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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目光有些黯淡:「對,他叫多爾,我剛剛加入22nda(22特種空勤團皇家特種部隊)時,他已經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了,他曾經獨自和非洲草原上的雄獅搏鬥,在通往愛丁堡的火車上和兩名隊員在全殲了十八名全副武裝的恐怖分子,當時他們正在度假,使用的武器是從硬朔座椅上拆下的鋼管。」
「雄獅。」庫尼痛苦地嚥了口唾沫。
雄獅是力氣最大,最兇猛的貓科動物,能與他搏鬥需要怎樣的力氣和敏捷程度可想而知,至於超強的抗擊打能力眼前就有最好的證明,威廉都無法保證在被輕量級拳王痛毆十幾拳後能夠屹立不倒。
威廉惋惜地說:「他後來為了給隊友復仇,私自離隊,殺死,重傷多名罪犯,成為被秘密通緝的重犯,後來我聽說他成為最高級別地下黑拳市的拳手,從未有過敗績,每到他的比賽都會有大批賭徒在他身上瘋狂下注。」
西方的地下拳市和正規的搏擊,拳擊比賽大相逕庭,它不分輕重量級,能力和獎金的多少是區別賽事級別的唯一方法。頂級黑拳的獎金極其豐厚,甚至幾倍於職業拳擊隊獎金,足以讓人一夜暴富。曾有一名黑市拳手直言「我們的目的只有生命和美元。」伴隨著巨額獎金的是高風險,不許使用武器,比賽沒有任何規則,據說頂級黑拳比賽每場都死亡率高達5%以上,對抗的激烈程度絕不是普通的拳擊選手所能承受的。多爾能在頂級地下黑拳中成為獨一無二的佼佼者,他的搏擊能力不言而喻。
庫尼倒吸一口涼氣,他經常會抱怨做傭兵的辛苦,同是特種兵出身,和多爾比起來他們簡直就生活在天堂。
「倔驢怎麼遇到個變態。」歐陽鐸抓緊了手裡的狙擊步槍。
這時網站的視頻傳來男人興奮的喊叫聲「各位親愛的觀眾,親愛的上帝們,讓我們來看看姍姍來遲的最後兩名參賽者吧,他們是來自西伯利亞的獵人夫妻!」
畫面顯示出一高一矮兩個男女,男人手持鐵槍,微胖的女人手裡握著短弩,威廉並不知道他們就是跟隨洛斐中校的頂級黑水傭兵。
「停!」威廉用力抓住了吉娜的肩頭,回放剛才那段。
吉娜的筆記本電腦在播放強者遊戲現場視頻的同時給視頻做了錄製,她掉出備份,慢慢拖動滑條,當鏡頭在瘦高男子頭部移動時威廉叫了一聲「停!」
「剪切這個畫面,放大!」威廉趴在電腦屏幕前仔細辨認著:「要最清晰的!
吉娜很開做出了視頻切圖,放大了幾次,其他人都明白威廉為什麼這麼緊張,因為瘦高男子的耳邊垂下了一條乳白色的細線,有過作戰經歷的軍人都知道這是什麼,微型信號接收器。首發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參賽者除了冷兵器什麼也不許攜帶嗎?沒有道理啊!」庫尼跳了起來,腦袋撞到了機窗上,疼得直咧嘴。
沉默,直升機裡一片死寂,不詳的預感籠罩在所有的身上。
威廉的額頭滲出了細小的冷汗「行動很有可能暴露了,倔驢他們很危險。」
「怎麼辦?我們返回嗎?」吉娜拿起了衛星電話,似乎要聯繫軍團司令部。
「返回?」吉娜的話像是一顆爆炸的地雷把歐陽鐸從座椅上炸得跳了起來,他卡地舉起了狙擊步槍「不能回去!咱們得馬上衝過去救人。」
吉娜看了眼歐陽鐸「小花,你別急,威廉是說可能。」
「還確定什麼?我們肯定被發現了,不然怎麼會在遊戲中途突然增加了兩個參賽者,他們的耳朵裡怎麼會有通訊設施?」歐陽鐸推開吉娜,端起筆記本用力拍著飛行員的肩膀,指著屏幕上的紅點大喊:「給我朝這飛!」
飛行員冷冷瞥了眼歐陽鐸,目光投在了威廉身上。
「你他媽聽到沒有,給我往這兒飛!」歐陽鐸後撤一步,右腳踩住飛行員的肩膀,打開狙擊步槍的保險,狠狠頂在了飛行員後腦,飛行員馬上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突生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吉娜隨口的一句話會讓他產生這麼大反應。
「小花!」威廉怒視著歐陽鐸,起身想要阻止他。
「站住!」歐陽鐸咆哮著抽出指紋****,陰森森的槍口對準了威廉,接著快速在吉娜和庫尼身上晃過。
歐陽鐸站在駕駛位和座椅之間,左手持狙擊步槍對準了飛行員,右手握著****對準了威廉等人,手指搭在了扳機上。
「你要幹什麼?他媽瘋了!」庫尼在座椅上挪了挪,看到歐陽鐸的槍口對準了自己,連忙舉起雙手「衝動是魔鬼,你這樣就能救倔驢嗎?你是在害他!」
「閉嘴!」歐陽鐸狼嚎了一嗓子,踩在飛行員的腳猛地用力,使勁用狙擊步槍頂了頂他「飛!按照我說的位置飛!」
「國王,國王,我是王后,發生了什麼事?」威廉的耳麥裡傳來德林的聲音,他看到第一架直升機忽然調整方向,逕直向展開遊戲的森林方向飛去,馬上詢問威廉。
這次行動中黑桃小組代號國王,梅特約支隊代號王后。
「王后,王后,我是國王,一切正常,不要掉隊。」威廉對著耳麥說了一句,歎了口氣對歐陽鐸說:「你是軍人,怎麼連起碼的軍紀都忘了?」
「我現在是傭兵!」歐陽鐸瞪大了眼睛,凶狠的目光像是面對自己的生死仇敵。
「傭兵也是軍人!」威廉大喊。
「少他媽廢話!」歐陽鐸冷冷看著他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行動暴露了,你們想拋棄倔驢。」
威廉淡淡地看著歐陽鐸,他始終認為歐陽鐸是獨來獨往的戰狼,不會與任何人結下深厚的友誼,尤其在搏擊對抗訓練中他打傷庫尼,他隱隱開始擔心歐陽鐸會成為黑桃小組不團結的隱患,現在他驚訝地發現歐陽鐸還有在乎的人,那個人竟然是他做夢都想打敗的陶野。
從歐陽鐸激憤的表情看來,他希望陶野活下來絕不是希望自己以後能夠打敗他那麼簡單,他的眼睛裡有出膛的子彈在呼嘯,那是只有經歷過戰場生死的戰友才有的情意。
「有人說過要放棄他嗎?」威廉反問。
「她!媽的,騷娘們,想害死我兄弟!」歐陽鐸的聲音異常激動「我們在一個鍋裡吃飯,一個訓練場上訓練,快十年了,他是特種部隊最好的兵,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讓他死!」
「你有權力說放棄倔驢和鷹?」威廉轉頭看著吉娜,殺人似的眼神看得吉娜如坐針氈。
「我只說是不是應該請示兵團司令部。」吉娜話音未落,威廉的拳頭重重打在了吉娜的臉頰,法國美人白皙的臉蛋頓時腫如黑饅頭。
「我是指揮官!」威廉怒氣沖沖地看著吉娜「誰敢放棄我的組員,我他媽斃了她!」
吉娜痛苦地站起來,擦著嘴角的血跡說:「是!」
「放下槍,我們的子彈是用來對付敵人的,無論發生什麼情況,我保證絕對不會放棄倔驢和鷹。」威廉伸手跟歐陽鐸要槍。
歐陽鐸的憤怒消減了許多,但他仍不相信,戰爭中的棄卒保帥戰術再平常不過了,當大部隊被包圍或者追擊,放棄一支小部隊是常用戰術,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如果確定此次行動暴露,他們憑借兩架直升機和十幾個人硬闖處於被聖普軍隊保護中的森林無疑於以卵擊石。
放棄實屬正常,歐陽鐸卻萬萬不能接受。
「我憑什麼相信你?」歐陽鐸的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
「憑軍人的榮譽!」威廉用力拍著胸脯:「憑黑桃小組的信條,不棄不離!」
歐陽鐸冷冰冰地看著威廉,在他眼中威廉不是特種大隊裡那個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生命的大隊長老哥哥,他身邊的組員也不是可以在任何時候以命換命的兄弟,威廉是商業化傭兵公司的指揮官,他們是拿錢辦事的國際傭兵。
只有陶野,陶野才是他的兄弟!
還是新兵蛋子的時候他們就一起摸爬滾打,暢談人生,幻想未來,為了共同的目標玩命努力,傘兵大隊,老虎團,吃喝拉撒睡他們在一起,面對令人崩潰的魔鬼訓練他們在一起,幾天幾夜的潛伏,執行危險任務在一起,現在陶野被死亡團團包圍,他卻安然坐在直升機裡準備返航。
就這樣走了?像個雜種似的滾回去?
這是兄弟情嗎?
子彈打不穿的戰友情都變成了狗屁?
絕不能就這麼丟下陶野!
他推薦陶野加入了黑桃小組,他把自己的好兄弟帶到了異國他鄉,如今面對死亡他卻要丟下他,為了保命逃回去。
不能,決不能!
歐陽鐸的眼淚無聲地塗了滿臉,如果陶野所在的位置就在直升機下面,他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大吼著和他站在一起「兄弟,我來了!。
戰友是什麼?是生在一起狼嚎喝酒,死也要互相抱著肩膀挺直腰桿。
好勝心在幾年來掩蓋了歐陽鐸對陶野的友情,直到死亡此刻降臨,他才意識到陶野才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從來沒有丟棄在新兵連凝聚的友誼。陶野小心翼翼地保護著歐陽鐸的自尊和驕傲,默默給他鼓勁,給他加油。
直到死亡悄然降臨,歐陽鐸才意識到內心深處最沉甸甸的情感是什麼。
是戰友,是兄弟,是陶野,是生死不渝的友情!
歐陽鐸的眼淚打動了威廉和其他人,不需要任何語言,同樣是軍人,他們理解戰友之間比血還濃的友誼。
在威廉的印象中,歐陽鐸是孤狼,當孤狼流下眼淚時歐陽鐸在他的心裡的印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保證,以軍人的榮譽!」威廉默默給歐陽鐸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庫尼站起來了,敬禮,菲爾德在敬禮,吉娜也在敬禮。
無聲的軍禮獻給最真摯的友誼。
歐陽鐸垂下了手臂,他不可能用槍指著這些人的頭去救陶野,可他又不能相信面前的人,這些拿錢辦事的傭兵。
「可是倔驢就要死了!」歐陽鐸把槍丟在地上,舉著雙拳大喊,他用力擦了下眼睛,手背濕了一片。
「如果倔驢死了,我給他陪葬。」威廉撿起指紋****,關掉保險,拍拍歐陽鐸的肩膀「現在,都給我保持冷靜!」
吉娜一臉歉意地把歐陽鐸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她對威廉說:「現在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我們不得不防,我可以試試截獲他們的電波。」
「你可以嗎?」威廉很意外,他想起吉娜曾經是個間諜。
「試試。」吉娜低頭尋找設備。
威廉抬起手腕看看了防水夜光表「黑桃小組沒有試這個字眼,一定要成功,我給你兩個小時,先找落腳點。」
兩架飛機貼著遼闊深幽的海面飛行,機艙裡靜悄悄的,每個人的腦子都像快速運動的電腦,反覆思考著可能發的意外,以及如何應對,庫尼像看珍惜動物似的看著歐陽鐸「我一直以為你想殺了倔驢,沒想到你這麼在乎他。」
歐陽鐸用小銼刀挫著子彈,狙擊手使用的每顆子彈都是自己精心挑選出來的,為了保證絕對精準,他們還會對子彈加工一番,這幾乎成了狙擊手不成文的規定,他歎了口氣說:「你死一百次我都不心疼,但是我兄弟不能死!」
庫尼沮喪地看著機窗外的夜空,搖頭說:「沒道理啊,我也是你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