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嘈雜聲立即讓死一般寂靜的森林喧鬧起來。首發
庫尼,歐陽鐸離開不一會,水池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梅特約老兵們從四面包抄過來。
陶野左右不停地傾聽著聲音的方向,同時用青苔掩蓋蓋水池旁的腳印,按照他的判斷,他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能做的只有依靠茂密的叢林拚死一搏。
「倔驢,不要做徒勞的掙扎了。」
菲爾德也在辨別著聲音,他指著正南方說:「那邊人最少,只有四個人。」
陶野抬頭應聲「衝出去?」
「對!」菲爾德眼睛裡閃過一絲興奮「知道斯巴達克嗎?」
「斯巴達?我知道,他們組建了歷史上最早的特種部隊。」陶野回答。
公元前七世紀,斯巴達是希臘最強大的城邦之一,斯巴達勇士四處侵略,為了鎮壓經常發動起義的希洛人,斯巴達人使用一種叫「克裡普提」的方法來迫害和消滅強壯的希洛人。斯巴達的將軍們時常會派遣大批謹慎英勇的青年戰士偷偷潛入希洛人的聚居區,只帶著短劍和一些必需的給養品。白天他們分散隱蔽在偏僻的地方,到了晚上他們殺死所能捉到的每一個希洛人,他們的行動並不是漫無目的,他們經常會偷襲希正在田里勞動的希洛人,殺死其中最強壯最優秀的勇士」。
在希臘語中克裡普提是秘密行動的意思,這是也歷史最早的特種部隊的行動代號。
威廉聳了聳肩膀,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英語不太地道「是勇士斯巴達克,不是斯巴達城邦。」
陶野想起了領導奴隸起義的,充滿傳奇色彩的勇士斯巴達克,他曾經是一名奴隸,手持盾牌和短劍在競技場裡以刺殺同伴來取悅貴族。他是那個時代最優秀的角鬥士,據說他曾經一人幹掉了七名強壯的角鬥士,當時他繞著競技場跑了起來,追逐中七名角鬥士逐漸拉開了距離,他們的優勢也因此被成功化解,斯巴達克奔跑一陣便轉身用最快的速度殺死一名角鬥士,接著繼續跑,如此反覆最終取得了勝利。
陶野明白了菲爾德的用意,他看著正南的方向說:「運動戰?」
「沒錯!像斯巴達克一樣戰鬥吧!」菲爾德會心一笑。
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消失,說明梅特約老兵已經接近了水池,正在搜索前進,陶野兩人分別爬上了兩棵枝繁葉茂的大樹。
正南方果然只有四名梅特約老兵,他們手持經過簡單修理的枝椏,小心翼翼地並排行進。
四名老兵走到兩棵大樹附近時,陶野看著菲爾德伸出兩根手指戳戳自己的胸口,又指了他一點,菲爾德漠然點頭。
「水池!」一名老兵用枝椏撥開擋住視線的樹枝,看見了不遠處的水池,水池旁還有幾個凌亂的腳印。
其他三名老兵立即興奮起來,同時朝水池的方向張望,興奮削弱了他們的警惕性,這時兩個身影猛然從樹上跳了下來。
「嘶啦!嘶啦!」站在外側的兩名老兵還沒來得及躲避來自身後的攻擊,背心已經被撕得粉碎。
剩餘的兩名老兵低吼著撲向陶野,手裡粗大的樹枝首先朝陶野身上招呼過去。
又是兩聲清脆的響聲,兩根枝椏被陶野夾在肋下一拳打斷,接著閃身一頭撞在了首先衝過來的老兵的胸口,直接把他撞得飛了起來。
另外一名老兵早就見識過陶野的鐵頭功,他偏偏不信邪,飛身出拳朝陶野的腦袋硬鑿了下去。
「我靠!」老兵的手臂被高高彈了起來,拳頭好像打在了鐵塊上,疼得他嘴角哆嗦了幾下,陶野趁機用兩根手指叼住他的手腕,扭到身後的瞬間一把撕開了他的背心。
菲爾德看到陶野朝跌倒在地的老兵衝過去,大喊「等等!」
已經晚了,陶野衝到幾乎被撞暈的老兵身邊,飛快扯開了他的背心。
「倔驢。」菲爾德無奈地看著陶野「說好了,一人兩個,你多吃多佔。」
陶野哈哈一笑「欠你一個!」
這時朝陶野腦袋下狠手的老兵扯著嗓子嚷了起來「****硬漢,你出手太狠了!我的手腕都快斷了。」
「閉嘴!你已經死了!」陶野掠下一把樹葉塞進了他的嘴裡。
老兵的喊聲馬上提醒了德林隊長,他打著口哨招呼自己的兄弟「九點鐘位置,上!」
軍靴飛快踩踏樹枝草皮的聲音驟然響起,陶野轉身就跑,他覺得身後像有幾十隻美洲豹在追殺自己。
兩人在森林狂奔起來,看到老兵們之間的距離被拉開就潛伏起來,乾淨利索地撂倒幾個後繼續狂奔,不到3個小時已經有十幾名老兵被這種方法幹掉了。
德利隊長跑在最後面,一路上他看到黃褐色的沙漠t恤被撕得稀爛,或者掛在枝頭,或者胡亂丟在地上,他苦笑著說:「媽的,這是搏擊對抗訓練,還是他媽耍流氓啊。」
口哨聲再次響起,德林把剩餘的老兵召集在一起,點了點,還有12個人。
「回水池。」德林揮手往後走。
「不追了?」光頭老兵喘著粗氣,不甘心地在他身後大喊。
「再追一個也剩不下,回水池吧,讓他們找咱們。」德利看著垂頭喪氣的老兵說:「保持隊形,注意警戒。」
做為梅特約支隊的隊長,德林戰鬥經驗豐富,雖然這次他們是黑桃小組的磨刀石,但他可不想這麼簡單就讓陶野等人得手。他已經領教了陶野和菲爾德在近身搏擊方面的強悍,讓這些老兵去單打獨鬥誰也不是對手,如果繼續追擊,剩下的12個人都得玩完,與其這樣不如聚集起來等待他們,反正這場搏擊對抗訓練要訣出勝負,他們不去找,陶野也會自己找上門。
單挑不行就來群毆!
梅特約的老兵們撤退後,兩人休息了一會,陶野對菲爾德說:「怎麼辦?」
「你說呢?先找威廉還是先去水池?」菲爾德的胸口劇烈起伏,幾個小時下來流的汗足有半斤,渴,嗓子都快冒煙了。
「去水池。」陶野舔了舔乾巴巴的嘴唇「威廉和吉娜是終極bo,不幹掉梅特約的老兵,他們不會露面。」
「ok!」菲爾德站起身和陶野擊掌。
一天中最炎熱的時間已經過去,夕陽斜掛在樹梢,將大半個森林染成了金紅色,彷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夜晚注定充滿驚心動魄。
天徹底黑下來之前,陶野,菲爾德摸到了水池附近,陶野爬上樹觀察,菲爾德在附近負責警戒。
出乎兩人意料,13名梅特約的老兵都集中在水池邊上,一個暗哨都沒安置,陶野看到他們背靠背地圍成了個大圈,圈子中央用木材架起沒有點燃的篝火堆,旁邊放著陶野打死的那只森林狼。
德林坐在地上,兩隻膝蓋夾著根用石頭刮得精光的木棍,木棍的中間凹槽塞滿了乾草,他拿著乾燥的小樹枝在凹槽裡快速摩擦,不一會木棍的凹槽裡就冒出了藍煙。德林身邊的老兵將一把枯黃的乾草遞上去,火星頓時照亮了他的臉。
陶野從樹上跳下去的時候,水池旁的篝火已經像妖艷的舞孃一樣竄了起來。
菲爾德踮腳好奇地望了一眼,問陶野「他們幹什麼呢?」
「鑽木取火,準備野炊。」陶野舔了嘴唇,他們現在真是飢寒交迫。
「還他媽真會享受。」菲爾德咕噥了一句,不知誰的肚子發出咕嚕一聲,兩人同時撇嘴。
漫長的黑夜悄然降臨,海島上早晚溫差極大,尤其運輸機白天在森林上空大規模人工降雨,到了晚上森林深處冷得像是冰窖,只穿著背心的老兵凍得不停咒罵,一個勁朝篝火裡添枝椏。陶野和菲爾德的情況更糟,沒有食物,飲水,更沒有篝火取暖,兩個人相視一眼,發現牙齒都像老式發報機一樣,噠噠噠噠抖個不停。
「能挺住嗎?」菲爾德開了個小玩笑。
「小意思,你要是覺得冷,我把衣服給你。」陶野笑著扯了身上的背心。
這是一次24小時的對抗訓練,對於特種兵來說確實是小意思,陶野和特種大隊的兄弟們參加過的野外生存訓練每次都比現在苦,為了填飽肚子他們挖過蚯蚓,吃過一種又苦又澀的果子,那種果子吃下去以後引起嚴重的腹脹,訓練結束後大隊長挨個拍他們的大肚皮,嘴裡還不饒人「我再交代一次紀律啊,特種兵也不許未婚先孕。」
極溫訓練給陶野的印象更為深刻,他們曾經光著屁股被丟進了夏季沙漠裡,徒步走了二百里,回去以後每個人都掉了層皮,據說當天晚上有五個老兵抱著暖水瓶睡的,太渴了。為了適應苦寒氣溫,他們到過北極漠河訓練,十二月的東北邊境正是最冷的時候,氣壓低得讓人喘不上來氣,冒個鼻涕泡還沒流到嘴邊就凍成冰了。那會他們在零下五十度的雪地趴了整整一個晚上,天亮以後所有的人都得了凍瘡,鼻子,手指,臉蛋,露在外面的部位無一倖免。
忍耐,陶野和菲爾德都不說話了,輪流上樹觀察,他們咬著牙忍耐,同時等待著最佳的動手機會。
時間殘忍地流逝,正在梅特約的老兵們昏昏欲睡時高音喇叭在森林外面忽然響了起來「凌晨一點,距離訓練結束還有12個小時!」
德林站起身繞著篝火走了一圈,挨個拍著他的弟兄「都給我精神點,今天誰也不許睡。」
聽到德林的話,陶野忍不住了,折斷一根樹枝朝側面丟了過去,樹枝從高處落下,和其它樹枝碰撞時發出一連串的響聲。
異常的聲響讓梅特約的老兵們機靈下跳了起來,四處張望。
「坐下,坐下!」德林不以為然朝樹林裡大喊「倔驢,我這裡還有半隻狼給你留著呢,你抓緊時間吧。」
德林喊了一嗓子覺得不過癮,抓起條狼腿遠遠地丟進樹林裡「先吃點,我這兒有水,管夠!」
陶野只有苦笑,看樣子在明天上午12點之前德林不會離開水池附近,他們待在開闊地上,距離樹林最近的地方也有30米,成功偷襲的可能性為零。
樹下的菲爾德抬頭聽了聽,轉身鑽進了樹林,時間不長拎著狼腿跑了回去,一見面就丟給了陶野「嘗嘗吧,威廉花了不少錢。」
「狼肉?」陶野嚥了口唾沫,用力咬了一口,沒等下嚥立即吐了出去,低罵一聲「媽的,鹹的!」
菲爾德接過狼腿咬了下,果然狼腿像在醬缸裡泡過,鹹得發苦。
「德林從哪兒弄的鹽?這小子太.....」
菲爾德掂量著手上的狼腿,猛然打斷了陶野的話「有了!咱們去吃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