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先天絕症……
戈甲的講述和戈洪比起來當然是遜色了不少,但這也讓伏翔大有收穫了。
戈甲的目的地,是一個巨大的藥房,或者說,是一種類似藥房的機構。在那裡,戈甲一改以前那種大大咧咧的樣子,變成了一個精細狡猾的商人,對於材料、藥物的價錢斤斤計較,一直拖了兩三個鐘頭,方才將所有材料換成了數量差不多一樣多的藥材。
在換完藥材之後,戈甲滿意的帶著伏翔離開了那藥房。
「如今諸事已畢,我帶你逛逛這個紅綢鎮,嗯,或者也可以幫你租上一間房子。」戈甲看著已經越來越暗的天色,呵呵笑道。
伏翔搖了搖頭,道:「租房的事還是我自己來好了,還是先逛逛吧。」
「也好,反正你總要自己獨立的,現在自己租房,也能夠讓你能夠更快的融入這個城鎮。」戈甲呵呵笑道。
他的背後此時依然背著一個巨大無比的包袱,和之前相差不多,一樣是那麼巨大,一樣是那麼沉重。但他的腰也和之前那般,挺得筆直。
「咕咕咕……」伏翔肚子忽然響起了震天的雷鳴。
接著,好似傳染一般,戈甲的肚子也跟著響了起來。
伏翔心頭一愣,方才恍然,原來從早上一直到現在,他居然沒有顆米下肚,而且又是走了這麼漫長的一段路,怎麼可能不餓?!
「哈哈哈……」聽得兩聲如此巨大的聲響,戈甲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來吧,小傢伙,讓我最後請你吃一頓大餐,當做告別宴好了。」戈甲笑了一陣,拍著伏翔的後背道。
伏翔呵呵一笑,道:「算了,還是等我請你吃一餐吧,反正我現在身上值錢的東西多如牛毛……」
戈甲只是搖頭,道:「這個就別來爭了,爭來爭去,好像娘們一樣。」
伏翔一聽,哪裡還能夠說什麼……
這時,時間已經是夜晚時分。
在這個時候,整個紅綢鎮已經是燈火通明。
整個城鎮幾乎每一個建築物都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讓這整個城鎮幾乎成為了一個不夜之城,這種奇妙的景象和伏翔上一世所看到的國際化大都市差不多,但效果更加的玄奇,更加的美麗。
看著眼前這美麗無比的夜景,伏翔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卻是為這城鎮和長人村的巨大區別而震驚了。
在長人村,分明還只是部落文明層次,所用的照明工具都只是火而已,房屋都是木石所製,而這個紅綢鎮,卻已經超越了電氣文明,進入了一個伏翔所無法想像的文明層次,那照明工具,伏翔看得到,卻根本無法瞭解其原理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是我一直在長人村裡面廝混,說不定還會以為這個世界比地球落後無數倍呢……」他心中對自己跟隨交換隊來到這紅綢鎮感到無比慶幸。
戈甲對於這紅綢鎮夜晚的變化沒有任何動容,顯然是早已習慣了這種變化。他帶著伏翔左拐右拐,拐過了幾個彎之後,來到了一家燈火輝煌的飯店前面。
這個飯店和其他建築有著微微的區別。
在飯店的各面牆壁上所散發出來的光芒並非同一顏色的,而是以某種怪異的方式組合在一起,形成了幾個怪異顏色組成的大字:「和平飯店」……
「和平飯店……這個名字有些雷人……」伏翔看著這飯店,感到有些哭笑不得。這名字和那所謂的有間客棧可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
「這飯店裡面的東西可是相當好吃,每次跟隨隊伍來到這裡交換物資,我都會在這裡吃上一次的。而且這飯店的老闆也是不錯的,至少能夠以平和的心態對待我們長人,這在短人裡面卻算是相當的難得了。啊呀啊呀……」戈甲笑著對伏翔解釋道。
伏翔看著這飯店,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我倒是要試試看了。」
說話間,戈甲已經帶著伏翔進入了這飯店。
「老不死的,生意來了!」戈甲一進門便放開嗓門大吼一聲。
他這一聲大吼好似巨雷一般,讓整個飯店的所有桌子椅子瓶瓶罐罐都微微的震動起來。
伏翔這時已經看清了這飯店的內部。
這飯店的內部和外面有著很大的區別。
這飯店的光源,並非來自四面八方的牆壁,而只是來源於上面的天花板而已。整個飯店面積不算廣大,擺上二十多張桌子,就已經差不多滿了。而這時,這飯店裡面的顧客並不算多,只是使用了十來張桌子而已。剩下一小半空著在那裡。
戈甲的這一聲大吼,卻是讓在場的十來桌顧客嚇了一大跳,原本嘈雜的聲音被這大吼壓下,整個飯店出現了一瞬間的寂靜。
「又是你!你這混蛋!嚇跑了老子的客人你就準備幫所有人買單吧!」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以不遜於戈甲的音量響起。
「啊呀啊呀,你這老不死的居然還這麼精神,若是你的飯菜真的很好,怎可能這麼容易被我嚇跑?!」戈甲呵呵笑著道。
不過他的聲音倒是比之前那一聲大吼小了不少。
便在這時,一個矮胖的老人從不知什麼地方轉了出來,出現在伏翔和戈甲的面前。
那老人臉色紅潤,身著白色的長袖襯衫,兩隻小眼睛在臉上一整堆的肥肉之中幾乎完全看不到了。此時,這老胖子臉上怒氣沖沖的,仰著頭盯著戈甲,恨不得將戈甲吞掉的樣子。
這種情況,似乎是衝突一觸即發,但周圍那些客人反而歡笑起來,恢復了之前那種談笑的樣子,對於這邊的狀況毫不在意。
「看來,這些都是常客,都認識大個子了呢。」伏翔心中猜測。
那老胖子忽然怒容一收,臉上現出了歡喜的笑容,道:「你這混蛋,終於想得起我了,幾個月不見,你倒是越加壯實了。」
戈甲也是面現笑容:「我壯那是肯定的,不過你倒是越加胖了。」
那老胖子臉上肌肉抽動,似乎想要發火,但聽了一陣子之後,卻沒有發出來,只是哼了一聲,道:「你這混蛋,還是這麼欠扁。這個小傢伙是誰啊?這可是你第一次帶人來這裡呢。」接著,他轉頭對著伏翔道。
「這是我一朋友,叫伏翔,今後會在這紅綢鎮裡面生活,現在帶他來認認路。來小傢伙,這老頭姓賴,叫賴伯就可以了。」
伏翔連忙上前道:「賴伯。」
那賴伯呵呵一笑,道「要來紅綢鎮生活啊,那不錯啊,紅綢鎮可是無定大地歷史最悠久的一個城鎮,在這裡生活你一定可以感受到我們鎮的文化氣息,一定能夠受到熏陶的!」
「啊呀啊呀,難道要我在這裡一直站著嗎?快快送飯上來,我都快餓死了。」戈甲叫道。
老胖子賴伯呵呵一笑看,道:「來吧來吧,那個位置還給你留著呢,還是老樣子嗎?」
「算你有良心,知道留好位置。飯菜嗎,老樣子就好。」戈甲理所當然的道。
說著,拉著伏翔就往一個飯店深處一個靠窗的角落走去。
賴伯嘟囔幾句之後便通過一個小門轉了進去。
沒多久,十幾樣菜被端了上來。
色香味俱全,讓伏翔一看,一聞,感到肚子更餓了。
菜一上完,戈甲便招呼伏翔開始大吃起來。
吃著這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種種菜餚,伏翔心中不由大為感歎,這個世界的飲食文化真是發達啊。這些菜的做法明顯和中國菜不同,但味道卻是不差分毫,甚至在某些方面還猶有過之……當然,這或許因為伏翔的見識較少的緣故,而不是這個世界的飲食文化真的比上一世的華夏興盛……
「太棒了!」摸著肚皮,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桌面,伏翔忍不住感歎一聲。
「嘿嘿……不錯吧,我們和平飯店的飯菜,絕對是整個紅綢鎮一流的,要在整個紅綢鎮找到能和我們和平飯店媲美的飯店,一隻手都數不全!」那賴伯在伏翔和戈甲大吃的時候就已經做到了一邊,聽到伏翔的讚歎,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戈甲此時也在摸著肚皮。
他的飯量雖然比伏翔大上五六倍,但他的吃飯速度卻根本不是伏翔所能比擬的,所以他雖然吃的東西比伏翔多上五六倍,但卻是比起伏翔還要快上一步吃完。此時正摸著肚皮,一臉滿足的樣子。
「老不死的,看你守在這裡,一定有什麼事。說吧。」戈甲雖然看起來依然大大咧咧的,但那雙眼睛裡面卻似乎有狡猾的光芒在閃爍。
伏翔看著戈甲難得一見的狡猾,不由感到好笑起來。看來這賴伯和戈甲的關係當真是很不錯的呢,若不是如此,戈甲絕不會在這賴伯面前顯現出他這隱藏極深的一面。
「呵呵……沒想到還是瞞不過你。」那賴伯微微收起得意的神色,苦笑起來道。
「哦?你還真的有事啊?!快說說!」戈甲這時反而是驚訝起來。
伏翔一看,不由一陣無奈。
「原來你之前是在詐我?!」賴伯雙眉一吊,那兩隻幾乎被肥肉擠得看不見的眼睛裡面閃過強烈的不滿。
「這些小節不用在意啦。」戈甲好似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
戈甲作為一個長人,身體無論是身高還是大小,都是正常人的一倍以上,他坐在這裡,本來就有著極強的威懾力,能夠讓看到的人都產生一種被壓迫的感覺。此時他伸手做出如此巨大的動作,讓這種威懾力卻是加強了數倍。
賴伯對於這種情況卻毫不在意,完全沒有被這種威懾力影響了自己的情緒,依然苦笑著。
「不是我,是我的的侄子。」賴伯無奈的苦笑道。
「啊呀啊呀,老傢伙你居然有侄子?我怎麼從來沒有看過?」戈甲一陣驚訝。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有侄子很奇怪嗎?!」賴伯雙眉一吊,大吼道。
戈甲呵呵一笑,擺擺手道:「奇怪倒是沒什麼奇怪的,只是有些讓人驚訝而已。呵呵……」
伏翔有些無聊的看著戈甲和賴伯的交談,心中不知怎的覺得有些不對,但怎麼不對,他卻完全才不出來。
「其實也不怪你不知道,我也是一個多月前才知道的。你知道我有一個小我二十三歲的弟弟吧。」賴伯發了一下怒之後,轉而繼續苦笑起來道。
戈甲看著賴伯的神色,知道事情恐怕有些麻煩了,點點頭道:「知道,不過你不是說已經失蹤了三十多年了?」
「沒錯,我今年已經七十三歲了,我弟弟卻才五十歲而已。在三十多年前,我弟弟說要成為一個偉大的開拓者,就離家而去,之後便一直沒有了音信。而在一個多月前,我的侄子帶著我弟弟的骨灰來找到了我,說我弟弟終於成為了一個讓人崇敬的開拓者,但卻抵擋不住病魔的侵襲,已經在三年前死於非命。臨死前,讓他來投奔於我,今後好好的做一個普通人。」賴伯歎了口氣道。
他的聲音十分平靜,但在那背後,似乎有著一種深沉的痛苦。
這種痛苦,讓人知道,對於弟弟的死亡,他的心中是沉浸在如何難忍的痛苦之中。
戈甲面上現出了呆滯的神色,顯然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如此,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慰賴伯。
「唉,不過也好,為了自己的夢想奮鬥而死,這種死亡對他來說也許是最好的吧。」賴伯轉而又搖了搖頭,道。
「說得也是,在夢想完成之後而死,這卻是沒有什麼遺憾了呢。」戈甲歎道。
「不過,我弟弟雖然想讓我侄子做一個普通人,但我的侄子卻不願意。」賴伯壓下了痛苦,臉上的神色轉而變得有些無奈起來。
「哦?追求不平凡,這對於任何一個年輕人來說都是正常的呢。這也不算什麼吧。」戈甲微微一愣,道。
「是不算什麼,我侄子今年二十二歲,若是身體健康,那當然是沒問題。但他卻得了一種絕症。這種絕症並不致命,但卻讓他一生體質無法提升,一生無法修煉!以這種情況,他如何能夠去追求不平凡?唉……」賴伯無奈的歎道。
「絕症?這種絕症倒像是一種遺傳病,雖然並不常見,但也不算少見了。」戈甲沉吟道。
賴伯看著戈甲,嘴巴開合著,欲言又止的模樣。
戈甲抬頭看著賴伯,點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帶我去看看你侄子吧,我試試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病。」
「太好了!」賴伯大喜過望,整個人向著戈甲一撲過來,抱緊戈甲一陣大吼。
戈甲呵呵笑著,對於這種曖昧的姿勢毫不在意的全數接受了……
兩人那種樂在其中的模樣,看得伏翔全身寒毛聳立,簡直要懷疑起這兩人是不是玻璃了……
好在,他們的曖昧姿勢並沒有持續太久。
幾分鐘之後,他們分開來。
賴伯直接打烊,將飯店關掉,帶著戈甲和伏翔兩人離開飯店,七拐八拐的在這城鎮之中穿梭起來。
伏翔百無聊賴的跟著賴伯和戈甲七拐八拐的穿街走巷。
賴伯乃是在這紅綢鎮之中土生土長的,對於這紅綢鎮的熟悉根本不是戈甲、戈洪這些半吊子所能夠比擬的。
他所通過的路線,自然不是那些大路,而是七拐八拐的,順著牆根,牆角,順著兩棟建築之間的縫隙前進著。
漸漸的,不到半個鐘頭,他們三人就已經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隱蔽位置。
這裡和其他地方有著極大的不同。其他地方的建築基本是以高大為主,動不動就是幾十米,上百米的高度。
而這裡的建築,卻是好似平房一般,又低又矮,而且佔地面積還極小。
在紅綢鎮其他地方看建築物都必須仰望的伏翔在這裡卻只需要平視,就能夠看到大部分建築的頂部……
雖然這些建築的外壁也和其他地方差不多,都是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但比起其他地方的建築,這裡的建築分佈卻顯得更為凌亂。
而這些還只是表面上看起來而已。
在伏翔那超越常人的感知之中,這一大片建築之中所傳達出來的,卻是一種灰暗,一種無奈……
感應到這一股灰暗,無奈的氣息,伏翔心中明白了:「這恐怕就是這紅綢鎮的平民區,或者貧民區吧……」
到此,伏翔對於這紅綢鎮的認識方才豐滿起來。
有了這平民區或者貧民區,這紅綢鎮方才不會顯得那麼虛假!畢竟,只有美好,沒有醜惡的城市,是絕對不存在的!
「呵呵……我是在這裡長大變老的,雖然已經有能力在外面置辦屋產了,但我還是習慣住在這裡呢。」賴伯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戈甲呵呵笑著道:「這也沒什麼,即使這裡,也比我們長人村好了不少了呢。」
伏翔一看,心中並不贊同,卻也沒有開口反駁。
那長人村雖然在物質層次上比不上眼前這一片建築,但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和這裡完全不同。
整個長人村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是一種清新,一種自然,一種強悍。
哪裡是這種灰暗、無奈的氣息所能夠比擬的?!
賴伯對於戈甲的話顯然很是開心啊,那笑容之中的無奈少了些許。
「賴伯好!」
「賴伯回來了啊……」
「賴伯好啊……」
「老賴,吃了沒有?」
……
在賴伯帶著戈甲、伏翔走進這一大片低矮的建築之中的時候,那些在這建築之間忙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斷的像賴伯打招呼。
看著這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臉上真誠的笑容,伏翔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戈甲帶著自己回長人村的那一天。
當時,長人村裡面的長人對於戈甲的態度,不也是和這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對賴伯的態度差不多?
「怪不得他們能夠成為朋友呢……」伏翔心中有些明白賴伯和戈甲這匯總跨越種族的友誼是怎麼產生的了。
賴伯一邊笑容滿面的和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打著招呼,一邊前進著。
沒多久,在應付了不知多少人的招呼之後,他終於帶著戈甲和伏翔來到了一間普普通通的平房面前。
這一間平房和其他建築根本沒有多大的不同,但卻收拾得很整潔,黑色的牆壁散發著淡淡的白光,照得周圍數米範圍之內一片明亮。和旁邊的牆壁所散發出來的光芒交織在一起,讓伏翔他們三人無論站在哪個位置都能夠感受到光芒的照耀,而不會出現視覺死角。
「阿龍,我會來了。」賴伯一邊看著房門,一邊叫道。
這時,伏翔方才知道,這賴伯的侄子名字之中恐怕有一個龍字……
這些低矮的建築只是為了讓正常人住而已,那門開得自然不會很大,戈甲想要進去,確實相當的不方便。
因此,戈甲卻是停在門外,有些無奈的道:「啊呀啊呀,老不死的,你帶著你侄子出來吧,我進去實在是有些不方便呢。」
賴伯扭頭一看,衡量一下戈甲的高度,再看看自己那只到戈甲頭頂的房頂,只能苦笑起來:「只能如此了,我之前倒沒想到這個茬……」
說話間,他已經開了門。
而在這時,屋裡有一把清朗的聲音道:「大伯你回來了啊,今天怎麼這麼早。」
這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中氣不足,顯然就是那賴伯的侄子,也就是那名字中有一個龍字的二十二歲青年。
「嗯?看來身體果然是有些問題。」戈甲一聽這聲音,眉頭便微微一皺,低聲喃喃道。
他的聲音十分微弱,若不是伏翔站得近,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
「阿龍,快出來,我帶了一個朋友過來了,他的醫術可是絕頂的,快來讓他看看你的病有沒有得治。」賴伯歡喜的聲音從屋裡面傳出來。
「真的?!這先天帶來的絕症真的有希望治好嗎?!」那阿龍驚喜的聲音從屋中響起。
只是,轉眼間,這聲音便變為低落了:「不可能……我都看過不下二十個名醫了,這種絕症根本不可能治好的……大伯你別安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