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村的村口處,一老一小兩個傢伙正面對著面彼此注視著對方。
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差不多,各個都是擰著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灰霧村長先開了口:「也許在多等一會兒的話,這執著的鳥就應該能夠飛走了。」
「如果不能呢?」鄒渲現在可沒有村長那麼樂觀。他已經等待了太長的時間。剛剛過去的半個小時裡,鄒渲都在不斷的與眼前這位老人閒聊著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話題,這樣的事情鄒渲可不希望在繼續發生下去。
灰霧村長很明顯也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樂觀,一聽到鄒渲剛剛的反問,他自己也低沉起來。「是啊,這小鳥看起來是個踏實的傢伙。」
「我覺得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而且那根本算不上是什麼小鳥,它……」鄒渲說到這裡,又借助真紅寶石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白頭龍鷹,很不幸白頭龍鷹並沒有在二人談話的這段時間裡離開,鄒渲現在很希望如此湊巧的事情能夠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看著天空中那巨大的身影,鄒渲便忍不住回想之前與之交手時候的情景。不!更準確的說,是白頭龍鷹所帶給鄒渲的恐怖,正強行在鄒渲的腦海裡不受控制的『繁殖』著。
「不!」鄒渲的聲音足以打斷恐懼的蔓延,同時這聲音也大到引來灰霧村長驚異的眼神。鄒渲搖著頭,說道:「等待不是辦法,必須要想個辦法。」
「辦法?」灰霧村長皺了皺眉,抬起頭望向那廣闊無邊的天空,雖然村長看不到白頭龍鷹的身姿,但灰霧村長知道那只恐怖的鳥應該就在那裡。
「你想幹掉那怪鳥嗎?」當灰霧村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想法真的是太不著邊際了。
鄒渲沒有笑,他是認真的,但鄒渲也沒瘋到生出要去幹掉那可怕的白頭龍鷹的想法,從來沒有想過!
「至少可以離開這裡,想個辦法離開這!」鄒渲聲音很急促,他認真的看著灰霧村長,此時此刻,恐怕灰霧村長是鄒渲唯一的希望了。
鄒渲問道:「村子還有其他的出口嗎?」
灰霧村長搖了搖頭。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離開村子嗎?」鄒渲又問道。
灰霧村長仍然又搖了搖頭,不過這一次幅度要比之前小了許多,他自己也在動搖著。
鄒渲的神色暗淡下來,灰霧村長站在旁邊也沒了話,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對鄒渲說什麼。無論是安慰,還是勸鄒渲打消念頭似乎都不太合適。
「你剛剛的表情似乎是在說其實是有其他辦法的,對吧?」鄒渲那反應慢的特點讓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才想到灰霧村長剛剛兩次回答之間的差異。
「這……」
灰霧村長確實有辦法,但他之前沒有說也是有其原因的,以灰霧村長的角度來看,那個辦法要讓鄒渲付出太多的代價。
「本來可以利用傳送石來離開這裡。」灰霧村長默默地說著,語氣平淡到彷彿忘記加鹽的菜餚。「但這項服務必須要求玩家在轉職之後才可以使用,所以你現在還無法使用這個辦法來離開灰霧村,除非……」
一句『除非』讓灰霧村長心驚了起來,心中責怪自己竟然不小心把那代價給拋了出來!
此時看著鄒渲那雙充滿希望的眼睛,灰霧村長暗忖著究竟如何挽回自己的失言,但終究還是沒有想出辦法來。
「算了,我會告訴你如何離開,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回去吧。」
站在村口,灰霧村長就會感覺到從村外一陣寒風吹進來,在如此炎熱的沙漠之中,寒風顯得尤其刺骨。
一路上,灰霧村長都在盤算著如何去說,同時也在一旁偷偷地觀察著鄒渲的狀態。
灰霧村長之所以讓鄒渲換個地方說話,其實也是看出鄒渲此刻的心理狀態不太對勁,意氣用事的鄒渲可能會失去正確的判斷,從而盲目的追求從這裡離開的辦法。
此刻鄒渲的呼吸慢慢從急促變得平緩,這樣的改變也讓灰霧村長長舒了口氣。「你現在看起來好多了。」
鄒渲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走在村長的身旁。
村口距離村長家也沒有幾步路的距離,很快二人就重新回到村長家門前。
「到了!」村長極不情願的說道。
鄒渲直接單刀直入:「現在可以告訴我究竟是什麼辦法了嗎?」
「……」村長想了想,開口說道:「受恩者,需必須之所需。施恩者當收必須之回報。」
鄒渲仔細聆聽著村長的回答,但這次就算仔細回想之後,鄒渲仍然不明白村長究竟在說些什麼。
「不明白。」鄒渲搖著頭說道。
村長詳細的解釋道:「簡單地說,就是你需要付出一些代價,而我也必須得到一些好處。」
村長說的很小心,也很無辜。「這是一個被制定下來,必須要遵守的約定。」
鄒渲點了點頭,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我明白。」
鄒渲瞭解村長的感受,這個條款如果在別人看來,很容易會感覺是灰霧村長在趁火打劫,謀求好處。而村長則不希望鄒渲會這樣想,因為村長已經把鄒渲當成了朋友。
朋友又怎會相互趁火打劫呢……
「我明白。」
鄒渲又重複了一次,這句話的份量此時此刻對於村長來說是那樣的重,灰霧村長甚至感覺到自己都開始有些哽咽起來。
「那麼……現在能否說一下我究竟要付出什麼?」
感動歸感動,但人仍然需要面對現實。村長稍稍整理了一下蕩漾起來的心情之後,才終於進入到正題。
「首先你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你升到下一個等級所需要的經驗將會提高一倍,這是基礎代價,所有的受恩者都要付出的代價,之後的所要支付的代價,就有關我們兩個人了。」
村長剛剛解釋過上半段之後,又再一次沉默起來,看著鄒渲好奇的眼神,村長立即說道:「沒什麼,只是在思考我現在所需要得到的究竟是什麼,這個需求必須是我真正需要的,摻不得虛假。」
「啊,有了!我終於知道你究竟需要支付什麼給我了,那是一個請求,一個埋藏我心底許多年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