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和西隋都後撤三十里,加上原來距離,兩軍之間已相隔百里已上,雙方都約戰地點兩邊建起蘆蓬,以等候仙師降臨,蘆蓬之下,專有司禮官員相迎。邵延帶著林韻柔到時,已有不少門派到來,互相之間施禮之後,見蘆蓬分為三階,高一階,只有三個蒲團,知道是為本方三個化神真人所備,三尺之下,面積廣大,蒲團上百,為一般修士所備,邵延和林韻柔其中坐下靜候。此二層均為木板鋪成,下一層比地面略高,壘土平整,上鋪地氈,兩邊放著椅子,邵延知道此為軍中將領官員所備。
陸陸續續有修真門派來臨,或一二人,至多不過五六人,相互問好後也各自坐下,遙遙望見數里外對方蘆蓬之內也有修士降臨,明日才是約鬥之期,一般修士提前一日來到,也是為了尊重,化神真人明日才到。
已日上三桿,司禮官員喊:「皇上駕到!」眾修士起身,拱手為禮,晉皇楊廣也拱手回禮:「眾位仙師,為了朕的大晉天下,煩各位仙師降臨凡塵,朕有禮了!」
眾修士道:「聖皇過謙了!還請聖皇回轉營盤,兩軍之前,凶險之地,不是聖皇所處之地。」楊廣吩咐好好照料各位仙師,起駕返回,隨他一齊過來大部分修士留了下來,紛紛上了蘆蓬,各自見自己門派長輩。
寇真、龍慕天和龍道明來到邵延面前,寇真就要跪倒施禮,邵延手一抬,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了他,「寇真拜見祖師,願祖師聖壽無疆!」邵延微笑點頭。
龍慕天和龍道明也上前施禮:「拜見師傅!」
邵延微笑看了一眼龍道明,問龍慕天:「此子是你所收弟子?」
「回師傅,此是弟子所收記名弟子龍道明。」龍慕天回答道。邵延點頭說道:「這次事了,你帶他回火棗山,讓他正式入門。」
「謝師祖!」龍道明大喜。
邵延手中出現了三件衣服,隨手一拋,化為三朵白雲,罩三人身上,轉眼間化為和他們身上衣衫一樣的式樣。「此為鐘師傅所煉,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就送給你們吧!」
「謝師傅!」三人拜謝後,邵延身後蒲團坐下,閉目靜修。
不斷有遁光落雙方蘆蓬前,修士陸續來到,天雲門李中平帶著兩個弟子,大弟子關子雲、二弟子牧村靈,關子雲已進階結丹,天雲門只來了三人,看來是拗不過情面,三人向邵延問好後,邵延不遠處坐下。過了一會,天外門曾雲歸帶著兩位長老和紀湘然到來,和眾人見禮,也靠近邵延坐下。
到了下午,雙方人來得差不多了。從西隋方面,一道遁光落地中間,一位頭帶一字巾,身著雲水之色寬袍的修士現身,眾人定睛觀看,築基中期修為。此修士一落地,高聲叫道:「太白宗弟子宋思萊向對面道友請教!」
天雲門李中平一聲冷哼:「村靈,你去教訓他一番,好將他解決掉!」牧村靈應了一聲,出了蘆蓬,御器而起,落宋思萊對面,報名後戰一起。太白宗和天雲門可以說是世仇,也不知什麼時候結怨,雙方修士一見面,往往刀兵相向。
邵延看了一會,雙方都中規中矩,有板有眼,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雙方都是築基期,雙方開始都是用靈器相拼,後,牧村靈亮出古寶飛劍,邵延一看,是自己當初作見面禮送給他的那樣,邵延的火棗山不把古寶當回事,但修真界一般修士很少能得到古寶,古寶一出,將對方靈器斬斷,宋思萊一看不對,縱起遁光逃回蘆蓬。
牧村靈得意返回蘆蓬,李中平誇獎了兩句。
可能對方感到有些丟臉,又一道遁光,一位結丹修士落場中,開始叫陣,血魂宗一位結丹修士落對面,兩人報出宗門,西隋方面卻是宣法門弟子。血魂宗修士一團血光罩定自己,指揮一道血紅刀光劈向對方,而宣法門修士頭頂之上現出一面日月旗,似有日月同輝,光輝灑下,護住全身,手指一道劍光,和血紅刀光斗一起。
兩人各呈其能,比剛才比鬥精彩多了,雙方修士都認真觀看,鬥了一頓飯的功夫,宣法門修士陡然打出一顆珠子,猛然間奇光爆發,頓時血魂宗修士雙目如盲,連神識都受到影響,暗叫不好,一道凜凜劍光已近身,身上毛髮根根豎起,一咬牙,身體一側,左臂迎了上去,頓時血光崩現,左臂已被斬斷,血魂宗修士見血光起,身體往上一合,化作一道血光,借血遁逃回了蘆蓬,取出丹藥療傷。
本來,宣法門修士已獲得勝利,應該光鮮返回才是正途,偏偏得意忘形,又叫道:「還有哪位前來送死!」
天瀾宗的了塵真人雖沒有來,但打前站的元嬰長老卻來了兩位,還有一幫結丹修士,見此大怒,大晉方面由天瀾宗主導,對方修士此舉卻是打天瀾宗的臉皮,一位長老取出一面鏡狀法寶,遞給一位結丹修士,讓他上場。
兩人報名後,戰一起,很明顯,天瀾宗修士強一些,宣法門修士漸漸落於下風,窺準了一個機會,又故技重施,刺目耀眼光芒又起,這回卻失算了,一面巨大鏡子陡然出現,擋要天瀾宗修士的面前,正好擋住強光,不僅擋住強光,而且將此光反射回去,宣法門修士措手不及,自己嘗到強光滋味,頓時,雙目如盲,心中知道不好,已經遲了,劍光過處,宣法門修士被斬落塵埃。
天瀾宗修士順手將對方儲物袋和掉地下法寶收走,掉頭就走。
「哪裡走!」宣法門一位元嬰修士出現場中,天瀾宗修士心中一顫,就此時,空中波動,天瀾門元嬰修士也出現現場:「道友,雙方鬥法,各安天命,何苦難為後輩!」
「好!好!我們明日見分曉!」宣法門元嬰修士留下一句話消失原地。
到此,再也沒有人下場挑戰,邵延微微一笑,閉上眼睛,開始靜修,蘆蓬中眾修士也不說話,都冥目靜坐。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太陽剛露頭,天空鶴鳴,隱凡騎鶴為先導,數道遁光兩旁,中間了塵大袖飄飄,從空而降,眾修士起身,出了蘆蓬相迎,見禮完畢,了塵真人上坐,默然不語,氣勢自然而生,並不是那種威壓,而是與周圍空間似乎默默交流。
不一會,了塵起身,三陽真人降臨,身邊一眾烈焰宗修士,了塵率眾修士出迎,將三陽迎入蘆蓬上座,三陽氣勢也放開,眾人感覺中似乎一**日照耀當空,一種溫暖緩緩空中流淌,眾修士眼中充滿羨慕期盼之色。
此時,西隋方面的蘆蓬也傳來聖歌,乳白色光路從遠方鋪來,光明教主從遠方踏著光路而來,光明教信徒紛紛跪倒地,念起讚歌。
了塵和三陽也氣勢陡增,雙方隔空氣勢一交,光明教主一頓,後便行若無事上了蘆蓬入坐,了塵和三陽身體微微一晃,也不說話,雙目又閉上,其他人都沒有留意,林韻柔眉頭一挑,她發現雙方已交了一次手,邵延只是微笑看著這一切,從中可以看出,光明教主實力已略高於了塵和三陽。
邵延眼中精光一閃,了塵和三陽起身,五陰真人帶著兩個弟子已到,眾人出外相迎,五陰目光望向對面的相隔十里之外蘆蓬,他的目光剛收回,光明教主正好睜開眼,雙方好像相約一樣。
眾人將五陰迎入蘆蓬入座。三位真人就坐,了塵道:「二位道友,就開始吧!」三陽與五陰點頭。了塵隔空對十里外的蘆蓬中的光明教主說道:「光明教主,雙方約鬥,就先讓後輩們比試,雙方每一陣,下場之人,修為應同一檔次,生死有命,旁人不得干預,當後輩們比鬥結束,就是我們之間比試,如何?」了塵聲音並不高,但雙方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如耳邊。
「好!」光明教主就一個字,聲音也不高,卻似從眾人心底說出,邵延暗服,就這一手,了塵就落下風,不愧將要成神,現已是直透人心。
雙方一經約定,西隋方面一道遁光閃過,一位結丹修士已落於中間:「宣法門祝允明此挑戰天瀾門修士!」
天瀾門一位結丹修士落於當場,拱手道:「天瀾宗馬元應戰!」雙方現出護體法寶,轉眼幾個回合後,祝允明脫離戰圈,祭起一件法寶,是一顆珠子,頓時霞光萬道,瑞彩千條,眾人都看不清是什麼樣子,落了下來,將馬元護體法寶的寶光打開了一個洞,正中馬元頂門,打得腦漿迸裂,馬元倒地,祝允明順手收取戰利品後,也不退場:
「還有哪位前來送死!」
大晉方接連上去五名結丹修士,兩人死對方哪一顆珠子下,三人逃回。祝允明又叫陣,眾位修士面面相覷,結丹修士一個個往後縮,元嬰修士出戰又不符合剛才約定,三位真人,也眾人之中尋找,邵延見此,對身後的龍慕天吩咐道:「慕天,你去一趟,自己小心!」龍慕天應了一聲,出了蘆蓬,縱遁光落中間,拱手道:「祝道友,火棗山龍慕天向道友請教!」
雙方各往後退了幾步,龍慕天祭起古寶金剛圈護身,手一指,開山斧現,一道銀光斬向對方,祝允明頭頂現出一朵玉石蓮花法寶,飛劍也化作一道白光迎了上來,噹的一聲相交,飛劍被擊偏,祝允明心神一蕩,不好,身形一閃,讓一邊,收回飛劍,飛劍上已多了個缺口,心疼不已,幸虧他的法寶飛劍品質上佳,如果是一般飛劍恐怕已經斷了,開山斧中邵延專門加入庚金。
龍慕天見對方躲開,手一指,斧光分化為三道,從不同角度斬劈而去,祝允明一見,珠子又現,將斧子擊開,龍慕天連忙收回開山斧,也虧是開山斧品質高,要是其他法寶,恐怕要受損。
祝允明見擊退了開山斧,順手將珠子祭起,剎那間,霞光萬道,瑞彩千條,從空中打向龍慕天,龍慕天看時,只見一片五色毫光,看不清珠子,一咬牙,從背後升起五色長河,正是五行靈氣河擊術,往上衝去,轟的一聲,珠子被沖高一尺,又落了下來,龍慕天感覺好像擊中了一座山,五行靈氣河擊術崩散,不過也不是沒有效果,珠子下落之勢變緩,金剛圈又飛速往上一迎,開山斧又化作一條銀色匹練,如瀑布倒流,狂捲而上。
先是金剛圈撞上了珠子,呯的一聲,金剛圈被彈開,龍慕天只覺心神如錘擊,幸虧師門注重心性修養,才硬頂住,一縷血不覺滲了出來,珠子緩,開山斧已重重擊上,如天地間響了一個霹靂,開山斧倒射回頭,而那顆珠子終於被彈了出去。
大晉方修士終於舒了一口氣,終於將那顆該死的珠子擋不了,龍慕天收住了開山斧,祝允明一愣,他沒有料到,對方居然擋住珠子,就這時,一股極端危險感覺鎖定全身,好像手無寸鐵的凡人落入飢餓的狼群中一樣,龍慕天第一次使用他的本命法寶——斬仙飛刀。
此刀一出,三位化形真人猛然盯住龍慕天頭頂之上那把小小的飛刀,他們感覺到飛刀居然令他們產生了一絲恐懼感,直覺上認定飛刀能傷害他們。西隋方面的光明教主也猛然盯住了飛刀,他也產生了威脅感。
飛刀一出,邵延立刻感覺到了,心中欣慰,龍慕天斬仙飛刀已小成,不過鋒芒太過,不覺眉頭一鎖。
眾修士心頭都產生一種莫名的畏懼,飛刀已龍慕天頭頂上消失,再出現時,已祝允明身後,中間過程好像消失了一樣,就像它本來就應該這個地方。
祝允明呆呆站著,護身法寶頭頂上那朵玉石蓮花,忽然分成兩半從頭頂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