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蔡東!
「不用再考慮了!」阿龍雙眼射出堅定的神采,道。
伏翔看著阿龍那種堅定的神色,心中那種不順眼的感覺猛然提升了許多,這種感覺簡直來得莫名其妙,讓他根本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阿龍已經是將戈甲手中那淡紅色的液體接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身前,往嘴巴湊過去。
而與此同時,旁邊的賴伯卻是滿臉的擔憂,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
阿龍根本沒有什麼心思管其他人了,他一仰頭,咕嚕咕嚕……那淡紅色的液體全部被他吞入腹中。
「啊……!」無比淒厲的慘叫聲在那淡紅色的液體入肚的瞬間響起。
阿龍居然在那液體入肚的瞬間便忍受不住那種恐怖的劇痛,瘋狂的慘叫出來。那慘叫聲淒厲無比,在這夜晚時分更顯得無比巨大,穿透力更比平常強了數倍。
這慘叫聲連綿不絕的傳出,在倉庫裡面產生了巨大的回聲,嗡嗡嗡直響,讓在場眾人感到耳邊忽然響起了巨雷一般,開始嗡嗡嗡直響。
而這倉庫只是倉庫而已,隔音功能可想而知。這慘叫聲在還向著遠方傳去,顯得滲人之極。
「阿龍!」在旁邊的賴伯一陣驚慌,就要上前去抱住阿龍。
「等等,現在藥效正開始作用,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外界的一切,你上去可能會被他傷到的!」戈甲連忙上前攔住賴伯,沉聲道。
賴伯哪裡掙得脫戈甲的雙手,掙了幾次,只能夠一臉擔心,滿眼焦急的望著阿龍,似乎恨不得能夠以身代之。
阿龍的慘叫連綿不絕的,越來越高昂,越來越淒厲。
處於這倉庫裡面,伏翔和戈甲的體質比起正常人強了好幾倍,雖然感到有些難受,但影響卻不會多大。那賴伯就不成了,賴伯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這不斷在倉庫裡面迴盪的慘叫聲通過倉庫內壁的阻擋反射顯得更加巨大,更加難以忍受。
不到三十秒,就讓賴伯再無法忍受,暈了過去。
到此時,戈甲似乎才發現賴伯無法忍受這種聲音,連忙招呼伏翔將賴伯帶出了倉庫。
等出了倉庫,那慘叫聲雖然依然很大,很淒厲,但和倉庫裡面已經完全沒有可比性。
將賴伯放在地面上,戈甲拍拍他的臉蛋,將賴伯叫醒過來。
「怎麼不叫了?是不是結束了?阿龍熬過去了沒有?!」賴伯一醒過來便拉著戈甲的手辟里啪啦的問了起來。
戈甲搖了搖頭,道:「你只是暈了幾分鐘而已,阿龍還在叫呢?」
「你怎麼光開口不說話?!」賴伯雙眼閃過一陣迷茫問道。
戈甲一拍腦袋,這才明白為何賴伯會問出之前那句怪異的話,原來是他因為聲音太大而被震暈過去,所以他醒過來的時候耳朵依然嗡嗡嗡直響,根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因此才會認為阿龍已經沒有慘叫。
想明白之後,他伸手在賴伯的身上幾個特殊的位置戳了幾下,賴伯眼中的迷茫方才消失。
「你只是暈了幾分鐘而已呢。」戈甲也不回答他的問題,直接說道。
賴伯一聽,臉上神色一垮,顯然是失望之極。
他站起來,面對著那倉庫,看著正在倉庫裡面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不斷慘叫著的阿龍臉上焦急,擔憂的神色有增無減:「阿龍,你一定要頂過來啊……」
「老不死的,放心了,我看阿龍是一個堅強的孩子,應該可以頂過來的。」戈甲乾巴巴的安慰道。
「是嗎,你也這樣認為啊,我也是這麼想的!」賴伯卻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戈甲的手連連說道。
顯然,因為心中的焦急,此時的任何一點希望他都會緊緊抓住。
在這種情況下,戈甲卻也只能夠點點頭,表示正是如此。
伏翔在一邊心有慼慼然的望著裡面慘叫著的阿龍,心中更加慶幸自己的這一具軀體並沒有那種武道絕症了。
放開喉嚨大叫,即使是嗓子再好的人,也頂多只能頂上幾分鐘而已。過了不到十分鐘,阿龍的慘叫聲便變得嘶啞起來,那聲音就好像是從肺腑之中直接衝出,沒有通過喉嚨一樣……
這種嘶啞的聲音發出的慘叫,淒厲程度和那種洪亮的聲音相比,更近了一層。
這從賴伯臉上那種擔憂的神色變化就知道了。
當那種聲音變得嘶啞之後,賴伯臉上的神色,簡直就好像是那種痛苦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
「我xxx的,你們怎麼回事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便在這時,旁邊一個大漢揉著惺忪的睡眼轉了出來,一邊轉出來一邊大罵道。
戈甲一聽這罵聲,轉頭往那大漢所在的方向望去。
而這時,那大漢卻方才看清楚這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待看到戈甲那比普通人高大上一倍的身高,看著比普通人大上一倍的手腳,那大罵好似被一隻手卡在喉嚨深處一樣,臉上的形容的睡意完全消失,咳咳幾下,道:「啊,沒事沒事,您忙,您忙……呵呵……」
說話間,轉身好像兔子一樣快快的跑得無影無蹤了。
伏翔心中既好笑有悲哀,這種表現,再度讓他響起自己上一世的同胞……
若是平時,脾氣極好的賴伯自然可能對這明顯是附近居民,和他有些交情的大漢進行解釋敷衍一通,但此時,賴伯全部心神都聚在阿龍身上,哪裡去管他們,因此,從頭到尾,他居然沒有將腦袋轉過來一次!
阿龍的慘叫聲無比嘶啞,無比淒厲,整個人倒在地面上,蜷縮著,眼睛緊閉,張開大嘴,臉上肌肉扭曲,神色無比猙獰。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再忍受無數酷刑的囚犯一樣。
半個鐘頭之後,阿龍終於有了些許變化。
在他的全身上下,漸漸的滲出了一點烏黑的液態物質
這些物質不斷的滲出,但滲出速度並不快,好似便秘一樣,一點一點的,慢慢的,從他的全身毛孔滲出來。
隨著這種烏黑的液體滲出,阿龍的嘶吼慘叫似乎低了些許,臉上的肌肉似乎也沒有那麼扭曲了。
當然,只是一點……他的嘶吼依然存在,臉上神色依然猙獰……
到這裡,戈甲方才鬆了口氣,道:「第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賴伯此時全部注意力都投注在阿龍身上,戈甲若是說點別的,根本不會讓他有任何反應,但戈甲所說的卻是關於阿龍此時狀態的。幾乎本能的,就在戈甲這句話說完之際,賴伯猛然扭過頭來,雙眼之中帶著焦急,帶著擔憂的望著戈甲,急聲道:「什麼第一關?!你之前沒有說過有分幾關的啊?!」
戈甲微微一笑,道:「這分關只是我的一種說法而已,本沒有什麼具體的東西。事實上這種藥劑之所以能夠對武道絕症起作用,就是它能夠將服用者的身體從裡到外先打碎,再在藥力的作用下進行重組的一個過程。剛剛半個小時,就是開始打碎身體的過程,而這半個小時,也是最難以忍受,最痛苦的時候。只要挺過這半個小時,那藥力就能夠開始漸漸重組身體,這痛苦也會稍稍低上一些,至少比起剛剛那半個小時要低上很多。因此才說他挺過了第一關。」
「原來是這樣。」也許是戈甲臉上的微笑給了賴伯一種心靈的撫慰,讓賴伯臉上所帶的焦急少了一些。
「那挺過了這半個鐘頭,是不是代表以後再沒有危險了?」賴伯接著問道。
「大的危險應該沒有了。只是,在接下來三天時間,他依然會處於那種痛苦之中,雖然這種痛苦比起剛剛那半個小時少了一些,但依然很難忍受。若是他頂不住,那結果也只會是一個活死人而已。」戈甲搖了搖頭道。
聽了戈甲的話,賴伯臉上又擔憂又焦急。那種剛剛因為戈甲的解釋而稍稍好一些的臉色又重新恢復了最開始那種擔憂與焦急。
伏翔在一邊看著,不由一陣無奈。
戈甲還是太直了啊,前面那句話不是說得很好嘛,幹嘛在這時候說那後面那句話?這不是吧剛剛放鬆下來的賴伯那顆心重新提起來嗎?!
「賴伯不用擔心,能夠忍過剛剛那半個小時的痛苦,接下來的痛苦應該不會那麼難忍了,阿龍一定能夠熬過去的。」伏翔不忍賴伯在那裡擔憂焦急,開口說道。
賴伯喃喃道:「希望如此了……」
顯然,伏翔的話效果並不明顯。
現場不由一陣靜默,唯有阿龍那嘶啞無比,更有些滲人的聲音在不斷傳出來。
又等了半個鐘頭。
就在伏翔以為會一直這麼等下去的時候,變化終於出現了。
「不許動!舉起手來!」這時,一聲正義凜然的聲音猛然從他們三人的背後猛然響起。
接著,辟里啪啦的腳步聲從幾十米外,呈扇形向這邊圍過來。
戈甲、伏翔、賴伯皆是一陣驚訝,三人齊齊回過頭來。
只見二十多名身穿黑色制服,手持盾牌,舉著一把把類似火槍東西的壯漢慢慢向著他們圍過來。
「這……唱的是哪出啊?」伏翔心中產生一陣驚慌。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宅男,火槍的威力已經好似本能一樣深深的鐫刻進他的骨髓之中。雖然他的實力已經提升了近十倍,雖然他遇到過比被槍指著更強的危險,但被這二十多把火槍指著,他依然本能一般的產生驚恐……
戈甲卻皺了皺眉頭,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付我們?!」
「紅綢鎮西鄉警衛處接到有居民舉報,你們這裡這些人形跡可疑!快舉起手來!束手就擒!」一名站在後面被保護得嚴嚴實實的中年人大喝出來。
伏翔一聽,不由失笑了。
看來之前那壯漢也並不是懦弱到極點,他回去之後還有將這裡的情況舉報上去的。
再看看自己三人的行為,一個老人一個長人一個少年站在倉庫門口看著倉庫裡面一個人在那裡哀號,慘叫,嘶吼,掙扎,確實是有些可疑,他們產生懷疑,這卻也並不奇怪。
就在這時,賴伯終於從對阿龍的擔憂之中清醒過來,明白了此時的處境,扭過頭來,驚訝的道:「蔡隊長,你們怎麼了?我是老賴啊!」
那中年人一聽賴伯的聲音,連忙舉手高聲道:「住手,住手!」
他前面那正緩緩圍上來的二十多個身穿黑色制服,全副武裝的壯漢一陣驚訝,停了下來。
這時,他們離伏翔三人已經只有六七米而已了。
「賴伯,你怎麼在這裡?!」那中年人驚訝的問道。
「這是我的倉庫啊,我怎麼不能在這裡?倒是你們,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賴伯沒好氣的說道。
那中年人眉頭大皺,道:「我們接到舉報,說這裡有幾個人形跡可疑,疑似在行不法之事,所以我就帶著兄弟過來了。你們這是怎麼回事?」說著,他指了指倉庫裡面正在掙扎的阿龍。
「這是在給阿龍治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龍得了絕症,身體越來越虛弱,所以我就讓我朋友來幫助阿龍治病了。」賴伯有些擔憂的看了阿龍一眼,道。
那中年人眉頭皺得更深了,道:「怎麼治病會叫得這麼淒厲?賴伯你不用怕,在我們警衛隊的面前,沒人能夠對你不利!」
他的言下之意,顯然是認為賴伯是受到了脅迫……
賴伯連忙雙手連擺,道:「沒有的事,真的是我朋友在替阿龍治病!你看看,他就是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我那個長人朋友,那個醫術很高的常人朋友啊!」
那中年人看著賴伯堅定的雙眼,再細細的查看了一下戈甲的樣貌,有些疑惑的問道:「真的是在治病,沒有其他事?」
賴伯堅定的點頭。
「呼……那就好,兄弟們,收隊!」那中年人長呼出一口氣,大叫道。
「唉……」
那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壯漢之中發出了聲聲歎息。
也不知是在鬆了口氣,還是在歎息沒有用武之地……
「收隊,收隊!別磨磨蹭蹭的!你們這幫兔崽子!」那中年人起腳連踢,踢了那幾個戀戀不捨收回火槍的壯漢屁股一腳。
那些壯漢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而那中年人卻留了下來。
「哈哈……賴伯啊,你們之前可是嚇死我了,剛剛接到舉報的時候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哈哈……」那中年人上前幾步,哈哈笑道。
「你就是賴伯那個叫戈甲的朋友吧,我叫蔡東,可是賴伯看著長大的,能見到你真是太榮幸了,剛剛實在是不好意思啊……」說著,他又轉過頭來對戈甲道歉道。
戈甲搖了搖頭道:「沒關係,職責所在嘛。」
「不行不行,我要請你吃頓飯表示歉意,你可千萬不要推辭!」那蔡東連連擺手道。
「不用了,我很快就要離開了。」戈甲搖了搖頭,有些歉意的道。
「那麼快幹什麼呢?你們長人很難得才來我們紅綢鎮一次嗎,多玩一段時間嘛……」蔡東急急勸道。
「什麼?老甲你要離開?難道不等阿龍醒過來嗎?!」賴伯剛想要說蔡東,忽然聽到戈甲說他快要走了,不由一陣焦急,將原來想說的話都忘記了,急急問道。
「不了,反正沒什麼事,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了。能夠好,三天之後一定會好,好不了,也就是一個活死人了,有我沒我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我的同伴還在等著我呢。」戈甲搖了搖頭,道。
「那……」賴伯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嗯?賴伯,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完全聽不明白呢?」那蔡東皺著眉頭問道。
賴伯臉上神色一陣變幻,良久,方才歎了口氣,道:「阿龍得了絕症你知道吧。」
蔡東點點頭道:「我知道啊,阿龍自從來到我們紅綢鎮開始就一直越來越虛弱,原本還是很壯的一個小伙子,到最近已經變成皮包骨了。而且是請了許多名醫都沒有用,我們這些鄉親都擔心死了呢。」
賴伯點點頭,道:「沒錯,剛剛老甲檢查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阿龍得的是一種先天絕症,叫武道絕症,是這個世界上五十分之一的人都有的一種絕症。這種絕症對於普通人沒有一點影響,但對於煉氣者來說卻是一種致命的絕症。阿龍得了這種絕症本來是不能修煉煉氣功法的,但他卻修煉了我弟弟傳下來的功法,因此才會越來越虛弱。」
「啊!武道絕症?!」蔡東一陣驚呼。
「嗯?莫非這人知道這絕症?那可就麻煩了!」伏翔心中不安起來。
「這可是一種無解的絕症啊!你真的能夠治癒?!」蔡東轉而對著戈甲說道。
聲音即是焦急又是期待。
戈甲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道:「只是機緣而已。治癒這種病需要用到一種十分珍惜的材料,剛剛已經是我最後一點這種材料,已經用在了阿龍身上了。」
伏翔聽了戈甲的接受,方才鬆了口氣。
蔡東的這種表現任何人一眼都能夠看出來,他絕對是有一個親人或者朋友有著這種病症,想要讓戈甲幫忙醫治。
在這種情況下,伏翔怎能不將心提起?
要知道,想要配那種特效藥,每一份可都需要耗費一顆煉身火焰果啊!
而一顆煉身火焰果,可值千萬元之多,為了戈甲朋友的侄子,伏翔浪費這一顆千萬元的煉身火焰果那當然是沒問題。
但為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剛剛見過一面的人浪費一顆煉身火焰果,即使伏翔再大方,卻也無法接受。
而且,更讓他擔憂的是,若是這個口一開,那自己就算有再多的煉身火焰果也不夠啊!
這個世界五十個人之中就有一個擁有這種絕症。
這麼算來,那些權勢極大的人也自然有著不少患上這種絕症,而對於一個權勢極大的人來說,他們的追求自然變成了實力。擁有這種絕症自然是他們所不能接受的,自然是需要醫治的。那一個唯一能夠醫治他們絕症的東西,自然是他們所無法放棄的。
那樣一來,只要戈甲能夠醫治這種絕症,而材料又在自己身上的消息通過蔡東傳出去,那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一種滅頂之災……
只是轉眼之間,伏翔腦海之中就閃過了如此眾多的念頭。
這些念頭是如此快速,又是如此自然而然,簡直好像呼吸一樣產生。
當鬆了一口氣之後,伏翔忽然回想起自己剛剛的心理變化,心中不由暗自苦笑,看來自私自利已經鐫刻在自己的骨髓之中了呢。
「真是可惜了。不過也沒關係,你能不能說那是一種什麼珍惜材料?還能不能找到?」蔡東接連不斷的問道。
聽他的話,顯然他還不願放棄。
戈甲皺了皺眉頭,搖搖頭道:「這是一種我無意中得到的材料,我只知道藥性,不知道名字。」
蔡東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戈甲不願意說,一轉念,知道了自己實在是交淺言深了,此時他和戈甲根本是第一次見面,追問人家的秘密確實是有些不合適。
連忙呵呵一笑,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們鄉長的兒子也得了這種武道絕症,本來想要讓你幫忙醫治的呢。」
戈甲微微一笑:「可惜了。」
伏翔看著這種場面,不由有些好笑,看來大個子也不是什麼老好人呢……
「真的沒有了啊?!」賴伯剛剛一直聽著戈甲和蔡東的交談,此時終於有機會插口了。
在聽著戈甲和蔡東交談的時候,他心中便充滿了一種感動,一種對戈甲如此待他的感動。
對於戈甲的推托之詞,他卻是好沒有任何懷疑的接受了。知道戈甲是將一種唯一存在的珍惜材料耗費在自己的侄子身上,他心中充滿了感動。作為一名開和平飯店的老人,賴伯的閱歷讓他明白一種唯一的珍惜藥物對於一名醫生到底是多麼重要,因此他也真正明白戈甲為了他的侄子到底犧牲多大。這讓他怎麼能夠不感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