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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卷 內戰 第七百九十七章 蜘蛛女皇(十) 文 / 三天逍遙

    當鄒渲為了戰勝神官而召喚出百鬼之後,卻發現如今的情況完全是自己無法想像。百鬼竟然跟十二天眾有著那麼深的恩怨!隨後狐妹更是說出了讓鄒渲措手不及的事情……

    這會兒,狐妹見鄒渲還不理解自己話中的含義,便笑著說道:「在你體內的這個執念應該已經對你說過了吧?他是為何而存在的?」

    「為了……要讓他的主人解開封印,獲取自由……這……」

    鄒渲這一次在狐妹的點撥之下,已經有些方向了。但還是不敢確認。而能夠讀取人心的狐妹自然是明白鄒渲在想什麼。

    「這次你想的沒有錯!這個執念說白了就跟鬼魂的怨念一樣,這是支撐他們存在下去的唯一動力。但是如果一旦這份執念得以完成,那麼他們心中也就再無牽掛。也就是說,現在你身體裡的那份執念就會消失!就跟死掉沒什麼區別。」

    「……」

    沉默的不光是鄒渲,也有被說中了的邱尋。

    鄒渲本來想問邱尋這一切是否是真的!不過鄒渲僅憑借邱尋所釋放出來的那股心意,便已經知道了答案。一切都已經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你竟然打算用自己的生命去換你主人的自由,這值得嗎?」鄒渲問道。

    「……」邱尋沒有回答。

    這時狐妹對鄒渲說道:「你們兩個先溝通溝通吧,我們先回去,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在召喚我們。千萬不要在聽這個人的話,在這個世界裡只有我們百鬼是你唯一值得依靠的,其他的你都不能絕對去相信!」

    鄒渲點點頭,想說些感謝的話。卻被狐妹擺手打斷。

    狐妹衝著鄒渲笑了笑,「我們心領了!」說完,狐妹便跟海刀哥從鄒渲的眼前消失。

    當狐妹離去之後,之前沒有開口的邱尋才終於肯再次開口。

    「你問我值得嗎?其實這不是很容易回答的事情嗎?你看看我現在的狀態,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生命。以這樣的狀態,我還能有什麼奢求。能夠解放主人讓她重獲自由就是對我最大的恩惠了!就算是我現在還是一個真正的人,我也會這樣做的,更不用說現在這種狀態了。」

    「不過我感覺的卻恰恰相反。」鄒渲開口說道:「正因為人們沒有失去過生命,所以才很難理解失去意味著什麼。對於你來說,你已經懂得了那份失去。現在你的存在就好像自己只剩下唯一的一根稻草。連者你都肯放棄,我覺得這需要非常大的勇氣才能做到。」

    邱尋笑了笑,「這沒什麼值得稱讚的。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罷了,我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

    「……」

    鄒渲沉默了一段時間,他在感受著邱尋的這句話。片刻之後鄒渲默默地向船的深處走去。現在的鄒渲想要做的也就只有擊敗最後的鬼將,為這個執念完成最後的心願!

    鄒渲做了這個決定,更重要的其實是意味著他已經做好了去扛起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鄒渲並沒有忘記狐妹所說的那句話!他明白等待自己的還會有更多的東西!現在鄒渲承擔了這些!因為他被邱尋所感動,同時他心中還有一個更加堅定不移的念頭——「我一定會回去!無論是用什麼辦法!」

    鄒渲走到船的最深處,終於遇到了那位最後的鬼將!

    鬼將似乎是已經知道鄒渲將這裡的神官所擊敗,所以這會兒他那張沒有什麼生氣的臉上滿滿地寫滿了不安。

    鄒渲意味深長的看了鬼將一眼,便向他衝了過去!

    如今的鄒渲雖然在絕對實力上已經不如當初剛可以使用邱尋的身體的時候,但是現在他卻可以擊敗曾經無法擊敗的角色!

    連神官都可以斬殺,就更不用說要比神官相差很遠的鬼將了!

    當鄒渲手中用域所化作的長矛抵在鬼將的脖子處的那一瞬間,鄒渲有些猶豫。

    這一出手,就代表了將有兩個生命從他手裡消失掉。但這份猶豫只是一閃而過。最終鄒渲還是義無反顧的將長矛戳進來了鬼將的脖子,將他整個頭顱都從身體上斬斷下來!

    「成功了!」邱尋驚喜的說道。隨後他很是欣慰的對鄒渲說道:「如今我已經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虛弱。也許當我最後在看我主一眼的時候,確認她已經被解救出來的那一霎那,就是我們要說再見的時候了。感謝你,為我完成了夙願。感謝你,釋放了我主,還她自由!感謝你,願意承受這份重任。也許我主不會感謝你,那麼就讓我在這裡替她把這些話都說出來吧!」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不用再說下去了!」

    這個時候整艘巨船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似乎就像每個勇者戰勝魔王的故事中所描繪的那樣。

    魔王的身上連接著無數看不到的線,當他們倒下的那一瞬間,他們的城堡、巢穴或者其他什麼地方就會跟著崩塌!

    眼前的情況也是如此!

    鄒渲沒多說什麼,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鄒渲真的很難做到那種一驚一乍的高呼:「不好,這裡要坍塌了!」這類的話。

    他沉默不語,只是默默地按照來時候的出口快速離開。期間往回趕的時候,鄒渲發現這船裡所有的木乃伊船員全部都變得狂躁起來,他們紛紛向鄒渲發動攻擊。不過這個時候的鄒渲根本不與他們糾纏。利用霞光的瞬移,利用身法水中月不斷穿行在這些木乃伊的身邊。最終鄒渲在巨船毀滅的前一刻終於逃離了巨船,平安的回到了岸上。

    鄒渲站在岸上,看著巨船不受控制的開始向大海遊蕩,最終一點點沉沒在海中。

    這時鄒渲能夠感覺得到邱尋的意思已經逐漸模糊,他本身的存在開始越來越虛弱了。

    鄒渲默默地咬住牙,趕快向怨念洞趕去!

    「該死!因為修改了身體的緣故,現在速度已經大不如前了!不知道還能來得及嗎!」鄒渲心裡不斷咒罵著,這會兒他只能用兩條腿不斷奔跑!之前的移動雖然也是如此,但鄒渲這個速度只能是全力奔跑,而當初去的時候,那種感覺完全可以用飛來形容!

    凡事總是有利就有弊的!鄒渲現在只想在邱尋消失之前能夠讓他看到梅麗!

    鄒渲沒日沒夜的跑著,跑了兩天兩夜!終於來到了怨念洞!如今鄒渲感覺邱尋已經虛弱的將近徹底消失一般!

    「你撐著點,我們即將到了!」

    「……」

    如今的邱尋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不過鄒渲猜測他的回答應該是肯定的!

    回到洞中,整個洞穴如今已經沒有絲毫的寒氣,而且就連冰棺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鄒渲預感著自己應該是快要走到盡頭了。而這個時候,洞內突然響起了瘋狂的笑聲!

    「哈,我梅麗終於又重見天日了!我要復仇,我要讓那些坑害我的人通通品嚐到他們對我所做出的傷害!」

    雖然沒有與梅麗相見,但鄒渲感覺這個女人已經化身成了復仇女王,她心中的恨意在他被解救出來的那一瞬間,已經徹底被點燃!

    不過這些不是鄒渲現在所關心的,他趕快跑了兩步,來到了洞穴的深處,看到了梅麗!

    「誰!?」梅麗警惕的盯著前方。曾經她可以憑借耳朵對腳步聲的判斷,就猜出邱尋的身份。而如今她的雙眼都能使用了,卻反而變得遲鈍起來。

    也許被封印的梅麗一身別無失去,視死亡為解脫。根本也就不會有畏懼之心。而現在他終於獲得了自由,命也跟著稀貴起來。不過這也都是人之常情。

    鄒渲靜靜地看著梅麗,沒有回答半個字。梅麗瞇著眼睛看著鄒渲,隨後作出恍然狀!

    「原來是你啊。我的封印已經解開,你幹得很不錯!」

    也許堅持了那麼多天的邱尋為的便是梅麗現在的這句話。鄒渲忽然感覺自己的內心變得空落落的,因為邱尋,這個身體本來的主人已經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鄒渲深吸口氣,但耳朵裡他所聽到的聲音卻是抽泣聲。鄒渲自認為自己並沒有傷感,也許是這具身體因為他本來的主人已經離去,所以自然而然的在發出悲鳴吧!

    鄒渲調整著已經哽咽的嗓子,隨後對梅麗說道:「主人,如今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梅麗看著鄒渲,片刻之後才開口回答。她一開口,整個人就變得猙獰無比,已然又是那副復仇女王的姿態。本來很嬌美的面容,卻已經變得讓人只感到寒慄。

    當然是復仇!我要讓那些給我帶來傷痕的人全部都嘗試一下,我所遭受的痛苦!

    「那麼我們的仇人是誰呢?」鄒渲這時也不管梅麗是否會發覺這具身體是否有異。他只是問著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除此之外這個梅麗的感受,她的想法究竟是什麼,對鄒渲來說,他根本一點都不在乎!

    「當然是作為天眾之神的那個婊子!是的,就是我曾經侍奉的那個人。我以前曾經把我的所有,我的信念,我的忠誠都獻給她了。可是她卻拋棄了我!如今我要讓她知道我的厲害,我要弒神!」

    對於這個答案,鄒渲算是早有預感。

    這會兒鄒渲波瀾不驚的點點頭,開口問道:「那我們應該如何去做呢?」

    梅麗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她冷冷的說道:「當然是一報還一報,就用群星隕落!」

    不知為何,當梅麗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鄒渲竟然對這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字起了反應!

    一段奇怪的記憶自然而然的流進了鄒渲的腦子裡面。

    只見一個熟悉的女人身影,手中捧著一杯奇怪的飲料,當她喝進去的那一瞬間。杯子突然跌落在地上,女人變得非常的痛苦,隨後她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最終這個女人停止了抽動,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同時畫面一轉,一個惡魔造型的杯子出現在鄒渲的面前,那裡買盛滿了一種藍色的液體。

    不知為何,鄒渲就是知道這些藍色的液體就是梅麗口中所說的群星隕落。

    這個時候,思緒重新被拉了回來。梅麗看著鄒渲,對他說道:「這個世界上在那次事件之後,就再也沒有群星隕落的存在了。不過我卻知道配製它的辦法。現在你就去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瞭解!」鄒渲低下頭,同時就感覺梅麗對自己一揮手,一道不知名的光突然就射進了鄒渲的腦中,同時間鄒渲也突然獲得了一些訊息。那就是自己接下來的任務究竟是什麼!

    「屬下明白,我這就去做!」

    鄒渲向梅麗微微鞠躬,隨後轉身就離開了怨念洞。

    當鄒渲來開之後,梅麗看著鄒渲消失的方向。突然間她的一隻眼睛竟然留下了血淚!

    ……

    鄒渲直接就從梅麗那裡得到了如何去做的指令。

    「首先便是要募集到仇恨的眼淚!需要本來無仇無怨也從來不相識的人對自己所產生的怨恨!這份怨恨必須要因為血海深仇!也只有這才,所取得的眼淚才是有效果的!」

    鄒渲同時間腦海裡也出現了一個具體的實施辦法!這並不是鄒渲所想到的,而是自然而然就跟著冒出來的想法,應該是梅麗之前所一同灌輸進去的!

    而這個辦法,讓鄒渲感到不寒而慄!因為這個辦法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太陽逐漸下了山,天空也漸漸黑了下去。不知為何,今夜是個陰天,而頭頂的烏雲卻神奇般的透著一層紅色!

    鄒渲抬頭望向這樣的紅雲,感覺連老天都在配合自己!竟然會有如此相襯的應景!

    「今夜注定是要有一場血雨。」鄒渲喃喃自語,目光隨著投向前方,也就是自己這次的目標!

    這是一個偏僻的鎮子,似乎這裡一直以來就是安居樂業,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

    鄒渲也走過許多的鎮子,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個那樣,連一層城牆都不曾搭建。

    整個鎮子到處只是在象徵門口的位置豎立起兩根柱子,之間掛了塊牌匾,上面寫著:『雨巷鎮』三個字。

    在這牌匾之後就是規劃的還算整齊的道路以及兩旁的住戶,商舖。彷彿從來沒有敵人入侵過著了一樣。

    可是他們今天去就要迎來殺神所帶來的厄運了。

    「這個時候如果有衛熙在就好了。至少可以說說話!」鄒渲走到鎮外時,自言自語的說著。他將卡牌輪召喚出來,同時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上安置了一名盾衛。

    做完這個之後,鄒渲突然又改口說道:「也許衛熙不在反而是件好事。讓她看到這一幕顯然是太殘酷了!」

    鄒渲知道自己將要做什麼,他在放置了第一名盾衛之後,並沒有立即走進鎮子,而是繞著鎮子的周圍轉了一圈,每大概走過五十米的時候,鄒渲就會再放置一名盾衛。此刻鄒渲在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在做著準備。他繞著雨巷鎮走了一圈,也同時放置了一圈的鋼鐵之國生靈。

    當他走完一圈之後,便立即發動了自己所組成的鐵之咒印。同時間就看整個小鎮的外圍突然出現一堵白色的光壁。這個光壁將這裡給圍了起來。

    「聖潔的光壁怎麼看都不適合這樣的場合。」鄒渲有感而發,同時抬頭再一次仰望天空。

    這會兒月更濃,血雲則更深!之前的血雲彷彿有點滴的血滲透出來一般,而此刻這裡已經徹底被鮮血給染得通紅。

    鄒渲邁步穿過白色的光壁,來到了鎮裡。

    這會兒夜晚也不過才降臨不久,鎮子裡面還是燈火通明的,只有稀少的房子才熄了燈,畢竟到哪裡都是有早睡的人家。

    此刻正值忙碌一天的人們回到家裡聚在一起享受晚餐,談論一天裡所發生的或開心,或難過的事情,可是他們卻並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可是他們連做夢都不曾想到的事情!

    鄒渲走在街上,大街上現在還有不少人在閒逛。迎著鄒渲的面,突然有兩個相互攙扶的男人,正步履蹣跚的向鄒渲走來!這二人全身酒氣,面色棗紅,一言一行之間都顯示他們已經微醉的狀態。

    大概是兩個酒友剛剛喝了一頓,這會兒正結伴往回家的路上在走呢。

    鄒渲與二人擦身而過,就聽噗的一聲,其中一人的腦袋竟然就生生地滾落在地上,同時鮮血如注一般的噴射而出。瞬間就染紅了他身旁的酒友,同時也染紅了鄒渲!

    這個掉了腦袋的人咕咚一聲就栽倒在地上,而鄒渲域另外一個人則同時間站在了原地。

    那個醉漢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同伴,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了。他那被酒精麻痺的大腦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醉漢指著屍體頓了頓,猛地一個激靈。剛剛的酒也徹底嚇醒了。

    他鼓著眼睛看著鄒渲,「他,他怎麼死了?」

    鄒渲則面無表情的看著醉漢,等待著醉漢自己來找答案。醉漢開始打量鄒渲,忽然看到鄒渲的手中正握著一把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正好可以割斷一個人腦袋的匕首!

    鄒渲也感受到了醉漢看著自己手中小丑匕首的目光,他輕輕地說道:「沒錯,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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