到十丈左右,甚至近,那地面堆集的辛金就可以收集一部分,這個機會六十年才一次,有不少道友會借此機會來一趟,等一下人多。」
果然如隱塵所說,不斷有遁光到來,見好的位置已被佔,也不著急,只是外圍,估計是為了之後收取辛金。
邵延利用明上眼神,仔細考察周圍一切,他已決定,等花開之後,辛金氣息水平低之時,切取一枝,好將花帶上。銀鐵樹金氣很濃郁,要斬斷不易,不過火能克金,邵延內心模擬用三昧真火化成一把火焰刀,應該能斬下一截。
為了確保成功,邵延用明上眼神細緻觀察透視,紫府之中,元神開始不厭其煩一遍遍模擬取葉與花過程,出了半個時辰,元神將一股信息傳了出來,邵延感覺到自己好像演練了數千遍。現就是再等時機。
陸陸續續一些修士到來,銀鐵樹中心一花如銀色玉米芯,顏色就那一瞬間抹上一層金色,無數辛金氣息狂湧而來,銀鐵樹的花芯開始轉變成金色,巨大辛金氣息狂濤將周圍飄落的銀白色雪花紛紛拋出,如大風吹起漫天的雪花,每個修士身上靈光閃現,各色光華紛紛收取著辛金雪花,邵延早已退到外圍,看著眾修士忙著收取辛金,多注意力放銀鐵樹,整個辛金氣息波動逐漸弱了下來,飄飛出來的辛金雪花越來越少。
終於平息下來,只有一些辛金氣旋依然銀鐵樹附近旋來旋去,眾修還等,等辛金氣旋徹底平息。又過了半個時辰,終於徹底平息下來,於是乎修士身上紛紛亮起護體光華,一個個急沖沖向裡衝去,各自利用手段,收取地面上堆集的辛金雪花,不過靠近金幕的厚厚一層卻沒法抵達,只是收取外面薄薄的一層。
邵延卻沒有動,他要看一下,深入深到達離金幕八丈左右,再也無法深入。不到一頓飯的工夫,眾修身邊能收取辛金已是一空,一個個望著靠近金幕辛金,眼中露出貪婪之色,其中一個祭起一件法寶,衝入其中,不等到達,靈光大減,急忙回收,一股辛金氣旋被帶動,這名修士身體急退,還是被辛金氣旋擦中,防護靈光急閃,還是冷哼了一聲,臉色發白,明眼人知道他已受傷。有幾道不懷好意目光已盯住他。這名修士心中發苦,沒事逞什麼能。
邵延一個人未收取辛金,許多修士感到好奇,但沒有問他。收取辛金是各人自己的事,人家不收取,光自己什麼事。邵延見不少修士已退出,他動了。
邵延一動,許多修士都盯他身上,剛才他沒動,難道現能得到什麼好處。是不是他藝高膽大,想進入內層。邵延如他們所想,身上薄薄一層無形力量貼身上,這是定世鼎作用。每一步邁出都別有玄妙,轉眼間已入內圈二三丈,離金幕不足六丈。
眾修士大驚,居然一位貌是結丹修士的人居然進入元嬰都無法踏足內圈,而且,好像還不是他的極限,明顯游刃有餘。那麼,這麼多辛金不是都可以收取了,眾修此念一起,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邵延卻做出了令眾修大跌眼鏡的事,居然對腳下那些辛金望都不望,身體晃動越來越急,整個人都有些模糊,繼續往裡走,眾修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由得為邵延擔心,畢竟不知多少年了,今天第一次見到有修士能進入這麼深。隱塵見到邵延進入那麼深,心中也是驚歎,想不到邵延道友修為如此深厚,看得出,邵延是用了一種特殊的方式,不過隱塵卻看不懂,不怪邵延道友說來取銀鐵樹葉,的確有這個實力。
邵延已到了樹旁,眾修士這時明白過來,此人可能是為銀鐵樹而來,邵延通過明上眼神看了銀鐵樹的樹系,扎得很深,不像扶桑樹那樣,下面是岩漿,用將樹完全收走,這種情況下不太可能,他還記得當初收扶桑時,火幕那種反擊,如果收走銀鐵樹,不得不防止這種情況,如只需要一些葉子,為了保險,連花一起收走。
邵延身體依然輕微晃動,右手五指併攏伸出,三昧真火凝成一柄火刀,如同實質,看上去如同深紅的晶石鑄成,身形暴起,劃出一條玄妙路線,刀光過處,連花帶兩根鳳羽一樣長長枝葉被斬下。左袖一捲,同樣是袖裡乾坤,將花和枝葉收入袖中,東西一入袖,身體順著一條奇異曲線倒縱而出。
金幕好像有生命一樣,傳出一聲尖利怒吼聲,從南北和正面三個方向噴出三大團銀亮氣團,一離金幕,化作三股由無數金刀組成的雪亮的刀流,呼嘯直追邵延,邵延後退時,連變方向,三股刀流好像鎖定了邵延一樣,刀流從修士頭頂上越過,那股逼人銳利之氣讓下方眾修渾身汗毛乍起。
邵延料到可能會有反擊,畢竟他以前收扶桑時經歷過一次,沒料到是如此凶險,邵延這一退就是數百丈,見三股刀流追住他不放,每股刀流威能不下於元嬰修士全力出手,甚至超過。邵延心一橫,以前我能收了那個火球,今天就收不了你們。
一聲鐘鳴,石鍾山現,玉光化作一個個光環,硬是圈住三道刀流,意念起處,一點靈光便是符,無數符菉印入被玉光圈住的刀流之中,石鍾山連響,刀流還想反抗,硬生生讓玉光壓了下去,隨著符菉不斷印入,隨著石鍾山一聲鐘鳴,三柄一尺多長,雪亮利刃被邵延收入手中,邵延打量了一會,滿意點點頭,將刀收入囊中。
現場大多數修士盯著邵延手上那三把刀,眼中如見了肉的狼,那刀流的威能大家都有目共睹,個個自忖,任是其中一股,自己遇上絕對凶多吉少。每股刀流凝成一把刀,只要解開,絕對是無上利器,就是對上元嬰顛峰修士,此刀一出,對方也吃不了兜著走。不過,剛才邵延大展神威的雄姿深深印入眾修心中,眼紅歸眼紅,沒有誰敢打主意,除非真的是活得不耐煩。
隱塵一縱遁光,來到邵延面前,拱手祝賀:「恭喜道友取得枝葉,道友弟子真是吉人天相,也是好福氣,能拜上道友為師。道友不去收取辛金,憑道友剛才身手,趁現,可以收取大量辛金。」
「多謝道友提醒,不過,我現想早些回去,就此和道友告辭,有時間可以來火棗山一聚!」邵延客氣道。
「一定,一定!邵延不收辛金?也對,憑道友修為,隨時可以過來收取,隱塵倒是著相了。有空去天瀾宗坐坐,我一定掃榻以待。」
「好說,說不定以後就打擾道友!」
邵延和隱塵告別,就要駕雲光而走。下面幾十名修士中還有兩位是海聖宮的人,不過他們邵延之前來此,兩人是結丹修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邵延與海聖宮發生了衝突,不過對邵延印象深刻,現場無人不對邵延印象深刻。
邵延腳下雲光起,此時卻聽到一個聲音:「道友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