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心底的秘密
回到家裡,晚餐後,湘琴在廚房悶悶不樂的洗著碗,心裡一直為下午直樹答應和白家小姐繼續交往的話而耿耿於懷,但是無奈阿利嫂還在醫院沒有回來,當下沒有主意的她只好一晚上都偷偷觀察著直樹的表情,可是當事人好像一點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和往常一樣回家、吃飯和看書,湘琴只得一個人乾著急。
叮鈴鈴——客廳的電話響起,湘琴急忙擦乾手跑出來接電話。
「你好,江公館。」
「你好,我是白蕙蘭。請問直樹在家嗎?」
啊——!!是她!!湘琴聽到話筒裡那如清泉般的聲音,心裡一緊,下意識的緊緊握住話筒,回頭看著客廳沙發上神情自若正在看書的直樹,嘴裡結結巴巴的回答著:「在……在,請你等一下。」說完,心不甘情不願的把話筒伸向直樹,輕聲喊道:「直樹,你的電話。」
直樹抬頭,看著神情極不自然的湘琴,沒有立刻起身。
「是白蕙蘭小姐打來的。」
「哦。」直樹放下書,走來過接過了話筒。湘琴退到一邊想留下聽他們說些什麼,但是又害怕站在那裡被直樹發現會不高興,於是趁直樹接電話,側身隱進了一旁的窗簾裡。
看著直樹接電話的神情,好像心情還很不錯的樣子,以前除了子瑜打來電話以外,從來都沒有女生打來過。不知道以後這種情況是不是會變多呢?
「好,明天晚上6點,在中央劇場見,晚安。」湘琴還沒胡思亂想完,這邊只聽得直樹已經在電話裡答應了對方明晚的邀約。
「約……約會嗎?」湘琴躊躇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確認。
「嗯。」直樹坐回沙發,拿起書繼續看。
「要去哪裡?」
「去聽古典音樂會。」直樹語氣平靜,聽不出他的心情究竟是真的平靜還是受到美女的邀約有些絲絲的驚喜。說完抬起眼,透過書看到了臉色漸漸泛白的湘琴,放下書,突然促狹的一笑,說:「這次又要跟來嗎?搞破壞?」
湘琴臉上立刻畫滿了黑線,心裡隱隱覺得相親那天自己搞破壞的事情被直樹發現了,面子上覺得掛不住,又因為被直樹看穿了心事而窘迫,只好漲紅著一張臉底氣不足的沖直樹喊道:「誰……誰要跟!你這樣說,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直樹低頭後又抬起頭,用不再是玩笑的語氣,說:「你也趕快找個男朋友吧。」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一般將原本就因擔憂而心事重重的湘琴打擊的魂飛魄散,胃在抽搐著,裡面翻江倒海的令她難受不已,但是為了扳回面子,她拚命的往裡吸眼淚,忍著不讓它當著嘲笑她的直樹的面落下來,嘴上**的回擊,「不要你多管閒事!!」吼完走出客廳,重重的關上了客廳的門。
關上門想衝回房間的湘琴,沒想到一轉身卻看見一臉不爽的裕樹抄著小手站在自己身後,面帶鄙視的對她說:「湘琴,你關門能不能輕一點?真受不了你這個大力女!」看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湘琴,裕樹繼續朝她的軟肋打擊,故意氣她,「比起來,和哥哥相親的那位小姐就不同,人家真是個溫柔、賢淑的美人。」
湘琴強忍著淚水,悄悄背過身去。
「我說你多少也該學著點吧!」裕樹見湘琴轉過身去,以為她沒有聽自己講話,有些生氣,衝著她的背影就喊:「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喊完沒有意料之中的回吼,裕樹覺得訝異,上前扳過湘琴的身體,才驚訝的發現,她的臉上滿是淚水,肩膀也開始因為激動的緣故而抽動起來,裕樹被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剛才的話說的太過分造成的,看她哭得越來越厲害,自己也一時沒有主意。
湘琴不願這個時候自己狼狽的樣子再被裕樹拿來作為取消自己的話柄,一把推開裕樹,抽噎著衝上了樓。湘琴留給裕樹一個悲痛的背影,讓他禁不住問自己:這次……她或許真的可以死心了吧?
一頭衝進房間的湘琴,在房門緊閉的那一剎那,眼淚如洶湧的潮水一般轟然之下。怎麼辦?怎麼辦?自己要怎麼做才會對那個男人死心呢?從高一開始,自己的眼中就只有這個男人,其中也經歷了好幾次想要放棄,但是……都半途而廢。但這次恐怕不同了,直樹的心已經被另一個女孩子吸引,再也無法挽回了。偏偏自己對他的感情又陷得那麼深,到底自己該如何是好呢??
閉上眼,腦海裡全是自己從看到直樹的第一眼開始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湘琴覺得胸口隱隱作痛,眼睛不知不覺又被水霧迷濛了。真的……捨不得,好捨不得……抱著這些最珍貴的記憶,湘琴哭倒在地板上,久久……久久的抽搐著……
樓下,被湘琴的樣子所嚇倒的裕樹,也禁不住開始擔憂起來。他喊著哥哥的名字拔腿跑到客廳。
「哥哥,哥哥。」
「什麼事?」直樹埋頭翻書,眼也沒抬的應著。
「哥哥……」裕樹鼓起勇氣將憋在心裡一直也想問的問題一吐為快。「你真的要和那個相親的女人結婚嗎?」
直樹一怔,抬頭看著裕樹,說:「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就是想問嘛。」裕樹的一雙眼睛直瞪瞪的看著哥哥,這個答案不僅對湘琴那個笨蛋很重要,就是對於整個江家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吧。
「唔……」直樹低頭思考了一會兒,一個微笑一閃而過,「如果沒什麼變化的話,可能就會那樣吧。」語氣平靜的說完,又埋頭在書裡去了。
裕樹張著一張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是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躇著眉頭,再次發問:「哥哥,那你喜歡那個女生嗎?」
「你到底是怎麼了?裕樹?」直樹重新抬起頭,看著從來都不會死纏爛打的弟弟,這次他到底是那根筋不對了,揪著這件事不鬆手了。
「你都沒有關係嗎?」裕樹突然漲紅了一張臉激動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這絕對不是哥哥內心真正的想法,表面上看起來雲淡風輕的他,心裡一定也是很痛苦的吧,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沖直樹喊道:「因為,因為……哥哥你喜歡的人……是湘琴,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