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渲今天這幾句話徹底是把燕玄星給弄迷糊了。在他看來,鄒渲這樣根本就是反常啊!
雖說燕玄星是很希望鄒渲能夠暫時緩一緩暗術的修煉,不要急於求成的嘗試其他方式的探索。可是事情真的發生了,他又有點不知所措。
「你?是要去哪裡嗎?」燕玄星嘗試的問了一下。
「嗯。」鄒渲點點頭,「是去調查一件事。」
「上次那個江光宇的事情?」這燕玄星還真會猜,一下就猜中了!
鄒渲笑了笑,只是點頭表示肯定,隨後就向燕玄星告別,然後便離開了家。
雖然張璐茜的車子還沒有開過來,不過鄒渲還是決定等在門外。站在外面,鄒渲整理著自己的思路。盡量讓自己回想江光宇當時所走的線路。努力讓自己尋找一些線索。
沒過多久,張璐茜就開著車來接鄒渲。
「等很久了?上車!」
二人乘車快速向超軌車站行進。路上,鄒渲向張璐茜問道:「那邊已經聯絡好了嗎?」
「放心吧。那傢伙已經開始做準備了,咱們到那裡之後,也許就已經能夠得到一些線索。」張璐茜辦事也是讓人很放心的,有些事情根本不用特別的交待就能做好。
經過幾個小時,鄒渲二人終於來到周濤家門前。
張璐茜與周濤又一如既往的隔著門,在外面通過視頻通訊鬥了幾句嘴後,這才滿足的走了進來。
一樓依然沒有人,同樣一如既往的還是那麼的乾淨整潔。來到二樓,當鄒渲二人出現在周濤面前的時候,沒想到周濤立即用十分崇拜的目光看著鄒渲。直接讚歎道:「真是了不得!你究竟是如何想到這一點的?」
周濤如此激動的稱讚反倒是把鄒渲弄一愣。這沒由來的讚歎究竟是什麼意思讓鄒渲搞不懂。
其實鄒渲也只是做了一個有可能的設想,到底是否是這麼回事還說不准呢!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鄒渲感到有點不適應。
不過很快鄒渲就明白了。
只見周濤在稱讚鄒渲之後就轉過身開始快速的操縱起電腦來,並且同步解說道:「在電話中,我聽了小丫頭(張璐茜)的消息之後,就迅速開始著手調查。在你們來之前,我搞了一些,現在你們看看!」
當周濤說完的同時,他的操作也已經完成。只見擺在他前面的幾個顯示器屏幕上開始跳出不同的畫面。
最中間的屏幕上是江光宇那一次的行徑路線,其中有一片區域被畫成了紅色!這片紅色的區域就是江光宇本來可以抄近道直接穿過的,卻變成了他繞了一個大遠。
而圍繞著這塊最終中間的屏幕四周,其他屏幕出現的是幾處街道的視頻畫面。
而視頻畫面中,都擁有兩處共同的特點!一點便是其中都有江光宇的車。另外一點就是行人道上,都有同樣一個人!
從幾處視頻中,鄒渲可以看得出這幾處街道是不同的地點!那這就說明了,這兩個人會出現在同一個畫面中,並非是一次偶然!
「這?」鄒渲當時就亢奮起來了。
首先,鄒渲感慨於這周濤的辦事效率實在是太給力了!其次就是想不到自己那一閃而出的想法竟然還真的有了線索!
這時周濤也同樣用滿是敬佩的目光看著鄒渲,雖然這個線索都是由他來完成搜查調查的。但畢竟想法是由鄒渲提出來的!如果說現在的結果是一百的話,那鄒渲就是最前面的那個一,而周濤自己的努力則是後面的一串零!雖然他的工作能讓收穫變得無限大,但是沒有最前面的一,就什麼都沒有了!
周濤又進行一些解釋,「這兩個人很是狡猾。首先他們由這個位置相互碰面!然後江光宇驅車快速離開,而這個視頻中出現的傢伙也跟著離開,兩個人的速度是不同的,路線也是不同的。一個步行穿過街道,另外一個則開車繞著大遠。所以雖然二人的路線不同,速度也不同,但最後又走到了相同的點,出現在相同的畫面之中。而這樣的事情總共發生了三次!」
「三次?」鄒渲看到屏幕上出現的畫面可不光是三塊!不過一聽江光宇這麼說,鄒渲這才注意到,其實有些屏幕是由不同方向,拍攝到的同一位置。畢竟有許多店舖都有攝像頭。這樣一處地點就有可能拍攝出多角度的畫面。
「嗯!」周濤說道:「如果說這樣的情況發生兩次,也許還情有可原的說他是巧合。那三次的話,打死我也不相信這是巧合,尤其是這地點都發生在咱們感覺到江光宇的行進路線有問題的地方!」
這時張璐茜忍不住插嘴說道:「話說按照這種碰面方式,如果不是出現在有問題的地方,也不可能碰面。」
周濤瞪了張璐茜一眼,「我說小丫頭,你這是示意我的判斷是錯誤的嗎?他們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三處地方,這是巧合?」
張璐茜搖搖頭,「那倒不是,只是現在下結論還是太早。對了!他們碰了面,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一聽張璐茜這麼問,周濤剛剛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一下又削減許多。就像一頭被鬥敗的公牛。
看周濤如此反應,張璐茜也明白了這其中代表了什麼。周濤這時歎了口氣,搖著頭的看向那幾塊顯示器屏幕。「我反覆看了好多次,可就是沒有發現這其中有什麼問題。」
「他們沒有交流?」鄒渲好奇的問道。
「沒有。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樣,這幾幅畫面都是二人距離最近的!至始至終,江光宇那小子的車都沒有聽過。可以說他們就是擦肩而過!這也是我煩惱的地方。」周濤十分不忿的糾結著,「明明就知道這二人有問題,可就是找不到一點的證據!」
「那道也不是。」這時張璐茜笑道:「你看到這裡沒有?」
張璐茜指著最中間的那條行徑路線,當這二人最後一次碰面之後,江光宇的車就用了最正確的路線直接回到了他的公寓。也就是說,他的任務完成了!從這一點上,其實也可以懷疑這個人還是很可疑的。
周濤聽了張璐茜的話之後,把臉都湊到那張行進路線圖上仔細看了起來,從中也看出了張璐茜所說的。便忍不住稱讚道:「我說小丫頭,你這眼鏡還挺尖的嘛!可是就憑借這些也不足夠啊?」
這時鄒渲突然拍了拍周濤的肩膀,對其說道:「不要放棄,我有個朋友曾經對我說過。有些事情我們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探查到它的真相,但這並不是說它究竟有多麼的天衣無縫。事件的真相就好像一條向前走的路一樣。細節就是這一路上的風景!我們還無法找到真相,也許並不是我們忽略了什麼,而是我們還沒有走到那裡!」
「……」周濤仔細揣摩著鄒渲所說的這句話,最後覺得似乎有點道理。便好奇的向鄒渲問道:「這話是誰說的?」
鄒渲笑了笑,「我要說是一個遊戲裡的角色,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本來鄒渲覺得這種事,會聽起來很荒唐。誰知周濤卻表現的很淡定。因為在他看來,現在的遊戲發展,已經可以讓遊戲角色變成絲毫不輸給活生生的人的意識。對於這些概念,身為黑客的周濤,接受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我覺得很正常。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我們現在究竟該做些什麼呢?這視頻都已經搞出來了,可是卻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問題,那現在這條路應該怎麼往前走?」
鄒渲想了想,說道:「走!咱們去見見江光宇!」
……
鄒渲給姜洋撥了一個電話,詢問了姜洋是否可以去見見江光宇。而鄒渲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掛了電話,鄒渲對其他兩人說道:「走吧,事情搞定了。」
三人又驅車前往姜家。之前鄒渲跟張璐茜其實已經去見過江光宇,所以說這次去算是輕車熟路了。
路上,鄒渲對張璐茜二人說道:「從電話裡我能感覺得出姜洋的態度有些奇怪,我覺得江光宇恐怕時日不多了。」
「這也是可以預見到的。」張璐茜沒有吃驚,有些理所當然的說道:「畢竟咱們上次去看他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已經破敗不堪。這又過去了好幾日,可想而知他的身體狀態會怎麼樣。」
「嗯。」鄒渲雖然並不希望江光宇真的有什麼不測。但是這也是一種事實。「所以這些天我一直都擔心這件事。如果他就這麼沒有了,恐怕線索也會跟著一起斷掉。希望這次能有什麼收穫吧。」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覺得我們算是有心人。」張璐茜如此為鄒渲打氣說道。
「希望如此。」
……
由於鄒渲等人已經去過一次,而這次去之前也跟姜洋那邊聯繫好了。所以他們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先去姜家在讓姜家的人領著去關押江光宇的監獄。這次是直接驅車直奔著監獄而去。
江光宇被關押在市第一監獄,但雖然是關在這裡,但卻被安置在特殊的獨立房間裡。不允許自由活動,也不允許普通的獄警跟其有所接觸。可以說,他人雖然關在這裡,但實際上他彷彿就從來不曾存在過這裡。這所監獄只是提供了一個地方而已,實際上跟他們是沒有什麼太大關係的。
當鄒渲三人的車來到第一監獄的大門前,在監獄的門外已經有一名身穿獄警裝的人等候在這裡。等鄒渲三人從車上下來,這人立即迎了上去。
「三位應該是來看江光宇的吧?上次我們見過。跟我來吧。」
對方很客氣,鄒渲自然也是還之以禮。「有勞了!」
三人直接進入監獄的大門,但並沒有走向那猶如城堡一樣堅固威嚴的監獄裡。而是向一個很偏僻的低矮平房走。
來到平房內,那領路人把房間裡的桌子挪開,竟然從桌子下面打開一個通向地下的暗門。
這些鄒渲都已經經歷過,也就見怪不怪了。
走進去,裡面超市昏暗,甚至還有一股怪味道,就好像是走在下水道裡。甚至鄒渲早就認為這本來就是由地下水道改造而成的。
不一會兒,四個人來到一處門前。打開門,裡面完全又是另外一種不同的環境。乾淨整齊明亮的長廊兩邊位列許多的門。這便是關押江光宇的地方。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每次走在這裡,都會給鄒渲一種好奇。好奇這些門的背後又究竟關的是什麼人?這個好奇甚至會超過鄒渲對江光宇的關心!畢竟這些門的背後充滿了神秘。
四人在一處門前停了下來。領路的獄警一邊開著門,一邊對鄒渲叮囑道:「進去之後可以隨便交談,但犯人身體不太好。最好不要有太長的時間。這是我的建議。當然,最重要的是不要打其他門的主意,希望你們能記住這一點。」
「明白。」
門被打開,鄒渲三人走了進去,那獄警卻並沒有跟著進去。房間裡被分為兩個部分。其中一部分就好像個值班室,這個值班室位於房間靠門的前半部分。其中有兩把椅子和一張桌子。牆邊掛著一把鑰匙。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而後半部分則是關押犯人的地方。由一條鐵柵欄隔著。此刻進了門,鄒渲就已經能夠透過鐵柵欄看到裡面關著的江光宇。
此刻的江光宇被吊在一根巨大的十字架上面,全身血肉模糊,十分的慘目忍睹。而他現在一動不動著,也不知道究竟是生還是死。
但把他現在與鄒渲上次看到他時候做比較,其實反倒是現在的狀態要比當時還要強那麼一點。
但是鄒渲同時也明白,這樣的身體狀態時間拖的越長,身體狀況就會越差。天曉得現在江光宇的狀態究竟有多麼的糟糕。
「你還好嗎?」鄒渲從牆上拿下鑰匙,一邊正在打開鐵柵欄,一邊向江光宇問道。
江光宇全身顫抖了一下,努力的讓自己能夠撐開眼睛。想要做到這一點著實不容易,因為他的眼睛已經腫的不成樣子。
「想不到你還會來這裡。」江光宇認出了鄒渲,但誰也說不准他究竟是看到的,還是聽出了是鄒渲的聲音。那雙眼睛腫成那個樣子,恐怕是聽出鄒渲的聲音吧。
「我來只是想跟你說些事情。」鄒渲說明了來意。卻讓江光宇笑了起來。
「呵……你來也是白費力氣。我覺得你可沒有那幫人那樣的心狠手辣,他們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也沒從我嘴裡得到什麼。你覺得你可以嗎?」
面對江光宇的質問,鄒渲反問道:「你覺得我來是因為他們什麼都問不出來,所以也來這裡試試?」「難道不是嗎?否則又會是什麼?我記得我們可不熟。不可能你是來憐憫可憐我來的吧?」江光宇繼續質問著。
鄒渲撅著嘴的點了點頭,「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從你這裡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呵……」江光宇笑了起來,但笑的十分的無奈。
這時鄒渲也不在跟江光宇多廢話了,直接挑明來意的問道:「我們通過調查,發現你在姜炈死去之後的第二天,去過你公寓對面的墓園。」
鄒渲所說的這些,從來都沒有跟江光宇說過。當鄒渲說出這些之後,江光宇恍然的說道:「看起來你們就是從這入手,追查到我後來的藏身之處的。」
「我來可不是跟你說這些,不過你還真是淡定啊。聽到這些竟然還沒有露出馬腳。」
「我?我有什麼好暴露的?」江光宇不解的問道。
鄒渲繼續說道:「我們之後又調查了一下你那一天離開墓園之後,你特意繞了很久的道,才最終回到你的住處,我沒說錯吧?」
「哼,是又如何?」
鄒渲問道:「可是我們後來發現你似乎並不是隨意的在兜圈,而是有目的性的。我們看到你跟一個路人很神奇的碰了三次面。」
「你想說什麼?」江光宇面無表情的問道。
鄒渲說道:「我很想知道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江光宇否認了鄒渲三人的推測。但他這麼說在鄒渲的眼中,卻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鄒渲直接對江光宇冷笑道:「其實就算你不說也沒什麼。也許我找不到你跟那個人有關的理由,不過我們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
「你覺得既然我們能夠但憑借那些錄像就能追查到你,難道我們還無法追查到那個人嗎?找到了他,你這邊也就沒什麼用了!」
「……」
此時此刻的江光宇,依然還是很平靜的。至少鄒渲這樣的虛張聲勢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麼。
鄒渲笑了笑,「其實我來這裡並不是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我來只是想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自己心裡有個思想準備。畢竟有些事情也許你可以永遠不說,但你是無法忘記的!究竟我所說的那個人,是否有問題,你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
鄒渲說完,直接轉身就向外走。「璐茜,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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