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沒有一點光芒,心臟很冰冷,彷彿放置在南極已有千萬年。
「喂,死了沒有。」
突然間,一道光束破開了黑暗,一個模糊的聲音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宛如千萬光年之外的星空傳來。
虛無縹緲,沒有一點的實在感。
「沒死的話就給我起來!」
聲音繼續響起,光束開始擴大,微小的聲音從身體內部傳來,逐漸擴大,逐漸接近,不知道過了多久,微小的聲音變成了轟鳴。
那是,血液流動的聲音。
思維中突然傳出了這樣一個信息,大腦彷彿電腦被開機一樣,開始運轉起來。
神經系統連接,視覺系統恢復正常,思維開始跳動……
很快,眼前突然大放光芒,眼睛無法適應這樣的亮光,不自覺的閉了起來,然後……慢慢的,慢慢的睜開,開始適應眼前刺眼的光芒。
身體機能恢復,記憶回歸,潮水一般的信息衝擊著大腦,出現了短暫的暈眩,但很快就擺脫了這樣的感覺。
「原來,差一點再次死掉了啊。」嘴角彎起一絲苦笑,忍不住喃喃道。
「同類,你醒了啊。」面前,一個聲音響起。
抬頭望去,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帶著高傲的表情,但渾身卻散發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原來,你不是她。」
經過死亡前的事情,如果在弄不清楚的話,我就是一個笨蛋了。
眼前的這個是分支世界的依文潔琳,是沒有我的世界的依文潔琳,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她。
「哈?你在胡說些什麼啊,同類。」
這個依文很不耐煩,如果不是因為在我的身上聞到了吸血鬼的氣息,大概已經轉身走了吧……不,大概是已經將我碎屍萬段了吧。
如果是依文的話,這樣的事情也未免不會做出來呢。
「我是穿越者。」沉默了一下,我如此說道。
依文潔琳表情一僵,似乎知道這三個字所代表的含義,目光一下子瞇了起來。
「穿越者,原來如此,原來是這個啊,你這個混蛋,是不是遇到了其他的我。」
「你知道?」我的表情有些驚異,這個依文潔琳居然知道穿越者的事情。
我只是不想在依文的面前說謊罷了,所以才說出自己的身份,壓根沒有想到她居然知道穿越者的事情,還有分支世界的事情。
「那種驚訝的表情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不可以知道分支世界的事情。」
「有人告訴你的。」
「一個笨蛋穿越者罷了。」
「誰?」
依文潔琳的表情一下子陰沉下來,咬牙切齒道:「一個自稱碎之王的暴走族!」
真是難以想像,一個所謂的暴走族居然可以讓堂堂真祖如此……
這個傢伙在穿越前玩遊戲,肯定是打怪,拉仇恨的好手。
「對了,你跟我來,我有事情要……」
「對不起。」不等她說完,我就拒絕了,「我現在很忙,沒有功夫幫你的忙。」
依文潔琳哦了一聲,問道:「為什麼,因為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依文潔琳嗎?」
當然不是這個原因,雖然是兩個依文潔琳,但分支世界和主世界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兩個依文潔琳可以說是一個人也毫不為過。
但是……我卻沒有辦法將這個人當成她。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介意什麼,但我勸你最好還是跟上來,否則的話……」
赤裸裸的威脅,沒有半點回轉的餘地。
我苦笑了幾下,還是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看著走進前面的依文潔琳,我出聲問道:「茶茶丸呢,她沒有和你在一起嗎?我剛才似乎並沒有在教室裡看到她。」
「哦,剛才的事情你還記得啊。」依文的表情變得陰險起來,「我勸你最好還是忘掉剛才發生的事情,否則的話,會死哦。」
「我可以認為你的意思是……那個班級裡有什麼危險的人物,可以殺掉我嗎?」
「全盛時期的你當然不可以,但如果是所在的你……」
「那還真是可怕呢。」我笑了笑,不在說話。
依文潔琳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關於茶茶丸的問題。
也就是說……她來到這裡世界,只有她一個人,陪伴了她兩女的茶茶丸已經不在了嗎,不光是茶茶丸,估計就連茶茶零都……
此時,我又忽然想起剛才看到她的時候。
拒人於千里之外,拒絕世界……依文,我現在面前的依文,和你真的一模一樣啊。
在我沒有來到你身邊的時候,你一直都在等待著納吉。
那麼,面前這個獨自來到了異世界的你,又有誰可以等待?
或者,又有誰在等待著她。
……
花費了五分鐘的路程,來到了一個木屋前。
這是一個和麻帆良一模一樣的木屋,同樣建造了森林裡面,推開木門後,看到的是非常熟悉的景象,一屋子的木偶。
沒有的,只有歡迎回來的茶茶丸,拿著柴刀飛舞的茶茶零。
離開了麻帆良學院,現在的依文可以說是真正的真祖級別強者。
如果她發飆的話,一個人將白皇連根拔起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吧。
「下僕,我餓了,幫我做飯。」走進木屋的依文很自然的下達了命令。
「好的,今天午餐是……」我下意識的應道,話到一半突然反應了過來,「我可不是你的下僕啊!」
「還在狡辯嗎,同類,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哦,我的氣息。」
依文潔琳笑了起來,「把你變成吸血鬼的人,是我吧。」
這並沒有什麼好隱藏的,我很自然的點了點頭,「沒錯,是你。」
依文潔琳點了點頭,「這就對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成為真祖的,但你是我的下僕,絕對沒錯。」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下僕,就算是下僕,也是那個依文的下僕,不是你。」
「那麼,我們之間有什麼不一樣,想法,血型,身高,能力,身份……」
至少在認為我是你們下僕的時候,你們確實沒有任何的區別。
不過啊,我……我……
一瞬間,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對,沉默了半天,才說道:「大概是記憶吧。」
依文不屑道:「記憶這種東西隨時都可以創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