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醉酒
項七捏著趙茹的手,和想像中一樣滑潤,不過項七沒有多少品鑒的意思,他並不是那種只有肉慾的傢伙,雖然嘴花花,但從來都是很有分寸的。趙茹現在喝醉了酒,若是項七還老想著佔別人便宜,那和禽獸沒什麼區別了。
「放開我!」趙茹一把甩開項七的手,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幾步,淚水不由自主地又順著面頰流了下來,看著讓人憐惜。
「我送你回去吧。」項七道,他不清楚事情的情由,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趙茹。
「你回去吧,別管我好了,讓我一個人呆一會。」趙茹推開項七,往前走了幾步,靠在電線桿上,嘔吐了起來,彷彿要把腸胃倒空了一般。看得出來,趙茹心情很不好,項七很難想像,趙茹這個女強人竟會有這麼脆弱的一面。
趙茹似乎很討厭見到項七,避開項七,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幾步,才走了一會就累得不行了,扶住停在路邊的銀白色轎車。項七很能理解,像趙茹這種外表強硬的人,最不想讓熟人看到她狼狽的一面。
「把車鑰匙給我,趕緊回家去!」項七說道,語氣裡有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他是絕對不放心趙茹一個人回去的。
卸去了往日的偽裝,此時的趙茹就像一個需要人關懷的小女孩。
「你憑什麼管我。」趙茹醉眼朦朧,強硬地頂了一句,又趴在車邊嘔吐了起來,將地上吐得到處都是,「走開了,我不要你管。」
項七看得出來,趙茹已經有點意識不清了,和喝醉酒的人,沒什麼道理好講的,左手抓住趙茹的手,右手伸進趙茹左邊口袋,去拿車鑰匙。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趙茹扭動身體抗拒著,項七的右手在趙茹的褲袋裡,碰觸到趙茹緊繃的大腿,不由得心神一蕩,趕緊擺正了心思,將趙茹的車鑰匙拿了出來。
項七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他有自己做人的原則,趁著對方酒醉對身邊的熟人下手,這樣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項七拿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將趙茹塞了進去,趙茹在掙扎的過程中狠狠地踢了項七一腳,項七硬挨了一下,痛得呲牙咧嘴,關上車門。
「女人真是麻煩!」項七鬱悶地想道,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坐到駕駛室裡,把門關上,回頭一看,趙茹已經酣睡下了,經過剛才這般折騰,她應該有些累了。重新看此時的趙茹,頭髮雖然凌亂,卻掩蓋不住她的嫵媚和動人,因為醉酒的關係,臉頰上紅暈動人,上身穿了一件真絲的黑色襯衫,領口處掉了一枚紐扣,露出白皙如凝脂一般的肌膚,還有隱約的溝壑。有一種風情,叫做顛倒眾生,這樣的詞用來形容趙茹再好不過了。
趙茹美則美矣,和項七不是一個世界的,他清楚地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欣賞地看了幾眼,收回目光,啟動了車子。
車子一路奔馳,朝趙茹家開去。趙茹住在雲水山莊的一處別墅,臨海房價最貴的一片別墅區,他聽人說起過,在那邊買套房子,沒有五六百萬是拿不下來的。趙茹曾帶著工作室裡的人到那邊開過一次聚會,項七依稀還記得她家怎麼走。
車子一路朝雲水山莊方向開去。
「有車真好。」項七感慨了一聲,打量了一下車內的裝潢,車內乾乾淨淨,梅紅色調,掛了很多別緻的小玩意,充滿了女性柔媚的氣息,和趙茹的氣質很搭。能夠有一輛車子,這是項七由來已久的夢想之一,不過想實現這個夢想卻遙遙無期。
從市區到雲水山莊只要二十多分鐘就可以了。
「好像是這裡。」項七把車停在一棟別墅前,打量了一下附近的環境,確認沒有錯,從車上下來。
趙茹還在熟睡,項七躊躇了一下,該怎麼把她弄上去,想了一下,心下一橫,算了,反正自己不吃虧,把趙茹從車里拉起來,背在背上。
項七平時經常鍛煉,趙茹也就一百多斤的樣子,背起來還是很輕鬆的。走上台階,項七用從趙茹身上繳獲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正準備往裡走,背上的趙茹突然蠕動了一下,哇地吐了出來,污穢的東西順著項七的脖子流了下去,黏糊糊的,可把項七噁心壞了。
「丫的,滾犢子垃圾,信不信老娘揍你」趙茹嘴裡喃喃念叨著什麼,邊說邊哭,眼淚一直往下掉。
項七差點抓狂,這女人怎麼這樣,吐了自己一身不說還平白挨了頓罵,早知道就應該把她丟酒吧門口,心裡惡狠狠地想著,卻還是把趙茹背了進去,他知道趙茹這是在說胡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趙茹這麼傷心。找到趙茹的房間,把趙茹丟在了床上,總算鬆了口氣,趕緊整理衣服。
項七的內衣已經濕透了,穿著很是難受,不時地傳來一陣嗆人的酒味。項七乾嘔了一下,趕緊脫掉上半身的衣服。
「不知道衛生間在哪裡。」項七心裡想著,找到了衛生間,趕緊沖洗了一翻,還好下半身的褲子只粘了一點點贓物,就這麼赤裸著上半身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朝趙茹的房間看了一眼,趙茹就這麼橫在床上,還在酣睡,身上也粘到了很多髒物。反正是她自己的床,到時候自己洗被單去吧,項七不無惡意地想道。
拿了衣服準備走人,又往臥室裡瞟了一眼,趙茹這麼睡著可能會不舒服,又折了回來,移動了一下趙茹的身體,拉起被子幫趙茹蓋了上去。
趙茹就這麼趴在床上,睡得像頭死豬一樣,看到趙茹聳起的『臀』部,項七惡狠狠地拍了下去。
隔著被子一聲悶響,項七想著,你吐了我一身,我打了你一下,兩個人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正準備把手抽出來,趙茹的雙手突然抓住了項七的手,把項七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趙茹醒了。看到趙茹沒醒,想把手掰開,卻發現怎麼也掰不動,趙茹的手就像鐵鉗一樣抓得死牢。
「媽,小茹好累」趙茹呢喃地說著,眼淚從眼角不斷地湧了出來,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白皙的面頰劃過。
項七傻了眼,竟然被睡夢中的趙茹當成了她老媽,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手抽不回來,只能讓趙茹拉著,這麼站著又不太舒服,只能在床邊的地板上坐下來。
「歹命啊,怎麼遇到這麼倒霉的事!」項七鬱悶地想道,就這麼傻坐著,一隻手還被抬到了半空中,就這麼懸著,沒一會就累得要死。
無事可做,項七看著趙茹白淨漂亮的臉頰,呆了一下,他想像不出來,這個看似堅強的女人,到底背負了多少東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這麼傷心欲絕。
項七和趙茹很熟,畢竟認識這麼長時間,在工作上,趙茹是項七的上司和老闆,也像一個大姐姐。但今天,項七卻覺得眼前的趙茹很陌生,原來他對趙茹,一點都不瞭解。不知道趙茹的家庭、不知道趙茹的故事,他看到的,是那個一直不停地忙碌工作的趙茹,那個不肯服輸的趙茹。
項七就這麼發著呆,想了很久很久,是不是他還不夠成熟,看人太膚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可能是睡醒了,趙茹的睫毛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項七,驀然一驚,變得清醒了很多。
「我在哪裡?」趙茹問道,揉了揉有些隱隱作痛的腦袋。
「你在你自己家裡!」項七回答道,翻了個白眼,這女人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家?你怎麼會在這裡?」趙茹臉色有些發白,緊張地一摸身上的衣服,還在,心裡鬆了一下。
看到趙茹這表情,項七很快明白了趙茹在想什麼,一個女人喝醉酒之後突然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床邊還有一個沒穿衣服光著上半身的男人,不緊張才怪。
「放心,你的貞操還在。既然這麼在乎自己,幹嘛喝這麼多酒,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我在酒吧門口看到你,就把你送回來了。結果你吐了我滿臉滿身不說,還死命地抓著我的手,一直喊我叫媽,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項七苦哈哈地說道。
聽到項七的話,趙茹不禁莞爾,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那麼回事。
「不好意思。」趙茹歉意地說道。
「道歉總得有點誠意,能不能給加點工資啊?」項七腆著臉說道。
「想加工資,門都沒有,我渴了,小七,給我倒點水。」趙茹說道,聽著項七打趣的話,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萬惡的資本家。讓我打點水可以,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放開?」項七左手指指自己還被趙茹抓著的手臂。
趙茹這才反應過來,項七的手臂還被她緊緊攥著埋在胸口,尷尬地趕緊把項七的手抽出來。
看到趙茹窘迫的樣子,項七道:「你放心,我被你抓著都快兩小時了,手早就麻得不行了,你就當剛才抱了一塊木頭好了。」
項七抖了抖麻木的右手,血液順著血管下去,毫無感覺的手臂漸漸恢復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