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3
「你們是沒事兒找事兒。」胖男子抬起手臂,在空中晃了晃,時間不長跑過來四個膀大腰圓的男子,站在他的身後,虎視眈眈的望著房立威,等待命令。
女人被這突然的變化勢嚇到了,慌忙躲到房立威這邊,手插進了衣兜,另一隻手用力的握緊了牌子,能看出她此時緊張的心情。
「大姐,不要怕,大白天的,還是公共誠,他們不敢亂來。」沈珂雪說給對面聽的,手卻抓住女人寬大的大衣,往後拉了拉,躲的稍遠一些,這是要給房立威騰出動手的空間呢。
「哼哼」胖男子冷笑兩聲,「不敢亂來?嗯,在這裡確實是不能亂來,把他們帶回去。」
兩個大漢朝房立威走過來,另兩個則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後的兩個女人身上,顯然是一個也不想放過,全要帶走。
「回去以後,看我敢不敢亂來。」胖男子撇著嘴笑的非常猥瑣。
「再往後點,別濺到你們身上血?」房立威伸手擋在前面,說話的聲音挺大,周圍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聽到這話都直搖頭,估計是怕自己的血濺到後面的女人身上吧。
「小子,說話也不怕閃著舌頭。」一個大漢來到近前,握緊了拳頭就要開打,但發現房立威竟然伸出手指往旁邊指了指,順著方向一看,立馬鬆了拳頭,回頭看向胖男子。
胖男子也發現了,房立威所指的地方正擠進來兩名巡警,惡狠狠的瞪了房立威一眼,再看看兩個女人,有些不甘心的咬牙道:「小子,你給我等著,我們走。」
「我等著,坐不更名,行不改姓,老子叫張明亮,歡迎隨時賜教。」這廝說的非常自然,一點都不帶臉紅的。
「你傻啊,怎麼還把真名告訴人家了?」沈珂雪埋怨的在房立威身後推了一把,非常不滿他的表現似的。
胖男子用手點了點房立威,一臉的凶相,顯然在告訴他走著瞧,帶著四人擠出了人群,朝遠處跑去。
「嘿嘿配合真好。」房立威笑嘻嘻的回頭拉住沈珂雪的手。本來想教訓一下這幾人,但突然發現了巡警朝這邊走來,真打起來肯定會有麻煩,即使不是自己這方的錯,但要跟著他們去警局,為了這點事兒,不夠浪費時間的了。
兩名巡警來到近前,其中一個歲數較大的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什麼大事兒,剛才那幾人想動手打人,看到你們,嚇跑了。」
巡警也沒有多問,疏散了人群。
「大姐,我們先離開這裡,否則很有可能再被他們找到的。」沈珂雪勸女人。
女人有些擔驚受怕的隨著他們下了天橋,快步走了一段距離,來到步行街,靠到一邊站住問兩人:「你們真要雇我嗎?」
房立威看了看沈珂雪,對女人說道:「大姐,你通過這種方式找工作是很難找到的,一次性就要四十五萬,誰可能雇你啊,雖然平攤到每個月,並不多,但一下子給一個陌生人拿出這麼多錢,誰都會望而卻步的。除非是那種不懷好意的,就像剛才那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你怎麼能輕信呢。」
聽到房立威的話,意思好像不是雇她,更像是在救她,女人的臉馬上垮了下來,眼淚在眼圈裡打轉,「我也是沒辦法啊,難道非要……」女人摀住嘴說不下去了。
沈珂雪心軟,嗔怪的推開房立威,「大姐,你別聽他胡說,我們真心的雇你,這麼便宜的全職保姆上哪兒找去。」
女人抬頭看著沈珂雪,「真的?」
沈珂雪立即點頭,「我能騙你麼?」
女人再望向了房立威,這廝只能先點頭再問些相關的事情。
家裡壓根兒就不需要保姆,別說現在了,就連買別墅,萱姨都不讓找保姆,用她的話說,家裡這麼多女人還忙活不過來麼。關鍵在於都是最親近的人,避諱就會少一些。顯然是有顧慮的,家裡全是他的女人,如果被外人知道了,難免會說些閒話。
「你們都是好心人」女人感動的又哭了。
「大姐,你急需這麼多錢做什麼用?家裡有重病人嗎?」沈珂雪關心的問道,如果是什麼難治的病症,房立威就可以直接幫著解決了,根本就用不到錢,這女人也就不必「賣身」。
女人搖頭,「以前是有重病人。」說著眼淚流的更厲害了,沈珂彥著房立威伸出手。
這廝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要紙巾呢,從空間內拿出一小包遞到她手裡。
「大姐,你別哭,慢慢說。」沈珂驗出紙巾幫她擦著眼淚,還不知道人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呢,她先跟著眼圈紅了。
女人剛開始不想說,但想著找個工作不容易,首先就要取得人家的信任,否則誰會輕易的相信一個陌生人呢。因而邊擦著眼淚,邊把家裡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她叫婁蕊馨,生活在郊縣,初中還沒畢業,父親就去世了,早早的輟學,和母親相依為命,後來長大嫁給本村的一個年輕人,雖然是農村,但丈夫做了點小買賣,生活還算可以。丈夫無父無母,對自己的母親如同親媽一般,但到母親該享福的時候,卻患肝癌不治身亡,離開了人世。
僅剩下小兩口,沒過一年,家裡填了一個寶寶,一掃過去的陰霾,小日子過的挺順心。但幾年過去,孩子的突然患病,徹底的打破了他們平靜的生活,去各大醫院檢查都是先心病,需手術治療,小兩口底子本來就沒多厚,給母親治病就花去大半的存蓄,孩子經歷了幾次手術,又花去了二十多萬,其中二十萬還是借的。
僅過了一年,孩子還是去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受了打擊的丈夫也被檢查出了先心病,手頭幾乎沒有一分錢,把現有的家裡的東西能賣的全賣了,還需繼續借外債。
丈夫沒有病之前,別人還敢借錢,但得知丈夫病了以後,不但不借錢,相反上門逼債來了,恐怕還不起啊。
此時的兩人真有點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意思。正當一籌莫展之時,村長的大哥找上她,主動提出可以幫他們度過難關,先拿出二十萬,幫著還了欠款,接著又拿出十萬,給丈夫看病,但有前提,需要五分的利息,不是年利率,而是月利率,算下來,可就是相當的高了。
一共三十萬的借款,每月光是給人家的利息就是一萬五啊女人猶豫了,但病情不等人啊,為了救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背著丈夫,自己咬牙寫了借條。
不幸的是只有半年不到,丈夫也離她而去。
這個苦命的女人先後失去了所有的親人,變得一無所有,含淚剛把丈夫安葬了,村長的大哥登門,索要欠款,她上哪兒弄錢去,別說三十萬,就連每月的利息都還不起啊。
懇求寬限時日,等找到工作賺到錢,肯定會還。
但人家質問她有什麼技術,可以幹什麼工作?怎麼還這個錢?
女人仔細想想,自己這些年就是家務,其他的技術還真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確實是找不到賺大錢的工作。
村長的大哥乘機提出建議,只要做他的女人,不但不要利息,甚至是錢都可以不用她還,狐狸尾巴終於脈來了,他是有老婆的,做他的女人,也就是情婦了。
女人毫不猶豫的去廚房拿把菜刀,把他趕出了門,村長的大哥嚇的不輕,如果不是自己躲的快,真被這狠女人砍上了,沒想到外表看著性子挺柔的,竟然如此剛烈。臨出門還不忘大喊提醒她住的房子該交月租了。
趴在床上哭了好久,但日子還要過,經人介紹幾個男人,但一聽說要還四十萬的外債,均杳無音信。最後女人考慮一下自己的優勢,肯吃苦耐勞,會家務,去城裡做保姆賺錢,也比窩在家裡等著強啊。
把身份證壓在村長的大哥媳婦那裡,也沒向她解釋情況,無論怎樣,借錢她是不會賴賬的,隻身來到了平海市裡,接連去了幾個中介,打聽一下行情,每月三千左右的工資,連還利息都不夠。提出自己的意見,就是一次性付錢的長期保姆,連中介都被她說的錢數嚇了一跳,當時就告訴她不現實,但還是留下了聯繫方式,如果有中意的會通知她。
接連等了幾天,音信全無,她自己想辦法,找了個薄木板,上面寫上保姆兩字,在天橋上站了兩天,只有零星的幾人問情況,也只是月租的。
發現效果不理想,她又想了個主意,在牌子上寫著「賣身」兩字,然後又詳細的在紙上寫著自己的要求。果然吸引了眼球,但看過她的要求以後,所有人都同樣的甩袖而去,連多問一句都沒有。
她真有些心灰意冷,難道真要回去找那個五十歲的男人,做他的情婦嗎?或者以自己的長相,去做些特殊的行業,或者在大城裡找有錢人,做人家的小老婆?
以她的本性,真的做不到,但現實又是這麼殘酷,生活所迫,似乎只有這一條捷徑可走,但真的走上這條路,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她迷茫了。
就在她漸漸絕望的時候,房立威和沈珂仰現了,尤其是剛才那個胖男子更是給了她希望,但就像房立威說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對方很有可能不懷好意,但她還是懷有那麼一絲的盼頭,接著就發生了後續的事情。
「大姐,那可是高利貸啊,年利率都到了百分之六十了。」
「但人家在關鍵的時候幫忙了,不管他目的如何,最起碼給了我們最後的希望,只是他命不好。」女人又想到了死去的丈夫,眼淚再次流了下來,「這錢我肯定是要還的。」
一個個最親的人在自己面前相繼離去,這是何種的痛苦啊,望著眼前這個哭紅了眼睛的可憐而又倔強堅強的女人,房立威心裡不好受,沈珂雪更是跟著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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