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這三個月中,躍虎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商業網絡初步燕國建立起來,並開始向南發展,軍隊已通過邵延所傳特種戰,以極小代價拿下周圍幾百里內的五六個強盜山寨,得到大量的物資和財富,並將人口遷回盤地開墾,而幾處山寨也有躍虎山小股軍隊駐守,當地百姓也拍手稱快,躍虎山的大名也開始周邊流傳開來,甚至出現地方鄉紳自發勞軍的事。
對蠻族劫掠也進行過兩次,都是黑夜越過森林,規模並不大,人數不過一百,無任何標誌,快馬利刀,配置邵延為他們改進的弩,每次出擊不過十日,所過之處,成為焦土一片,收穫巨大,每次都帶回大量牛羊皮毛,還有金銀之類,由於羅剎為遊牧民族,居住分散,往往他們過後很長時間,才發覺。帶回的戰利品成為商社的商品。
邵延專門詢問老兵,親手所寫的《傲雷將軍傳》也由說書者的講說,轟動整個燕國,並有南傳的趨勢,這件事情,讓燕王因汪承恩被刺事件準備向躍虎山發難的事不了了之,畢竟老將軍名聲如日中天,邵延書中反而對燕王大唱讚歌,讓燕王一時無法下手,加之,躍虎山也沒有到處宣揚脫離燕軍。
邵延這三個月中,倒沒有多少事,只做兩三件事,一是訓練了一百多名特種戰士,反正前世特種兵的事看得多了,雖沒有前世嚴格,然而,邵延卻將丹藥偷偷放於飲水中,結果不言而喻,特種兵讓他給練成了,雖不及前世,然而,這個世界戰力驚人,平定周邊匪患時,這一百多人大放異彩,讓許多將領眼熱。
第二件事卻是對軍醫系統改進,對人體無比瞭解的邵延,一般包紮正骨都難不倒他,加之對丹藥的瞭解,給他配製出止血生肌消炎的藥粉,因其色近白,便厚顏無恥直接叫白藥,幸虧這個世界沒有雲南地名,不然可能直接叫雲南白藥,又訓練一幫軍醫,使躍虎山軍醫可能是這個世界人均多的,還規定救治規範,以至於這個世界許多年後,以此為軍醫標準。
第三件事是他成為了教書先生。給一幫軍人後代授課,與林韻柔一起,講解四書五經,不錯,是四書五經,這個只有兩書,他將《大學》和《中庸》給默寫出來,然後,講給小朋友們聽,原來的教書先生看到這兩本,大為吃驚,想不到從《禮記》中整理出的這兩本書如此深具大義,大加讚賞。邵延靈機一動,這是一個好消息,乾脆讓商社找書商將這兩本付印,與其一同付印還有寫了十幾篇的冒牌《徐霞客遊記》,從白頭山遊記起,到依蘭山遊記為第一集,看來他還想出第二集第三集。
結果這幾本書一面世了,很快引起轟動,許多大儒看到《大學》和《中庸》後感歎,徐霞客大名隨之廣傳,因為《大學》和《中庸》封面上也厚顏無恥寫著:「徐霞客整理」這幾個大字,甚至,大隋國子監的鴻儒們也斷言,此兩書可與《論語》與《孟子》並稱為四書,從此,儒家經典成為四書五經,《徐霞客遊記》也借此東風廣為流傳,許多人將之定為地理奇書,可以說,邵延第一個目標達成,徐霞客名揚天下。
邵延近來學生增多了,傲雷蘭和許多將領也來聽課,原來,傲雷蘭自三個月前,邵延為躍虎山定計,便心生愛慕,和林韻柔結為異姓姐妹,後來,乾脆直接拜邵延為師,向他學習兵書戰策,邵延就將《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傳授給她,這一傳授,不少將領聽說邵延講解兵法,紛紛旁聽。
這三個月,邵延的規劃都按計劃實施,有些雖還未見明顯效果,但明眼人略加思,就知一切都上了正軌。邵延也空閒下來,邵延決定,再留三個月,等一切效果顯現,便離開躍虎山,畢竟他有二個正事,一是攝取天下山川精神;二是查出當年晉侯府真相。倒是林韻柔這個丫頭倒是和傲雷蘭打得火熱,不僅把形意拳和形意大槍傳授給了她,還旁敲側擊詢問傲雷蘭是否想修煉,奈何傲雷蘭一心為父洗冤,為躍虎山將來打算,才打消了林韻柔的想法。就這樣,小丫頭還為躍虎山做了不少事,如她根據邵延傳授她的格物學理論,居然給她搗鼓出一種投石機,射程遠達六七百步,石彈重達二百斤,一石之下,聲勢驚人,讓那些久經沙場老將舌頭拉出一大截,欣喜若狂,實為守城攻城之利器。於是,山上大量製造,一山防衛是恐怖。邵延見此,也感到的欣慰,徒弟能將所學靈活運用,證明其對知識已不是死記硬背。
時間飛快,又三個月過去,商業已開始營利,一切都上了正軌。林韻柔已到煉氣大圓滿,邵延已是金丹二轉,元神已將三百六十五星的周天星斗大陣體悟傳給邵延識神,紫府的天空除三百六十五顆星辰外,多出許多星星,已近二千顆,接近地球上的星空。
邵延見此間事了,向眾人告辭,眾人極力挽留,邵延費了好大口舌,說明他離開的必要性。一是他自己的志向,踏遍中洲名山大川;二是山中已上正軌,他出去也好留意天下英豪,為躍虎山尋找盟友,眾人勸說無果情況下,才依依惜別,傲雷蘭是不捨,實是她對邵延已是情竇暗生,邵延也明白這一點,但畢竟是兩類人,傲雷蘭是富貴中人,而邵延卻是一心求大道,雖行走世間,也是為大道服務,故乾脆快刀斬亂麻,讓距離和時間使傲雷蘭冷靜下來。
離開了躍虎山,邵延師徒並未離開依蘭山脈,依蘭山脈深處一座山峰上臨時開闢了一個洞府,讓林韻柔衝擊築基期,林韻柔到煉氣頂峰已有一段時間,因凡塵行走,一直壓制修為,此時一放開,現時百里內的靈氣狂湧而至,頓時,先天元氣液化,形成先天真元,全身十二正經循環三十六個大周天後,開始穩固修為。邵延洞外為之護法,金丹大道修行者進階築基期,動靜比起這個世界修士進入築基期時大多了,雖比不上普通修士的結丹,但相去不遠,靈氣一動,數道神識便探了過來,邵延將自己神識放出,一種帶有大道威壓的氣勢立刻將這些神識彈開,這些神識一觸便收,再也沒有神識過來。
但好景不長,一股比剛才幾股強大得多的神識探了過來,充滿了冰冷和滄桑的感覺,和邵延神識一接觸,便想突破,邵延冷哼了一聲,神識借天之陽氣,似化為雷霆,對方神識退去,邵延立刻延伸過去,這股神識來自正北,邵延神識中看見一位精瘦老頭,盤坐於一個祭壇前,壇上有一尊奇怪雕像,熊首人身,手上拎著一個人頭,熊嘴大張,似嘶吼,祭壇下,左右各九個火把,綠火悠悠,那老頭感覺到邵延神識跟蹤而來,睜開閉著的眼睛,綠芒一閃,嘴中嘰裡咕嚕念了不知道什麼,邵延感覺到對方和祭壇,和神像合為一體,一種奇怪力量開始反擊,邵延也不和他糾纏,迅速退回。口中不覺說道:「有意思!」
林韻柔此時已收功,見此問道:「師傅,發生了什麼事?」邵延簡單說了一下剛才神識交鋒情況,林韻柔聽完,問道:「那個北方老頭,修行的是什麼?他也設祭壇,和師傅第一次傳授的旁門法術有點類似。」
邵延道:「如果我所料不錯,應該是蠻族羅剎的薩滿法師,他所修應是上古巫術一脈,旁門之術,也是巫術與道術的結合,故你感覺相似。」
林韻柔不僅奇道:「師傅,上古道統有幾脈,當今修士所修為何脈?」邵延道:「遠古洪荒之時,先民生存艱難,有巫術出世,溝通天地,天地萬物,無不被其所用,尤其生靈為,不修元神,唯直以靈魂交流天地間,其法其術,祭祀為先,其施放詭異莫測,尤善溝通鬼神,行詛咒之事。至上古,聖賢教化起,遂式微,至今偶鄉村角落有其小術傳承,化外蠻族,尚有傳承。剛才那位薩滿法師所行應是巫術傳承,不過恐已失精髓,真正巫術,實是可怖可畏」
邵延停了一會,讓林韻柔好好消化一下,接著說:「上古之時神道興,諸神立,牧眾生為資糧,收香火信仰鑄神魂,佑信徒,保族群,然香火有毒,一旦成神,名為眾生主,然則為眾生所制,信眾散,則隕落。據傳,上古諸神黃昏後,諸神或隕落,或陷入沉睡之中,至今已不聞於世間。」
邵延介紹了神道,又開始介紹道門:「神道之後,道門始興,悟天地之正理,盜宇宙之機,取萬物之精華,集於自身,一旦得大道,開天闢地尋常事,大道流傳,分為陰陽,為正為魔,都是道門。現修士所修,實為道門,然而,現今修士,卻不悟大道上,流於僵化,實已走上歧途,不過化神之後,開始復歸於大道。」
邵延見林韻柔已明白,後介紹佛門:「道門興起之時,西方,有大智慧者,另開蹊徑,創建佛門,以大徹大悟入寂滅,處於不生不死之中,以脫輪迴,其法悟萬法皆空,空色一體,亦可大觀,創種種方便法門,普渡眾生,實是一種**,不過,世間已無傳承,唯師傅將其部分傳於二友,為五毒門的獨孤鳳和袁霸。」
林韻柔這才通曉上古法統傳承,不禁問道:「師傅所授,好像幾種法統都有,除了神道,我所修真正應是道門了?」
「不錯,金丹大道,實是道門**,與於今修真界流傳不同,實重悟性,一入金丹,便得長生。不像當今修真界不入化神,不得長生。」邵延有點自得回道。
「我聽師姐師兄說師傅講過上古歷史,師姐也講過給我聽過,那是真的嗎?」林韻柔又問道。
邵延聽過滿頭黑線,只好說:「師傅所講,僅是傳說,上古歷史太過久遠,許多事情早已湮滅歷史中,真像恐怕誰也不清楚了。」
邵延話一轉:「正因為金丹大道注重心性自悟,所以你聽到父母的事情形成心結就比較麻煩,如不能解開,將來成就金丹時,心魔劫根本過不了,這也是讓你出來行走凡塵的原因。」
「師傅為什麼要行走凡塵呢,不要說攝取山川精神,憑師傅的騰雲術,不需數日就能遊遍萬水千山,根本不虛如此行走凡塵,難道是為了我?」林韻柔指出邵延出遊的疑點。
邵延歎道:「不是你所想,為師金丹成後,不知為何,感覺必須往世間走一遭,將以往聖賢之學傳於世間,心動之處,好像必須完成,不想留下心靈破綻,故入凡塵。」
林韻柔聽此話,心中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