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無暇公子
雖然明知道得到雲歌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很多人還是躍躍欲試,已經有人在場中拚鬥起來。
十大門派中的弟子安如磐石,沒有一個下場。大牌往往在別人的等待中才施施然的出現,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法則。
按照天修會的規則,場中連贏三場的人才可以晉級,如此類推,直到剩下最後十人。
無暇公子望著場中兩個還在碎丹期修士你來我往,斗的不亦樂乎。嘴角閃過一絲譏諷之意。愚蠢的人啊,正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炮灰,才讓最後成功者的光環愈發照人。
無暇公子是聰明人,他自己也一直這樣認為。所以他從來不會去冒失的爭搶,不會在別人還沒有動作的時候去顯擺。他會在將一切都算計好之後,在最佳的時機出手。
他足夠細心,很多蛛絲馬跡他都能察覺。也足夠有耐心,即使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的等上三個時辰,他也不會有半分不耐。
因為他知道,只要能等,就總會有收穫。
當然,他也足夠能忍耐。否則,又怎能將靜安期修士鐵衣一舉擊殺。
無暇公子冷眼看著場中二人。果然,很快的,場中一人敗下陣來,贏了的那個人也被人一腳踢了出去,就像一隻癩蛤蟆。
四周的燈火開始變得蒼白,天已經大亮了。
大半個晚上晉級的,也不過寥寥六人。
很多人仍然在躍躍欲試,也有些人正在猶豫著是不是應該下場。即使拿不到絕品仙劍雲歌,剩下碧凝丹,也充滿著無比的誘惑力。
無暇公子好整似暇,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張躺椅,又拿出一壺美酒,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自飲自酌起來。
他穿的永遠是最貴的衣服,用的永遠是最好的東西,喝的永遠是最好的酒。他一向都懂得怎麼享受,也懂得怎樣去生活。
耳邊還有場中爭鬥聲,但無暇公子卻閉上眼睛睡了下去。大戰就在眼前,保存好實力非常重要。而且,他的仇人本來就不少,在這個地方只管安安心心的睡覺,絕對沒有人敢向出手。
沒有人敢在十大勢力的眼皮子底下惹事,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雖然是在睡覺,但他還是保持著高度的警覺。他從來不會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別人,即使有十大勢力在此壓陣,他仍然有些不放心。
一個人如果干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絕對會擔心報復,時刻處在警惕之中。
當然,那些事情沒有人會知道。在旁人眼裡,他還是那個游離於各派的散修,修為高絕,卓爾不群,頗覺美名。甚至很多散修,將他當成偶像。很多女性修士,也將他看成夢中情人。
而場中一名黃衣女子的出現,已經震懾了全場,很多本來躍躍欲試的人,已經打消了念頭。
黃衣女子生的極為美麗,尤其是她的皮膚,白嫩的仿似要滴出水來。
但這名女子此時卻雙目含煞,手中一柄小巧的銀色小刀,眨眼間就砍斷了一名碎丹期的修士的一隻胳膊,一名還虛期修士的一條腿。
天修會有一個規定,場上爭鬥之人除了不可傷及性命,其餘均可放手施為。
沒有人會跟自己的身體過意不去,所以一時間沒有人敢再去上場。
望著眼前這個女煞星,場中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有人道:「這小妞兒生的這麼好看,真恨不得壓在身底下蹂躪一番,只可惜也太凶了些,誰要是娶了她,一定倒了大霉。」
另一人道:「如果你知道她是誰,我敢保證你恨不得將剛才說的話嚥下去。」
「她是誰?」
「如果我沒有看錯,她就是當今十大門派之外,勢力最大的真武宗宗主的女兒,一身修為已經到了達玄期頂峰,曾單槍匹馬斬殺妖獸血鸚鵡,有「俏羅剎」之稱的韓晨曦。」
那人驚道:「不會是這個魔女吧。」
另一人嘿嘿一笑,「若是讓真武宗的韓老怪知道你這麼說他的寶貝女兒,你可知會是什麼下場?」
那人頓時面色蒼白,埋頭良久,「還請老兄千萬替我保密。」
另一人續道:「據我所知,她好像是莫南誠的女人。如果讓莫氏家族的這個煞星知道你這麼說他的女人,一定會將你辛苦結成的金丹挖出來餵狗。」
那人汗如雨下,匆忙將這人拉到沒人的地方,摸索半響,掏出一袋金子,硬是塞在了這人手裡。
這人拿在手裡抖了抖,查了下份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兄台放心,剛才你說的什麼,我一點都沒有聽到。」
那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兩人先前的這一番話,卻被正在睡覺的無暇公子聽的一清二楚。
無暇公子緩緩起身,將躺椅收入空間戒指。從懷裡拿出一張面具戴上,等到那人離開人群,輕輕來到那人身前。
那人一驚,「兄台,在下有急事離開,請了。」
無暇公子道:「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那人抱拳道:「在下石三,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無暇公子悠然道:「原來是石三兄,久仰大名如雷貫耳。看石兄修為,已到了還虛期,果然是少年有成啊!」
石三抱拳,連稱哪裡哪裡。
無暇公子續道:「以石兄這般才華,他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白日飛昇也並非遙不可及。」
石三被他說的很是開心,抱拳道:「我觀兄台更是氣宇不凡,修為高深,真沒想到數年不涉足修真界,竟出了兄台這般英雄人物。」
無暇公子連道哪裡哪裡。兩人一時間相互吹捧彼此奉承,石三更是飄飄然起來,仿似自己離白日飛昇已經不遠。
無暇公子話鋒一轉,「石兄雖然天縱英才,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命等到飛昇。」
石三訝然道:「兄台何出此言?」
無暇公子悠然道:「這小妞兒生的這麼好看,只可惜也太凶了些,誰要是娶了她,一定倒了大霉。」
石三頓時面如土色。
無暇公子笑道:「所謂見者有份,兄弟窮日子過慣了,不知石兄能否資助一些?」
石三左顧右盼,確定四周沒人後道:「兄台,我就只有這些了,你全拿去。」
說畢又拿出一袋金子,一股腦兒全塞在無暇公子手裡。
無暇公子接過,一閃而沒,隨後冷笑道:「就這些?石兄,你也未免太看不起兄弟了。」
石三急道:「兄台,你就放過在下吧,真沒有了!」
無暇公子悠然道:「石兄,身外之物何須如此記掛,如果連命都沒有了,要這些還有什麼用?」
石三面紅耳赤,又掏出一瓶丹藥塞給無暇公子,「這瓶丹藥是我千辛萬苦所得,實是治傷恢復靈力之靈藥,兄台也都拿走吧。」
無暇公子接過後再次一閃而沒,淡淡道:「石兄可真是小氣的緊,你我如此有緣,兄弟我也一片誠意,奈何石兄卻是這般不解風情。」
說罷又是長歎數聲,一副惋惜之意。
石三心裡恨不得將眼前這人千刀萬剮,但心知若被他喊一聲定然難逃死路。以真武宗韓老怪睚呲必較的個性,便是子虛烏有也會看成真的來對待。更何況,還有雲台莫家的那個小魔君。
狠狠的咬了咬牙,再次拿出一柄飛劍,「這是在下視如珍寶之物,一併送與兄台,還請兄台行個方便。」
無暇公子抬了抬眼皮,伸手接過後瞅了一下,再次一閃而沒。石三正鬆了口氣,卻聽他冷冷道:「石兄,你非要逼我喊出聲來嗎?」
石三大汗淋漓,帶著哭腔道:「兄台你就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我真的沒有了。」
無暇公子悠然道:「不是還有空間戒指嗎,也一併拿出來吧。」
石三顫聲道:「兄台,凡事不要趕盡殺絕啊。」
無暇公子冷冷道:「石兄若非要逼我,我也只能遂了石兄的意。」說畢作勢欲喊。
石三身體顫抖半響方道:「能給我留一點嗎?」
無暇公子冷冷的道:「不能!」
石三咬牙切齒,猛地拿出一隻灰色戒指,嘴裡輕念半響,解除空間戒指認主,扔給無暇公子道:「兄台可滿意了嗎?」
無暇公子讚賞的點了點頭,「滿意,非常滿意,石兄真是快人快語,和石兄在一起,在下真的很愉快。」
石三怨毒的看了他一眼,走入人群之中。方才飛也似的想逃離此處,此時已經沒有力氣,也不想再走了。
無暇公子微微一笑,淡淡道:「禍從口出,千萬不要在生人面前講不該講的話,尤其是講惹不起的人閒話。」
看著石三的背影,無暇公子覺得愉快極了。
拿出那把飛劍,輕輕一指彈斷,隨後扔掉。
隨後拿出那枚灰色的空間戒指,在手裡捏成粉末。
除了那點金子,石三身上的東西沒有一件能讓他看的上眼。他的花銷很大,所以那點金子還有點用。別的東西雖然可以去換成金子,可他從來不會去做這麼麻煩的事情。
但他的心裡仍舊很滿意。他享受這種感覺,這種玩弄別人的感覺。
就像一隻貓,抓到老鼠後,總要將它玩弄很久才吃掉。
無暇公子有一個願望,有一天他想做整個世界的貓,而其他的人,就是他利爪下被玩弄的老鼠。