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渲能夠理解眼前這刺客對自己的仇恨——這種仇恨並非來自於個人,它完全來自於民族之間的。對於這種仇恨,仇恨的雙方總是很微妙的。它說深刻又並非真的那麼深刻,但有的時候這種仇恨又超脫了個人恩怨的程度!即便是再高尚再大度的人對於這種民族的仇恨,也無法做到一笑泯恩仇這種事,相反越是這種人就越加的難以動搖。
眼下,鄒渲就在賭博,看看面前這個刺客是否是這種無法動搖的人,又或者是可以利用的人。
「很好。」鄒渲衝著對面的刺客笑了笑,「你說早這樣多好,也不用吃這種苦頭了。」
鄒渲招了招手,位於他身後的韓冰筱立即解開附加在眼前刺客雙腳上的寒氣。頓時剛剛還凍得結實無比的冰塊,眨眼之間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鄒渲對刺客說道。
不過這時這刺客立即黑起了臉,對鄒渲兇惡的說道:「不要誤會,我們之間從來沒有什麼開始!剛剛的問題不過是無關痛癢的話題而已。你從我這裡永遠得不到什麼!」
「哦。」鄒渲點點頭,像是在認同刺客的話,又好像只是簡單的應聲一句,總之就是讓對方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那不知道你的名字算不算是無關痛癢,可以讓我知道的話題呢?我總應該對你有個稱呼才比較合適吧?」
鄒渲的問題讓刺客猶豫了一下,不過他最後還是告訴了鄒渲他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多沃茲。」
「多沃茲?」鄒渲重複了一遍,「這樣多好,這樣我們就算彼此認識了。相信對於我,就不用向你自我介紹了吧?對於你們要刺殺的目標,這點情報應該還是能夠掌握的。」
「……」
多沃茲突然開始沉默起來,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就在鄒渲決定向他詢問在想什麼的時候,這傢伙又突然主動的對鄒渲說道:「就算你知道我的名字,也請你不要誤會!我們之間依然是敵對的關係!」
「哈哈。」鄒渲大聲的笑了起來。鄒渲較有興趣的盯著多沃茲,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策反你。我只是想從你這裡知道一些對你來說,並不會改變什麼的問題。不會改變你的立場,也不會讓你們損失什麼,更不會讓你那邊的勢力損失什麼。」
「那你究竟想要問什麼?」多沃茲這會兒開始變得主動許多,也健談許多。恐怕他剛剛那番沉默實際上是在做心理鬥爭。顯然現在他做出了他的選擇。
鄒渲笑道:「我想知道你們究竟是從哪得知我們來到北歐會喚醒惡魔?」
多沃茲冷聲笑了起來,「人盡皆知的事情,難道你還打算推翻不成?還是你想跟我說,你們其實是被冤枉的?」
「人盡皆知?」鄒渲也冷笑起來,「別開玩笑了!我們剛到這裡的時候,神之教廷可從來沒有表現出他們聽說過這個傳言!」
「是遠古的啟示!」多沃茲強調性的辯駁道。
「隨便是什麼。」鄒渲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爭論,直接把話題引回到剛剛的爭論上。「不管是什麼!它肯定是在我們來到這裡之後才誕生的!不然你怎麼解釋神之教廷的反應?」
「據我所知,現在神之教廷也在對付你們!而且還和我們聯合了。你們可以說現在是整個北歐的敵人!」多沃茲說道。
「可是神之教廷之前沒有行動,之後在你們亞倫洛克人提出這種說法之後才開始行動的!難道我沒有理由懷疑這個所謂的遠古的啟示根本就是臨時編造出來的嗎?」鄒渲質問道。
多沃茲搖搖頭,不接受鄒渲的理由。他反問道:「你說你們是被冤枉的,可是你們有什麼仇人嗎?值得有人專門編造理由來黑你們嗎?我可想不出有這種可能。所以你也不用讓我覺得你們是被冤枉的!即便真的是被冤枉的,可也是無法確定的!在你們的生死與我們整個北歐來比較的話,我們寧可選擇錯殺也絕對不會冒這個風險!」
「你怎麼說話呢!」聽了多沃茲的理論,一旁的雷凱顯然是明顯的不高興起來。一下就準備要上去教訓一下這個不把菜鳥團當人看的傢伙!
「住手!」鄒渲一句話阻止了已經揚起手的雷凱。
雷凱十分不爽的瞪了多沃茲一眼,隨後退到了一旁回到了他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鄒渲向前又走了兩步,距離多沃茲現在只剩下一步的距離。鄒渲站著,多沃茲則被反綁在椅子上,鄒渲以一種居高臨下的位置在睥睨著多沃茲。
「我從來沒有懇求你們相信我們是被願望的而不要對我們動手。我會做我應該做的事情,同時等待著你們針對。對於這場紛爭,我報以坦然的接受。而我現在只是希望我們可以換一個思維方式來彼此面對一下!」
多沃茲此時此刻感受到了來自於鄒渲帶來的那種壓力。不知為何,多沃茲明明感覺到自己不能問下去,否則會變得十分的危險!可還是不由自主的向鄒渲問道:「如何彼此面對?」
鄒渲依然那副表情的說道:「姑且假設我們是被冤枉的,而你們則繼續堅持著你們的寧殺錯,不放過的態度!咱們雙方實際上的關係還是沒有變化的!但我們就是想要知道一下,究竟是誰在冤枉我們。換句話說,你們亞倫洛克人究竟是從哪最開始聽說了關於我們會喚醒惡魔的傳言的?」
「……」
多沃茲陷入到了沉默當中,眼下他跟鄒渲的這個對話變得十分的微妙。而多沃茲現在也無法判斷自己究竟是應該說,還是不應該說。
本著原則問題,多沃茲覺得不應該把跟敵人討論這個話題。可是多沃茲想來想去,這個話題似乎又只是原則問題,似乎鄒渲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為了保守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問題,而把自己的安危直接丟出去,這實在是一筆不太合算的選擇!
也就是因為這十分矛盾的兩點,讓多沃茲此刻是進退兩難。
見多沃茲想的時間實在是太久,鄒渲決定幫他做點什麼來讓他下決心做選擇!
「你還有三分鐘的考慮時間,如果你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那麼我會直接把你變成冰塊。而如果你選擇回答這個問題,那麼我就放了你!究竟是生,還是選擇去死,你只有三分鐘考慮的時間了。」
說完話,鄒渲看向韓冰筱,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其他人也都跟著鄒渲一同離開,而最後離開的人是韓冰筱,他在離開之前想多沃茲使用了寒冰之氣。
瞬間,多沃茲的雙腳就又重新開始結冰。
「這次的冰會持續向上延長蔓延,等到三分鐘的時候,正好會蔓延到你的嘴。那個時候就算你想說什麼,也沒有機會了。之後的一分鐘裡,你會完全變成冰塊,最終徹底的失去性命。」
告誡多沃茲時間不多之後,韓冰筱也跟著離開了房間。
這會兒房間裡就只剩下多沃茲一個人!而此刻對於多沃茲來說,這種情況無疑是最恐怖的!
寒氣在不斷向上蔓延著,多沃茲不僅能感覺到寒冷無比,而且身體上的麻木也在不斷的向上蔓延著。
身體因為冷而顫抖,因為懼怕死亡,感受到死亡而顫抖。顫抖又不斷在吞噬著多沃茲的勇氣,這種狀態相輔相成,彼此為對方加分。這種身體加上精神上雙重的摧殘,實在是對多沃茲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
多沃茲感覺自己的時間不多,恐怕連三分鐘都沒有!因為多沃茲感覺到寒氣在不斷冰封自己身體的同時,自己的精神也在受到寒氣的影響,也在不斷的被凍結著!別說三分鐘的考慮時間,多沃茲感覺恐怕一分鐘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變成了個呆子!
所以在寒氣完全凍住雙腿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衝著門外大聲喊道:「好吧,我說!」
……
鄒渲從房間裡出來之後,整個人完全變了樣子。不在像房間裡那樣深沉,變得輕鬆不已!有些事情做到了,結果自然就會是像自己預想的一樣!
跟這個多沃茲聊了那麼久,鄒渲就感覺這個人還是很惜命的!所以鄒渲這會感覺是十拿九穩了。
而眾人走出來之後的反應也都跟鄒渲差不多。都是相對來說比較輕鬆的。
鄒渲衝著雷凱笑了起來,順手給了雷凱胸口一拳,「你小子剛剛的演技挺不錯的。」
雷凱嘿嘿地傻笑著,讓人看不出來他究竟是在那裡謙虛呢,還是真的在犯傻。「剛剛也是臨場發揮。」
「你們說,這傢伙說出來的人是否就會是北美的傀儡呢?」艾瑪向鄒渲問道。菜鳥團裡的人都清楚的明白鄒渲看起來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其實找的就是北美的那個傀儡!
鄒渲聳聳肩,很無所謂的說道:「不管是還是不是,反正都會是一條線索,同時也讓我們更加接近那個人了!」
「嗯。」艾瑪點點頭,隨後歎了口氣說道:「可惜這裡不是華夏戰區,咱們在這裡無論是遊戲內還是遊戲外都很難施展。要不咱們也不會束手束腳了。」
說到這裡,鄒渲突然很想問艾瑪一個問題。也就是關於她的接頭人究竟什麼情況,為何在現實中聯繫不上。但這話剛想問,就聽到門裡面傳來多沃茲的妥協。
鄒渲笑了笑,心說看來這個問題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了,這傢伙繃不住了,咱們去看看吧!」
鄒渲推開門,臉色又變得像之前那副凝重深沉的樣子,「我想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打算就這樣死去的話,其實用不著跟我們特意的說明強調。也就是說你現在應該是決定告訴我們吧?」
「是,是,是的……」多沃茲這會兒全身已經有一半處在冰封的狀態,所以這說話起來也是哆哆嗦嗦的,舌頭僵的已經不太利索了。
「很好。」鄒渲歪著頭,示意韓冰筱開始解凍。
韓冰筱立即為多沃茲解凍,眨眼之間寒氣散去,多沃茲的身體又恢復過來。
這次多沃茲沒有半點猶豫,立即向鄒渲說出有關這個啟示的出處。
「是來自於克洛伯爾家族!他們家族世代便是大預言家!」
「克洛伯爾?大預言家世代?」鄒渲一聽多沃茲的解釋,這心裡還真有點打起鼓來!「難道真的是預言?而不是……」
鄒渲趕快打住了這個念頭,很快從另外一個方面解釋了這一切!
「的確還有這種可能!如果北美想要依靠什麼遠古的啟示這種東西來除掉我們,那傀儡無疑選擇能夠容易利用這方面的人是最好不過的!那麼這個克洛伯爾家族中出現北美的傀儡,也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鄒渲覺得應該是這種可能,隨後鄒渲看向多沃茲。後者立即緊張起來。
「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了,那麼現在你應該兌現你之前的承諾了吧?」原來多沃茲在害怕鄒渲出爾反爾。
鄒渲笑了笑,「放心,我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不過有一點你給我記住了!你我可是敵人!這一次我放過你,但是下次再讓我看到你的話!第一個娶的性命就是你的!」
「……」
還沒等多沃茲開口說話,鄒渲一下來到多沃茲的身後,照著他的脖子就是一記手刀,一下就將這傢伙打暈過去。
鄒渲看向肖毅,「一會兒麻煩你用分身把這傢伙丟掉。」
鄒渲雖然承諾放過多沃茲,但也不能直接就這樣把人放走。否則這傢伙回去之後立即帶著人原路返回這裡那可就麻煩了。所以必須要送到別的地方!
肖毅點點頭,跟著就分出兩名分身出來。兩名分身立即將多沃茲抬起,一個抱胸,一個抱腿就把多沃茲抬到了樓頂。而鄒渲也跟著一起上到樓頂,並在上面召喚出一隻鋼鐵少女號出來。
「路上小心點,把他丟在一千米外也就差不多了。」鄒渲簡單的囑托了幾句,然後便返回到樓下。
鄒渲召集其他成員來到一樓的餐廳,大家一邊吃著下午餐,一邊討論著這一次的收穫。
鄒渲先將自己有關於認為這個克洛伯爾家族便是北美樹立傀儡的目標跟大家說了一下,而眾人在經過討論之後,覺得這種可能性的確是非常的大。
「現在咱們也不用急著對付他們,咱們先解決掉上古惡魔這件事。之後咱們洗清了冤枉,對付克洛伯爾也就會變得簡單許多!」鄒渲說道。
「嗯。」艾瑪點頭之後,跟著說道:「其實現在對於北美傀儡的事情,我倒是不太擔心。現在就在想我們究竟要如何對付這上古惡魔!」
「主要還是不知道這傢伙的實力究竟如何啊!」雷凱感慨的說道,「咱們老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咱們根本就不知道上古惡魔的實力,萬一到時候咱們不敵,又冒然衝上去與之戰鬥,那不就是白白送死去了嗎?得找個辦法試探一下那個傢伙究竟是神是鬼才行!」
雷凱平時不太靠譜,但今天這話可都說到大家的心裡去了。
眾人紛紛跟著點頭贊同雷凱這話。而這時艾瑪突然對大家說道:「我倒是有一個模糊的比較。之前咱們曾經做過的團隊任務大家還記得嗎?就是神聖教廷的任務。」
「那個惡魔之眼的boss嗎?」鄒渲立即就想了起來,畢竟這團隊任務可是菜鳥團的第一個團隊任務,當時可是花了不少的時間,而且完成之後這菜鳥團的名聲就立即打響了!
而且在那之後就有了眾人的第一次線下聚會,讓每個人的關係變得更近了一步。所以鄒渲才會特別的有印象!
「嗯。」艾瑪肯定道:「就是那一次。那只不過是魔神之眼!而我們現在要面對的則是完整的魔王!當然,魔神之眼單獨拿出來的話,實力會被擴大化,但是如果做對比的話,我想這上古惡魔應該是那魔神之眼的十倍!」
「十倍!」眾人深吸一口冷氣。肝都跟著顫了起來。那魔神之眼的實力已經是非常的可怕,鄒渲動用了七星的生靈,又加上衛熙的生命進化,這才幹掉了對方!
雖說大家現在的實力已經得到了增強,而且增強的還不少!可也沒有十倍這麼誇張的!尤其是對鄒渲來說,本身的實力增強大多是整體實力的上升,但絕對值其實漲的並不多!
單單就是這一句十倍,就讓眾人有了深刻的恐懼感。
「這……有根據嗎?」鄒渲向艾瑪問道。
艾瑪解釋道:「不好說,如果按照現實中的經驗。那麼這個估值應該是差不多的!至少是在八倍到十五倍之間浮動。遊戲中就不知道了,但遊戲很多地方都是採納了現實的一些概念,我想應該是相差不多的。」
這時雷凱在一旁忍不住打岔道:「等一下!現實中?現實中有惡魔嗎?」
「當然……沒有。」艾瑪大喘氣了一下,招來了雷凱的白眼,不過艾瑪立即白眼回贈,並且一下就讓雷凱沒了氣焰。
艾瑪解釋道:「是來自於神話古籍的介紹。惡魔的力量來自於全身各個部位,失去某一樣都會削弱一定實力。我是根據這來推算的。」
「原來如此。」雷凱似懂非懂的點著頭。「總之不管怎麼說,反正是很難對付就是了!」
「叮,叮!」
這個時候大門上的鈴鐺響了起來,眾人立即警惕的從飯桌上站起來,並迅速找地方躲藏起來。
不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是我別怕!」聲音由大門內傳過來,而聲音的主人則是艾瑪的接頭人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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