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疑惑,多爾並不畏懼,他的字典裡只有敵人的鮮血和腦漿。首發
陶野很快奔跑了距多爾幾米的位置,他飛身兩腳同時踢出,多爾半蹲著,左臂護住腦袋,右拳全力擊出。
「砰,砰!」沉悶的聲響過後兩人迅速分開,陶野從地上爬起,用力摀住胸口,他的兩腳分別踢在多而左臂和肋下,多爾蒂身體確實像鐵石般堅硬,即便隔著軍靴他的腳趾仍然痛到了麻木。多爾的一拳打得他氣血上湧,乾嘔了幾下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稍稍喘息,陶野再次衝向多爾,這次飛腳直奔他的面門,第一次撞擊後多爾心裡有了底,陶野的力氣沒有大到可以擊倒自己的地步,但是身體異常靈敏,似乎受過特殊訓練。
多爾雙手護頭,身體前躬,試圖硬把陶野彈開,但是陶野的雙腳接近多爾時忽然分開,上身高高仰起,手裡的軍刺豎直劃下。「嗷!」多爾的雙臂迸出兩道血口,他像被激怒的獅子不顧一切撲向落下的陶野,死死抓住陶野的腳踝,放風箏似的蕩來起來,陶野重重摔向地面的瞬間多爾同時撲倒,單肘前突,砸向陶野的胸口。
摔在地面時陶野眼前一片漆黑,渾身的骨骼像被錘子一節節砸碎,疼得他差點暈厥過去,多爾小山似的倒下,鐵肘砸下時他鼓起一口氣雙腳蹬住他的肩膀,稍稍回縮猛然蹬住,硬把狗熊似的多爾踹飛了。
多爾摔在在一個土坡上,快速翻滾了圈,身體被茂密的灌木叢攔住了。
喘著粗氣的多爾緩緩站起身,狠狠吐了口唾沫,兩隻碩大的拳頭緊握,指節發出清脆的咯咯聲,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陶野,下身被鮮血濕透的人竟然還會爆發出這麼大的威力,他忽然冷笑著伏了身體,側著臉打量著陶野,以他多年從事地下黑拳的經驗,身負重傷的陶野再也堅持不了幾分鐘。
陶野艱難地爬了起來,蹲在地上凝視著遠處的多爾,兩次搏鬥時間雖短卻耗費了他大量的體力,腹部的傷口不停流血,似乎把他的力氣都帶走了。首發
兩人像是垂死掙扎的野獸,遙遙相對,誰也沒有發起攻擊,陶野上上下下打量著多爾,他沒有了和多爾抗衡的身體和氣力,但是他不能輸,菲爾德就在他身後。
「有辦法,一定有辦法!」陶野顫抖的嘴唇喃喃自語,劇痛和脫力變本加厲地折磨著他,他的視野開始搖晃,身體微微搖擺。
「一定有辦法,狗日的!」陶野大喊一聲,怒吼中視線忽然變得清晰,他看到離多爾不到兩米的地方有一個紅色的標誌燈不停閃爍,那是攝像頭頂端的標誌燈,陶野耳邊響起中年男人在遊戲開始前的叮囑:「如果不想死得太快就不要碰那些攝像頭,每個攝像頭都綁定了觸發式炸彈!」
多爾看到陶野跪下了一條腿,右臂支撐著身體,盡量讓自己保持平衡,他抓住軍刺的刀尖手腕活動了幾下,用盡全力向他拋出。多爾仍在笑,因為從陶野的手姿判斷,他偏離了目標很遠。
用盡全力的陶野倒在地上,多爾在笑,卡50直升機裡的戰友們大喊著倔驢站起來......
「轟!」黑色濃煙滾滾沖天,氣浪捲起的灰塵和落葉四處飛揚。
隨著劇烈的爆炸聲,正在直播的鏡頭劇烈搖晃,爆炸似乎帶走了一切。
「倔驢!」歐陽鐸衝到電腦前,大滴眼淚奪眶而出,隨即癱軟在地抱頭痛哭,威廉怔住了,隨即緊閉著眼睛痛苦地頹廢地靠在座椅上。
「怎麼....倔驢....沒有道理啊!」庫尼用力拍著電腦,好像拍一下陶野就會活蹦亂跳地跑出來。
吉娜摘掉了耳麥,茫然地看著三個神經質般的男人,針刺般的酸楚撼動著她的心。
「怎麼會事?「地下控制中心的中年男子大喊,眼睛死盯著電視牆。
工作人員馬上開始在其他攝像頭錄製的圖像上尋找答案,很快有人回話「是亞洲男人用軍刺擲中了攝像頭引發的爆炸。」
「媽的,搞什麼鬼。」中年男子擦了擦鬢角的冷汗,要是遊戲參與者偷偷攜帶了武器或者爆炸物,他馬上就得鑽進廁所刷馬桶。
剪輯的鏡頭很快在網站播放,兩架空中攝像直升機和四周的幾十個攝像頭從不同角度和方位重複播放著陶野投擲軍刺的情景,陶野半跪的姿態,大塊頭多爾臨死前的微笑,軍刺將要引爆攝像頭時的特寫鏡頭反覆播放著。
「快看!倔驢沒死!」狂喜的庫尼拽了威廉一把,用力抱起歐陽鐸「看,倔驢還活著。」
歐陽鐸仍然抱著頭,似乎已經哭死過去了,庫尼用力掰開他的手臂,抓著他的頭髮,把他按到電腦屏幕前「看,倔驢真他媽沒死!」
歐陽鐸的目光在屏幕上停滯了兩秒鐘,他用力揉揉眼睛,屏幕上的陶野正在費力地站起身,向菲爾德走去,他抱過庫尼,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沒死.....哈哈,沒死!」
威廉也衝到電腦前,喜悅和欣慰在臉上蕩漾,他推開抱住自己的歐陽鐸,指著屏幕上的陶野說:「沒死,沒死!****硬漢永遠不死!」
「沒死,怎麼回事?」吉娜走到電腦前,冷不防被發瘋似的歐陽鐸抱在懷裡狠狠啃了一口。
吉娜愣住了,她的嘴唇火辣辣地疼。
狂笑聲從洛斐中校嘴裡發出的時候,像是在地下控制中心投下了一顆tnt炸彈,包括他的四名屬下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洛斐中校快步在電視牆前來回踱步,用力指著陶野大喊:「不賴,真不賴,k57軍刺,軍靴,硬朗的軍人作風,好兵!」
驚嚇過度的中年男人剛剛緩過神,他拍著自己的胸口說:「洛斐中校,你的人已經死了,你在為敵人歡呼嗎?」
「你不是軍人,你不懂!」洛斐不屑地甩甩手,中年男人剛才的狼狽相全被他看在眼裡。
中年男人嘴角上翹「是啊,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你的屬下都完蛋了,這就是黑水公司的高級傭兵?看來我得提醒布萊克先生重新調整入股黑水公司的方案。」
洛斐中校厭惡地撇著嘴,他的眼睛裡只有陶野。
陶野像是快要散架的血人,跌跌撞撞地走到菲爾德身邊,靠在樹幹上長長出了口氣。菲爾德看著他,有氣無力地說:「倔驢,你今天讓我刮目相看。」
「其實我早應該改變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只不過....沒有機會。」陶野咬著牙勒了勒裹在腹部的衣服,他能感覺到血液外流的速度。
菲爾德抬頭看著陽光照耀下的樹冠,距離強者遊戲結束還有八天,雖然他們幹掉了最強大的敵人,但在缺少醫療的情況下絕難生還,他看著自己血跡斑斑的手,舔了舔手指「如果回到十幾分鐘前,我還會堅持讓你離開,你證明自己的代價太大了。」
「如果回到十幾分鐘前,我仍然不會離開,我跟你說了,這不僅僅是證明自己那麼簡單。」
「沒錯,你要堅持自己的想法,你是倔驢麼。」菲爾德無奈地笑著「這又何苦呢,這裡沒有****的戰友,沒有人用槍逼著你,那些渴望觀看屠殺的網民看得到,我們在他們的眼裡卻是該死的暴徒,色棍經常說,沒有道理啊。」
陶野的目光從樹葉間隙穿過,看到了一小片蔚藍的天空,那裡似乎漂浮著昔日戰友們憨厚的笑容,他們在看自己,在為自己喝彩叫好。陶野笑了,笑得無邪而寬容「穿上軍裝我是****軍人,就算脫了軍裝我也****軍人,有人看見的地方我是,沒人看到我更應該是。」
菲爾德似乎明白,過了一會,他指著死去的**屍體說:「為了軍人的榮譽,所以保護屍體的完整?」
陶野搖頭說:「不,為了生命的尊嚴和軍人的榮譽。」
兩人正在說話,趴在地上似乎已經死去的瘦高男子忽然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捂著側腹慢慢站了身。
地下控制中心裡,洛斐中校扭頭冷冷地對中年男子說:「我的人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